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流氓!”方悅轉身朝床邊走去,爬上床,扯過被子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被罵流氓的某人不但不惱,反而看着她輕笑了聲,指腹暧昧的摩挲着唇瓣。
方悅聽到他的笑聲,瞪他一眼,“你笑什麽?”
沈欽北邁開兩條長腿,自覺走向她,然後停在床邊,俯下身,雙手撐在柔軟粉嫩的床單上,目光緊緊鎖着她,深邃的眸裏蘊着笑,“吃飯的時候,你思爾姐姐也罵我禽獸。”
他這樣俯身靠近,一下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方悅嗅到了他身上男士洗發水和沐浴露的香氣,身子不由往另一側傾斜,跟他拉開距離,不忘吐槽他,“所以你是覺得很光榮嗎?”還笑?
沈欽北臉上笑意更濃,故意使壞摸了下她的臉,“罵都罵了,我不做點什麽,對不起你們送我的這兩個詞。”
方悅哪裏經得了這個,被他撩得面紅耳赤,用力推他肩,“你出去!”
與此同時,沈欽北擡手扯下了她緊裹的被子。
方悅大驚失色,手忙腳亂地不知道是該先奪回被子,還是先從床上逃走,沈欽北利落上了床,一手将她按倒躺下,然後再手一揚,被子蓋在了兩人身上。
沈欽北将她往懷裏撈,方悅掙紮着要起來,下一秒,上半身就被男人有力的手臂制壓,兩條腿也被膝蓋頂着動彈不得。
“別動,你差點踢到我那裏。”沈欽北埋在她耳邊,帶着點柔軟的哄,嗓音暗啞。
那裏?方悅反應過來是哪裏,吓得全身繃緊,紋絲不動。
沈欽北溫熱的唇貼在她耳邊,半真半假地威脅她,“弄壞了是要負責的。”
方悅什麽時候聽過異性說這麽刺激的話?尤其這個人還是沈欽北,她臉色頓時通紅,耳根發熱,同時全身縮得更緊,恨不能将自己縮成一個點,盡可能減少跟他身體上的接觸。
沈欽北見她羞得不行的慌張樣子,心裏直發癢,像是貓尾巴在心尖上撓。
他故意用鼻尖碰了碰她的耳尖,“悅悅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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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嗓音低沉沙啞得不像話,方悅不禁撩,歪頭企圖将臉埋進枕頭裏。
嗚嗚嗚,沈先生是真流氓。
“以後不管怎麽樣,都不許不吃飯。”沈欽北抓着她的手,一根根把玩着她纖細的手指,“都瘦了。”
方悅抽出自己的手,想說不要他管,沈欽北又蹭到她耳朵邊,往她耳廓裏呼着熱氣,“我會心疼。”
轟~
女孩殘留的那一點點抗拒和倔強瞬時崩塌。
後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的,然後迷迷糊糊,感覺後腰被什麽硌着不舒服,方悅睜開惺忪睡眼,緩了一會兒,意識過來那是什麽後,睡意一下全無。
她轉頭偷偷看了眼從身後抱着她的男人,阖眼睡得正香,濃黑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剪影。
方悅試着松開他環在她身上的手臂,剛動一下,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從頭頂落下來,“別動。”
方悅一動不敢動,沈欽北手臂收緊,将她抱了個滿懷,“讓我這樣抱一會兒就好了。”
就好了?意思是,這樣抱着,是可以讓他平複下來嗎?方悅不确定,只能聽他的。
但是,她怎麽感覺,沈欽北的呼吸越來越重了呢?
果然她的判斷是對的,因為下一秒,沈欽北便翻過身,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眼尾微紅地盯着她。
“悅悅,我……”
男人像是忍耐到了極限,不僅眼眶紅了,方悅看他額頭和鼻尖都沁出一層細微的汗來。
雖然沒經歷過,可影視作品和小說看過不少,方悅多少也明白沈欽北現在這樣是想幹什麽。
可是不可以,她跟沈先生這樣算什麽啊?方悅雙手抗拒地抵在他胸口,本能地搖頭,“不要。”
女孩閃躲的眼神裏寫滿緊張、不安和害怕,沈欽北全部看在眼裏。
實際上,此時此刻,他若是為了滿足一記私欲霸王硬上弓,以方悅的小身板,可以說是毫無反抗的能力。
但是,他終是不舍得、也不願意強迫她,低頭猛地親她一口後,強忍着難受下了床。
方悅緊繃的神經一下松懈下來,茫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緊接着洗手間傳來動靜,聽得方悅面紅耳赤,随後沈欽北大概是意識到了,開了花灑,用水聲掩蓋過去。
吃過早餐,沈欽北主動提出帶方悅去醫院給方父拜年。
那天在機場被沈欽北逮住之後,方悅幾乎被禁足了,活動範圍僅限沈氏公館,難得他還會主動提出帶她出門。
方悅想要見爸爸,當然不會跟他賭氣說不去,于是兩個人穿戴好,一起乘車去醫院了。
父親還是老樣子,一如既往躺在病床上無知無覺,方悅跟他道了聲新年快樂,将帶來的鮮花插.進床頭的花瓶裏。
擺弄好鮮花後,方悅又坐在床邊陪了他一會兒。
這次她在《權傾天下》這部戲裏擔任女三號,酬勞還算客觀,她計劃着,等拿到全部的酬勞,就去給爸爸找世界頂尖的醫生專家過來給他治療。
出去接電話的沈欽北走進來,站在她的身後,手搭在她的肩上,望着床上的方父,誠懇地保證說:“新的一年,我會更疼愛悅悅的,伯父請放心。”
方悅擡眸看了他一眼。
沈欽北低頭朝她笑。
方悅不知道是該慶幸自己某些方面跟他心裏那個女孩像,因此得到他的特別寵愛,還是應該為自己只能作為一個替身存在而感到悲哀。
女孩的每一次心動都是因為他,她那麽喜歡沈欽北,可是沈欽北卻只當她是某某的影子。
太諷刺了,方悅覺得太諷刺了,她起身跟父親說了句“下次再來看您”後,轉身出了病房。
走在通往電梯的走廊上,沈欽北長腿很快跟上來,伸手去牽她的手。
方悅沉默地将手拿開,躲開了他。
沈欽北側眸看她一眼,心想,他已經發博澄清了和黎思爾的關系,又主動和好給了她臺階下,怎麽還生氣?
他一手扯住方悅,“要氣到什麽時候?嗯?”
方悅見他生氣,同樣氣惱地微揚着下巴,“你現在一定覺得我很作吧,可是沈先生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我的秘密?”沈欽北斂眉。
“那個女孩!”
“什麽女孩?”
也是到現在,方悅回想起之前沈欽北跟她說的一些話,才越發覺得可疑。先前有一次,沈欽北給她剝蝦吃,她問他有沒有女朋友,他說沒有只有小女孩,當時方悅以為他口中的小女孩,指的是自己,其實根本不是吧。
他心裏從頭到尾就是那個小女孩。
方悅氣呼呼地戳着他的胸口,“你別裝了,就是你心裏那個。”
“我心裏那個,難道不是你嗎?”沈欽北被氣得失了理智,幾乎是沒做思考就将這句話說了出來。
說完他自己一愣。
他設想過無數種跟方悅表明心意的方式,唯獨沒想過是此刻這樣。
尤其,方悅還不相信他,冷哼了一聲,丢下幾個生冷的詞給他,“虛僞!騙子!嘴硬!”
方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讨厭沈欽北,電梯到了,她氣呼呼地闖進去,把他關在電梯之外。
精心呵護的女孩,竟然用“虛僞!騙子!嘴硬!”這樣的詞語形容他?
沈欽北的思緒徹底亂了,脾氣一壓再壓,離開醫院後,坐上回程的車子,猛地拉上駕駛位車門,發動車子。
一路上,他再沒跟方悅講過一句話,方悅心想,果然戳中了他的心事,也轉開臉一直看着車窗外面,車內氣壓極低。
到了沈公館,方悅解了安全帶推門下車,頭也沒回地進屋。
經過客廳時,方悅遇到過來給父親和老板拜年的高佩真,她坐在那裏陪高叔喝茶,見到她道了聲新年快樂。
方悅出于禮貌回應了一句,臉色不算好看地上樓回房。
随後,沈欽北也走進了客廳,周身攜裹着一股冷意,整個人向外散發着一種戾氣。
高佩真看看他,又擡頭看看用力踩樓梯的方悅,猜方悅是因為沈欽北将她當作替身的事情鬧脾氣了。
“悅悅小姐跟你鬧了嗎?”她小心翼翼地問沈欽北。
沈欽北脫了大衣扔給傭人,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莫名其妙。”
高叔給他倒了杯茶,沈欽北坐在沙發上,端起喝了兩口,敗敗火。
聽沈欽北的語氣,他還不知道方悅因為什麽生氣?高佩真捏起茶杯又放下,猶豫着提醒他說:“悅悅她知道了。”
“知道什麽?”
“那個女孩,你以前手機照片裏的。”
沈欽北一年前參加游輪派對,站在甲板上打電話,突然風浪來襲,手機掉進了海裏,後來再沒找到,手機裏那張照片從那之後也就沒了。
雖說沈欽北是老板,高佩真無權過問老板的感情.事,但還是忍不住替方悅問一句,“你,只當悅悅是那個人的影子嗎?”
“影子?”沈欽北恍然大悟,原來,她們所有人包括方悅,都以為他當她是照片裏女孩的替身嗎?
他立即放下杯子上樓。
站在門口敲了敲門,一直沒有等到回應,沈欽北自覺推開門走了進去。
方悅抱着膝蓋坐在飄窗那裏,望着窗外發呆。
沈欽北走上前,摸摸她的發頂。
方悅沒作聲,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不動。
沈欽北跟着坐下來,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臉轉過來,神情認真道:“如果我告訴你,你就是照片裏那個女孩,你相信我嗎?”
方悅看着他,一顆心搖擺不定。
她不确定,沈欽北說的是事實,還是為了哄她乖乖留在他身邊編造的謊言。
沈欽北似乎讀出了她眼中的疑慮,現在手裏又沒有當初那張照片來給他做證明,那麽他只能……
他的手溫柔撫摸着她的臉,眉眼間滿是柔情,“用一段你沒有印象的記憶說服你相信,是太為難你,那麽我們抛開過去,你給我一個機會,我們從零開始好不好?”
方悅看着他,“從零開始?”
“是。”沈欽北笑着将她抱進懷中,“從今天開始,我正式追求你。”
“如果我表現好,你就讓我當你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