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名譽掃地的大家閨秀8
胭脂今天上午想要在陳秋秋那裏尋得突破口,以謀求在二皇子府裏的一席之地,沒想到那女人油鹽不進,所以她明白了從陳秋秋這邊突破是不可行的。
于是她這次直接略過了陳秋秋,急忙對二皇子夏安斂衣行禮。
也許是因為等了一天過于勞累,胭脂起身的時候竟然重心不穩,一個踉跄,快要跌入夏安的懷裏。
站在他面前的夏安反應很快,迅速往後退了一大步,讓胭脂直接摔在了地上,不過還好客房的地上鋪着灰鼠毛毯,摔上去不算太重,倒無大礙。
陳秋秋忍不住悄悄對系統吐槽:“這老男人也太狠了吧!那可是懷着他孩子的女人诶,居然這麽冷淡。”
系統抓重點的方式,總是那麽不同尋常:“他不老,資料顯示,他是甘露二年出生,現在只有二十八歲。”
陳秋秋頗有點意外:“啊?可他是夏臨的親叔叔,我還以為他起碼有四十多歲了,只是顯得年輕而已。”
系統解釋說:“在古代,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皇帝也有很多嫔妃、很多子孫,所以叔叔和侄子年齡差距不大非常正常。”
陳秋秋有點無語地說:“這個時代,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所以他覺得經常去逛妓院也正常咯?大豬蹄子老男人!”
這樣想着,夏安昨天在她心中才剛留下的好印象,又蕩然無存了。
胭脂在地上呆了幾秒,見面前的夏安和陳秋秋都沒有要扶自己起來的意思,有點尴尬。只好以掌撐地,自己狼狽地爬了起來。
夏安見她站起身來了,終于冷漠地開口了:“聽說你聲稱自己懷孕了?”
“二皇子,我真的懷孕了。”胭脂再次下意識地撫了撫自己微凸的小腹,挺挺胸,回答得理直氣壯,畢竟她确實已經懷有身孕,這句話并不算說謊。
夏安聽完,冷峻的臉上沒有漾開哪怕一絲絲的波瀾,說出的話卻讓胭脂和陳秋秋都大吃一驚:“你懷孕了是不假,但這孩子不是我的。”
盡管陳秋秋上午的時候,當着所有人的面,否定胭脂腹中的孩兒是夏安的,但那只是為了穩住形勢。
實際上,看到胭脂那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樣子,陳秋秋內心的天平卻早已倒向了女人那一邊。她覺得一定是夏安讓胭脂懷孕了,現在卻又不想負責任,果然是大豬蹄子男人沒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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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秋秋:“相公,既然胭脂已經有了你的骨肉,那你還是負起責任來吧!不要推脫了!”
夏安本來聽綠竹講了今天發生的事情,還以為陳秋秋充分相信自己,所以內心還挺高興。但此時聽到陳秋秋這句話,瞬間明白了連自己的娘子,都對自己充滿懷疑。
他的臉色一下就變得鐵青,背過身去,一句話也不願意同陳秋秋講了。
他對着胭脂姑娘,冷冷地笑了一下:“我是給了一大筆錢,讓你不要再接待別的客人,這是不假。但我每次去翠紅樓找你,從來只是清談,完全沒有碰過你,更不用說過夜了,是不是?”
胭脂點點頭,算是默認了夏安所說的話。
陳秋秋頗感意外,忍不住在心裏嘀咕了:“竟然有人去妓院只是為了聊天?他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啊?”
夏安又繼續說:“而且你懷孕三十多天,而我兩個月前就已經上了戰場。就算我同你做了些什麽,這個孩子也不會是我的!”
胭脂見已經完全僞裝不下去了,只好馬上跪下來,向夏安坦白:“二皇子,胭脂實在不想這樣做,實在是沒有辦法。”
原來,兩個月之前,二皇子夏安上戰場之後,翠紅樓很快來了一位面生的客人,但看他的穿着和氣度,絕對是身份尊貴之人。
盡管二皇子已經給了老鸨足夠的錢,讓她不再接待其他客人。但老鸨貪財,收了這位客人的一顆夜明珠之後,還是把他送入了胭脂的房中。就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客人幾乎每晚都來找胭脂。
直到不久前,胭脂發現自己懷孕了,想讓客人把她贖了做妾,畢竟看那位客人的財力,贖個風塵女子應該輕而易舉。但沒想到客人竟然萬分為難,第二天就不知所蹤了。
“所以你想找我,蒙混過關?”夏安有點無語。
“二皇子與胭脂從未有過肌膚之親,胭脂當然知道無法騙過二皇子。但前日胭脂正在發愁,皇長孫府裏的丫鬟突然來找我,說只要我來這裏大鬧,讓二皇子和夫人相互之間産生懷疑、感情失和,就可以給我一大筆錢,讓我贖身回老家把孩子養大。所以我只好……”
陳秋秋看了看臉色鐵青、緘口不言的夏安,心想,原來又是那個惡毒的陳瑤玥指使的。但顯然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從自己剛才的那句懷疑開始,夏安就開始連看都不願意看自己一眼了,顯然是被自己的不信任給傷到了。
“來人吶,把她拖出府去 。”
夏安一句多的話也不願意多說了,準備直接叫人把胭脂轟出去。
站在一旁的陳秋秋覺得夏安這樣有點冷酷,但她才剛得罪了夏安,又不方便開口問些什麽,只好認真觀察着胭脂哭泣的側臉。畢竟,誰會不愛看美人呢?
不得不說美人的側臉也是極美的,在落日餘晖的照耀下,胭脂的側臉猶如一幅美麗的古代仕女圖剪影。
上午的時候,陳秋秋認真看過胭脂姑娘的正臉,當時只覺得美豔無雙,樸素簡單的裝扮下,難以掩蓋她妩媚動人的氣質和風姿,除此之外,并沒有其它的什麽別樣感覺。
而現在,陳秋秋站在胭脂旁邊,看到她身懷六甲而略有些浮腫的側臉和脖子,脖子上還隐隐約約有一道淺紅色的胎記。陳秋秋突然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她似乎,在某一個時刻,見過一個這樣的“胭脂”。
“等一等!”陳秋秋厲聲喝止,“胭脂姑娘是我的客人,請相公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讓她先在府裏客房中住一段時間吧!”
夏安轉過頭來,疑惑地看了看陳秋秋,原本神色冷漠的臉上,此時頓時又好像多加了一層淡淡的隔膜,他冷峻的臉上像挂了一層霜。
“哦,随便你!”夏安說完這句話,就直接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客房,仿佛這房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顯然,他已經被陳秋秋今天的懷疑給傷透了心。
待安撫好了胭脂姑娘,陳秋秋帶着綠竹回房的路上,忍了半天沒有說話的綠竹終于憋不住開口問了:“小姐,奴婢實在是不明白,您為什麽這樣做呀?”
“你是想問我為什麽要留下胭脂姑娘?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很傻?”陳秋秋的嘴角挑起一絲笑意,反問道。
綠竹急忙否認道:“奴婢不敢,只是奴婢不明白,二皇子都已經說了要把胭脂趕走。您為什麽還要留下她呢?且不說胭脂腹中的孩兒是不是二皇子的,這麽美的女人留在府中,遲早是個禍害呀!”
綠竹的意思很明白,就算胭脂腹中的孩兒不是二皇子的骨肉,但把她留在府中,日日相見,早晚也會生情。
陳秋秋聽完綠竹的話,知道她也是為自己好,溫柔地撫了撫綠竹的頭,安慰說:“好綠竹,你不用為我擔心,我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善良柔弱的陳秋秋了。我知道胭脂腹中的孩兒是誰的,而且我留着她另有用處!以後你就知道了!”
綠竹雖然還是充滿迷惑,但聽到小姐這樣說了,她也就放心了不少,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陳秋秋則在心裏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方才她偶然注意到胭脂姑娘側面的脖子上,有一道淡淡的紅色胎記。
這讓她突然想起,在查看原主前一世的生平時,她曾經看到過,在原主嫁給夏臨以後,有一次進宮偶然見到過皇上最寵愛的貴妃,那位貴妃美豔無雙,還為皇上誕下了一位尊貴的龍子。
這位貴妃身世不明,有傳言說是西域人士,還有傳言說是狐貍精所變,甚至有傳言說,那位貴妃曾經是位風塵女子。但這種傳言一向只是風言風語,并不可輕信。
而這位貴妃的脖子上,正有一道淺淺的紅色胎記。
陳秋秋心想,也許前一世那位神秘的貴妃,正是胭脂姑娘,而地位尊貴的客人,則正是皇上。他見胭脂姑娘懷孕,但卻無法将一個風塵女子帶入宮中,無可奈何,只好玩起了“人間蒸發”。
前一世一定是有人想到了主意,把胭脂姑娘名正言順地送入了宮中,胭脂也是個有心計的女人,并不蠢笨,所以她最終登上了貴妃的寶座。
這一世,既然陳瑤玥已經把胭脂姑娘推到了二皇子府,自己何不順水推舟,也想個辦法,提前将胭脂姑娘送入宮中呢?等她成為了貴妃,自己不就可以抱大腿了嗎?
可是,怎麽樣才能找個名正言順的辦法,把胭脂送到宮裏去呢?陳秋秋陷入了苦思之中。
“小姐,荷花開了,好漂亮呀!”綠竹的聲音打斷了陳秋秋的思緒。
荷花?有了!
陳秋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