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地主家傻兒子上線(捉蟲)
廖離第二次幫白風剝離, 就打算實行自己的方法了。
在此她要特別鳴謝魔王的提醒:讓另一個有更強烈變強欲望的人過來吸引走狂魔, 白風就安全了。
這個辦法如果讓別人來是不行的, 那樣雖然救了一個人,但同樣也會讓另一個人限于随時發狂的危險中, 相當于陷白風于不義。
但如果這個人選換成她自己呢?
她想要變強的心絲毫不會比任何人弱, 畢竟她很清楚, 實力弱便是沒人權沒話語權,處于她現在的位置, 實力弱她還可能因為各種變動而有生命危險。
她一直把對實力的執着埋藏于心, 但行動上她一向是很誠實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 這些狂躁之氣怕她,或者怕她身上的魔氣, 只要她釋放出一點點魔氣,狂躁之氣就乖乖的。更何況她身上有魔王, 惡魔之間講究強者為尊, 天下間還有魔不怕魔王嗎?最大的魔她都抗身上了, 還會怕小小一個狂魔?
當然她并沒有把這種想法告訴魔王,不然他肯定會阻止她的,這點她很确定。
她只是默默的在心中放大她想要變強的決心, 同時把身上所有的魔氣都收斂起來, 控制着自己不管遇到什麽情況,都不要動用一丁點魔氣。
魔王跟她有契約, 一般除了她在想有關他的事情他能自動感應到之外, 其他情況他只能模糊的感應到她的情緒。
當然一開始他是完全屏蔽她的情緒的, 後來才放開了對她的感應,不過因為她一直有在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太強烈的情緒,所以魔王從來就沒有感受過她有強烈波動。
當他感應到她強烈的情緒波動,而且這種情緒名為“想要變強”時,魔王就知道她的打算了。
當然他一開始是不相信的,以為她只是想玩玩:“廖離,該停止了,再玩就過頭了。”
廖離不管他,全心全意催眠自己:我想要強大的力量,我想要那個控制自己的人,還要打敗安全局的那些人,我要所有人都匍匐在自己面前,跪地求饒。
人的野心一旦放開是很可怕的事,因為這時候的他将會無所顧忌,為所欲為,廖離放任自己暢想各種不可能的情況,比如把某魔王踩在腳下,就算知道只是幻想,她也覺得蠻爽的。
魔王:“……”很好,這是準備反了。
Advertisement
魔王很生氣,魔王生氣的後果很嚴重。
廖離直接就被一道超級粗的電流放倒了,不過她身體對于電流已經有很大的抵抗力,所以這道對普通人來說可能已經致命的電流,對她來說卻還在可以承受範圍內。
沒有超出極限并不代表不難受,廖離痛苦的倒在地上,隔壁的人有她事先的叮囑,說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打斷,所以他們只是猶疑不決的看着,并沒有貿貿然過來。
電流在身上并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麽痛苦,她只是故意讓自己做出痛不欲生的表現,同時腦內狂刷“我不認命我要變強此時折磨我的人,我一定要報複回去”這種類似的話。
睡着的白風突然各種扭,幾分鐘後一個漆黑的身影從白鳳身上起來,漆黑的圓臉上滿是傻笑,像是地主家的小兒子一般,以乳燕投林的姿勢,投入廖離的身體內。
魔王氣到爆粗口:“shit!”
以下來自狂魔的內心小獨白:
大家好,我是狂魔,我誕生于藍星,從小我就十分仰慕堅強不屈的人,處境越凄慘內心越強大的人越吸引我。
有一天我路過一個小山村,遇見了我的第一任宿主,他是個好看的小男孩,當然這不素重點,重點是那時候他處境很危險,但是他內心卻在渴望力量,他想要殺掉對面那些壞人!
那些壞人能力很強,小男孩完全不是他們對手,然而直到最後一刻他都在想着要變強,都在想着要殺掉這幫遠超出他實力的人,他這份執拗深深的吸引了我。
雖然他最終目的是為了救身後那幫無用的人,但我不在乎,我願意投入他稚嫩而柔弱的胸懷,為他披荊斬棘,讓他為所欲為,然後我就這麽做了。
殺掉那幫壞人以後,我正打算把山村裏那幫沒用的人也一起殺了,然而我還來不及實行,我和小男孩就被“壞人”抓回去了,接下來就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長達好幾年的時間裏,我和小男孩卻只有極其有限的時間醒着,大部分時候我都被“那些壞人”困在夢境裏,我想着這可能是上天對我和小男孩的考驗,所以我忍了。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醒來,我感到一個甜美的聲音正在呼喚我,那是一個美麗的少女,眼中滿是對力量的渴望,就算身處絕境,就算被人按在地上不停的摩擦,她依然倔強,她依然不屈,她依然生機勃勃。
那一刻我知道我再次戀愛了,我終于知道,原來這個小男孩并不是我的真命天子,原來長達幾年的沉睡是為了讓我遇到我的真命天女,那一刻我發誓,我要為她披荊斬棘,我要讓她為所欲為。
我奮不顧身的投向我的小仙女(至于小男孩?那是誰?不認識!),我奔跑在通往幸福的道路上,我愉悅的投向她柔軟的胸懷,我和她融為一體。
我決定發揮我所有的力量,要為她召喚來這世界所有的狂躁之力,我要為她報仇,我要把那些讓她受盡折磨的“壞人”殺光光!
然後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張臉:一張超級可怕,超級無敵黑的臉,從此我的人生進入不可描述模式。
每天都在受苦的我發誓,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帶着我的小仙女打敗大魔王,把大魔王按在地上摩擦的!(噓,這句話你們千萬不要告訴大魔王!)
不說了,我去打掃衛生了。
end
從廖離被電倒在地上開始,天一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直到狂魔從白風身上出來,他心裏就隐約知道她想幹什麽了。
當狂魔消失在廖離身體內,誰也不會知道,那一刻天一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那快要脫口而出的怒吼。
站在廖離面前,他甚至都沒敢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他怕聽到的答案會讓自己失控。
他只是沉默的抱着她去休息,把歡呼聲和喜極而泣聲遠遠的抛在身後,靜靜的守了她一夜。
其實在天一抱起她,廖離就基本沒事了,只是被電過的身體有點無力,才由着天一抱着她離開。但是之後的劇情就有點脫缰了,廖離一直等着天一離開,然而他就是不走。
氛圍有點奇怪,她并不大想面對這樣的天一,所以她只能繼續裝睡,偏偏因為狂魔上身,她雖然沒有狂躁症,卻覺得人有點過于興奮,一整晚都睡不着。
她覺得魔王可能也受狂魔影響了,因為他在她腦海裏唠叨了一整晚,時不時夾雜幾句威脅:“你居然敢讓本魔王跟一個低等的狂魔呆一起!你居然敢不經過孤的同意就弄了這麽一個玩意進來,你覺得孤應該怎麽懲罰你才好呢?讓你刻骨銘心的懲罰?嗯?”
廖離悶聲不吭的聽魔王唠叨,心裏接了一句:你現在就是在懲罰我了,真的是吵死了。
“我錯了魔王,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她再也不會把一個狂魔往身上拉了,雖然沒有狂躁症,但魔王的唠叨太可怕了。
大概是她太過于誠心誠意,而且忏悔之情太真切了,魔王終于冷靜了一點:“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我真是錯得太離譜了,下次就算借我一個星球做膽子,我也不敢了。”廖離乖乖發誓。
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哄魔王,最後他才冷着臉回去折磨狂魔,可憐的狂魔帶着滿腔興奮與抱負,見到魔王後就一直跪着,到現在姿勢都沒變過,簡直不能再可憐。
狂魔進入廖離身體後就自動飛到魔王分神所在的地方,也就是廖離的契約空間,不管契約了多少魔,空間永遠只有一個。這也是魔王唠叨的重點之一,他覺得私人空間受到入侵了,所以他不爽了。
照廖離來說,魔王這就是矯情,狂魔來到這裏之後,乖巧的一逼,恨不得縮成塵埃消失在空氣裏,哪裏能影響到堂堂魔王閣下的私人空間?
當然這話她也就在心裏嘀咕而已,魔王現在一點就炸的狀态,她還真有點不敢惹。
安撫好了魔王,廖離完全沒有放松下來,因為外面還有一個天一。
她雖然沒有睜開過眼睛,但能感覺到,天一從頭到尾都沒有把眼睛從她身上移開。
莫名其妙的。
天一突然走到床邊,伸出右手放在她背後,輕輕說了句:“記住運行路線。”然後便有一股氣體順着背部流進來,按照一定的路線流過四肢八骸,最後在她小腹某個位置彙總,再從小腹流出去,形成一個完整的循環系統。
為了讓她記得更清楚,天一整整循環了五六次,第三遍的時候她就熟爛于心了,第六次她就無聊的控制一點點氣體跟随着天一氣體的路線走一遍。
她以為把自己控制的氣體隐藏于天一控制的氣體之中,天一便不會發現她的小動作,天一卻是立刻就發現了,不過他并沒有拆穿她,經過一圈後發現她沒有任何錯誤,而且也絲毫不凝滞,他便收回手。
廖離依然閉着眼睛裝睡,他也沒拆穿她,繼續對着空氣說:“這就是混沌功法的運行路線,以後勤加苦練就可以強健體魄,作死的時候承受能力也強點,不要随便把自己弄的這麽狼狽了。”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她裝睡的技巧十分純熟,像是熟睡的一般,呼吸平穩綿長,長長的睫毛随着呼吸時不時輕顫一下,一下一下像是要扇在人心上一般。
他順勢在床邊坐下來,就這麽看着她過了一夜,直到天亮有人小心翼翼的探頭出現在門口,再極其小聲的說有大事需要他參與,他最後看了一眼她,什麽都沒有說便離開了。
來請天一的人頭都不敢擡,怕自己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惹怒天一,天一對這個女朋友好像十分看重,居然寸步不離的守了她一整夜,要不是倒黴猜拳輸了,他才不來做這種苦差事,幸好天一并沒有責怪他。
天一終于被人叫走,廖離才舒了一口氣,她悄悄從床上爬起來,然後悄無聲息的“逃離”了安全局,一邊走路一邊跟腦海裏的魔唠嗑。
“你們有沒有覺得,天一今天好奇怪?”
魔王:“們?”
魔王和狂魔,不就是你們麽?作為一個魔王你這麽小氣魔界知道嗎?
當然廖離馬上把們字去掉,狗腿的再問一次:“魔王大大你有沒有覺得今天天一好奇怪?”
“沒有。”魔王冷冰冰的回了兩個字。
“可是真的很奇怪啊!他今天的氣息也怪怪的,今天的行為也怪怪的。”廖離嘀咕着,今天不僅天一怪怪的,連魔王都怪怪的,她搖搖頭,把這個念頭去掉。
第二天肖天便給她帶來混沌功法,她把功法背下來,按照上面的打坐姿勢擺好,然後便全心全意的進入修煉狀态。
不知道是天一之前給她輸入過靈氣的原因,還是她真的天資聰穎,她很快就進入狀态,從空氣中一點點吸收所需的靈氣,一點點往身體內運輸。
修煉是個乏味的事情,但是看着身體內的靈氣一點點增多,運行速度越來越快,廖離第一次有點理解愚公移山的執着精神了。
堅持不懈的快樂在于,整個過程都可以看到成效,當努力奮鬥的時間長了,回過頭便會發現很多事情和一開始已經有很大不同了。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廖離一動不動的打坐了一天一夜,醒來她就發現,就算她一整天都沒有吃飯沒有睡覺,她竟然完全沒有疲憊的感覺,只有一點點餓。
“很神奇。”按理說保持不變的姿勢久了,人會因為血液不流暢而産生麻痹疼痛的感覺,然而她打坐了一天一夜,卻只感覺渾身舒暢,她直接一個跟鬥跳起來,輕松的就像是站起來一般。
這跟魔氣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魔氣雖然取之不竭用之不竭,但是畢竟不是她自己的,她只可以用,卻從來沒有在身體內存過一丁點。而現在她身體內卻存了靈氣,還多了一個神奇的循環系統。
這是屬于她自己的。
“哼!你已經好幾天沒有鍛煉魔氣了,怎麽?有了靈氣就不需要孤了?”魔王安靜了一整天,見她結束打坐便開始陰陽怪氣。
廖離感覺魔王身上就寫了五個字:不開心,要哄!
狂魔從角落裏悄悄探出個頭來,沖廖離傻傻笑了一下,整個地主家傻兒子的既視感,完全感覺不出來這竟然是會引人發狂失控的狂魔。
廖離不過是瞄了狂魔一眼,魔王便感覺到了,他一袖子把狂魔抽飛,讓他化成星星消失在廖離視野裏,然後沖着廖離又是各種不爽。
廖離:“……”
她有點後悔把狂魔搞自己身上了,以前從來沒察覺魔王這麽小氣,從狂魔來了以後,感覺魔王就分分鐘三歲小孩上身,情緒各種不穩定,時不時就要找茬。
活脫脫就是內分泌失調。
魔王:“……皮癢了是吧?”
廖離馬上嘻嘻笑,最近魔王越來越喜歡口頭警告了,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深吸了一口氣,魔王再次收拾起他魔王的尊嚴,冷酷的問她,“你很想獲得強大實力?”
廖離回答的有點小心翼翼:“強大實力誰都想要,只要是正常途徑獲得的。”
“呵呵……孤知道有個地方,可以讓人快速得到鍛煉,去一個月,比你自己修煉三五年都有用。”
廖離更加小心翼翼了:“需要我幹什麽?有多危險?”
“去拿一件東西,危險嘛,孤保你無性命之憂。”
——無性命之憂的意思是可能會缺胳膊少腿嗎?
廖離的思維又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魔王翻了個白眼,這女人為什麽就這麽喜歡摳字眼呢?都保她無性命之憂了,難道還保不住她那點細胳膊小短腿麽?
魔王狀若無意的瞄了一眼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想着很快估計就看不到了,于是又多瞄了幾眼。
“這是個任務嗎?”如果是,那就是強制性的,不管她願不願意都要去的,如果不是那就是她可以自己選擇的。
說起來她和魔王契約有一段時間了,到現在魔王才給她發布過兩個任務,其中一個他還自己取消了,到現在只有“讓天一愛上她”這麽孤零零一個任務還挂在她手腕上。
魔王瞄了一眼她左手腕上的黑色花朵,漆黑華麗的花朵挂在她纖細白皙的手腕上,白的更白,黑的更黑,舉手投足之間無意露出來,便讓她整個人多了幾分妖異風。
“當你手腕上的數字變成一的時候,你可以選擇去,或者不去。”他把選擇權交給她,後續會發生什麽事,就看她自己怎麽選擇了,他是無所謂的。
——那就是有差不多兩個月時間可以考慮。
廖離點點頭,她會好好考慮的。
“不過,你是不是應該好好完成你手上這個任務了?”魔王又冷冷的提醒她。
廖離有點囧,很想問直接放棄任務會怎樣?
“呵呵……”魔王的笑聲更冷酷了。
廖離:“……”做做做!
她最近不大想見到天一,然而她一開門,就看到天一居然站在她門口,兩人同時一愣,廖離率先開口:“找我有事?”
“我來看看你。”
肖天幾個人都站在走廊仔細打量着廖離,最近警報鈴很少叫了,廖離似乎飯也不吃了,有時候兩三天才叫一次外賣,他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修仙了。然而他們知道廖離只是修煉了混沌功法而已,混沌功法會讓人強健體魄,打好基礎,可沒有辟谷的功效啊!
她現在身上有魔王,還有一個随時會發狂殺人的狂魔,危險度又上了一個臺階,他們不敢大意,所以跟天一報告,本來是想打一下預防針。
沒想到老大當場就說要過來看看,并且馬上就到了,速度快到他們來不及反應。
眼中的廖離似乎跟過去沒多大卻別,卻又好像多了些什麽,他們光是看着就覺得神清氣爽,肖天不禁要懷疑,當初從白風身上引走的真的是狂魔?不是什麽小仙女?
她身上的氣息好好聞,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肖天頭頂的小狗尾巴瘋狂搖起來。
“看什麽看,再看挖掉你們眼睛!”廖離惡狠狠的對幾個鄰居說。
肖天幾人:“……”
這果然是被狂魔附身的人,說話間都帶着幾分戾氣!
惹不起惹不起!
天一嘴角翹了翹,這究竟是狂魔附身的效果,還是她借着狂魔的理由本性畢露,又有誰分的清楚?
他只是覺得,她眼角眉梢一閃而過的得意很是調皮。
“你們走吧。”他對幾個說下說,然後又轉頭對着廖離,“我們去吃個飯吧?”
廖離遲疑着說:“我不是很想吃飯。”其實是不大想跟你一起出去吃飯。
“那就去逛逛。”
“我也不大想去逛。”
“那就看電影吧!”
這句話一出,不僅廖離吓了一跳,幾個還沒走遠的人也吓了一跳。
卧槽,他居然會約人看電影?
廖離更覺得不對勁了,下意識就想拒絕,就聽天一慢悠悠的說:“你的任務時間是三個月吧,這才過去半個月吧,要是分了會怎樣?”
這是威脅吧?這絕對是威脅吧?
天一怎麽會這樣威脅人?一點都不對勁吧!
廖離呆呆看着天一,呆呆的說;“那就去吧。”
天一點點頭,走在她前面。
廖離慢吞吞的鎖門,一邊在心裏狂呼魔王:“魔王大大,你幫我看看,天一是不是被人奪舍了?還是有人冒充?”當初主動答應幫她完成任務的人,怎麽會拿她的任務來威脅她?天一可是個一諾千金的君子,這個人絕對是假的吧?
魔王只簡簡單單的說了兩個字:“真的。”
“不可能,這肯定是假的!我家天一是白的,這個肯定是黑的。”廖離十分肯定。
魔王幹巴巴的回:“……也許他今天心情不好。”
“要是心情不好就來威脅人,那也是假的。”廖離更肯定了。
魔王:“反正是真的,愛信不信。”說完就把狂魔扔出來,他自己消失了,表示不想跟她聯系。
廖離:“……”
果然就是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