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疼
陸振東洗完澡換了衣服又來到柯以凡的房間，周媽看到他進來，才退了出去。
她縮腿坐在沙發上，瞧着格外的消瘦，那睜大的眼也顯得無神極了。
他試探的走近，這回的她沒有抗拒。
“小凡！”
他輕輕的呢喃着，邊說邊在她的身旁坐了下來，而她的小腦袋自然而然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一刻，他懸着的那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兩個人就這般坐着，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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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以凡打開電視，一個個調着臺。
本來漫不經心的眼突然睜大睜圓。
電視屏幕上，他與那個美豔的女人為新開張的店鋪一起剪彩。
裴倩，依舊是裴倩，而如今的裴倩早成了他最得力的助手，無論是在陸家還是陸氏，都占了一席之地。
記者們問他們什麽時候有好消息，女人嬌羞的看着他，而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女人的身上。
柯以凡失魂落魄的站起身，一步步的向外走去。
她終究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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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到了曾經的屋子前，那裏還回蕩着一家四口的笑聲。
推開門走進去，屋子裏已染上了塵埃，她拉開了籠罩在沙發上的白布，蜷縮在沙發上，望着屋子裏的每個角落。
她的爸爸仿佛還坐在那，每每見到她就眉開眼笑，而媽媽依舊那麽愛唠叨，說他們爺倆總是沆瀣一氣，一點都不聽話……
這些日子，她格外的想他們。很多塵封的記憶一起湧入了她的腦中。
陸振東接到電話，聽到柯以凡不見了的消息，整個人頓時慌了。
他驅車來到了她的學校，裏面沒有人，又去了幾個她常去的地，也依舊沒有她的身影，旁的幫着一起尋找的人，也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他甚至來到了她父母的墓地前！
小凡，到底在哪？
心底有個聲音驅使着他來到柯家舊宅。
陳舊的門板并沒有關緊。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子裏空蕩蕩，冷清清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沙發上，瘦小的她可憐兮兮的蜷縮在那，腦袋枕着沙發背！
他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甚至不敢發出腳步聲。
“小凡！”
聽到他的聲音，她才有了一點反應。可是糾結的心理她卻不知道如何述說。
他的手握上她的：“小凡，有什麽事，告訴大哥！”
她看着他，無助的淚水從臉頰滾落。
她搖了搖頭，她的心思又如何啓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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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回到了靜園！
日複一日的過着重複的日子。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不喜歡動不動就落淚的自己，可是不這樣，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如何做，才能讓他的目光更多的停留在她的身上。
聽到屋外的聲響，她興沖沖的跑了出去，卻看到他與那個女人，那個叫裴倩的女人一起走了過來。
小手輕輕的握緊，臉上的笑容也散了去。
她還是做不到，做不到平心靜氣的看着他的身旁親昵的站在旁的女人，哪怕她已經做了兩年的思想準備，哪怕她一遍遍的在心底告訴自己要接受。
裴倩是一個美麗而有魅力的女人，家世好，樣貌好，而且工作能力好。出色的他的确該配有一個這般優秀的女人的。
陸振東把自己的手臂從裴倩的手中抽了出來，腳步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而他的這動作，讓裴倩嘴角優雅的笑容頓了一下。
裴倩對着柯以凡笑着，溫柔的走近，從包裏掏出了她精心準備的禮物。
“小凡！”
裴倩的目光落在了身後陸振東的身上，陸振東也滿臉溫柔的看着她們。
柯以凡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緊抿着嘴不開口。
裴倩臉上的笑容依舊那麽完美，她伸手拉過柯以凡的小手，把禮物放到了她的手心裏：“小凡，這是倩姐準備的禮物，是一款胸針，希望你喜歡！”
柯以凡盯着自己的手心，片刻後，又擡起了頭，她看着站在面前的男女，那般的郎才女貌，仿佛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在她的眼中，在很多人的眼中定然都這般認為吧。
她的手心裏發燙，心裏如刀割般的疼。
為什麽，他為什麽又要把裴倩帶過來，帶到靜園，帶到她的面前。
她搖着頭，節節後退，眼神控訴而悲哀的看着面前的兩人。
“小凡！”陸振東下意識的上前走了一步。拗不過裴倩多日來的要求，他心底也想……
“小凡，不是的！”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她這般的樣子實在讓他害怕極了。
她看着他們，淚水從眼角沖了出來。她一把把禮物用力的摔到了地上，轉身跑了開去，徑直上了樓。
裴倩措手不及的站在那，擔憂而難過的看着陸振東。
可此刻陸振東的眼中根本就沒有她，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柯以凡的身上。裴倩的心中閃過一絲狼狽。
陸振東繞裴倩，擔心的跑了進去。追上樓，她又把門鎖上了。
他心有餘悸，拿着帶在身上的鑰匙開了門。
一進門，就聽到浴室傳來的聲響，他害怕的跑了過去，而她穿着衣服蹲在浴缸裏，任水流澆淋而下。
“小凡！”
他跑過去，蹲在了她的身邊，伸手握着她的胳膊，而她雙目無神。他把她抱了出來，用毯子包裹着她的身子，而她的雙眼依舊沒有焦距。
他錯了，是他錯了！
他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她依舊如剛才那般蜷縮着身子。
“小凡！”他心疼的喚着她，依舊喚不回她的注意。
他的手臂握上她的，用力的搖晃着。
“小凡，小凡！”
害怕驅使着淚水沖出了他的眼眶。那滾燙的淚水落在了她的手背上，灼燙了她的肌膚，那一遍遍的呼喚，也終于喚回了她的意識。
她看着他，淚水從眼角無聲的滾落。
為什麽就不能他們兩個人呢？她嗫嚅着小嘴，心底的想望化成了無聲哭泣。他伸出手撫上她的發絲，在這一刻，她卸下一切，嘤嘤哭泣的靠在他的懷裏。
他閉上眼，心疼的厲害！
是他錯了嗎？他不該如此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