第8章 (8)
機拿出來,調出了顧澤的號碼,推到了導演面前。
顧星挽的心砰砰的跳着,面上去像是毫不在意的拿起筷子夾菜。
“呵呵呵呵……”導演極其尴尬的笑着,又将手機遞給了顧星挽道,“這我也沒什麽事,就不打擾顧少了。”
魏辰年倒是一直在一旁吃着飯,不動聲色的看着他們之間的互相推,心裏卻是冷到了冰點。
多年前沒有想過,為什麽顧星挽能那麽容易就幫自己聯系到《九尾狐妖》的試鏡,多年後站在萬青內,才知道她的秘密。
那是認識十二年,通過別人口中,才知道的秘密。
吃着吃着,突然面前出現一杯開水,擡頭,對上柯添的臉。
“你胃一直都不太好,忘了以前疼到在床上蜷成團了?”
柯添說的輕輕松松,卻讓周圍所有人都傻掉了。
這句話……有點小暧昧。
不過當事人卻絲毫沒有感覺,顧星挽極其自然的拿起杯子,說了句:“你說的我又後怕了!”
大學有一次,寝室三個人難得都在。
而且剛好是寝室關系最和諧的一段時間,不知道是誰提議玩鬥地主,然後去超市買撲克、各種零食、啤酒,輸的人一杯啤酒。玩到半夜三點,束绮柔、昔雅萱都沒有喝多少,倒是顧星挽,稀裏糊塗的喝了好多好多,據說還抓着昔雅萱說了好久好久的話。
具體什麽情形其實顧星挽并不太記得了,只知道第二天早上是疼醒的,吓得昔雅萱趕緊打電話給柯添,讓他過來把顧星挽送醫務室。
“啊呀!我想起來了!我說怎麽感覺在哪裏見過顧小姐,添哥的手機桌面是不是!”突然,在只剩下顧星挽喝水聲音的現場,一個工作人員的大嗓門無比清晰。
顧星挽的水,一口猛地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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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昱來襲(1)
真人秀的最後一天錄得很快,當天下午結束之後就坐車去機場準備離開。
在去機場的路上顧星挽一邊沒事找事的交代了一些事情給張蔓,試圖緩解車裏的氣氛。準确的說,從昨天那頓飯之後,顧星挽就隐隐的感覺到魏辰年似乎有點奇怪。
比如說,今天在片場玩游戲的時候,魏辰年對戰柯添,現場的人看的都是熱血沸騰,導演更是驚呼“有史以來最激烈”!
但是顧星挽也沒覺得,哪裏有什麽特別的。
額……除了昨晚那個亂說話的,害得自己一口水噴了出來。
記得工作人員說出柯添手機桌面之後,柯添一臉茫然的拿出自己的手機,然後調到了桌面對着他問:“你确定這個……?”
桌面上,是一只仰着脖子望天的小貓咪。
在飛機上,魏辰年也是問空姐要了毛毯遞給顧星挽之後,戴着耳機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開始閉目養神。
既然看不出哪裏有什麽問題,顧星挽連深究的想法都沒有,幹脆也跟着閉目養神。
到了機場之後,範明達早早站在那裏等,直接把魏辰年接了過去,并對顧星挽說:“你去片場那邊等着,等會我們就過去找你。”
“什麽片場?”
“傅昱今天拍照。”範明達臉色不太好,冷着說道,一把拉着魏辰年進車裏就離開了。
顧星挽一個人站在機場,拖着行李箱。
突然想到,自己為什麽要拖着行李箱去片場找傅昱?
回到家洗完熱水澡,開始削蘋果吃,電腦打開,準備看劇。
感覺前兩天在真人秀片場的那點事随着熱水澡還能去掉好多,自己最近在萬青的時間實在是有點多,雖然說靠着股份的那點分紅,不愁吃不愁穿的還能舒服的過日子,但是除了跟着魏辰年,自己似乎沒什麽自己的事業。
顧星挽咬着蘋果,突然想到範明達說過的一句話:
——“那他經紀人的位置,你考慮的怎麽樣?”
——“其實我覺得,你也挺适合的。”
說實話,當時範明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心動那是假的。确實有那麽一瞬間,顧星挽在想,要是自己做魏辰年的經紀人怎麽樣?或者說,要是自己做經紀人怎麽樣?
不過後來還是否決了。
自己的性格,也就打腫臉沖沖胖子,偶爾吓唬吓唬人還行,真的做到範明達那個地步,怕是無望了。
“可是不試試?怎麽知道?”
咬下一口脆脆的蘋果,顧星挽看着電腦裏的小人兒說說笑笑。
突然徐惠推門進來,扔了一個東西到床上:“你手機沒事幹放下面幹嘛?太吵了。”
顧星挽和徐惠住在老式的房子裏,一共分成兩層,一樓是個門面,開了一個琴行,賣一些樂器,徐惠還教着幾個小朋友學鋼琴,二樓則是日常生活的地方。
顧星挽回來的時候剛好去樓下逗了逗學琴的小孩,可能是那個時候忘記了的。
徐惠說完就離開了,自從顧星挽拿着股份去和顧澤做交易之後,徐惠已經好久沒給過顧星挽好臉色看了,感覺生氣的時間比預料的要久一些。
顧星挽嘆了口氣,拿過手機,卻吓得差點把蘋果弄掉在地上。
3個未接來電!
傅昱!
攝影師替傅影帝拍照的時候,感覺似乎有點兒不太……敬業?
“傅哥……”攝影師剛開口,傅昱卻像是回神一樣,立刻說了句“對不起”。
接着,瞬間投入。
助理站在一邊拿着電話,但是看到攝影師和傅影帝都進入一個絕佳的狀态之後,想了想自己接起了電話。
“顧小姐,傅先生在拍攝中,你有什麽事麽?”
“沒事沒事,那你別打擾他,我就想問問他找我有什麽急事來着的。”
傅影帝拍攝完畢,助理将顧星挽的話原封不動的轉達給了他。
“她說了她在哪了麽?”
“顧小姐說從機場直接回家休息了。”
傅昱大步朝着化妝室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準備一下,等會我們回去。”
助理急問:“不等範哥他們了麽?”
“他們沒用了。”
晚上,徐惠擦拭着琴行裏的每樣樂器,剛剛才結束一對一的教導,此時有些疲憊,等會收拾完這些就可以關門上樓吃完飯了。自從顧星挽拿股份去和顧澤做交易之後,每次顧星挽回來她都不會去做晚飯,開始顧星挽還會餓着肚子裝可憐,後來發現可憐沒有用之後,就開始自己做飯,然後拉着徐惠去吃。
徐惠嘆了口氣,她其實,也不是生顧星挽的氣。
她年輕的時候犯下錯,以為顧家那位真的是自己的良人,一心一意的為了他,直到顧星挽的出生。
原本自己已經不奢望能夠走進顧家的大門,但是看着自己的女兒,又一次次的心疼。既然二十幾年都和顧家沒有聯系平平安安的長大了,突然這個時候再和顧家扯上關系,她真的不知道這對于自己女兒來說,是好是壞。
突然室內吹過一陣風,徐惠擡頭看向門口:“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關門了。”
高高的個子,黑色風衣,帽子口罩帶全,聽到徐惠的聲音之後并沒有離開,反而是反手關上了門。
多年來的警惕讓徐惠下意識後退,随手拿起牆角的掃把,盯着眼前的男人,重複一遍:“不好意思,我們真的關門了,有事明天再來吧。”
男人這時才意識到對方似乎在害怕。
愣了一下,随手将帽子口罩摘下來。
徐惠呆呆的看着對方:“啊——!”
顧星挽在樓上廚房裏倒騰着晚飯,突然聽到徐惠的驚呼,立刻拿起菜刀就跑下樓,一邊跑一邊喊:“怎麽了!怎麽了!誰來撒野我砍死誰!”
踏下樓梯的最後一個階梯,轉彎,顧星挽舉着菜刀,嘴巴長大:“啊——!”
“怎麽是你!”
傅昱就站在那裏,不動聲色。
徐惠是認識傅昱的,準确的說,徐惠還是很喜歡傅昱的電影的,更準确地說,她是他的影迷。看到自己偶像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小琴行,就算是中年婦女也是會很激動的。
傅昱邁開步伐,朝着顧星挽走了過去。
停在她的面前,手擡起,拿過顧星挽手上的刀,語氣竟然帶着一點兒戲谑,他說:“防衛意識挺好。”
然後将刀放在了一邊,轉頭,對着徐惠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傅昱離自己離的很近,顧星挽能夠聞到他身上的香水的味道。
三宅一生,一生之水,是傅昱唯一會用的一款香水。
因為昔雅萱也很喜歡這款香水,所以顧星挽曾經有幸在大學聞過它。剛剛噴出來的時候顧星挽還曾經很嫌棄,說是一股子風油精的味道,可是等這股強烈散去之後,留下來的,竟然是一種清冷不張揚的舒服,還帶着淡淡的疏離。味道不濃烈,一下子就從昔雅萱過去那些帶着甜膩味道的香水區別開。
它确實很适合傅昱。
可是,傅昱坐在自己家樓上吃晚飯是幾個意思?
顧星挽一邊盛飯,一邊絞盡腦汁也沒有搞明白,事情怎麽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傅昱說,自己為了新戲打算練一下鋼琴,可是他并不會彈,所以想要找個老師教一下簡單的,然後就找到這裏來了。
顧星挽問:“那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家?”
傅昱答:“我會随便去一家琴行麽?”
顧星挽,卒。
傅昱說到自己身份特殊,白天都不能過來打擾徐惠的工作,所以希望能夠約晚上的時間。徐惠一口答應,笑的很歡,忙問有沒有吃飯,然後……就拉着人家上樓吃飯了。
顧星挽剛走到飯桌上,就聽到傅昱在和徐惠說新戲,這個時候的傅昱似乎并沒有往常看到的時候那麽冷漠,徐惠問什麽,他就答什麽,并且不懂的地方,還會好好地解釋解釋。
比如說現在,徐惠問他是什麽新戲?
“王峰導演的《不誤終生》,和束绮柔搭戲。”
“和小柔啊!她現在這麽有出息了啊!竟然和傅先生一起搭戲!”徐惠一邊說着,一邊問剛坐下來的顧星挽道,“哎,小柔好久沒來我們家吃飯了,下次看到她記得喊過來啊!這孩子啊,就是人好善良,心眼實在!”
顧星挽有點兒尴尬,想起來之前範明達和自己說的事,生怕傅昱坐在對面聽的不舒服,偷偷擡眼望過去,對方卻依舊鎮定自若的夾着菜,似乎并沒有什麽變化。
突然,傅昱似乎是感覺到了顧星挽的目光,補充道:“還有魏辰年。”
徐惠的聲音,戛然而止。
作者有話要說: 來留個言和我玩耍玩耍吧~單機ING……
☆、傅昱來襲(2)
徐惠并不喜歡魏辰年,顧星挽求她拿股份換的時候,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徐惠。
從初一開始暗戀,到後來成名,再到如今的大低谷。沒有母親會喜歡一個,讓自己女兒如此心累的人。
“吃菜吃菜!今晚這飯啊!都是小挽做的,傅先生千萬別嫌棄!”徐惠直接忽略掉那句“魏辰年”,指了指餐桌上的飯菜。
傅昱拿着筷子夾了一口菜,放在嘴裏仔細的咀嚼:“還不錯。”
“哎,以前我總忙,在樓下教別人練琴,有時候根本沒時間給小挽做飯,她餓了啊都是自己随便弄點,弄着弄着竟然也會做飯了,那時候确實是委屈她了。”徐惠嘆了口氣,夾了一口菜。
傅昱卻認真地聽着,開口:“小挽的菜很好吃。”
哎?!
顧星挽盛着湯的手抖了抖,一些湯汁灑到了桌子上,徐惠立刻站起來去廚房那抹布,将桌子上的湯汁擦掉,并且一邊擦一邊罵着顧星挽怎麽這麽不小心。
而她根本無暇顧及這些,腦海裏全是剛剛傅影帝的那句“小挽”,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總覺得是幻聽!
“傅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了,這丫頭就是這樣,一天到晚毛手毛腳的,也沒個正形!”
“徐姨,叫我阿昱就好了。”傅昱的聲音輕淡,他起身趁着徐惠還沒有反應過來,伸手将她手裏的抹布拿了過來,将桌子上的湯漬擦掉,動作極其自然,哪裏像是傅影帝一貫的作風。
“阿……阿昱?”徐惠的聲音在嗓子裏轉了一個彎,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不太好吧,這對傅先生……”
“我和小挽是朋友,您不用這麽見外。”說完,傅昱拿着抹布就朝着廚房走去。
“哎哎哎!阿……阿昱……”徐惠趕緊上前攔着,任誰看到傅影帝去洗抹布的場景都會覺得詭異的!高高在上都快成仙似得人兒做這種事,暴殄天物!
顧星挽終于反應了過來,一個大步跨,搶過傅昱手上的抹布就朝着廚房跑,就像是在路上搶了別人的錢包一樣!
傅昱看着她跑走的方向,沉默了半晌,突然笑了起來。
顧星挽在廚房裏磨蹭了好久才出門,繼續坐下來吃飯。
晚飯後,徐惠提議自己先收拾收拾準備,讓顧星挽帶着傅昱随便轉轉。
這确實沒什麽可轉的啊!
顧星挽一陣郁悶。
“你房間在哪?”傅昱開口。
顧星挽随手指了指,傅昱起身朝着那邊走了過去,等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顧星挽才反應過來,立刻沖上前攔了下來。
“不能進——!”
笑話!裏面有超級多的魏辰年海報,周邊,同款!
傅昱的腳步停了下來,他低頭俯視。
顧星挽的臉頰紅紅,雙手張開,眼睛睜得大大的盯着傅昱,神情是那麽的義無反顧。
“理由。”傅昱開口。
“額,女孩子的閨房不能随便進!”
“那女孩的閨房就可以随便藏男人了麽?”
“什……什麽麽?!”
顧星挽感覺十萬伏特從自己的身體裏流過,看着傅昱那張臉,再聽聽他說話時候的語調,怎麽也不覺得剛剛那句話會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顧星挽眨着眼睛盯了傅昱好久,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沒藏男人!”顧星挽直接怒火攻心吼了出來。
傅昱輕描淡寫來了句:“哦。”
說完,回頭又走向沙發。
“喂喂喂!我真的沒有藏男人啊!你不要污蔑我!”
“你怎麽會這麽想呢!這說出去我還怎麽混啊!”
“傅昱……”
“你怎麽不聽我說話啊!”
顧星挽亦步亦趨的跟着他,左邊右邊的到處亂竄,試圖解開這個六月飄雪的窦娥冤。
“我知道了。”傅昱開口,端起茶幾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檸檬水。
對方這個神情,分明就是我知道你有秘密,不肯告訴我我知道了,沒事我不會再深究了,你放心吧的意思。
“誰房裏藏男人了啊!不就幾張海報嘛!”顧星挽一不留神,吼了出來。
傅昱手裏的茶水晃了晃,又被重新放到了茶幾之上。
他的手還放在茶杯上,輕聲問:“你喜歡他多久了?”
砰——
就像是常年積雪的冰湖,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
雖然被積雪覆蓋,常人很難從肉眼觀察到它的存在,但是只有冰湖本身知道,自己已經不是堅不可摧的了。
“你……你說什麽呢啊!”顧星挽目光再也不敢像剛剛一樣,肆無忌憚的落在傅昱的身上,她望了望周圍,也不知道在看什麽,“你別胡說啊!就算你是傅影帝,亂說話也是要罰款的啊!”
“房間海報上的那位,喜歡多久了?”傅昱繼續問道,仿佛不得出一個答案誓不罷休一樣。
冰湖上面的積雪,終将會因為天氣原因而融化,而底下的那道口子,也終将會暴露在人前,被無數人看到。所有的一切都會暴露,即使冰湖想要極力掩埋,但是積雪也終将遠去。
“我……”
“你們聊什麽呢啊!”徐惠突然從廚房走了出來,“顧星挽!就聽到你大喊大叫的,別把我客人吓跑了!對阿昱好點知道麽!”
顧星挽一回頭,紅彤彤的眼睛卻讓徐惠吃了一驚,忙問道:“怎麽了?”
“眼睛疼。”
傅影帝在樓下跟着徐惠練習鋼琴,顧星挽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張海報。
那張海報是魏辰年在《九尾狐妖》中的扮相,原本這種小角色是不會有定妝照之類的海報出來的,但是由于粉絲的力量總是偉大的,從兩分鐘劇情裏硬生生截出來好多張海報,最後顧星挽選擇這張貼在天花板上,為了每天醒過來的時候能夠第一時間看到魏辰年。
事實上,魏辰年拍攝《九尾狐妖》的時候,雖然只有兩分鐘劇情,但是跟組跟了好幾個星期,除了拍攝自己的之外,還揣摩其他人是怎麽演的,在劇組裏打打雜什麽,風吹日曬了好久。
那段時間,是兩個人聯系最緊密的時候。
魏辰年每天都會抽時間給顧星挽打電話,彙報自己這邊的情況,她聽着電話就能想象對方的眉飛色舞,以及他對這件事的熱忱。那個時候的顧星挽毫不懷疑,魏辰年會走向成功。
後來很多人都說魏辰年是娛樂圈的寵兒,一個沒有背景,沒有炒作,沒有人在背後運營的兩分鐘劇情,竟然能夠捧出來一個現象級偶像明星。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這兩分鐘在顧星挽的眼裏,是怎樣的?
你是否親手将最愛的人推上高座,然後離自己越來越遠?
魏辰年的成功和顧星挽徹底失去他,都是偶然和必然的結果。
“哎……”
顧星挽嘆息,她起身,從桌子上拿了幾張報紙雜志之類的鋪在了床上,然後又搬了一個凳子放在紙上。當初為了将這張海報貼在天花板上,差點兒從凳子上摔下去,被徐惠發現之後又是一頓臭罵。
如今,站在離魏辰年最近的地方,卻深深的明白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
不是偶像和粉絲的距離,而是愛和不愛。
顧星挽踩了踩凳子,感覺似乎一個還不太夠,當年自己用了兩個凳子?
顧星挽又加了一個凳子,看着眼前的搖搖欲墜,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會敢爬上去貼海報?
“算了,不管了。”
她一腳踩上去,準備爬到凳子上,已經感覺到了凳子的晃動,另一只腳死活都不敢上來了。
突然,腰上有力托住。
傅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要幹嘛?”
“你怎麽上來了?”顧星挽這還得了,腳下直接失去了力氣,整個人朝後一倒,幸好傅昱早有準備,另一只手也趁勢上前扶住了她,才及時防止她跌倒。
顧星挽整個人靠在他的懷裏,傅昱的語氣難得溫柔,他重複:“你要幹嘛?”
對上傅影帝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你很難有說謊或者拒絕回答的勇氣。
她說:“想把海報拿下來。”
事情是怎麽發展到這一步的,顧星挽還有點迷迷糊糊。
她就記得傅影帝讓自己扶着凳子,然後憑借着身高優勢,他踩着一個凳子就将天花板上的“魏辰年”取了下來,輕輕松松。
so easy,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追星啦!
哦,對了,她還記得傅影帝準備幫忙時候說的一句話。
他說:“迷途知返,總要有個人幫你走出來。”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1)
範明達成功幫魏辰年拿下《不誤終生》的男二號,按照範哥的說法,拿喬拿了這麽多年,被別人反客為主還得了?
魏辰年和傅昱将要去片場拍定妝照,原本顧星挽不打算跟着去的,可是想到自己很久都沒有聯系到過束绮柔,加上前幾天傅昱在家的時候,徐惠女士提到過一句讓束绮柔去吃飯。
加上,顧星挽并不希望,自己所有和束绮柔有關系的消息,都是範明達告訴自己的。
剛上車,傅影帝就将一袋東西遞給了自己。
“什麽?”顧星挽接過袋子,感覺到裏面的熱乎氣,聞了聞感覺似乎還挺熟悉的味道。可是介于那天傅影帝去過自己家之後,顧星挽就對他處于警惕狀态,不知道這小子下一步會有什麽更奇怪的舉動,再把自己吓個半死。
“放心,死不了。”範明達這個時候帶着魏辰年上車,率先将顧星挽手裏的袋子打開,從中拿出一個烤餅,“傅昱說你喜歡吃以前學校後面的烤餅,我好奇也想要嘗嘗,所以大早上就讓助理去買了。”
說完拿出一個烤餅,咬了一口。
脆脆的聲音傳了出來。
自己說過麽?
顧星挽猛地想起來是那次束绮柔讓自己去吃烤餅,等回來就發現她坐在地上然後自己就對着傅昱大喊。
“小星星學校那邊的烤餅啊!我也吃過幾次,确實還不錯!”魏辰年也伸手拿出一個,跟着吃了起來。
前一秒,顧星挽還因為想起來那次那件事而尴尬;下一秒,立刻驚醒過來,試圖轉移注意力。
“你不就吃過一次?”顧星挽開口,順手也拿出一個喂自己,溫溫的熱度,雖然沒有剛剛烤好的時候那麽好吃,但是真的好好吃啊!
“誰說我……”魏辰年說到一半,對上顧星挽好奇的目光,立刻改口說道,“可不就吃過一次嘛!還是你帶我去的!”
到了片場的時候,手上的烤餅還有幾個沒吃掉。
顧星挽想着在這個非常時期帶給束绮柔,會不會有點兒奇怪?
她握着烤餅,站在車門口,糾結了好久都不知道該不該帶進去。
範明達皺着眉,語氣緩慢:“要不,你一天都站在這裏得了?”任誰都能聽出來話語裏面的嘲笑和不耐煩。
相處這麽長時間,顧星挽也大概摸清範明達的脾氣,想了想最後決定還是放在車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突然這個時候昔雅萱的車也到達,正好停在一旁,迅速下車。
她剛好看到這邊的人,徑直走了過來。
“傅先生好,範哥好。”說完側過來,“辰年。”
完全忽略掉了顧星挽。
顧星挽深吸了一口氣,好歹也是四年大學室友情是不是?你這個樣子做我會很沒有面子的好不好?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一腳已經踏進車裏的顧星挽迅速的撤了出來,一步上前雙手捧着裝着烤餅的袋子,遞到了昔雅萱的面前,快速開口問道:“你要不要吃,學校外面那家的烤餅!”
說完,顧星挽埋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不要說是現在的昔雅萱,就算是曾經的昔雅萱,也僅僅在那次熬夜打鬥地主的時候吃過顧星挽買回來的烤餅,還是被逼着吃的。她一向對這種不健康食品敬而遠之,并且每次在顧星挽和束绮柔吃的不亦樂乎的時候飄過來一個無比鄙視的眼神。
而如今,她又怎麽可能在停車場這種地方,吃烤餅?
可是手已經伸了出去,此時收回來更奇怪是不是?
顧星挽感覺自己胳膊都變得僵硬,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昔雅萱開口:“我不吃……”
“對嘛對嘛!我都忘了你不喜歡吃這個的啊!”顧星挽立刻打斷對方的話,生怕那張漂亮的小嘴裏吐出什麽讓自己尴尬的話,趕緊将手收了回來,然後回頭将烤餅放在車裏。
剛回頭,她又聽見昔雅萱的聲音:“給我吧。”
顧星挽的一只腳伸出去,步子邁在那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她又回頭,看着昔雅萱:“什麽?”
由于等會還要化妝,昔雅萱又不是不化妝會死星人,所以出門的時候只塗了護膚品,此刻又将所有頭發簡單的紮了個馬尾,原本帶着攻擊性的五官卻在這樣的狀态下顯示出一種很少在她身上看到的,青春大學裏的美少女。
她說:“我等會吃,正好沒吃午飯。”
說完,手伸了出來。
化妝間,昔雅萱坐下來就将烤餅從袋子裏拿了出來,一個咬下去。
周圍的人都帶着好奇的眼光看着她,化妝師裏有一個應該是和昔雅萱很熟,笑着問:“昔姐,你吃什麽好吃的呢!剛聽聽聲音就覺得餓了。”
“烤餅,你要麽?”昔雅萱随意的答了一句,剛好撇到束绮柔進門的動作。
“能麽?”化妝師立刻兩眼冒光。
“你去問問顧星挽,她給我的。”昔雅萱突然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這個時候,束绮柔剛好走到了身邊。
聽到這句話,她整個臉色都冷了下來,朝着昔雅萱的方向看過去,剛好對上對方略帶挑釁的目光。
“魏辰年化妝室在哪邊?”她問着身邊的助理。
“绮柔姐,公司說了範明達那邊的人他們來對付……”
束绮柔伸手就打了助理一巴掌,厲聲問道:“在哪!”
昔雅萱在旁邊默默地看着,咬了一口手裏的烤餅,然後若無其事的轉了過去。
她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束绮柔。
顧星挽坐在沙發上玩手機,拿着小號“only本命魏辰年”不斷地刷着微博,轉發評論點贊。
他将出演《不誤終生》的消息已經公開,網上對于他和昔雅萱同時出演議論紛紛。
幸好範明達的出手公關,目前最主流的說法是“昔雅萱勇于承認單戀”“juveniles理智追星”等等。對于昔雅萱在新聞發布會上承認自己喜歡魏辰年這件事,後來她在微博上說了一段話:
“每個人都會喜歡一個人,只不過我喜歡的這個人,是你們的偶像,我和你們一樣,承認了這件事。”
這句簡簡單單的話,卻讓昔雅萱一下子吸了無數粉絲,更有一堆黑轉路,路轉粉。“耿直GIRL”“有擔當”“敢愛敢恨”,這些正能量标簽都貼在了她的身上,效果一下子竟然比承認戀情更有用。雖然還會有“抱大腿”“炒緋聞”這種說法,但是基本上都被公司控制住了。
在《不誤終生》的選角爆出來之後,更是有人組衛星cp,還有人惋惜兩人在劇中沒有感情戲。
束绮柔推門而入。
張蔓跟着走進來連連喊着對不起對不起,自己沒有攔住。
“這不是你能攔住的。”範明達看着張蔓可憐兮兮的模樣,笑着望過去。
被範明達這麽一說,張蔓更是羞愧的低頭,表情要多緊張就有多緊張。
束绮柔也收起剛剛推門進來的勇氣,朝着所有人先打了招呼。
範明達不溫不火的笑着,傅昱率先沒有任何反應,在束绮柔剛準備朝着魏辰年的時候,傅昱突然側了一下臉,朝着束绮柔極其輕微的點了一下頭。
束绮柔顯然沒有想過,傅昱回回應自己。
一圈下去,顧星挽才上前,站在束绮柔的面前,說道:“你跟我出來一下。”
說完,直截了當的走出了化妝室。
此行的目的,确實是為了找束绮柔談一談,但是等坐在沙發上的時候,顧星挽卻不想邁開這個腿。談了又能怎樣,從《不誤終生》的女主角之位開始,到想要借着傅昱炒緋聞,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她的路,自己無權幹涉。
顧星挽看着眼前的少女,似乎還和大學的時候一樣。
“星挽……”束绮柔率先拉上顧星挽的手臂,輕輕的搖了搖,尾音拖得很長,雙眼可憐巴巴的看着她。
她在撒嬌求原諒。
過去無數次她都是這樣做的,然後自己嘆一口氣,也就忘記自己在生她什麽氣了。
“绮柔,想利用傅昱炒緋聞,是真的麽?”可是這一次不一樣,雖然傅昱和自己認識并不久,但是範明達的手段有多高明圈內沒有人不知道,敢在老虎身上拔毛,她是真的着急了還是不知輕重?
束绮柔拉着顧星挽的手臂并沒有放開,她微微低下了頭,輕聲說道:“你非要問麽?”
“嗯。”
束绮柔嘆了一口氣,過了半晌才再度開口。
“是真的。”擡頭,眼裏泛着淚,“你也知道的,我家境又不怎麽好,又不像昔雅萱那樣從小就在娛樂圈打拼,有那麽多人脈,也不想傅昱魏辰年那樣,有那麽好的運氣。星挽,我的青春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束绮柔的眼淚順着眼角落了下來,她就這麽看着顧星挽。
“我知道了。”顧星挽伸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淚水。
大學有一次,顧星挽因為生氣對着束绮柔吼了幾句,是因為什麽也不太記得了,只記得自己還沒有消氣回頭一看對方卻已經低着頭默默地哭了。
哪裏還顧得上什麽生氣,一下子就心慌了。
顧星挽上前抱住了她。
“我媽問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去吃個飯。”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2)
“明天上午參加《不誤終生》的開機儀式,然後去拍公益廣告,另外還幫你争取到了一個代言,晚上去一起吃個飯看看。”範明達一邊說着一邊翻着手裏的幾張紙,“另外在間隙裏插着幾家媒體訪談,還有那個@全民愛緋聞的專訪,後天再去拍個雜志封面早點準備好就出門,小蔓你督促他,可別給我又遲到了,一天到晚的,哪有時間給你睡覺!”
魏辰年早就習慣這種高強度的工作,一邊閉着眼睛讓化妝師幫自己卸妝,一邊問道:“怎麽這幾天都沒看到小星星?”
“呵,人家顧總雖然說确實是沒事幹,但也不至于一天到晚跟着你跑是不是?”
魏辰年閉嘴,不再開口。
顧星挽已經在家裏躺了好幾天了,除了每天晚上做一頓飯給徐惠和來蹭飯蹭琴的傅昱之外,就是看劇看劇看劇。以前還知道為了生活而忙碌,在廣告公司裏就算是被罵成狗,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