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着絲絲涼意。

楚安然出了楚家別墅後,便繞着別墅周圍的小道開始跑步。

等兩圈跑完後,太陽也徐徐升起,金黃色的陽光照射在頭頂的參天大樹上,在地上灑下點點斑駁。

前日蘇南才下過一場雨,所以此時空氣中并不幹燥,夾雜着泥土的芬芳。

“老大,那個小妞在那裏!”

忽,聽見一道吆喝聲。

楚安然微蹙眉,将視線望向遠處。

就看見昨日下午答應息事寧人的那群人朝着她走來,面部表情兇神惡煞。

“哼,老子就說在這守株待兔一定能逮到她!”昨天被吓的差點尿褲子的男人操着棍子走上前,“兄弟們,給我把她帶過來!”

楚安然看着那群人靠自己越來越近,雙手緊緊握住,卻又在關鍵時刻松開,咬牙轉身向後跑去。

昨天她逼于無奈出手,已經将現在唯一的籌碼暴露在楚骁面前,她深知楚骁生性善良,從小又不在楚家長大,自然沒有姚臘月的尖酸,和他姐姐的惡毒,但是在楚家人、尤為是楚孟穎面前,她暫時還不能暴露。

“站住——”

“給我站住——”

身後不時傳來男人的吼叫聲,楚安然額頭上已經浮出薄汗,臉頰也因奔跑而泛起了紅暈。

她已經慢跑了很長時間,體能已經逐漸耗完,自然是比不過那群五大三粗的漢子,距離慢慢被拉近,就在楚安然差點爆粗時,一輛賓利SUV迎面而來。

車窗落下,露出一張普通的男人面龐,“楚二小姐,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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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然停下了腳步,眼眸中帶着審視地看向那人,就在男人再次開口之際,她拉開車門,果斷的坐進副駕駛。

剛剛的沉默不是在懷疑這個人別有用心,而是他叫自己楚二小姐?!

楚家并沒有對外正式介紹過自己,但是這個男人竟然一眼就認出了自己來。

“謝謝你。”楚安然對着他感謝地笑了笑,将視線落在外窗後視鏡上,看着那群人影慢慢遠去,終是松了一口氣。

“楚二小姐真正該感謝的是我家少爺!”

阿華說着,一只手放開方向盤,敲了敲後座的擋板。

“阿華。”

男人的嗓音有些低沉,三分不經心,兩分責怪之意,剩下的便是疏離。

他僅僅只吐出兩個字,卻還是讓楚安然聽出是誰。

是他——

曾經,雖然與他結婚,但兩人的交集真的不多。

那時,她做傅家乖巧懂事的長媳,而他繼續是混跡帝都的纨绔子弟,傅家長子,若是兩人有交集,那也就是明軒了。

只是,這個時候他怎麽會過來?!

此時此刻楚安然不敢轉頭去看他,也不敢主動說話,因為就算重活一次,她也看不懂這個男人。

況且在上一世,她受到傅家排擠、楚家擠兌的時候,她可是記得他并沒有出面幫過她!

“楚二小姐…楚二小姐!”

“嗯?”楚安然轉頭看着阿華,眼眸含着疑惑。

回答她的是坐在後座的傅景逸,他輕輕挑眉,語氣中帶着戲谑,“反射弧度夠長?”

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楚安然的側臉。小巧的臉上染着緋紅,額間的汗漬還未幹透,那雙閃着光澤的眼眸夾着迷糊似還有些淚水,乍一看,像是剛睡醒的小貓,萌态可掬。

但是聽到他的聲音後,卻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吓,轉頭看向他,眼眸中有着驚愣、詫異還有絲絲…是埋怨嗎?

傅景逸眉頭微皺,靜坐等待她的回話。

若是平常的豪門小姐遇到這類事情,早就泣不成聲,亦或者哭過後惱羞成怒,但她的表現卻完全不同,沒有驚吓就算,反而在陌生人車上走神?!

再次聯想到那日在商場上她的故意為之,倒是覺得有幾分有趣了?!

阿華雖然在開車,但也是知道兩人之間的互動。

雖說他家少爺長得好看,但據他這幾天對楚安然的了解,她不至于是那種看到好看的男人就愣住的人啊?!

楚安然撞進男人的眼中後,穩住了心神,在心中腹诽,自己現在不認識他,不認識傅家的任何一個人,淡定、淡定。

楚安然淡然地扯起一抹笑意,真誠地道:“真的很感謝你們解救我,你們是…傅家的人?”

阿華雙眸一亮,“楚二小姐怎麽會……”

阿華的話未說完,傅景逸便出聲打斷他,“我是傅家的人,”見她未說話,傅景逸的眼眸轉深,繼而說道:“楚小姐和傳聞中的似有不同。”

楚安然真想笑,看着傅景逸那張精致俊逸的臉,要說和傳聞中不同典型代表應該是他自己吧!

突然想起前世自己與他的第一次,如果這一世不是自己那麽一定會是別人,于是開口問道:“傅先生,你有過女人嘛?!”

------題外話------

【惡搞版小劇場】

楚安然:傅先生,你有過女人嘛?!

傅景逸心想:說有吧,這個女人肯定會嫌棄我,說沒吧,我也老大不小了會不會覺得我不行?!好糾結,好糾結……

阿華:少爺,這個楚二小姐好膽大、好露骨哦~

傅景逸:閉嘴,爺就喜歡這個調調的~

阿華:……

楚安然:……

☆、015、提親聘禮

傅景逸抿唇凝視她,并未開口說話。

“噗…咳咳……”開車的阿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一臉驚恐的表情看着楚安然。

天啦撸的,這什麽情況?!

他怎麽覺得完全聽不懂對話了呢?

楚安然見傅景逸面上越來越陰沉,清咳兩聲,“我也就随便問問,傅先生不用回答。”

傅景逸收回打量她的視線,“楚小姐難道不知道要來的人是誰?沒有提前打聽好?!”

“那這麽說話就是有喽?!”楚安然面不改色地回,轉頭看向前面。

他故意為之,要以傅正堯的身份去楚家。

但是…目的是什麽呢?!

按着他的人脈,不可能不知道楚家打算讓她替嫁,既然知道了為什麽還要親自過來?

楚安然若有所思地看向前面,輕聲說:“爸知道你們來肯定會很高興的,前面右拐就到別墅了。”

傅景逸也收回了打量她的視線,很少有人是他一眼看不透的,但是她卻做到了。

并且一個女人公然問他那麽敏感的問題?倒是有些意思,黑眸中閃過一絲玩味。

車子緩緩駛入楚家別墅,除卻傭人之外,院外并沒有其他人。

門外的傭人在見到賓利SUV駛來時,就已經告知了楚雲南,緊接着在楚安然走進別墅時,他迎了出來。

一張笑臉在對上楚安然的那刻有一絲的錯愕,似是沒有想到她會從外面回來,随後在看到傅景逸的身影後,便也就沒有多想,“傅先生,開車來累了吧,去家裏歇歇。”

傅景逸自是将楚雲南的面部表情看在眼裏,朝着他點頭之後擡腳走進別墅。

阿華緊随其後。

因為時間尚早,傅景逸兩人來的時候,姚臘月和楚孟穎還未醒來,楚雲南忙叫着傭人上去叫她們,自己招呼起來。

楚雲南坐在沙發上,對面便是傅景逸,他細細地瞧着他的模樣,怎麽也不像是三十出頭的人。

轉念又想到許是人長的就年輕,倒也沒有過多糾結,率先開口,“傅先生,這就是小女,楚安然,今年二十歲,然然過來叫人。”

楚安然被楚雲南一把扯了過去,見着他面上那喜笑顏開的模樣,內心湧着陣陣惡心,面上卻又不能過于表現,不經意地問道:“爸,要怎麽稱呼他啊?”

“這……”

他心裏顯然已經将傅景逸當作是原先說好的傅正堯,在加上此人無論從氣質還是外貌都與傳聞中不同,自然也不會想歪,想着自己稱他為傅先生,總也不能現在讓楚安然叫他叔叔吧?!

傅景逸輕笑出聲,黑眸清淺泛着漣漪,視線看向楚安然,語氣中帶着戲谑之意,“傅先生叫着生疏,不如直接叫名字?”

“這怎麽行呢?等然然嫁到傅家,輩分就差了一輩,叫名字多不禮貌。”姚臘月從樓梯上走下來,出聲打斷。

她的身後是楚孟穎,在她來到客廳見到坐在沙發上的傅景逸時,一時連呼吸都刻意壓住了。

沙發上的男人面容俊逸,頭發被束起,露出光潔的額頭,那雙黑眸夾雜點點光亮,似是一眼望不見底的漩渦又帶着吸引人的魔性,高挺的鼻梁在光的照射下在臉上投出一片側影,唇瓣輕抿,唇角自然勾起,帶着淺淺笑意。

她不是沒有見過好看的男人,但是那些與眼前這個相比,卻是不及他半分。

楚孟穎眼眸微微斂下,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阿華…”

傅景逸只是輕睨了姚臘月一眼,擡手之際阿華已經将準備的四方錦盒放在他手中。

男人的手修長好看,楚安然的視線并未落在他手中的東西上,而是細細地打量他的手,雖說手指修長,但虎口卻有明顯的繭,長期打槍的結果?!

就在她沉思之際,男人已經轉過來看向她,“這是聘禮,楚小姐請收下。”

姚臘月原本以為他至少是要理會一下自己的剛剛所說的話,卻沒料到他竟然會轉而對楚安然說話,随着他的話落,姚臘月的視線也落在那個正方形錦盒上。

哼——

就這麽個破錦盒也能叫做聘禮?!

難不成裏面裝了什麽黃金白銀不成?

楚雲南也是一愣,這個四方錦盒裏能裝什麽聘禮?

雖說他并不指望着傅家能給出令她滿意的聘禮,但就這……

未免太過寒酸!

楚安然秀眉不禁蹙起,當然是聽出他語氣中的戲谑和捉弄的意味,猶豫過後,最終伸手接了過去。

剛剛的考慮不是故作矜持,只是前世根本就沒有這一茬事,前前後後都是傅正堯過來的,聘禮也自然不會經過她的手,但是事情似乎就從遇到他開始便不在自己掌握之中了。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糟糕。

“楚小姐不打開看看?”

傅景逸起身慢慢踱步走到她跟前,食指束起請撥了錦盒一下。

只聽“咔噠”一聲,黑色錦盒被打開。

耀眼銀光閃爍,楚孟穎見到裏面的東西時,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眼中慢慢都是驚羨之意。

姚臘月也同樣如此,張了張嘴,若不是傅景逸還在場,怕是手都要伸過去了。

當然,最大反應莫過于楚雲南。

這算什麽勞什子聘禮?!

一盒子鑽石戒指,光知道耍浪漫,果然是那個不安牌理出牌的傅家那臭小子能幹出來的!

“喜歡嗎?”

傅景逸随手拿起一顆,在手中轉了轉,“流落到帝都最大的粉鑽當年被賣出六千萬美元,當然這麽一小顆值不了多少錢。”

楚安然任由他執起她的手,然後比劃幾下帶進無名指中,還聽他得意地呢喃說了句“尺寸正好”。

阿華一會站在一側,看着錦盒中足夠閃瞎眼的鑽石戒指,随後再看向其他人的反應,驚羨、錯愕……嗯,還算是人的反應。

但是這女主角怎麽看都覺得呆萌了點,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楚安然看着手中如鴿子蛋大小鑽戒,抽回手,慢條斯理地摘了下來,先是掃了一眼衆人,轉而看向傅景逸,纖細無骨的手指着盒子中的其他鑽戒——

“有本事這裏的鑽戒和它一樣貴重!”

------題外話------

咱們傅大少采取迂回政策,不正面回答~

噢哈哈~

☆、016、初露鋒芒

“安然,收人禮物當然得禮貌致謝!”

楚雲易從外面走了回來,顯然已經聽傭人說了事情的經過。

楚安然收回了看向傅景逸的目光,她看不透傅景逸,不知道他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但是——

她是明白的,傅景逸是個驕傲的男人,就在剛剛見到她的時候也在不動聲色的試探自己,很顯然他失敗了,同樣的他也看不透自己,所以才會有送聘禮這一出了!

楚安然将手中的鑽戒放回錦盒中,“啪”一聲将它關上,心安理得地握在了手中,卻是一個謝字都未說,與以往表現在衆人面前的樣子完全不同。

傅景逸聽了眼中劃過一絲驚奇,修剪整齊的眉峰微微上挑,連帶着看向楚安然的神色都變了幾分,由剛剛的玩弄多了些審視之意。

今天來楚家一趟,倒是沒有白來,至少楚安然接二兩三的表現讓他覺得新奇、有趣。

“咳咳…雲易,這個是傅先生,你們年紀相仿,這段時間你就多花點時間好好款待傅先生。”楚雲南打破客廳的沉默,将這個行為捉摸不透的傅家人直接讓楚雲易來招待,也讓自己圖自在。

楚雲易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流轉,朝着楚雲南點了點頭,卻是深意地看了一眼傅景逸,并未将他的真實身份說出來。

只是……遲疑之際,他将目光投向楚安然,見她垂下頭看着手中的錦盒,再聯想到剛剛她大膽的話,倒真是與以前不同了。

但不管在怎麽說,她也不過是二十歲的女孩,出于私心,他不願她嫁給這個城府極深的男人!不願讓她落入以往的因果輪回中。

——

楚雲易送走傅景逸後,楚雲南也坐車去了公司。

家中除卻楚安然之外,自然只剩下姚臘月、楚孟穎和還未睡醒的楚骁。

姚臘月見人都走了,而楚安然自顧自地走上樓,視線落在楚安然手中的錦盒上,眼紅叫住了她,“然然,不如…讓姚姨替你保管聘禮吧,等你出嫁那天,姚姨再還給你,怎麽樣?”

楚安然此時站立在樓梯口,聽到姚臘月的聲音後,心中不由得冷笑幾聲,還真是上不了臺面,就是這麽見不得她好,一點點便宜都得占了去。

若是以前的楚安然,自然就唯唯諾諾地将東西交了上去,然後再受她的冷嘲熱諷後難過回到房內,但是現在……

重生一回的楚安然,又怎麽會輕易就遂了她的願呢?!

先不說她會不會還,就算是照着她以往怎麽對自己,楚安然也是斷不會讓她碰這裏面的東西半點!

“姚姨,我來楚家也有兩年了,這兩年的花銷你可出過一分?”楚安然巧笑地看着她,目光不卑不亢。

“這話是什麽意思?這兩年不管是吃住都是在楚家,你可要說良心話啊!”姚臘月見她将錦盒背在身後,聽着她的話,心裏自然是不舒服。

原本在得知楚雲南有私生女的時候,她心中就有了怨意,之後竟然還把她接了回來,這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自然是不能做什麽,只能看着她天天在眼前晃悠,對楚安然的不滿早八代就有。

“小叔叔這兩年也給了姚姨不少好處,不然你能容忍我到今天?”楚安然冷笑出聲,她的視線最終落在楚孟穎身上,“姐姐,你也覺得我的聘禮要交給她嗎?”

她一直忍讓是覺得沒有到時候,但是如今,傅景逸親自送了聘禮,不管他目的是什麽,卻是已經在楚家承認了她這個未婚妻。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她又何必唯唯諾諾,何必隐忍下去?!

被點到名字楚孟穎面色有一瞬間的僵硬,她其實還未從剛剛傅景逸給她的視覺沖擊中出來。

緩了一會兒才開始思考,以前她都是假意站在楚安然身邊,為了博得她的好感,但自朱慧月那件事後,她發覺楚安然對自己有了明顯的戒備心,并且不管自己怎麽去試好她都無動于衷。

即然這樣……

楚孟穎擡腳走到姚臘月跟前,擡眸看向楚安然,“你身邊帶着那麽貴重的東西也不方便,交給媽收着你也放心不是?”

楚安然垂頭想了一會兒,“姐姐說的不錯,帶着這些我也不放心,”見到姚臘月眼中那抹貪婪和期盼時,話鋒一轉,“那我就把這個交給小叔叔,讓他來保管。”

姚臘月聽她這麽一說,面色驟變,看着她走上樓,氣得咬牙切齒,在原地直跺腳。

------題外話------

唐唐家的母豬生仔仔了,豬仔仔們每隔兩個小時就要喝奶,要從一個豬圈把它們運到另一個豬圈…

唐媽出去旅游了,只留下唐爸和我在家,晚上每隔兩小時鬧鐘就會響,嗚嗚,每次都會把我吵醒,然後唐爸見我起來,他就繼續睡大覺了,現在困得不要不要…

☆、017、刻意刁難

“這小賤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聽話了?是不是楚雲易回來了,要翻天了?!”

“媽,好像從前幾天開始,她就變了不少。”楚孟穎若有所思地開口。

剛剛她和姚臘月的意思已經表達的清清楚楚,但是楚安然竟然還是沒有交出來,還故意說出那樣的話,的确是變的太多了。

并且這一轉變都像是在一瞬之間,先是從穿着打扮,然後是由內而發的氣質,最後竟然連性格都與先前完全不同了!

現在尚且還在楚家,楚安然就已經完全不在她的掌握中了,那麽以後呢?

她會去帝都上學,會嫁到傅家……

想到這裏,楚孟穎死死地咬着下唇,眉宇間皆是對這件事的不滿,她決不能讓更加棘手的事情發生,在她還在楚家的時候,一定要拿到她的把柄,好好拿捏她。

——

自楚雲易與楚骁歸國也有半月餘。

半個月前就開始準備的宴會,在今天晚上會如期舉辦。

宴會地點是蘇南名氣頗大的盛達酒店,隸屬于蘇南蘇家所有。

雖說蘇南并沒有帝都的商界巨頭多,但今天參加宴會的人卻也各個不簡單。

楚家別墅。

姚臘月與楚孟穎今天起了大早,先是去店裏将定做的禮服拿回來,大約到中午的時候,專門請來的造型師與化妝師如約到了楚家為三位女士化妝設計造型。

兩位大師輪流幫姚臘月和楚孟穎忙活,倒是将楚安然落在了一邊。

“哎呀…媽,我這妝有些顯老,你快幫我重新化一下。”楚孟穎說着已經拿起卸妝棉直接撲在自己臉上,将原本就快化好的妝容擦了。

“這…二小姐還什麽都沒開始弄呢,瞧着時間也快來不及了。”

化妝師看着辛辛苦苦的妝容就這麽被毀了,一臉為難地看着坐在一邊的楚安然,他是被楚雲南請過來的,要求給三位女士上妝,這時間都過了大半,一個才将将化好,真是……

楚孟穎看着鏡子,擡手優雅地繼續卸妝,“那能怎麽辦?要怪只能怪你們手腳太慢?要是宴會開始,這妝還沒化好,我看你也不必在這一行混了!”

“就是,我家老爺請你過來不就是讓你把我女兒打扮的漂漂亮亮嗎?還不快點化!”

化妝師無聲嘆息,認命地走過去,轉頭對楚安然說:“二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會盡快給她化好,”

“你忙你的就好,我不急。”楚安然朝着他點頭,然後起身走出化妝間,回到自己房內。

床上擺放着三件禮服,最左邊是純白的短款禮服,相較于右邊黑色抹胸禮服來說保守很多,但她更加心水中間的那件。

豔紅色禮服,設計大膽卻不失禮,單肩款型在小腹收緊,襯得穿衣者曲線分明,身材曼妙。

她說過,這一世絕不會再重蹈覆轍,成為圈中的笑柄。

楚安然将門關上,換上禮服後,走到梳妝臺前坐下,纖細的手劃過臺上未曾用過的化妝品,不緊不慢地開始打底上妝。

妝化好後,楚安然又将發散下來,用卷發棒随意地将頭發弄卷,噴上定型藥水後,起身走到床邊,挑選了最高的那雙銀色水晶鞋。

當一切準備好後,拿起手提包離開房內。

此時,楚雲南派來的車已經到了楚家別墅門口。

楚安然出來時,正巧與姚臘月母女兩人碰面,兩人本想着這次楚安然一定會狼狽出場,卻沒有想到轉眼之間,她竟然如此靓麗地出現在她們眼前。

雖沒有專業化妝師的效果,卻也絲毫不遜色。

楚孟穎捏緊了拳頭,不滿與嫉妒猛地湧上心中,面上卻依舊笑的優雅,挽着姚臘月的手走向車旁。

就在楚安然上車之際,那輛黑色賓利SUV緩緩駛進楚家別墅門口,阿華下車打開後座的門,“楚二小姐,請上車。”

楚安然瞥了眼穿着極為紳士、宛若中古時期管家的阿華,額頭冒出黑線,卻因着楚孟穎和姚臘月都在,便也沒有說什麽,上了車。

“楚二小姐,這身衣服還合身嗎?”阿華透過內後視鏡看着楚安然,“我們家少爺說了,您穿這一件衣服一定最合适。”

楚安然聽到這話,秀眉不由得蹙起,“這件衣服是你家少爺準備的?”

“是啊,很好看是不是?”阿華憨厚地一笑,“主要是您長的好看。”單手撓了撓他的板寸頭後,便開始專心開車。

來之前少爺其實吩咐過要多做事少說話,免得暴露智商,但是看到楚二小姐的打扮,他還是忍不住想誇贊兩句。

楚安然坐在後座心緒卻不寧了,她以為禮服都是楚雲易準備的,也就沒有多想,選了件最滿意的,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傅景逸準備的。

這個男人的行為還真是讓人難以琢磨。

------題外話------

楚安然:傅先生,聽說禮服是您派人送來的?

傅景逸:嗯,怎麽着不滿意嗎?

楚安然:沒,就是想問問您是出于什麽目的。

傅景逸:我送禮服給我未來老婆兒還需要出于什麽目的?!要說目的嘛還真有一個……

阿華:少爺您別笑,笑成那樣好闊怕呀!

楚安然:……

突然想到一句話,往往一個男人看中女人時,就會送她們衣服,晚禮服也好,平常的也罷,原因……(自行腦補)

感謝【1369777**】送的9朵鮮花。

麽麽噠~

☆、018、嫉妒之心

二十多分鐘後,楚安然來到盛達酒店。

“然然,你今天可真漂亮啊!”

朱慧月這一下車,就看到楚安然從那輛賓利上下來,眼珠子都快要瞪掉了。

那日在商場就近距離觀察過她,卻沒有想到經過這麽收拾,曾經自己以為的山雞真的變成鳳凰了。

林文靜注意到的卻是那輛車,一雙眼眸沉了下來,楚家自然是不會給她這個私生女配上那麽好的車,也就是說那輛車極有可能是聯姻的傅家所為。

光是從派的車子、司機的言行舉止不難看出傅家現在的态度,與其和楚孟穎交好,不如趁着現在向楚安然試好,說不定會有更好的效果。

想到這裏,林文靜一改往日的冷嘲熱諷的态度,禮貌地說道:“我們一起進去吧。”

随着楚安然的入場,姚臘月和楚孟穎也随即走了進去。

此時,宴會的人已經來的差不多。

當楚安然這個主角登場時,原本噪雜的酒店大廳竟然頓時安靜下來。

豔紅的禮服,襯出玲珑身段,單肩款式露出令人遐想的鎖骨,胸前百褶式紋路更是設計精致,肩後拖着紅色雪紡百褶條,在她的走動下慢慢飄舞,如此顏色襯得膚白勝雪,紅的耀眼卻不妖豔。

但最令人流連的地方,卻是那張着了淡妝的臉,豔紅禮服與清淡妝容非但不顯突兀反而有種她本應該如此,靈動巧笑的眉眼在燈光的映襯下更顯美麗,且完全将身後穿着淺粉色禮服的楚孟穎比了下去。

楚孟穎是第一次,被楚安然比了下去。

她能看到那些曾經流連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如今全部貼在了楚安然身上,這樣的打擊讓她原本故作輕松的臉陰沉了很多。

她才是楚家的大小姐,這些原本應該是屬于她的。

“各位來賓,剛剛出場的是我楚雲南的二女兒,從小在國外長大,今年才回國,今天的宴會也就是向各位介紹……”

“媽,爸爸他怎麽……”

楚孟穎面色更加陰沉,幾欲上前卻被身側的姚臘月拉住,“孟穎,別放在心上,只是形式而已,你才是楚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就算她被認回來也終究是私生女!”

姚臘月自然也是不知道楚雲南剛剛對外的措辭,但是她比楚孟穎要更加明白此刻楚雲南的意圖,自然是不能放着她沖動。

這麽大的宴會為得就是歡迎傅家的人,而傅家來之前不可能不調查他們楚家,自然也會知道楚安然并不是原本要聯姻的人。

但是楚雲南剛剛的做法第一便是向傅家表态,楚安然就是楚家的女兒,嫁于你們傅家沒什麽不對,第二也給了傅家足夠的面子,讓蘇南這一片都知道聯姻的事實。

姚臘月如是想着,拉着楚孟穎從側邊走到臺前。

臺上,楚雲南還在說着冠冕堂皇、自謙自貶的客套話。

阿華擡手習慣性地摸了摸板寸頭,視線一直看向臺上,“少爺,這楚雲南歪曲事實的能力也賊厲害了!”

明明就是私生女,竟然為了自己的面子硬是扭曲成從小長在國外,楚家人還真是不簡單啊!

男人穿着黑色長款燕尾服,與其他公子哥不同的是,他并未打領帶系領結,襯衫紐扣開至胸口。

他的視線在楚安然出現的那刻就未移開過,斜倚在擺放甜品的長桌上,單手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阿華,你覺得楚安然身上還缺點什麽?”

在聽到自家少爺的問話時,阿華顯然一愣,這個時候少爺不是應該附和自己貶低一下楚家人嗎?怎麽倒是關心起楚二小姐來了?!

阿華瞅了瞅楚安然,曼妙身姿、面容姣好,把場上的女性都能比下去,“沒有啊,還缺什麽?”

傅景逸輕睨了他一眼,眼眸中的不耐之意顯而易見,未回答他的話,直接端着酒杯慢悠悠晃到舞臺前。

視線落在楚安然那纖細不餘盈握的腰間,眼眸轉深,果然,這件禮服很适合她。

楚雲易最後宣布傅家與楚家将聯姻的事後,與姚臘月雙雙離開舞臺,忙着應酬。

而此時楚孟穎也和楚安然走下臺,自然是看到傅景逸對楚安然揚起酒杯,她郁悶地從身邊的桌子上端起酒杯,優雅地走到他面前,柔聲說:“傅先生,我敬你一杯。”

在她靠近的時候,傅景逸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猛地向後退了兩步,嗓音低沉帶着質疑,“小姐,你誰啊?”

楚孟穎含笑的臉僵在了那裏,想上前,卻又看見他唯恐自己靠近他的模樣讓她止步,“傅先生,我是…楚家大小姐,楚安然的姐姐呀,前幾天我們還見過面的。”

“哦?”傅景逸擡眼似是想起了什麽,黑眸卻望向了她身後的楚安然,語氣竟然帶着淡淡的寵溺之意,“今晚的你很迷人,一起跳支舞吧!”

------題外話------

作者君:傅大少,你又想鬧哪樣?!

傅景逸:(一臉羞澀的模樣)其實我就想摟摟我未來老婆兒~

作者君:……

楚安然:……

☆、019、開場領舞

說着,他将手中的酒杯放在身側的桌子上,擡步走到楚安然跟前,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擺在她面前,做出請的動作。

一旁被晾在一邊的楚孟穎臉頓時黑了下來,她是楚家名正言順的千金,卻要透過楚安然,才能讓這個男人記得自己,并且竟敢還晾着自己去邀請她跳舞。

怒意、不滿充斥着她的內心,看着楚安然伸出手搭在傅景逸手中,唇邊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楚安然,是你自己找死的!”

在衆人的視線下,楚安然頂着壓力将手放在傅景逸手中,兩人走到宴會中央時,傅景逸猛然用力,将她帶到自己懷中,低聲附在她耳邊說:“你的鎖骨很美,應該佩戴項鏈的。”

距離突然變得很近,楚安然瞪着眼怒視他,脫口而出,“傅景逸,你又搞什麽鬼?!”

兩人幾近零距離,傅景逸的身材很高,即使楚安然穿了高跟鞋,卻還是高她很多,在聽到楚安然低聲怒吼的聲音,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傅景逸?”

楚安然面上一陣錯愕,直想咬斷舌頭,怎麽這麽沒腦子就叫出他的名字來了?!

就在想着怎麽圓場的時候,他倒是先出話來,“呵…楚雲易告訴你的?”

“是又怎麽樣?!”楚安然神色未變地看着他,眼眸中的怒意只增不減。

大廳內,正放着舒緩的歌曲,傅景逸摟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緊緊地握着她的手,帶着她在大廳中央輕輕晃動。

在衆人看來,兩人的配合很默契,甚至于關系都算親密,極為相配,只是事實卻是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怕是點火就要燃起了!

傅景逸松開她的腰,輕輕将她推向外面,旋轉一圈後,右手再次摟住她的腰,用強勢的語氣說道:“楚安然,既然知道了,還故作不知,好玩是嗎?”

楚安然擰眉看着他,腰間被掐的生疼,話從牙縫中擠出來,“我以為傅先生喜歡玩這種角色扮演。”

男人盯着楚安然因為疼痛而有些扭曲的臉龐,最後直射她那雙似是含情的秋水眼,忽而放松握住她腰間的右手,黑眸清淺帶着玩味,暧昧的輕吐出聲,“你以為的不錯,我是挺喜歡玩角色扮演的。”

彼時,楚安然并不知道這個男人所說到底是和意思,一直到很久之後,兩人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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