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柳綿吹又少
微言回家後就跟母上大人攤牌,不許再給她安排相親了,不然就馬上回學校,李母勉強答應了,轉頭卻問她跟卓越白天玩的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啊,人家財貌雙全,品質太高,嫌我就是個小丫頭!”微言不忿道。
李母詫異,“不會啊,你小時候他挺喜歡你的,還給你喂東西吃,帶你玩。”
“媽,你也說是小時候,那時候我才幾歲啊,哎,總之你別問了,我們絕對是不可能的!”微言斬金截鐵地說。
晚上睡覺的時候,微言收到了卓越的短信,他告訴她過幾天去A大報道,可以帶她過去,這樣就免于坐火車的擁擠。
微言拒絕了他的好意,在父母的依依不舍中,提前回了學校。
林易正過來接她,微言上了他的車,唧唧喳喳的跟他說家裏的事情,林易正微笑着聽着,也不嫌煩。微言很享受這種感覺,就是無論你多麽鬧騰,或者說多麽無聊的話做多麽沒意思的事情,都有一個人默默陪你,耐心而又有溫柔,小時候父母對她不夠耐心,她一直別人能耐心對她。
前兩天有個她喜歡的言情小說家來A大簽售新書,她特地囑咐林易正幫她去要簽名。林易正一直沒有把書拿出來給她,微言就以為他忘了,于是她直接伸手,“把我的簽名書給我吧,排隊的人很多,辛苦你啦!”說完,她像給予獎勵一樣,親了他的右臉。
林易正臉上卻顯示出一種尴尬的神情來,他像犯了錯誤的小孩子一樣抓抓頭,對微言說:“對不起,我把這件事忘記了。”
微言很生氣他不把她交代的事情放在心上,扁着嘴巴說道:“我跟你說了好幾遍,為什麽連這點小事情都不願意去做?”
林易正悶頭開車,不再回答她,微言更生氣了,叫起來:“停車,停車啊,我要下來,你根本就是沒把我放在心上,連件小事也不願意做,我不想見到你!”
沒想到,林易正正的停車了,她本來只是想鬧鬧脾氣,讓他哄哄她,現在居然真的停車了,她賭氣地拉着行李箱下了車,正好一輛出租車在她面前停了下來,司機搖下車窗問道:“姑娘,坐車嗎?”
“坐!”微言頭也不會地上了出租車
。
出租車開的不快,然而林易正也并沒有追過來,微言氣得直哭,司機大叔看她哭得可憐,安慰道:“姑娘,別哭,為感情的事情哭是最不值得了。”
微言哪裏聽得得進去,以往的好朋友們争着說彼此的男朋友是多麽的貼心,到她這兒,連一點點早就交代小事,男朋友都不願意做,這個戀愛談着還有什麽意思啊,她頭一次談戀愛,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哭得就小孩子掉了心愛的糖果一樣傷心。
于是他倆開始了冷戰,林易正在這期間給微言打過電話,但微言直接把他屏蔽了。
考研的成績出來了,微言,阿丁和王浩三人都進了筆試,他們考的本校的研究生,導師也都認識,面試基本上問題不大了。
但進入面試的喜悅也沒讓微言心情好起來,她每天都意興闌珊,阿丁耍寶逗她開心,她才能笑一笑,然而,只要一想起林易正,那點兒笑容也沒了。
終于,阿丁對她發飙了,“靠,你才談了幾天戀愛啊,為個男人這樣子,李微言,你不覺得難看嗎?好好準備面試,本校生也不是萬無一失的,考不上,看你躲哪裏哭去,再說天涯何處無美男,隔壁哲學系就來了個帥哥教授,長得像吳彥祖,咱甩了林易正這個爛木頭,奔向更美的大森林去,出息點!”
對啊,考研是大事,微言家裏只是普通家庭,如果考不上研究生,那就只能先工作了,不能呆在家裏讓父母養的,還是先把前途顧好,不然只能是人財兩空。
至于哲學系的帥哥副教授,她有一瞬間想起不會是卓越吧,上次張阿姨說的好像是哲學還是文學來着,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她并沒有放在心上。
她強迫自己把林易正放心,一心一意地準備研究生面試,而林易正也沒有過來找她。
終于挨到面試過了,微言的心情總算放晴了些,她也不提起林易正這個人,仿佛他送來沒有出現過,阿丁當然樂得更不提。
這天早上她接到了卓越久違的電話,卓越約她去爬千鼎山。
“不去!”微言一口回絕。
“我已經在你樓下了,你這小丫頭,我在這水城人生地不熟的,總不能一個人去爬千鼎山吧,你就當去給我做向導了。”卓越循循善誘。
微言想想也是,看在他在她小時候喂她吃東西,帶她玩的份上,還是要去給他做向導的,就當報恩了,正好也可以出去散散心。
“好吧,你在校門外面等我,半個小時候我過去找你。”
“大小姐,半個小時也太長了吧。”卓越無奈的說。
“你不知道女生都是要梳妝打扮的嗎,愛等不等!”微言刁蠻地挂掉電話,不知道為什麽她在卓越面前很任性,什麽都敢說,完全不同于在林易正面前,溫柔文靜。
打完電話,她轉頭問阿丁,“我跟帥哥叫獸去爬千鼎山,你去不去?”
阿丁疑惑,“你什麽時候認識個帥哥叫獸啦?”
“哎,是我的一位鄰居,剛來這個學校任職,是個什麽系的副教授,叫卓越,你要不要去啊?”
“啊,卓越,你居然認識卓越,他就是我之前跟你提的那個帥的像吳彥祖的哲學系副教授啊!”
微言就是論事說道:“我覺得他不像吳彥祖啊,我喜歡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的張智霖,你又不是不知道。”
阿丁扼腕嘆息,“你真是暴殄天物啊,那麽好的叫獸放在你面前,你非看上那......”
自知失言,阿丁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微言感覺自己的心并沒有最開始那麽疼了,時間果然是良藥,她也再次感謝她自己的臉盲症,因為兩個星期沒見面,她仔細回想林易正的相貌,竟然有點模糊了,她安慰自己這是好事。
卓越果然在校門外等她,看到她過來,他打開車門,讓她進來。
微言坐上車後,仔細的看了看卓越那張俊臉,一邊“啧啧”贊嘆:“她們都說你長得像吳彥祖,從這個角度看,真的蠻像的。”
“她們是誰?”
“就是你的校園粉絲團啊,你才來幾天啊,在咱A大都可以和曾今的都叫獸比啦!”
卓越好看的眉頭皺起,“都教授是誰?”
“哈,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啊,不過現在的公衆老公也換成宋仲基了,都是韓國演員,你自己上網搜。”微言哈哈大笑。
看着面前這個九零後,卓越決定今晚回家要惡補韓劇,免得又跟不上這個九零後的姑娘的話題,被她嘲笑。
☆、東邊日出西邊雨
“別笑了,快系上安全帶。”卓越囑咐。
微言是個懶人,直接說:“系着不舒服,那我去後座!”,她欲打開車門去後座。
“到副駕駛上坐,我可不是你的司機。”卓越不留情面的說。
“我不去可以吧,你要我陪你去爬山,這個又不許,那個又不許,我不去了!”微言賭氣了。
“你一個法學生,更應該守規則.....”卓越開始巴蘭巴拉的教育他起來。
“哼哼!”微言氣的真的不想去了,可是車已經開動了,看來卓叫獸是注定不會容忍她的小任性了。
此仇不報非君子,雖然她是個小女子,不過更要報仇。
微言計上心來,笑眯眯地說:“卓大哥,卓叫獸,前幾天我的腳扭了,醫生囑咐我這幾天不能運動過度,我剛才忘了跟你說,現在還有些隐隐作疼呢!”
卓越似是不相信她說的,但是也沒法檢查,只能說道,“那我把你送回學校,咱們下次再去爬山。”
微言連忙拜拜手,“那怎麽行啊,我是東道主,帶你玩是應該的,我知道一個好玩的地方,帶你去!”
卓越按着微言的指示開車來到一處小巷子,卓越擡頭看看店名“信是有緣”。
微言一馬當先地往前走,“慢着。”她的手臂被卓越拉住。
“你拉我做什麽啊?”
“這是相親的地方啊,你怎麽把我帶到這個地方,回去!”
微言很委屈,“你不是說你在這邊沒有熟人嗎,同事也還不熟,找個女朋友有什麽不好的啊。”
“這種相親很不靠譜。”
“你都沒試過怎麽知道不靠譜,說不定你的真命天女就在裏面了。”
卓越還是不為所動。
微言不耐煩了,直接往裏面走,“都來了還磨磨唧唧的,你不去我去,最近失戀,急需男朋友,你回去吧!”
卓越只得在後面跟上他,進店後,很快就有美麗的店員小姐做來招待,店裏人氣還不錯。
報名費每人三百塊錢,卓越直接替兩人都交了,微言也不和他計較,反正人家副叫獸比她這個窮學生有錢多了。
交了錢,錄了基本身份信息,兩人取了卡牌。
店員把他們帶到一個比較大的場地,坐在流水的臺前,位置可以一直變動,店員告訴他們:“這個是流動的,每次可以和轉到你面前的人可以交流五分鐘,時間一到就換人,有雙方都可對眼可以私下裏聯系。”
微言笑道:“好玩吧,你看到美麗的姑娘,可以盡可能的展現自己的魅力喲。”
卓越眉頭皺起,但沒有說話。
第一個坐在微言面前的人是個......呃,小弟弟,目測年紀比微言小,“我叫喬丹。今年二十五歲。”
微言不厚道的笑出聲來:“我叫傑克遜,不過你說你有二十五歲,我可不信,看你樣子才有沒有十八歲呢。”
喬丹氣的耳根都紅了,“你怎麽這樣啊,我要換人。”他說完就按了移動的按鈕。
微言的心情卻奇異的好起來。看來她就是個惡趣味的人啊。
下一位轉到她面前的是一位很斯文的男生,戴眼鏡,面皮白靜。
他一開口就叫微言傻眼了,“我家裏有五套房子,找女朋友,以後肯定要生兒子,你這麽瘦,至少要長二十斤,才好生養。”
“呸,你找頭母豬去吧,一下就下一窩豬仔!”微言完全抛棄了她二十年的淑女教養開罵了。
她趕緊按了按鈕換人。
第三個來到微言對面的是一位潮男,此君做嘻哈風打扮,頭發染成韓式卷發。
此君開口就氣煞微言,“大姐,你也長得不錯,怎麽過來相親了?”
什麽叫拿起石頭砸自己腳,今天本來是想玩玩卓越,結果把自己給玩着了。
微言氣道,“誰是你大姐啊,你多大年紀啊,我告訴你媽媽。”
“切,還告家長了,真無趣。”小帥哥按按鈕換了人。
至此,微言徹底沒有了玩的心思,她已經想去了。
這事第四個人轉到微言面前。
微言低頭木木的說:“姓名,年紀,顏值,在哪高就?”
對面的人還真認真的回答:“卓越,三十歲,顏值,嗯,很高,在A大任職。”
微言慢慢地擡起頭,大驚:“你怎麽到我面前了?”
卓越裝無辜,“這個是随機的,微微,說起來,這算是咱們第二次相親了吧,就不需要自我介紹了吧。”
微言回答:“需要,你以前談過幾個女朋友,為什麽分手?”
“你這是揭人傷疤啊,”卓越還是認真的回答,“在外國時交過一個,後來因為回國問題産生糾紛,就分手了。”
“這麽輕易就分手了,說明你們不是真愛。”微言斷言。
“你真是個小姑娘,等你經歷多了,就知道真愛是多麽玄幻的一個詞,現在大家更加在乎的是不是合适,遇到各方面合适的人就成了。”
微言不明白,那不喜歡,只覺得合适就可以在一起嗎,那天地底下合适的人太多了。
“微微,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很合适,我們從小彼此認識,雙方家裏也很熟,關系也不錯。”
微言警惕,“不合适,咱兩一點也不合适,你太老了,咱兩代溝太大。”
“我比你大難道不好嗎,很多事情我已經經歷過了,跟着我,你可以少走彎路。”
“我願意走彎路,這是我成長必須的!”微言固執。
卓越搖頭。
極速約會很沒意思,這場過後,他們就離開了“信是有緣”。
“白白浪費了六百塊錢,真不好玩!”微言唉聲嘆氣.
“你想吃什麽,我帶你去吃。”
“不要了,咱們回學校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狀态實在差,求安慰,求鼓勵
☆、不如不遇傾城色
微言在宿舍樓下見到了一個久違的人。
是林易正。
微言感覺像是一個世紀沒有見他了。
林易正走近微言,他身形修長,白色襯衣配着米色休閑褲子,衣袖挽在手肘,露出結實的手臂,吸引一衆女生的目光。
“微言,這些天我出差去了,你還好嗎?”
微言淡定回答:“很好。”
林易正卻發怒了,“你為什麽要把我拉入黑名單,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發了多少短信,你都收不到,你心真狠。”
微言不想演活話劇給無關緊要的人看熱鬧,她拉着林易正來到學校附近的小咖啡館。
林易正小心翼翼地說:“我以為你把我拉黑就是以後都不想理我了,有無數次我來到你宿舍樓下,但又不敢找你,我想見你,更怕看到你嫌惡的眼神。”
微言實在沒有想到他是這樣想的,按她的想法,是林易正高冷,自己做錯事,從不肯低頭。
看林易正這個樣子,微言不禁心軟了,“那你為什麽不早點來找我?”
“我以為你不想見我,後來是我一哥們告訴我,女孩子都愛發小脾氣,經常喜歡拉黑男朋友,直接找上門逮人就行,像我這樣守株待兔,兔子只能跑到別人碗裏。”
“啊,誰是兔子?”
“你啊,你就是我愛的小兔子。”林易正緊緊摟住微言,“小我以後一定會乖乖聽小兔子的話,小兔子你就原諒我,笑一笑吧!”
被他緊緊抱住,微言才知道自己多麽留戀他的懷抱,她自己最近這麽反常,今天居然還去參加什麽多人約會,這哪裏是以前的她會做出來的事情。
如此,兩人就算是和好了。
卓越後來又約了微言幾次,但微言直接告訴他,自己有男朋友了,兩人是不可能的。
卓越說:“微言,到了我這個年紀,才知道遇見一個純粹的女孩是多麽不容易,你不能抛開年紀差距,考慮考慮我嗎?”
微言直接回答:“我現在的男朋友很好,我們在一起很開心,你出現的太晚了。”
“在你還是個小姑娘時,我就認識你了,你那麽可愛,我至今記得。好吧,微言,我祝你幸福,你有什麽事情,可以随時找我。”說完了,卓越轉身離去,步履潇灑。
微言目送他離去,久久凝視。
在他還是小小少女的時候,曾經一度很萌師生戀,《魯迅與許廣平》、《人淡如菊》、《窗外》、《你是我的學生又怎樣》這些書一直都是她愛書,翻了多少遍。她夢想着遇到一位英俊的老師,開啓一段師生戀。
然而,她學了法律,各種案例接觸多了,見多了禽獸老師,混賬叫獸,現在對師生戀沒有好感,總覺得師生戀中的男老師完全是一副猥瑣的面孔。
卓越也不是她的老師,他只是曾經參與她小小孩童時期的一位大哥哥,在她的少女時期,對這位小時候愛的哥哥印象已經所剩無幾。
他們相遇太早,而重逢又太晚。
微言的感情暫時算是理清了,走向正規,但阿丁那邊又出事情了。
“什麽,你要和王浩分手?”微言聽到這個消息,很是吃驚。
阿丁眼眶還是紅的,“我看到他的手機信息了,他還在背着我跟趙雅霜聯系。”
微言仔細分析,“大學四年,王浩應該不是這種人啊,可能是趙雅霜主動聯系的他。”
阿丁方寸大亂,“微言,我真的很愛浩子,愛了四年,我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我有感覺只要趙雅霜一招手,他就會回到她身邊。”
“嘿,王浩又不是小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我已經感覺到了,浩子最近總是說有事忙,經常看不到他的人,可是我們法學研究生有多忙,自己都清楚,他的借口太拙劣。”
微言建議;“不如直接找他問清楚,總好過咱們在這人猜來猜去的。”
阿丁默然,平時她是多麽活潑樂觀的性格啊,真的無憂無慮的女漢子,如此愁字都染在眉頭。
湯顯祖都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那至情至性的女子杜麗娘可不就是為了柳夢梅又生又死的嗎。
阿丁執念太深,這并不是好事。
微言自覺愧疚,她最近真是忽略了這個大學最好的朋友。
“趙雅霜如今拍了幾部片子,也上來了一些綜藝節目,也算是有點名氣的,不如我們在網上查查她的動向。”如今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微言打開手機搜素,關于趙雅霜的信息還是很多的,但都與網紅繞不開。
點開最近的消息,八卦君說道,網紅趙雅霜疑去醫院疑似整容,疑似懷孕,再疑似戀愛,微言點開那張圖片,盡管有點模糊,但她還是能夠認出這個帶着鴨舌帽的男子就是王浩的。
阿丁喃喃的說:“真的是王浩,他還是背叛我了。”
“微言趕忙安慰她,“你要相信王浩,我現在給他打電話。”
她撥通王浩的電話,直接問道:“王浩,阿丁看到你和趙雅霜上八卦新聞的照片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浩解釋道:“我真的沒有背叛阿丁,只是雅霜最近遇到困難,她在這邊沒有親戚,同學關系也不好,我只能幫幫她。”
“那你也不能瞞着阿丁。”
王浩很無奈,“微言,你也知道阿丁本來就跟雅霜有誤會,再加上我之前喜歡過雅霜,我跟她說,擔心她不能理解。”
“那你現在瞞着她,她知道了更不好過了,現在你準備怎麽辦吧?”
“微言,我請求你,先幫我照顧阿丁,雅霜這邊還有點事情,我處理完了就馬上回來看阿丁。”
這個王浩,分不清內外主次,難道真是得不到的最好嗎,男人是否遠都記得胸口的朱砂痣與窗臺的白月光?微言氣憤,“你趕緊回來,阿丁現在情緒很不好。”,她隐約聽到電話裏有女聲在叫王浩的名字。
王浩一疊聲的說:“拜托了,拜托了,雅霜這邊很危險,我暫時離不開,阿丁麻煩你幫我看着,我回來好好謝你,我挂了。”
微言拿着已經挂的手機,氣的只想問候王浩的爹媽。
阿丁全部都聽見了,她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她哭着的很傷心,卻只是掉眼淚,沒有哭出聲。
是誰說,真正難過的時候是哭不出聲的,看着阿丁這麽難過,微言感同身受。
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傾城色。如果沒有遇見,那該多好,世間也不會有那麽多癡男怨女影響社會的和諧。
作者有話要說: 和諧社會,需要你我共同努力啦,求收藏,求評論。
☆、和好是多麽容易的事
微言推了和林易正的約會,專心陪伴阿丁。
阿丁哭了一陣子後,突然擦了擦眼淚,豪邁地說:“靠,我幹嘛要哭,微言咱們吃烤串去,姐要以食忘憂。”
還能吃就證明沒事,微言松了口氣。
兩人來到學校附近的李記烤串店,要了一堆吃的,阿丁又特意要了幾罐啤酒。
兩人邊喝啤酒邊吃烤串,阿丁喝酒上臉,一罐啤酒下肚,臉上就染上深紅。
兩人吃到一半,王浩給微言來了電話,問她們現在人在哪裏,要過來接她們,微言把地址告訴了他。
通完電話,眼看阿丁有伸手去拿啤酒,微言趕緊制止她,“別喝了,王浩馬上就過來。”
“他,他來幹嘛,還不好好的陪陪趙雅霜?”阿丁憤憤的說,“男人都喜歡那種小妖精,可是小妖精偏偏看不上他們!”
膚淺的男人被外貌所迷,但世界上有幾個男人不膚淺了。
很快王浩就過來了,他扶住了阿丁,“丁玎,我跟趙雅霜真的沒什麽,我解釋給你聽。”
阿丁冷靜下來,“好。”
微言不禁慶幸三人都是學法律的,比較有邏輯,不然要是兩人演一出“你聽我解釋。”“我不聽,我不聽。”狗血戲碼,微言一定要先遁走了。
王浩說:”雅霜她懷孕了,她在濟城沒有一個親人,也不敢告訴家裏,也不能告訴公司,我這幾天只是陪她去醫院做手術,她手術後身體很虛弱,我偶爾去看看她,她一個女孩子受這樣的苦,怪可憐的。”
畢竟是相處四年的同學,阿丁也有些可憐她,年紀輕輕要受這樣的苦,但女人的八卦天賦還是讓她問道:“孩子爸是誰,怎麽不管她?”
王浩聳聳肩,“不知道,她不肯說,唉,一個女孩子好好的安安穩穩的生活多好,為什麽要去趟演藝圈那趟渾水渾水。”
“要你管,人家樂意呢,微言上次就在飯店看到趙雅霜對導演投懷送抱!”阿丁開始口不擇言。
“阿丁,你小點聲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趙雅霜已經為她的選擇負責了。”
阿丁的手都快知道王浩鼻子上了,“趙雅霜就跟我們不是一路人,你不要再想了。”
微言趕緊上去拉住她,用手指着別人說話很不禮貌的,阿丁有點喝醉了,口不擇言很容易傷害兩人之前的感情,微言擔心她醒酒後會後悔,跟王浩解釋道:“王浩,阿丁,有些喝醉了,你是沒看到之前哭的多麽難過,你體諒一下女朋友,有什麽話明天再說。”
阿丁嘴巴還在嘟嘟嚷嚷:“我沒醉,王浩給我把話說清楚,趙雅霜那小妖精比我好哪裏了,叫你這麽念念不忘。”
微言一把捂住她的嘴巴,轉頭看王浩,王浩卻并沒有生氣,反而是憐惜地看着阿丁,輕輕地說:“她的眼睛都哭腫了,是我的錯,她是多麽開朗樂觀的人,以前從沒見她哭過,作為她的男朋友,我怎麽可以讓她哭呢。”
“那你就改改,就是幫趙雅霜也不能瞞着阿丁,阿丁其實是很心軟的人。”
“我會的。”
“你幫趙雅霜,心裏也要譜,适可而止,你不是她的備胎,還有要叫女朋友笑,不能讓她哭。”
王浩點點頭。
第二天早上,宿舍。
“啊啊啊,”阿丁醒來後大叫,硬是把微言從夢中叫醒了。
“微言,我昨晚有沒有,呃,什麽有異與平常的舉動?”阿丁不好意思的問。
“沒有,你好得很,就是把王浩的手臂咬了,我給你換衣服,也差點被你咬了,你怎麽喝醉酒後就像小狗一樣愛咬人啊。”被吵醒了,微言的起床氣還沒消。
“啊,你怎麽不攔住我啊。”阿丁跺腳。
“攔你有用嗎,不是王浩就是我啦,你們兩口子耍花槍,自己關門鬧去!”
昨晚,王浩的态度表明無疑,他是很在乎阿丁的,兩人應該很快就可以和好。
“微言,好微言,你是我最好的基友啦,浩子給我發信息了,我洗洗就出去了,回來再給你賠罪,麽麽噠!”阿丁迅速閃人。
吃早餐時,微言邊喝豆漿,邊給林易正抱怨,“這個阿丁,讓我的夢都沒做完。”
林易正用紙巾擦擦她沾上豆漿的嘴巴,“什麽夢啊,跟我說說。”
“我夢到我喜歡的香港演員陳法拉結婚了,找了個很沒出息的男人,我勸她不要嫁,她告訴我她懷孕了,因為是美籍,美國禁止打胎,她只能生下來了,而孩子又不能沒有爸爸,所以要嫁給渣男。”
“腦洞開的這樣大,你想多了,她一看就是聰明人,知道怎麽選擇最有利的,你這小傻瓜倒替聰明人操起心來。”
微言回答:“她笑起來有甜甜的酒窩,長得看好又舒服,當然希望她有個好歸宿。”
“你這麽喜歡有酒窩的人啊。”
“嗯,酒窩好看,就像你一樣。”微言賴到他懷裏,用食指輕輕地戳他左邊的酒窩,擡頭看着天空,淡淡的藍色,惠風和暢,分外舒适。
☆、顏值即是一切
阿丁和王浩和好如初,至于趙雅霜,跨過了那一道坎,她似乎越來越紅了。微言只在電視上看見過她,瘦的像紙片人一樣,但精神尚好,她似乎成熟了許多,眼裏閃着堅毅的光芒,看來,她是要堅持一路走到底了,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雖然那只是她一個人的“道”。
文科生的研究生生涯還是比較舒适,至少不必向理科生一樣,一天就二十四個小時,忙的時候,甚至二十個小時待在實驗室做實驗。
研究生宿舍是兩人間,比較寬敞,微言和阿丁住一間。大學宿舍的四個舍友,也只有她兩在一塊了,趙雅霜走了娛樂圈這條路,而齊齊考了老家的公務員,留在了家鄉,據說她父母已經給她介紹了條件相當的對象,就等着今年國慶節結婚了。
就這麽波瀾不驚地過來幾個月,有一天,阿丁突然叫住了微言,猶猶豫豫,欲言又止,“微言,我想搬出去住。”
微言吃驚,“怎麽突然想搬出去了,宿舍住着又便宜環境又好,外面租房也不安全,再說等你畢業了,上哪裏找這種只需800塊錢就可以住一年的房子!”
阿丁說:“我跟浩子一起住,不會不安全的。”
從法律上說,阿丁與王浩已滿十八周歲,屬于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對自己作出的決定已經能夠負責,更進一步想,兩人已滿法定婚齡,就算由此産生的後果,也完全能夠接受。
微言想的通,她微笑着說:“只要你開心就好啦,這是最重要的。”
但想起以後宿舍就只有她一個人,也感到孤單,于是她又對阿丁說,“鋪位保留,你有時候也要回來住啊,不然我一個人太無聊了。”
“無聊可以讓林哥哥陪你啊,咱們白天上課都一塊的,還不是天天都在一起!”
微言用手輕拍她的額頭,“丁玎,你的名字叫重色輕友。”
阿丁是行動派,說了搬家很快就行動了,微言去她的新家看過,離學校不遠,一室一廳,客廳擺放綠蘿與幾枝紅色玫瑰花,廚房裏廚具一應俱全,簡單又溫馨的小家。一向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阿丁也挽起袖子做羹湯,居然還讓她作出幾道菜來。
紅燒魚,蝦仁玉米與清炒油麥菜,顏色煞是好看。
微言“啧啧”稱奇,嘗了嘗魚,味道還不錯,“你這是什麽時候學會的啊,深藏不露的。”
阿丁得意,“我從來也沒說過我不會做菜啊,做菜很簡單啊,so easy!”
微言郁悶,她就不會做菜,也有心學,奈何力不足,實話說,就是懶。發現身邊隐藏一大廚,可要好好利用,食堂雖然也有些菜不粗,但正值壯年的師傅們在打菜時一律都好像得了帕金森,手抖個不停,用勺子舀起一大勺菜,抖着抖着到學生碗裏就沒有多少了。
她愉快地決定以後要過來蹭飯了,也不管是不是一百二十度的大燈泡。
晚上的時候,她給正在外地出差的林易正打電話,告訴了他阿丁的事情。
林易正問她晚上一個人睡覺怕不怕。
“我都這麽大了,怎麽會怕,就是一個人有時候挺無聊的。”
“哦,原來是寂寞了,我後天就回來了,可以好好陪你。”
“嗯,阿丁真的很重色輕友啊,”微言投訴着,“她和王浩出去看電影總是不帶着我,上周末兩人去附近的山莊完了,也沒帶我。”
林易正笑起來,笑聲傳到微言耳邊。
“你笑什麽?”
“哎,人家熱戀期,巴不得天天膩在一塊,你去湊什麽熱鬧,你乖,沒事多去圖書館看看書,等我回來好好陪你,別太羨慕別人了!“林易正含笑的說,他的聲音低成,那聲“乖”說出來,微言的心都軟軟的。
但她可沒有羨慕別人,微言強詞奪理地争辯道:“我不是羨慕她,我是關系她,這天多熱啊,熱感冒那麽多,醫院床位也經常不夠用,他們天天膩在一塊,容易熱感冒!”
“好好,你說的都對。”林易正什麽都聽她的。
第二天,學校小禮堂有個演講,人數爆滿,阿丁好不容易搶到兩張票,拉着微言一同去聽。
微言不樂意,“不去,沒人說哪個名人過來演講啊,你可別說是像張海峽那樣的,他口無禁忌,成人話題太多,我不去!”
“是卓越啊,講哲學的,你最熟悉的,那麽帥。”阿丁捧着臉,一臉花癡樣。
“哲學,你知道康德是誰?”
“寫《浮士德》的那位仁兄?”
“那是歌德!”
“哎呀,別管康德還是歌德,卓叫獸那麽帥,養養眼也不錯啊。再說了,我就是分不清康德與歌德,這才要去聽聽,正好把這問題弄清楚。”
看來是說服不了阿丁了,微言只得跟她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