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離開劉家

夏婉來找了胥若。

白蘭總看夏婉不太順眼,這姑娘生的漂亮,又頗有點小心思,最開始還勾搭沈願,公子雖然沒表現出什麽對夏婉的喜惡,但白蘭總覺得夏婉這人留不得。

帶過來的茶葉喝完了,胥若正在與白蘭商量着再去選什麽樣的茶葉好,雖然胥若平常在外人眼裏向來天資絕頂,不然世俗,但是對一些小的物件卻有些莫名的堅持。

比如她要是吃甜食就不喜歡那種幹的掉渣的糕點,他喜歡吃梨花糕,但是他不喜歡吃梨花酥,雖然她對茶葉要求不高,還是想要一些賣相好的,開水一沖就能對水裏綻開的那種茶葉。

夏婉敲門的時候,胥若就正煞有其事跟白蘭科普什麽樣的茶葉才是好看的茶葉。

咚咚咚,三聲敲門聲。

“公子,奴婢有點事情想要與公子談談。”

胥若與白蘭說話的話音一頓,道:“自己推門進來吧。”

白蘭皺了皺眉。

夏婉腳步輕輕的進來,反手關上了門,然後微微彎腰走到胥若面前站着。

胥若問:“有什麽事嗎?”

夏婉道:“公子…,劉雲飛這人害我全家,奴婢想……”

夏婉話沒說完,胥若便接着話茬道:“想讓我順手幫你報仇?”

“昨日裏,沈願不是幫你了嗎?”

夏婉微微一頓,道:“不過是斷幾根指頭,實在是便宜這人。”

胥若問道:“哦?你不滿意,那你說說要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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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婉抿了抿唇,道:“奴婢不想麻煩公子,但是實在是血海深仇,不得不報,公子若是幫我了解了他全家,奴婢做牛做馬……”

胥若微微擡手,止住了夏婉的話。

“別說這些了,你先下去吧。”

這個結果夏婉早就料到了,他微微擡頭看着胥若,握緊了手,随即又看了眼胥若身後的白蘭,道:

“公子,反正這事對奴婢來說也過去一年多了,早點報仇晚點報仇都沒什麽區別,但是公子…您甘心被人如此折辱嗎?”

白蘭目光變得凜冽,看着夏婉,厲聲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公子您有所不知,這劉雲飛是個連男人都搞得怪物,最開始您路過江北的時候,這人就看上你了。”

“你在胡說什麽?!”白蘭聽聞這話,火氣蹭的一下子沖上來,要不是胥若在這,白蘭下一秒都能掐住夏婉的脖子。

胥若微微擡手,道:“聽她說。”

夏婉冷笑了下,道:“不僅如此,這府裏還收了不少和公子您有幾分相似的男人。全都被豢養在這府裏,日日給劉雲飛發洩。”

白蘭臉色越聽越冷,心下已經知道夏婉應該不會輕易騙他們,但這是太過匪夷所思,還是道:“你在胡說什麽?!”

夏婉道:“白蘭姐姐我沒有胡說,這事您一查就能查的出來,再說了,我效忠于公子,怎麽會如此欺騙公子。”

白蘭呼吸加重了些,半天對着胥若道:“我去殺了他。”

胥若看着就從容多了,從夏婉開始說這件事起,臉色可以說沒有絲毫變化。

胥若制止白蘭:“不用。”

“不過一個跳梁小醜,用不着你。”

“想必這種事情,夏姑娘更願意代勞吧。”

緊接着,胥若有看着夏婉道:“那晚沈願教訓劉雲飛的時候,你應該也在吧。本以為沈願會殺了他,沒想到沈願居然留了他一條性命,不然你也不會過來找我。”

夏婉低着頭,不說話。

她默認了。

那晚沈願教訓劉雲飛的時候她就在外面,她知道沈願在裏面幹什麽,但又因為害怕被沈願發現,所以離的比較遠,其實什麽都沒有聽見,只有沈願出來的時候,她才按捺不住自己心裏的恨意,想要偷偷進去看看劉雲飛,但沒想到她才剛剛走近就被沈願發現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什麽情況,我會告訴你的。”

夏婉沒想到胥若反應如此淡定,剛要張嘴說什麽,就看胥若做了個噤聲的姿勢,然後微笑着告訴她:“下次不要再幹這種蠢事了,不然我會厭煩的,好了,下去吧。”

夏婉剛走沒多久,沈願就進來了。

他們把啓程的時間定在第二天的清晨,大下午的太陽正曬,沈願進來的時候額頭上還有點點的細汗。

沈願剛剛去市上給胥若買了點蜜餞,胥若從小就喜歡吃甜的,他不想讓胥若吃這劉家的東西,所以決定自己親自去給胥若買點兒,省的胥若路上無聊的慌。

胥若親自給沈願倒了一杯涼茶,然後拿出手帕擦了擦沈願鬓角的汗,道:“太陽這麽大,怎麽不晚點出去。”

突然被胥若擦汗,沈願很是受寵若驚,但胥若做的這麽自然,沈願又不好意思表現出驚訝的神色來。

最近在胥若面前已經壓抑慣自己情緒的沈願再次硬生生的繃住自己的情緒,僵硬着不動彈。

他這會哪還顧得上自己是中午出去還是下午出去了,現在,就是胥若讓他去太陽下面曬兩個小時沈願都願意。

胥若動作很輕,很溫柔,沈願甚至可以聞見胥若手帕上還有衣袖上淡淡的清香。

卧槽,這太他娘的好聞了吧!

已經緊張慣了的沈願,這個時候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被胥若碰碰就臉紅的不知所措了,他在緊張的時候還可以兼顧動腦子。

可以說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于是,心機沈願突然一下子伸出手握住了胥若的手腕,故意停了一下才對着胥若說:“我自己來吧。”

說罷,從胥若手裏接過手帕,對着自己的臉胡亂的擦兩下,然後把手帕握在了手裏,沒有絲毫要還給胥若的意思。

這樣一來,他不僅可以名正言順的碰一碰胥若的手,還可以名正言順的把手帕接到自己手裏來。

他知道,胥若的東西一向幹淨整潔透着淡淡的清香,他就不信被他擦過汗的手帕胥若還能要回去!

沈願慶幸的時候,完全沒有去思考,一個男的給另外一個男的擦汗,而這個男的居然還妄圖把那個人的手帕留下來收藏是一件多麽匪夷所思的事情。

胥若确實沒打算要回去,沈願單方面的胥若膩歪一會後,被胥若趕了出去。

像胥若這種身嬌體弱的,睡眠在她的生活中是必不可少的存在,所以連帶着她也把沈願送回去睡午覺了。

………

劉雲飛醒了之後老實了不少,那小倌的死對他算是一個警告,無聲的告訴他如果他不聽話,他的下場會是什麽樣。

他确實怕了。

甚至怕的有點過頭了。

劉雲飛的父親劉道在自家兒子醒來起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倒不是說劉雲飛被沈願那麽一吓就吓傻了,但難免還是吓出了點後遺症。

劉雲飛做什麽都開始變得戰戰兢兢,從那以後都沒有再去看過沈願和胥若一眼,甚至當劉道和其他人讨論起沈願的時候,劉雲飛都會條件反射性的瑟縮害怕。

劉道察覺出了不對勁,便直接問劉雲飛,可劉雲飛每次就堅持說是以前結仇的人尋來的殺手。

這種反應在劉雲飛剛剛醒來的那一兩天反應的尤為激烈。

一切都變得平穩。

第二天早上,沈願和胥若按照原先預訂的那樣在清晨出發。

王子直留下來大概二十個精兵,一般情況下用來保護人已經夠了。

劉家幾乎能說的上的話的人都來送了,但劉雲飛沒來。

“公子見諒,小兒傷還沒好,不能來為公子送行,實在是抱歉。”

胥若道:“不必,劉公子還是養傷重要。”

一行人啓程,馬蹄噠噠的聲音響在整個街道,劉道看着漸行漸遠的沈願和胥若,擡了擡手,面無表情道:“回府。”

回到劉雲飛的房間,劉道看着還躺在床上雙目無神看着虛空的劉雲飛只覺得一陣心痛。

劉雲飛是他唯一的而已,平時雖然行事霸道了些,沉迷□□了些,但頭腦确實是不錯的,日後把劉家交到劉雲飛手上,他也算放心。

可萬萬沒想到,他嬌慣着這麽多年的兒子,居然被人折磨成這個樣子。

劉道打開門的聲音分明讓劉雲飛驚了下,看見是劉道,這才放下心來。

“爹……,他們走了嗎?”

劉道走到窗邊坐下,道:“走了。”

劉雲飛呼出一口氣,道:“終于走了。”

劉道皺了皺眉,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為何你這幾日這麽怕他們倆。”

劉雲飛想搖搖頭,但是一動又牽扯到了自己那個被割掉了的耳朵,一下子疼得龇牙咧嘴,劉雲飛看着也沒辦法,只得道:“你到底是怎麽了!”

“你的傷,是不是跟那兩個人有什麽關系?!”

劉雲飛猶豫了下,道:“沒,沒有,我都說過幾遍了,是以前……”

劉道忽然站起身來,砰的一聲将旁邊桌子上的茶杯摔碎,碎片濺了一地,陡然拔高聲音道:

“別跟我說是什麽以前結的仇,我告訴你,我不信!”

劉雲飛被吓得瑟縮了一下,磕磕巴巴又道:“我…我沒騙……”

劉道一個眼神掃了過來,突然一下子把劉雲飛要說的話給憋了回去。

“有什麽不能說的,說出來我幫你想辦法。”

劉雲飛咽了咽口水,面帶苦色的看着劉雲飛,道:“爹,我真的…真的不能說啊。”

劉道恨鐵不成鋼的道:“你怕什麽,從小到大就沒見你這麽怕過,難道你這斷腿斷耳之仇就這麽算了嗎?!”

“說吧,沒人聽見。”

劉雲飛看着劉道,原本怎麽也不願意說出來事情,忽然間覺得也沒那麽難說出來了。

劉道說的對,那人都走了,他在常山還是那個說第二就沒人說第一的劉雲飛,有什麽可怕的?

“是不是跟那兩個人有關?”

“……是。”

劉道睚眦欲裂,道:“他…他們怎麽敢,真當我劉家是好欺負的嗎?!”

“你怕他們倆做什麽,就算有王子直罩着,我也有辦法搞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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