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古七七掙紮着從洛青衣懷裏爬出來,洛青衣立刻塞給她一枚丹藥。
磅礴的靈力一入喉, 便沖入了四肢百骸之中, 快速的修複破損的血肉和經脈,古七七立刻盤腿坐下, 面上的痛苦之色才稍緩。
片刻之後, 她睜開眼, 看着空蕩蕩的四周,苦笑道:“也太慘了。”
洛青衣吃了公子染留下的丹藥,正在調息,閉着眼道:“只剩我們了。”
古七七雖然全身都在痛,但心情極好, 她笑了笑:“我天玄也是上三宗了, 我成功了啊,洛青衣。”
洛青衣調息完畢,走到她面前, 朝她伸出手, 說:“合作愉快啊, 七七。”
古七七一邊笑一邊疼的皺眉, 她握住洛青衣的手,被他拽了起來,她道:“疼、疼、疼……”
洛青衣聞言一愣,查看她的身體,驚訝的道:“怎麽這麽慘。”
古七七擺擺手,說:“我太差勁了。”
洛青衣忽而一愣, 問:“幾轉?”
古七七含糊的道:“沒幾轉。”
洛青衣見她不欲多說,便不再問,只道:“七七,你就在這裏打坐,我若是沒回來,你就……自求多福吧。”
古七七道:“怎麽你一個人去。”
洛青衣說:“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何必再去惹他不高興。”
古七七說:“洛青衣,禦劍宗有五人。”
洛青衣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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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七七:“你剛經歷過一場大戰,即便吃了公子染留下來的寶貝,恢複的七七八八,也不可能是禦劍宗五人的對手,你忘了方才三個小輩主持的陣法麽?哪怕方才少了我一人,你同木承也定然是團滅的下場,禦劍宗另四人又怎麽可能沒有保命的底牌?”
洛青衣點頭,說:“的确如此,但是七七,你沒必要去。”
古七七道:“如若不是你,我同木承師兄也決然不可能在唐不苦和沈之昂手下奪得席位。我們一開始便談好了合作,沒道理我同公子染的都靠你達成了目的,最終卻将你丢在一邊。”
洛青衣走到她身邊,笑了笑,說:“七七,我知道你講義氣,但沒必要,我一個人去就夠了。”
古七七卻道:“洛青衣,感情是感情,宗門是宗門,既然參與比賽,便要尊重自己的立場,對麽?”
洛青衣一愣。
古七七道:“我其實也沒你說的那麽光明磊落。”
洛青衣擡眸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她滿身傷痕,眼圈有些發紅,她努力沖他笑了笑,道:“我不會對他出手,但我會拼盡全力拖住其餘四人,勝負與否,就看你自己了。”
洛青衣有些發怔。
他知道她答應的事兒,便一定會做到,可他卻一點兒也不想讓她做到。
她本可以不這麽拼的。
在那個剎那之間,他忽而很想攬住她的肩膀,将她壓進懷裏,可那手剛伸出去,女孩兒便也伸出手,同他爽快的擊了個掌。
“洛青衣,要加油啊。”她彎着眼睛沖他笑。
他便回了個笑容,可心裏卻空了一片。
有些難受。
剩下的時間不足一個時辰,洛青衣沒費什麽力氣便鎖定了墨白的位置。
他徑自走到他面前,輕松的道:“相見你,真不容易吶。”
墨白的臉上沒有一絲兒笑容,他只是默默的看着洛青衣的身後。
古七七就站在那裏,她看了一眼墨白,随後低下頭,沒說話。
氣劍閃電般的直沖而來。
古七七攤開掌心,玉笛便化形而出,叮叮當當,全被她擋了下來,剛要喘口氣,無數氣劍又接踵而至,古七七剛要躲,洛青衣卻将她一下子拽進懷裏,寬袖一卷,氣劍便化作光華消散了。
古七七從洛青衣懷中跳出來,便對上墨白沉入深海的眼睛。
她逃避般的躲開,找方辭雲去了。
墨白一個閃身,便鬼魅般的貼近了洛青衣,他意有所指,輕聲道:“三轉之前結束,如何?”
洛青衣不避不閃,道:“正有此意。”
古七七根本無暇顧及兩人的戰鬥,因為禦劍四人已将她的全部路徑鎖死,她只有小心謹慎,才能在劍影中活下來。
猛然一聲炸響,古七七幾乎心神不穩,想說完了,結果對面四人也一陣心神不穩,原來那兩位不知不覺竟完全采取了正面硬撼的打法,這誰吃的消,幾人都吓了一跳。
方辭雲一邊進攻,一邊思索,必須快速解決古七七,才能騰出手來幫墨白,雖然墨白不見得要她幫,但速戰速決總是好的,而且,她對這個女人,除了讨厭沒有別的想法。
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如果他們四個纏着古七七,她便采取逃避防守的做法,只一味的逃跑拖時間,但如果有人向洛青衣發起進攻,她便會立刻上前,以淩厲的攻勢阻止。
想通了這一層,方辭雲立刻轉身攻向洛青衣,古七七果然朝她沖了過來,直接擋在了她和洛青衣之間,她了然一笑,從靈戒中飛出了一枚靈器,一枚小小的染血飛劍。
那柄飛劍在空中劃過幾道虛影,便直奔洛青衣後心而去,以古七七的遁速,居然追不上,她攤開掌心,一枚金色符篆陡然自燃,她的修為便在瞬間提升,随後她一個閃身,攔在了飛劍前面,擡起玉笛将飛劍擊飛,可那飛劍剛一穩住身形,便又朝洛青衣飛去。
古七七只得再次将飛劍擊落,可飛劍卻像是認定洛青衣一般,執拗的又朝他沖了過去。
方辭雲冷笑道:“這柄飛劍,叫飲血。”
古七七一愣,明白了,這是沖着她來的。
她想也不想,用手掌握住了飛劍的劍刃,刺痛劃過,鮮血便湧了出來,那柄飛劍立刻變成了血紅色,但最終停在她掌心,一動不動。
方辭雲輕笑道:“爆。”
飛劍在一瞬間劇烈震動,随後發出了巨大的爆裂之聲,若有人在其中,定然粉身碎骨,什麽也不剩。
方辭雲見黑霧缭繞,滿意的哼了一聲,正要提劍攻向洛青衣,忽而眼前光華大亮,就見少女白衣潇灑,踏火而來。
她微微抿了唇,小臉一寒,一柄玉笛便化為長劍,朝方辭雲刺來。
方辭雲吓了一跳,飛快的隐入到方才結好的陣法之中。
古七七一擊不中,沒有着急,而是警惕的注視着眼前的一切。
敵方忽而沒了動靜,她心頭一跳,直覺告訴她不好,便立刻向上躍起,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處在幻境之中,只有一個小輩正在主持陣法,其餘三人已經手握陣旗,想要将洛青衣圍在其中,方辭雲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那陣法完成最後一筆,眼看就要成型了。
古七七急忙沖了過去,一頭紮進陣法中。
可這拿來對付洛青衣的陣法又豈是那麽好破。
方辭雲詭谲一笑,來的好,她本就等她來,等古七七一頭栽進去,便立刻開啓了最強殺陣。
古七七也察覺出巨大的不同,比之方才的黑霧還要強橫許多,似乎根本沒有破除的可能,陣法威能漸顯,生死危機一瞬間浮現在心頭,她立刻明白,在這個陣法中,她撐不了多久。
如若此刻她被送出秘境,那洛青衣自然必敗無疑,要如何做?才能拖住禦劍其餘四人?
她左右權衡,下定了決心。
方辭雲見陣法中半天沒動靜,心想大概古七七已被陣法絞殺,正要查看羅盤,卻發現陣法劇烈抖動起來。
她立刻喝住其餘三人,叫大家認真主持陣法,不可分神。
可即便如此,陣法還在不斷的失控,陣旗靈石的靈力都在劇烈消耗,她不由得暗暗吃驚,古七七究竟在裏面做什麽?
忽而間,灼熱的靈氣從腳下一直沖進肺腑,方辭雲不由自主噴出一口鮮血,再看主持陣法的其餘三個小輩,也是搖搖欲墜,幾乎癱倒。
很快,陣法中間便顯出一個極亮的光點,像是熊熊烈焰層層壓縮一般。
方辭雲驚駭萬分,這、這、這不就是方才古七七燃燒符篆的方式?這是幾轉?七轉不止了吧?
十轉?
十三轉?
可那氣勢還在不斷攀升,終于在方辭雲跪倒在地的時候停止了。
方辭雲剛想說還好,準備掏出丹藥提氣的時候。
“砰”的一聲,陣法中間發出了巨大的轟鳴,磅礴的靈力海浪般宣洩而出,很快便沖出陣法的束縛,向四處奔騰而去,所過之處,山川河流皆夷為平地。
那個光球,她……自爆了。
方辭雲剛想罵娘,眼前一白,随後便失去了意識。
她知道,她被強行退出秘境了。
這個該死的古七七……
居然!
自爆了!
·
古七七睜開眼的時候,頭還在痛着,當惜立刻沖了過來,驚喜的道:“師姐醒了,師姐醒了。”
随後屋子裏便嘩啦啦的湧進了一堆人。
古七七暈暈乎乎,問:“我睡了多久?”
當惜說:“七日。”
古七七吓一跳,問:“都七日了?那比賽,誰贏了?”
當惜說:“禦劍第一,青衣第二,我們天玄第三啊,師姐,我們是上三宗了。”
整個屋子的都歡呼起來。
古七七也跟着傻笑。
終于成了啊。
終于是上三宗了。
古七七略作梳洗,出了宅邸,便瞧見天玄到處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弟子中也多了許多新面孔,一切都蒸蒸日上的樣子。
向來不茍言笑的大師姐又忍不住笑了。
她走了走,便想起那人,心頭立刻熱了起來,她早就等這一天好久了,等的心都疼了。
她立刻往傳送陣走,卻忽然頓了頓,又跑回宅邸,打開衣櫃,挑來選去,卻發現衣服都是同樣的款式和顏色,略有些失望,但還是換了一件平日不常穿的,又細細的挽了個髻,別了支翠綠的釵子。
再次走出門的時候,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她飛快的穿過傳送陣,又快速跑到墨宅前,平常便緊張,今日更是緊張到無以複加,她緩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推開大門。
可剛一進去就愣了。
空空蕩蕩,沒有人。
她不信,四下找了找,卻當真沒有人。
古七七心頭一慌,對啊,她忘了問他是不是受傷了,也許他正在宅邸養傷,所以才沒來,可轉念又一想,秘境裏有本命靈火,她當時應當是受傷最重的,也不過睡了七日,以他的體質,不應該啊。
那他為何沒有來?
她想不到原因,可她迫不及待的想找到他。
她不斷的給他傳音,可他都未回。
古七七這下真的慌了。
她找遍了他慣常待的地方,卻都沒有他的身影,她便有些挫敗,剩下的唯一可能便是禦劍宗。
可護山大陣不是鬧着玩兒的,她定然上不去。
他一定是生氣了吧?氣她同洛青衣聯手對付她,氣她冷落忽略他,她知道錯了,她來道歉了。
古七七站在禦劍宗山腳下,問了幾個弟子,知道墨白确實在宗內,并且沒有受傷,放心之餘又難過起來。
至少,給她一個道歉的機會啊。
她在山腳下等了他七天,可墨白始終沒有回應。
這日,她終于遇見了一個熟人,方辭雲。
方辭雲道:“他不想見你,你走吧。”
古七七道:“我有話同他說,你幫我……”
方辭雲冷笑道:“古七七,你是不是搞錯了?”
古七七一愣。
方辭雲道:“我幫你?我憑什麽幫你?且不說我本就讨厭你,就憑你的所作所為,我若是他,早就走的遠遠的了。”
“你同洛青衣合作,一同對付他,還當着他的面生死相依親親我我,現在又不要臉的來找他,你可真有本事啊,古七七。”
“沈之昂找他合作,只要他答應,他不費絲毫力氣就可以結束這場比賽,但他拒絕了,選擇了更難的方式,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啊?還不是怕你死心眼,上來拼命?”
“在你眼裏,什麽最重要?師弟?宗門?朋友?不相幹的陌生人?排到哪裏有他?可他呢?哪回不是把你放在第一位?”
“你行行好,放過他不行麽?”
“為了宗門,你什麽不能抛棄?什麽不能交換?他不過是最先被舍棄的一枚棋子。”
“為了見你,他日日在永寧墨宅等,你月餘來一回,他卻日日等,九人議事會那一次,你又知不知道,他想到要見你,開心了多久?可你呢?說走就走,一點留戀都沒有。”
“這次大比前夕,你有想過他幾次?”
“何必呢,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你要的,他要的,根本就不一樣,你就當你的天玄宗大師姐,讓他自由自在的,不好麽?”
古七七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她看着方辭雲,小聲道:“就讓我見他一面行不行?我就想同他說說話。”
方辭雲冷笑道:“古七七,你以為這些話,是因為我讨厭你,故意拿來刺激你的麽?”
“古七七,不是的,是他叫我來,特意說給你的。”
古七七心頭一跳,茫然的擡頭看向方辭雲。
“他失望,傷心了啊,他付出的滿腔熱情得不到回報,心涼了啊。”
“你放過他吧,算我求你。”
古七七眼圈一紅,卻執拗的看着她。
方辭雲轉身走了,古七七也沒走,她依然蹲在禦劍上腳下,又等了墨白七日。
這天,她依然蹲在山腳下,腳邊卻忽然出現了一團黑影,她一怔,眼淚便“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怎麽止都止不住。
黑影一動不動,她忽然伸出手,抱住他的腿,邊哭邊道:“我錯了啊,我跟你道歉,你別不理我呀。”
那人半晌沒說話,古七七抱的越發緊,眼淚便蹭到了他的褲子上。
“我跟你道歉,冷落你是我不好,跟別人合作是我不好,總之都是我不好,現在大比已經結束了,我再也不會了,我們和好好不好?”
那張漂亮的小臉蛋上滿是眼淚,眼睛和鼻子一般紅,十足十的傷心。
男人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拉了起來。
她站在原地,還在不斷的抹眼淚,口裏道:“我知道我讓你傷心了,從今往後都不會了,我跟你保證。”
“七七。”
男人終于開口,嗓音沙沙啞啞,卻沒有一絲兒笑意。
古七七本能的覺得害怕,她仰頭看他的眼睛,立刻道:“不不不,你別說,你別說,我們……我們……我們和好吧。”
“遲了啊。”
墨白嘆口氣,還是将這話說出了口。
古七七的眼淚立刻湧了出來,她拉着他的手,邊哭邊道:“你別跟我開玩笑,我知道錯了,你這樣吓唬我,一點都沒有意思。”
墨白任她拉着手,輕聲道:“七七,我沒開玩笑。”
古七七身子一僵。
“我同你說過那麽多,你沒有一句聽過,你明知道我會傷心,可有些事你還是會去做。”
“七七,我在你心中,究竟有多少分量?”
“我也不想,總是被抛棄。”
“這次大比,你心中只有宗門,可有半分想過我?”
古七七哭着道:“有的,我有想過你。”
墨白輕輕嘆了口氣。
古七七道:“真的,你信我,我有想過你,我天天都在想你。”
墨白沒有笑,他那雙眼睛裏,漸漸變得平靜,甚至多了幾北北分倦意。
“我累了。”
古七七一怔。
“我不想再這麽辛苦的去等一個人。”
“也不想終日提心吊膽的去擔心她的安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七七,看在我曾那麽喜歡你的份上,你放過我,好不好?”
古七七眼睛早已紅腫,聽到這句,眼淚還是止不住,她問:“你不喜歡我了麽?”
墨白道:“人生這麽長,不是第一個遇到的便是合适的,如果最終只餘下疲憊,那點喜歡,便早已磨光了吧。”
“可是……”
“七七,我曾經很喜歡你。”
古七七一愣,看着他決絕又冷漠的眼睛,哭的愈加厲害。
“那你現在繼續喜歡不行麽?我可以改,我都可以改啊。”
“你就再喜歡我一次不行麽?”
“我求……”
“七七,這樣有意思麽?”
古七七一愣,滿腹的話便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了。
是啊,求來的,又有什麽意思?她擦了一把眼淚,往後退了一步。
“對不起,我以後都不會打擾你了。”
可她說完這話,便哭的停不下來。
其實她,真的每天都在想他。
從未有一天停止。
他為什麽,就是不信呢?
·
狐貍問:“七七,你怎麽又嘆氣?”
古七七道:“墨白呀,我不過同他見面稍少了兩天,他便有些難受。”
狐貍道:“哦,白白是很喜歡同你待在一塊兒,可這樣的話,你就沒辦法顧及宗門的事兒了啊,壓力很大吧?”
古七七道:“是呀,可怎麽是好。”
狐貍道:“那你同白白說說嘛,既然身在其職,總有自己忙碌的事兒啊。”
古七七道:“可我怕他難受,我要是同他說了,他一定會答應的,但心裏肯定難受,總要有個解決辦法。”
狐貍道:“這還能怎麽解決?白白要的可是日日夜夜啊。”
古七七道:“哎,可不止是日日夜夜啊。”
狐貍問:“怎麽?”
古七七道:“最近他控制欲和占有欲都很強啊,我怕是不能離開半步。”
狐貍道:“同他冷戰,跟他控訴。”
古七七道:“舍不得呀。”
狐貍道:“沒出息的樣子,那你要怎麽解決?”
古七七道:“我想想。”
·
天玄祖師正在喝茶,最近宗門發展迅猛,她心情委實不錯,這都要多虧了七七,她甚至拉來了藥王谷和青衣書院兩大助力,煉器宗也有示好的意圖。
天玄宗眼看繁盛起來。
她望着茶碗中的浮沫,忽然就想起那孩子大比之前跪在這裏的事兒了。
就跪在她腳邊,哭的那般傷心。
“師祖當年散盡修為救過七七一命,七七自此入了天玄宗,師祖的遺願便是看着天玄壯大,是以這些年來,七七日日苦修,守護天玄,不敢有絲毫懈怠。”
“七七不敢邀功,但今時今日,七七有個不情之請。”
“師尊,如果七七能在大比之中将天玄拉入上三宗,并為天玄宗求得助力,師尊能否準許七七離宗十年?”
“為何?”
“七七心中有一人,想常伴左右,不敢奢望,只求師尊成全。”
“那人對你這般重要?”
“在七七心中,那人獨一無二。”
“你又怎知他不會負你?”
“師尊,七七不在乎,七七此生,但求無愧于心,我只想做到最好,七七願把一顆真心交給他。”
“可是七七,要跻身上三宗,沒那般容易。”
“七七定會盡力。”
“別太拼命……”
“七七知道。”
“你若是真能在大比中帶領宗門跻身上三宗,我便應了。”
“謝師尊成全。”
“七七,你若是真的成了,你見到他,打算同他說什麽?”
那孩子尚跪在地上,可一雙眼兒卻彎的十分可愛,像是一想起那人,便從心裏甜起來。
“我來陪你了。”
“就這一句麽?”
“你不要生我氣了。”
“還有麽?”
“我其實,天天都在想你。”
“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