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将生命都給抹消一般
最後，方裏自然還是拒絕了四方川菖蒲的邀請。
武士這個稱號聽上去貌似很高大上，但在這個時代裏，這個國家中，武士早就腐朽了大半了。
別的不說，看看顯金驿裏的武士們就知道了。
膽小怕事。
欺軟怕硬。
不敢作為。
毫無尊嚴。
這就是如今的武士們的诠釋。
因為卡巴內的存在，武士們的身心都已經被磨損到了一個殘缺不全的地步。
原著裏便發生過不少次武士們因為恐懼卡巴內的存在，引發了不少次的紛争，甚至污蔑一般人乃至害死一般人，那都是不怎麽奇怪的事情。
所以，在這個時代裏，武士們看似幫着治理各個驿站，實則在普通市民們的心中與惡霸幾乎沒有什麽兩樣。
人們對武士不存在尊敬，只存在畏懼。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狀況。
這或許就是九智來栖執着于武士的尊嚴的關系吧？
至少，在方裏看來，原著的武士裏，只有九智來栖和荒河吉備土可以稱得上是真正的武士，其餘的都只是讓人失望的存在而已。
因此，方裏不想成為這些人中的一員。
即使這樣能夠更好的接近四方川菖蒲，就近保護她，借此完成主線任務二，方裏亦不想做。
當然，理由方裏不會說出來，那只會傷害雙方的和氣而已。
對此，四方川菖蒲倒是有些失望，看來是真的想幫方裏一把，讓方裏擺脫流浪者的身份。
作為一個将來的驿站治理者，這種善良可不是什麽好事。
不過，沒有人會讨厭善良的人。
方裏也是一樣。
于是，方裏稍微與四方川菖蒲多聊了一陣子，期間讓四方川菖蒲笑容不斷。
倒也不是方裏有多麽的幽默，只是這個時代缺乏太多的娛樂，作為曾經在二十一世紀那個信息爆炸的時代裏活了十八年的人，方裏随随便便講出來的一些趣事便讓四方川菖蒲心生好奇，連笑不已。
這樣導致的結果有兩個。
一個便是四方川菖蒲這個沒見過多少娛樂的深閨千金大小姐難得打開了話閘子，談吐間雖然依舊不失禮節，卻也多了幾分純真少女特有的嬌氣。
一個便是九智來栖從頭到尾都沒有再多說半句話，只是用着兇惡的眼神看着方裏，猶如看着什麽苦大仇深的敵人一樣，那個模樣，與其說是想拔刀砍了方裏，倒不如說根本就是想撲上去咬方裏一口了。
在這般相談甚歡的狀況下，四方川菖蒲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一般，小小的驚呼了一聲。
“菖蒲大人？”九智來栖有如終于找到了介入的機會一樣，立馬問道：“您怎麽了？”
“我……我差點忘記了。”四方川菖蒲有些慌張似地說道：“今天還得幫父親将他的短筒蒸汽槍拿去修理呢。”
聞言，方裏豁然擡起頭來，看向了四方川菖蒲。
“——！”
這一刻裏，四方川菖蒲只覺得一股冷意在全身彌漫而開。
因為，有那麽一瞬間，四方川菖蒲看見了。
眼前這個跟自己交談甚歡的流浪者，一對平凡的眼眸中，陡然閃過一抹冰藍色的光芒。
那冰藍色的光芒有如能夠将四方川菖蒲全身的體溫都給剝奪，好似可以将她體內的生命都給抹消一般，讓四方川菖蒲産生了一種錯覺。
一種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神的錯覺。
一個死神的錯覺。
當下，四方川菖蒲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菖蒲大人？”九智來栖有些奇怪地問道：“您又怎麽了？”
“方……方裏先生？”四方川菖蒲沒有理會九智來栖，而是一臉驚魂未定的看着方裏，顫聲開口：“你……你剛剛……”
看着四方川菖蒲那驚魂未定的模樣，方裏心中暗暗叫糟。
“抱歉，菖蒲大人。”方裏有些歉意地說道：“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不……”四方川菖蒲撫了撫胸口，猶豫了一會以後，如此問道：“可是，剛剛你的眼睛……”
“眼睛？”方裏故作疑惑的詢問道：“我的眼睛怎麽了嗎？”
眼看着方裏露出疑惑的表情，四方川菖蒲定了定神，重新看向方裏的眼眸。
在那裏，有的只是一對黝黑平凡的眼眸而已。
難道，剛剛是我看錯了？
四方川菖蒲的心中升起這麽一個想法。
而不等四方川菖蒲想出一個所以然，方裏便是提醒道：“菖蒲小姐，你剛剛不是說想去幫你的父親修理短筒嗎？”
“對……對啊。”四方川菖蒲點了點頭。“我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才來找來栖，想讓他幫我護衛，陪我出一趟門。”
“那我們就趕緊出門吧。”九智來栖雖然疑惑四方川菖蒲為什麽會突然大驚小怪起來，但還是這麽說道：“如果耽誤了總領的事情，或許會遭受到懲罰。”
“說……說的也是。”四方川菖蒲似乎還有些在意的樣子，可一想到正事，不得不向方裏道別。
方裏如剛剛那般，沒有任何異常的用輕松的口吻跟四方川菖蒲對話，将四方川菖蒲與九智來栖給送走了。
等到四方川菖蒲與九智來栖相繼離開以後，方裏臉上的笑容才一點一點的消失，轉而嘆息出聲。
“看來得找個機會磨練磨練對魔眼的控制了。”
雖然方裏從一開始就有如理所當然一樣的可以用意志來仰制直死魔眼的發動，但在方裏的情緒有所起伏時，直死魔眼還是會不由自主的開啓。
剛剛，直死魔眼雖然僅僅浮現了一瞬間，但那一瞬間裏，方裏還是清楚的看到了四方川菖蒲的死線。
遍布四方川菖蒲身體的一條條死線有如将其分割開來一樣，讓方裏都有種四方川菖蒲正在四分五裂的感覺。
只是，沒想到四方川菖蒲居然那麽敏感，竟是察覺到了異樣。
“不過，修理短筒嗎？”
這件事情，方裏也是剛剛才想起來。
原著裏，劇情開始的當天，四方川菖蒲就是拿着她父親的短筒蒸汽槍去修理。
“看來，劇情終于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