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夢中“情人”竟然是……!
如墨色一般的深夜之中,不知到底是何處的瑩瑩微光,映着那兩個交疊的人影。
蘇群青睜大雙眼,看着自己眼前那個男人的臉。
輪廓俊美的眉眼染滿了沉醉迷離,濕透的淩亂短發間悄悄滑落的一滴汗,緩緩地劃過男人線條飒利的鼻,仿佛是在蘇群青的心口上那樣慢條斯理地滑着,撩撥得她感覺到一陣一陣的酥癢。
兩個人之間的戰事進行到了最後一刻,蘇群青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
視線的朦胧間,她仿佛看到那滴描摹過男人俊秀臉龐的汗,行至鼻尖,稍稍的一頓。
随着最後的沖擊,墜落在蘇群青的肌膚上。
一切都結束了。蘇群青閉上雙眼。
她還失陷在剛剛那種虛浮的感覺之中,仿佛置身于某處神秘的空間裏,身周拂過的風,都是來自那個男人潮熱的呼吸,溫柔而霸道地在她肌膚上纏綿。
他……沒有離開?
明明已經……結束了啊?
蘇群青顫抖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依然是男人那張俊美無俦的臉龐。
此刻的他,臉上寫滿了眷戀和懷念。那雙無上風華的桃花眼,其中的深情仿佛被歲月釀出了一壇醉人的桃花釀,所以望向蘇群青的視線,才讓她那麽心慌意亂。
蘇群青想把視線錯開,但她的下颌被一只手溫柔而霸道地輕輕捏住了,那力道竟然讓蘇群青動彈不得。
她只能看着那個男人,看他的視線如軟刀子一般,從被汗浸濕的淩亂額發間穿過,狠狠投擲到她的眼中,直抵心口。
蘇群青雙唇微啓,她本能想說點什麽,但是卻什麽也沒法說。
所以她只能聽着那個男人,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地問着:“蘇群青,你為什麽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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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群青猛得睜開雙眼。
她迷迷糊糊地用手撐着床面,掙紮着坐起來。
這一次,她的眼前只有昏暗的宿舍內景,和斜對角床鋪透出的手機熒光。再也沒有那張令她心心念念卻不敢輕易想起的臉。
蘇群青微微松了一口氣,她确定自己真的醒過來了。
嗓子的幹渴似乎從那個夢裏蔓延而來,蘇群青在猶豫要不要下去喝點水。
這個時候,她的手機卻忽然一亮。
蘇群青把手機撈起來一看,是自己最好的閨蜜兼室友姜可妍發來的消息。
可妍Jacqueline:青青,你怎麽醒了?做噩夢了嗎?
蘇群青又擡頭沖姜可妍的床鋪看了過去。
她們是U大中文系大二的學生,現在正好是考試周的末期,她們專業的考試基本已經結束了。同宿舍共有4個室友,除了蘇群青和姜可妍,其他兩位室友結束了考試就收拾行李回家過暑假了。
所以這個深夜,只有她和姜可妍在。而這個一直都很禦姐的閨蜜,對她也是十分的照顧和關注,這讓蘇群青心裏一直暖暖的。
面對姜可妍的問題,蘇群青不由自主地又回想起剛剛那場了無痕的夢。她怎麽也想不到,這種夢裏出現的男人,竟然會是他?
帶着一抹無奈的笑,蘇群青回複了姜可妍的關心:沒有……其實,算個美夢。
那邊很快回複她:哦?夢見什麽了?
蘇群青猶豫了一下,打字回複:夢見了一個男人。
姜可妍回了她一個“壞笑”的表情包,跟着一個字:誰?
蘇群青這回頓了十幾秒,才打下那三個字:陳喻白。
姜可妍下一句的回複,仿佛能讓蘇群青從文字裏讀出她那飛揚的聲音來:行啊,妹妹,都惦記上頂級流量了?說,最近是不是春心煥發呀?
蘇群青沒有立刻回複她。
而姜可妍似乎因為她的答案,還有點興奮,繼續給她發消息:雖然你也知道,我真愛是我家言寄,但是平心而論,陳喻白的顏我是要說一句“真TM帥”的。青青,眼光不錯啊~
蘇群青無聲地笑了笑,再回複她時,直接把話題從陳喻白身上引開了:可妍,你怎麽還沒睡?明天咱們不是六點就要起床去聚星公司的《偶像的階梯》節目組面試嗎?
她剛剛看手機的時候注意了一下時間,已經淩晨兩點了。
姜可妍回複她:我刷我家言哥哥新劇的cut,一不小心就過點了。正準備睡呢。
蘇群青搖了搖頭,姜可妍最近三句話不離她家言寄。
她回了姜可妍一句:快睡吧,真的很晚了。
姜可妍秒回:你也是,睡吧,晚安,祝你在夢裏和陳喻白再次相逢~
蘇群青盯着她那句話的最後幾個字,情緒的海浪又一次拍打過記憶的岩石。
半晌,她看着斜對面已經一片漆黑的床鋪,低聲開口,啞啞地說了一句:“晚安。”
然後她摸出耳機,戴好,點開了音樂播放。
耳機裏傳來了她熟悉的聲音,聲線沉潤迷人,富有磁性。
屏幕上的歌詞慢慢滾動着:
群山的第一千零一次清醒
青翠葉片上墜下的白露
是我的摯愛啊
是我的摯愛
……
這是陳喻白出道後的第一首歌,《群山清醒》,一首清新的民謠,作詞作曲都是他一個人獨立完成的。
蘇群青迷迷糊糊地向着睡夢邊緣試探,意識漸漸淡去,耳邊的歌詞也慢慢模糊。
迷蒙間,她只聽見陳喻白的聲音,靜谧而深沉地在她耳邊低聲唱着:
“群……青……是我的摯愛……”
蘇群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
但她醒過來時,頭疼得宛如宿醉一般。神識也是一直迷迷蒙蒙難得清醒,一直到她和幾十個叽叽喳喳的練習生們一起坐在《偶像的階梯》面試等待區裏,拿着報名表等着被節目組面試時,蘇群青依然感覺自己如在夢中。
耳邊姜可妍的聲音,也因此聽上去有點遙遠:
“……簡歷上竟然還要填感情情況?還說‘如有隐瞞,一旦發現,立刻取消一切資格,并會保留索要賠償的權利。’呵!要不是你們節目簽了言寄來做導師,我怎麽可能來?不過,當偶像也确實……哎,連談個戀愛都要被種種限制的。”
蘇群青聽見姜可妍最後這句感慨,心口忽然如被揉了一把,有點酸楚。
姜可妍并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回頭挺開心就跟她聊了起來:“說起戀愛這事,青青,我上周末回家,聽我媽說起來了,她們幾個老姐妹中有位阿姨,自己的資産過億,離婚了三年,最近又找了一個小白臉,才三十歲,比她小了二十多呢!”
“這麽厲害啊……”蘇群青蔫蔫地嘟囔了一句。
姜可妍點了點頭,偷偷笑道:“而且特別奇葩——你猜,他倆怎麽認識的?”
蘇群青很困,但還是強打起精神陪姜可妍聊天:“是在宴會上嗎?”
姜可妍出身豪門,父親是著名影視公司的總裁,母親是上流社會的名媛,社交圈裏的“阿姨”自然也都是那種出入高檔會所的貴婦。
蘇群青只是個普通家庭的孩子,再怎麽腦補,“貧窮”也會限制她的想象力。她實在想不出來還能有什麽橋段了。
然而姜可妍聽了她的話,卻神秘兮兮地搖了搖頭,道:“不是。你絞盡腦汁想都不可能想到——那個阿姨,竟然是在她玩的消消樂游戲論壇裏認識這個新男友的!”
說着,她覺得很可樂似的,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年頭的網戀,怎麽這麽有創造力!”
蘇群青呆呆地聽着她說的這些,臉色有點蒼白。
正說得高興的姜可妍注意到了蘇群青的臉色,有點擔憂,忍不住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問道:“青青?你怎麽了?沒事吧?臉色好差……”
“沒事。”蘇群青醒過神來,回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我有點困……去洗手間洗把臉清醒一下。”
她說着,站起身,因為沒有适應自己現在所穿的十厘米細高跟,一個趔趄,差點摔一跤。
姜可妍慌忙伸手扶住她,交代道:“你小心點,看你那沒睡醒的樣子,別摔了。還有,雖然我的化妝品都是防水的,但你還是要注意着點,稍稍沾點涼水在臉上彈一彈就好,別把妝弄花了……花了兩個小時給你化的呢!”
蘇群青應了一聲,別別扭扭踩着高跟鞋出了門。
她的頭還是很疼,眼前的景色朦朦胧胧,跟着她虛浮的腳步一起搖晃,讓她幾乎有點辨不清腳下的路。
跌跌撞撞在這根本不熟悉的聚星大樓裏走了好半天,蘇群青也沒有找到洗手間。她遲鈍地想着,應該一出門就問一問門口的工作人員的,但當時的她思緒亂作一團,什麽也想不清楚。
而現在,她只能漫無目的地在這棟大樓裏尋找。
幾分鐘後,蘇群青穿過一條走廊中間橫着的華麗木門,終于在一個半開着門的房間裏看見了牆面上的鏡子和貼牆的大理石洗手臺。
她長長松了一口氣,什麽顧不上,垂頭走了進去。
站在洗手臺前,蘇群青手伸到手龍頭的感應器下方,等着溫柔的水柱輕輕落在自己掌間。等手心裏沾滿了沁涼的水珠,她擡起手,沖着臉抖動着十指,将水珠灑在自己臉上。
她看着鏡子裏自己的滿臉倦容,神識有點恍惚。
那個瞬間,她的腦海裏忽然出現了淩晨夢裏陳喻白的臉,和姜可妍剛剛說的話糾纏在一處。
今天淩晨驚醒之後,她告訴了姜可妍她夢見了陳喻白,卻沒有告訴姜可妍,陳喻白是她的前男友。
剛剛她默默聽着姜可妍聊起那個“奇葩的網戀故事”,卻忍不住在心裏回想起她和陳喻白的那場戀情。
那段戀情的開始,也是始于一場匪夷所思的“網戀”。
然而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再想這些,又有什麽用呢?現在的陳喻白,是站到娛樂圈頂端耀眼的大明星。而她這樣一個普通的女孩,可能這輩子也就只能在夢裏再見見他了。
想着,蘇群青搖了搖頭,振奮了一下精神,轉身準備出門。
這個時候,她忽然聽見身後“咔噠”一聲響,是一個隔間的門被打開了。
同時,有一個聲音低沉地響起,是在打電話:“常姐,對,我是在聚星這邊。我見了《偶像的階梯》制片人了,簡單聊了聊。結果嘛……常姐,我是不太想接這個通告的。他們制片給我傳達的信息挺明确的,就是想要制作一個有話題度的節目。至于這個節目本身的質量,他們很含糊的。他的意思是,找我,可以在前期引流。但是他相信到後期,他們節目的話題度一定會爆的,所以他覺得,這是雙贏的結果。但是,常姐,你知道我現在慢慢想轉型了,不想再走流量的路了……”
這段話裏的內容,都是和蘇群青馬上要面試的節目《偶像的階梯》有關。
本來,蘇群青趁這個機會應該好好聽聽,但是當那個聲音剛剛響起時,她的腿就有點軟。
這是個男人的聲音。
是一個她非常非常熟悉的,日夜在她耳畔低唱的聲音。
蘇群青整個人都僵硬了。
用盡她所有的想象力,她也預料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在這種地方,和陳喻白以這種方式,再次相遇。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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