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
最終,傅子焓點開了文檔,開始浏覽裏面的內容。
剛開始介紹的都是楚安然目前的狀況,這些還算是正常,但随着時間的推前,其中的內容越來越少,并且從四年前往前推都是空白。
‘我懷疑你讓我查的人和地下組織有關,四年前她可能是地下組織的一員,所以才沒有那個時候的資料。’
最後的話,是虎子自己的想法,落在傅子焓眼中卻是那麽紮眼。
如果媽媽真的是地下組織的一員,那麽她現在是脫離組織,還是說正在執行任務?
傅子焓眸光略微斂下,掀開被子滑下床跑到客廳,“劉叔叔,我想去太爺爺那裏。”
“司令那?”阿華摸了摸自己的板寸,“小少爺,天都黑了,我估摸司令都睡了。”
傅子焓眨了眨眼睛,開口說:“劉叔叔,你就帶我去吧,然後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回來?”
他記得在太爺爺書房看到過關于國內各大組織的資料,其中就包括了虎子提到的地下組織。如果能看到那些資料,說不定就能知道關于媽媽的一些事了。
“少爺吩咐過,就算是司令派人來接都必須得到他的同意。”阿華為難地開口。
“劉叔叔,爸爸現在暫時不會回來,我們去去就回。”傅子焓将王子抱在懷裏,目光堅定地看着阿華。
最終,阿華點頭答應,頂着被少爺削的風險,去車庫取車,載着傅子焓離開別墅。
炫紅跑車直驅到了逸頓酒店,停下後,傅景逸拔下鑰匙直接扔給門口的侍者,擡步走進酒店內。
“傅總,還是老位置嗎?”經理聞言傅景逸過來,趕忙趕過來,面上堆笑地開口。
傅景逸擡手止住他的後話,冷眸掃過來,“帶我去觀景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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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景臺?
酒店經理心裏‘咯噔’一下,今晚被顧言之包了,可是沒聽說傅總和他有過節啊?
“怎麽了?”男人見他不動,冷聲問。
“呃……觀景臺今晚被顧氏總裁顧言之包下了,所以……”
“呵……”
酒店經理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傅景逸冷哼出聲,額上已經開始冒汗。
難道這兩個大人物真有矛盾?!
見傅景逸朝着觀景臺走去,經理跨步走到前臺,敲了敲臺子,“顧總用餐結束了嗎?”
前臺看了一眼電腦,搖頭回,“經理,還沒有。”
酒店經理這時犯難了,他是跟去呢?還是跟去呢?
傅景逸來到觀景臺,眸光泛着冷意看向坐着喝酒的顧言之。
顧言之在他來時,就注意到,眼中同樣是冷光。
兩個人隔空相望,火光四射,氣氛突然緊張。
酒店經理最終還是跟了過來,意識到氣氛突變,彎腰賠笑說道:“顧先生,這是我們酒店的老板,傅總。”
顧言之挑眉表示明白,眼眸閃過一絲玩味的意味,“傅總,有興趣喝一杯?”
“當然。”傅景逸啓唇開口,邁着筆直修長的腿走向顧言之。
坐下後,擡手招來經理,“把我珍藏的酒拿過來。”
“是,傅總。”酒店經理抹了一把汗,忐忑退了下去。
兩個男人相互對視,皆是沉默不語。
直至酒店經理把紅酒拿上來,給兩人滿上。
顧言之舉起酒杯輕抿了一口,淺眯眼眸開口,“傅總大手筆。”
全球限量級別的紅酒,他也不過只是在自家老頭酒窖中看過,沒想到傅景逸手中竟然會有,出手倒是闊綽。
傅景逸薄唇輕啓,“你也不錯,将這裏全部包下來,玩浪漫。”
男人的嗓音慵懶夾雜一絲嘲諷,眸光劃過一絲冷意。
環顧四周,觀景臺其他桌雖沒有人,但桌上卻是都點了蠟燭,周圍撒了玫瑰花瓣,微風出來,空氣中除卻紅酒濃郁的醇香便是玫瑰的氣味。
呵……布置的倒是浪漫,真是好樣的,竟然來他的地盤勾搭他的女人!
“玩浪漫?”顧言之将這三個字重複一遍,輕笑出聲,“傅總,追女人當然得大方一點,你舍得花錢,她們自然上鈎。”
傅景逸唇邊揚起一抹譏諷,視線落在桌上吃剩下的餐盤,“也有例外不是?比如你今天約的女人。”
“你匆匆趕來,就是為了她吧?”顧言之見他提到楚安然,也就不拐彎抹角,“楚安然的确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人,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想傅總應該是能理解?”
傅景逸眸光閃爍,擡眸看向他,一字一頓開口,“楚安然現在是我的未婚妻,将來也會是我的妻子,而你,算個什麽東西?”
此話一出,顧言之眸光一沉,出口反譏,“如果事實真是這樣,你還會急吼吼地趕過來?”
顧言之注意到傅景逸面色有變,繼而開口,“我想她并沒有告訴你是在和我共進晚餐吧?這一切難道不能說明你不過是一頭熱嗎?”
“顧言之——”
“傅景逸,惱羞成怒了嗎?”顧言之也不示弱,眸光皆是得意,“我以個人名義注資璀璨明珠,以後能接觸到她的機會就更多了。”
傅景逸薄唇緊抿,黑眸清淺,看不出其中的情緒波動。
兩人各自沉默之際,傅景逸手機響起,男人掏出手機,看着來電顯示是楚安然時,眸光染上了溫柔,得意地看了眼顧言之,接通了電話。
“喂……”
男人的聲音極致溫柔,傳到楚安然耳中不禁令她面紅心跳,僅一個字而已,竟然都這般誘人,真是……
“臭流氓現在在哪裏呢?”楚安然哼唧兩聲,開口問。
傅景逸眉眼如沫春風,此刻仿佛浸在蜜糖中一樣,輕笑半開玩笑地開口,“臭流氓現在正在對付情敵!”
“情敵?”楚安然眨了眨眼睛,歪頭想了一會兒,“背着我勾搭上哪個小三小四了,如實招來。”
“有你一個就夠了,哪還有閑工夫勾搭別人。”男人深靠在椅子上,筆直的腿舒展開,挑眉看向對面。
“嘴貧。”楚安然唇角不由上揚,輕聲問:“現在有空嗎?”
“嗯,有空。”
“來衡水彎這裏,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聽到衡水彎,傅景逸不由一愣,似是沒有想到她會在那裏,于是沉聲說:“先去人多的地方,等着我過去。”
傅景逸挂斷電話,将視線落在顧言之身上,“你的激将法對我沒有用,現在我要去接老婆了,慢慢享用晚餐。”
顧言之冷眼看着他起身,面色極為不好。
酒店經理見傅景逸要走,連忙過來生怕他有什麽需求。
男人輕睨了一眼酒店經理,漫不經心開口,“那瓶紅酒算顧總的,就按市價收吧。”
話傳到顧言之耳中,這下面色直接黑了,語氣冷硬,“傅景逸,有你這麽坑人的?!”
傅景逸眼眸閃過一絲精光,桃花眼中潋滟光澤,“不想被坑,你也要管住自己的嘴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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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之和傅景逸這兩個男人,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美妞們更喜歡誰呢?
好像問了廢話,乃們當然喜歡男主了!
☆、092、我們結婚
傅景逸說完這句話後,輕笑着離開觀景臺,留下一臉黑沉的顧言之和面露難意的酒店經理在那幹瞪眼。
酒店經理心裏已經明白自家老板一定和顧言之有過節,看來以後自己得注意了。心中雖是這麽想,但面上還是微笑着說:“顧先生,我雖然不能做主,但還是可以給你合理的折扣,您看如何?”
顧言之面露不滿,冷眼看着他,冷聲地說了句‘不用’,直接把卡扔在桌上。
男人不耐地扯下系着的領帶,端起酒杯灌了一口酒,卻還是難平心中的怒意,倒不是真的為了那一瓶紅酒的價格。
而是——
從來都只有他算計別人,今天倒是被傅景逸擺了一道,這滋味……還真是不好受呢?!
以前,他是從來沒有和傅景逸接觸過,對于他的了解也僅限于外界的不實傳言,這次接觸後,就這麽華麗麗地被坑了!
讓他如何咽下這口氣!
傅景逸離開逸頓酒店後,開車直接去了衡水彎。
路上,微風徐徐吹來,男人的雙手習慣性地搭在車窗上,眼眸看向前面。
剛剛在觀景臺,顧言之所說的話,他自然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雖然并不了解這個男人,但是他卻明白,作為生意人,話能有幾分可信?
只是——
當他聽顧言之提及注資璀璨明珠的事後,雖然明白楚安然心中的想法,心裏或多或少還是會有些不滿。
車子剛離開帝都市區,傅景逸手機響起。
帶上藍牙耳機接通電話,就聽阿華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少爺,您回家看不到小少爺別着急,我帶着他來了傅宅。”
“誰準許你帶他回去的?”傅景逸猛地将車停在路邊,眸光閃過冷意。
傅子焓從阿華那裏拿來手機,“爸爸……”弱弱地出聲,“是我讓劉叔叔帶我去的,你不要責怪他。”
在聽到傅子焓的聲音後,傅景逸眸中的冷意逐漸散去,緩了一會輕聲問:“不是不喜歡去那裏嗎?怎麽現在想去了?”
“我聽劉叔叔說太爺爺生病了,所以想去看看他。”傅子焓此刻坐在副駕駛上,嫩聲開口,“爸爸不用擔心,我明天就會回來的。”
傅景逸聽着他稚嫩的聲音,眉眼染了一抹溫柔,沉聲說:“那要答應爸爸,好好照顧自己。”
“嗯,我會的。”傅子焓用力回答,然後挂斷電話,把手機遞給開車的阿華,“劉叔叔,手機。”
“小少爺,你回傅宅是去看司令的?真孝順。”阿華騰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頭,然後車子繼續向前行駛。
前行沒多久,突然意識到哪裏不對,司令生病的事情,他和小少爺提過嗎?說了……還是沒說?
糾結無果,抓了抓頭,決定不想繼續開車。
這邊,傅景逸驅車來到衡水彎。
剛下車,就見楚安然坐在不遠處的礁石上,海風揚起她的發絲,背影唯美動人,一時間令傅景逸難以移開眼。
楚安然似是感受到有人在注視她,将飛舞的發絲別在耳後,站起來轉過身。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傅景逸那雙筆直修長的腿,然後便是精瘦健碩的上身,最後将視線落在他的臉上,雖然是在黑夜,但男人那雙泛着光澤的黑眸卻是那般的清晰,令楚安然不由怔住。
兩人相隔數米,一俯視一仰視,卻是誰都沒有率先開口,沒有率先跨步。
砰——
最後,海邊突然燃起煙花,耀眼奪目。
當煙花在空中綻放點亮黑夜時,傅景逸擡步走到跨欄邊沿,撐着跨欄直接跳下來,走向楚安然。
他走到楚安然所在礁石之上,雙手張開,示意楚安然下來。
砰——
又是一輪煙花綻放。
楚安然直接從礁石上跳下來,撲倒在傅景逸懷中。
男人接住她,緊緊将她抱在懷中,略微彎腰将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以後不要一個人來這裏,知道嗎?”
楚安然輕笑出聲,推開他說道:“沒事,我又不是小孩子。”
“衡水彎暫時是無人看管的地方,晚上這裏很亂,不要讓我擔心。”傅景逸順勢牽起她的手,眸光閃着擔憂。
楚安然看着他緊張、擔心自己的模樣,心裏升騰一股暖意,慢慢散開融入血液之中。
她,其實很理性。
常年的獨處,讓她習慣做什麽都靠自己。
可是說到底,她也是女人,也有無助、困倦的時候。
楚安然的目光看向傅景逸,眼眸中染了點點濕意,她會嘗試改變自己,多依賴傅景逸一點,再努力一點。
于是,她開口說道:“好,不會讓你擔心了。”
兩人十指相扣,向着海邊走去。
周圍不時有小孩跑動,耳邊回蕩的是煙花綻放那一瞬間的聲音。
“怎麽想到來這裏了?”傅景逸垂眸看着她,眸中含着深情。
“上次不是沒看成日出嗎,覺得有些遺憾,就過來了。”楚安然拽着他向前走,“那邊圍了一圈人,我們去看看他們在幹什麽?”
傅景逸被動地被她拽着向前走,其實他并不喜歡那些過于熱鬧的地方,這樣楚安然的視線就會随之亂轉悠,能留給他的注意力就少得可憐了。
只是——
眸光露在她揚起燦爛笑容的臉上,自己也抿唇一笑。
如果她樂意、開心,那麽陪着又何妨呢?
“應該是篝火晚會。”傅景逸看着那群人中冒出了火焰,出聲說。
篝火晚會?
楚安然眸光閃爍,類似這樣的晚會不都應該出現在少數民族嗎?怎麽帝都也會有這樣的晚會?
傅景逸似是看穿了他的疑惑,緩聲解釋,“相傳衡水彎以前是一片海島,在那裏生活了一群土著居民,他們和帝都的人隔海相望,卻從未有過交集,只是有一天海島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大多數居民都沉于海底,只有少數的人游到了這裏,并在這裏安家定居。”
“然後呢?”
楚安然聽的有些着迷,拽着他的手繼續問。
“後來啊,後來這些人的後人就會來這裏用篝火晚會來祭奠當時在災難中死去的人們。”傅景逸眸中含笑,輕點她的鼻子,“也只是傳說而已,別當真。”
“那我們去那裏玩一會吧。”楚安然玩心大起,拉着她走到那群人身邊。
幾十號人圍着篝火,手牽手唱着民歌,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熱鬧極了。
傅景逸見楚安然要加入進去,在看到她身邊是個男人時,将她拉到這邊,“你站在這邊。”
說完,淡定地拉起了那個男人的手,悶不做聲。
“噗……”楚安然猛地笑出聲,牽起旁邊的女生,對着傅景逸說:“只是游戲,那麽較真?”
“這不是較真,而是原則性問題!”傅景逸眉頭不由蹙起,臉上爬起一抹紅暈,不自在地避開楚安然的視線。
對楚安然的在乎已經不是一星半點,而男人的占有欲本來就強烈,僅僅這兩點,他怎麽受得了她被別人牽着?!
衆人圍着篝火,熱情四溢地轉圈。
期間有人唱歌、有人相互攀談、也有情侶相互說悄悄話。
被楚安然牽着手的女生,臉紅害羞地問道:“這位姐姐,站在你旁邊的是你男朋友嗎?”
楚安然眸光含笑看了傅景逸一眼,見他努力跟上節奏,回頭對女生說:“嗯,他是。”
“哇——”女生驚呼一聲,“姐姐,你好幸福啊,男朋友竟然長得這麽帥!”
身材完美,絕對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容貌絕佳,現在娛樂圈最當紅的小生都不定有他好看。
“姐姐,你們是不是娛樂公司剛簽約的明星藝人啊?”女生眨着眼,不可思議地問。
剛剛只顧着看帥哥了,和楚安然攀談的時候才注意到了她的長相,完全就是明星臉啊!
她今天也太幸運了!一下碰到這麽般配、顏值這麽高的情侶!
楚安然抿唇搖頭,“我們只是普通人。”
之後,女生也不好意思總纏着楚安然,和另一邊自己的好閨蜜熱火朝天的讨論起來。
楚安然見她如此亢奮,勾唇一笑,現在的小姑娘難道都這麽追星和顏控?
她記得自己在她們那麽大的時候哪裏知道什麽明星,每天就想着怎麽才能不被組織淘汰了。
玩了一會,楚安然酣暢淋漓的退場,和傅景逸攜手離開,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漸漸地,人們歡笑嘻嘻的聲音逐漸遠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海水翻起浪花的聲響。
傅景逸出聲問:“不是說有話對我說嘛?”
楚安然眸光略微閃動,止住步子,拉住他停了下來,“我……我今天去逸頓酒店吃飯了。”
“嗯,你和我說過了。”傅景逸輕拍她的頭,眼中是深情缱绻。
“可是我沒有和你說,是和誰一起吃的。”楚安然擡眸看着傅景逸,眼中的糾結和愧疚明顯,“晚餐和是顧言之一起的。”
其實,她大可不必和傅景逸說。
但是當她果決拒絕顧言之之後,就格外地想見到傅景逸。
坐上出租車,本來是回怡安公寓的,車開到一半,還是讓司機改道來了衡水彎。一個人在礁石上坐了挺久,期間想了很多。
她曾經對傅景逸說過,覺得顧言之和傅景逸很相像,在今天之前也對比過兩人,傅景逸的慵懶、漫不經心是出于本意,而顧言之卻是故作如此。
而今天,她對顧言之說了一句話,覺得他們之間沒有可比性,這是出自于本意。
傅景逸對她是真心實意,光憑這一點,她就不能把他和顧言之相提并論。只是那個時候她并未想通罷了。
傅景逸在聽到她說出口後,眸光沉斂下來,抿唇并未開口。
從她的眼中他看出了很多,糾結中夾雜不安。
是一個好的表現不是嗎?至少他已經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的在乎了!
楚安然見他不說話,眸光略微閃動,繼續開口,“璀璨明珠這段時間要翻修,顧言之注資了,所以作為合夥人我才會陪他一起吃飯。”
“……為什麽要說呢?”傅景逸伸手撫上她的臉,“其實,你可以選擇不說的。”
即使已經知道,但是他也不會主動提及。随着時間的推移,這件事就可以過去了。
“我不想你以後知道會膈應啊!”楚安然環住他的腰間,眼眸亮晶晶,水光漣漪,極為動人。
“再說了我也沒對不起你的事,幹嘛要瞞着你?”
傅景逸很少見她這樣,像個較真的小孩,不禁捏了捏她的臉蛋,眸中笑意很深。
轉念想到了顧言之注資的事情,開口說:“讓顧言之撤資,我來幫你。”
見楚安然搖頭,眸中的笑意逐漸淺淡了。
楚安然将目光投射在他面上,說道:“其實當初完全可以讓小叔叔幫我,但是卻并沒有這麽做,你是商人,會明白我的用途吧?”
“明白,但不想讓顧言之總有理由接近你。”傅景逸眸光悠悠轉深。
他自然明白這些淺顯的意圖,生意人自然要求絕對利己,如果合作對象是自己熟悉的人,做決定的時候就會被情感左右,這是商界最忌諱的。
“不會了,以後事情都會全權交給唐钰負責。”楚安然眨了眨眸,将手從他腰間松開環住他的脖頸,“所以,你也不要不開心了。”
“我……”
傅景逸欲說自己并沒有不開心,卻被楚安然的後話打斷。
“傅景逸,我要再次收回你和顧言之相像的話。”楚安然借着力,直接跳到了他身上,雙腿纏着他的腰。
傅景逸怕她摔倒,伸手托住她。
楚安然從上往下俯視他,吳侬軟語低喃道:“我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和你才是。”
早在今早陪顧言之去咖啡館坐着時,就已經明白。
顧言之這個人極其自大,他喝不慣十幾塊錢一杯的速溶咖啡,更不會去吃學校看起來寒酸破舊的小餐館。
但是——
傅景逸卻不一樣,他或許也喝不慣看不慣,但是依舊願意陪着自己在小餐館優雅用餐。
這點,就足夠了。
傅景逸眸光略微閃動,用另一手将她拉下,輕輕覆上她的唇。
已經印證了他曾經說的話,不是嗎?
她就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
——
怡安公寓。
葛笑笑猛地睜開眼睛,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有點餓了。
掀開被子下床時,身形頓了頓。睡之前明明記得自己是在沙發上,怎麽現在就在床上了?
抓了抓頭,決定不想了,開門走出房裏。
葛笑笑先是走進廚房,發現沒有吃的,又退到飯廳打開冰箱。
“在找什麽?”
男人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直接驚得葛笑笑大叫出聲,“啊——”
唐钰連忙上前,将葛笑笑的嘴巴堵上,“是我……小爍睡了,安靜一點,嗯?”
看到唐钰的臉,葛笑笑瞳孔中的驚悚才慢慢散去,掙紮兩下,點頭表示自己不吵了。
“你有病啊!大晚上突然出聲,都要吓死我了!”
待唐钰松開她之後,葛笑笑出聲低吼。
“我的錯,是不是餓了,我給你煮粥?”唐钰眼中皆是無奈,聲音略微放柔說道。
“誰稀罕啊!”葛笑笑一把推開他,氣不過走進房裏,把門帶上。
坐到床上後,心裏就一個勁兒懊悔了,剛剛說的是潇灑,可是肚子咋辦呢?
“咕嚕……”
“拜托你消停點行不?”葛笑笑指着肚子,惡狠狠地說。
門外,唐钰還站在飯廳,看着緊閉的門,眸光略微斂下。
從冰箱裏拿出食材,走進廚房開始煲粥。
約莫半小時過去,唐钰把粥盛好放在飯桌上,跨步走到房門外,敲了敲門,“睡了嗎?”
“幹嘛!我已經睡了!”
葛笑笑此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忍受餓着肚子的折磨。
聽到她賭氣的聲音,唐钰眉眼間染了笑意,沉聲說:“粥給你盛好放在飯桌上了,餓了就出來吃,時間不早了,我先睡了。”
說完,在門外等了一會,見她沒有出來,無奈搖頭,走到客廳躺在沙發上。
此時,葛笑笑也趴在門上,聽不到外面的動靜後,擰眉撅着嘴,盤腿直接坐在了地上。腦中已經浮現兩個小人,一個再說堅決不出去,不然太沒出息了,一個卻細聲細語地說怎麽也不能虧待肚子啊!
“說的對,和他賭氣,我幹嘛要餓着肚子啊?”葛笑笑嘀咕出聲,然後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除了飯廳亮了一盞燈之外,客廳的燈依舊是暗的。葛笑笑将視線落在那處,依稀能看到那裏躺着人。
走到飯廳,就聞到了皮蛋瘦肉粥的味道,一屁股坐下來,不客氣地吃起來,很快一碗粥就見底了。
吃完,葛笑笑滿足地摸了摸肚子,如小鹿靈動的大眼眨巴幾下,準備回房。
就在經過客廳走道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來步子,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踮起腳輕手輕腳地走到沙發邊。
客廳陽臺的窗簾并未拉上,月光傾灑而來,籠罩在沙發一腳。
葛笑笑抿唇屏住呼吸走到唐钰身邊,蹲下來靜靜地看着他,忽而唇角略微上揚,眼中浮現一抹柔情。
這就是她喜歡的男人啊,沉斂漠然,清秀好看。
正準備伸手撫平他眉宇間的褶皺時,卻不料他猛然睜開眼,猝不及防撞進了他眼中。
四目相對,葛笑笑猛地收回手,有些結巴地說:“我……我不過是想過來……看電視的,誰讓你在這裏睡覺的!”
唐钰抿唇看着她,眸中閃過一絲揶揄。
葛笑笑臉頰燒紅,已經能想象到自己從臉頰紅到耳根的模樣了,羞赫哼聲,起身朝着房間走去。
唐钰眸光略微閃動,追上前。在她進房前,一把拽住她,直接将她壓在房門上,垂眸看着她。
“你……幹嘛?”葛笑笑怒視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圖。
唐钰只是看着她,并未說話。卻在葛笑笑再次發火之際,低頭直接封住她的唇。
一吻結束。
葛笑笑眼中含着迷離,心裏卻更是委屈,“唐钰,你把我當什麽人了?一夜情的對象,還是覺得可以糊弄的女人?”
“我沒有這麽想。”唐钰擡手擦幹她眼角的淚,眼眸的光亮轉深。
“好,那我問你,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随便?”葛笑笑一把推開他,吸了吸鼻子問。
唐钰面露難意,最終開口,“是有一點。”
“卧槽!你給我滾——”
葛笑笑此時那個氣,簡直有種把他生吞活剝的想法。
“聽我把話說完,好嗎?”唐钰鉗住她的雙肩,被迫讓她與自己對視,随後緩聲說道:“我和你說過,女孩子要時刻保持戒備之心,因為你們很容易受到傷害……”
“那又怎麽樣?”葛笑笑哽咽出聲,她怎麽聽不懂了呢?
“那你告訴我,昨晚的事情你後悔了嗎?”唐钰摸了摸她的頭,柔聲問。
“……”葛笑笑咬唇看着他,“我沒有後悔。”
“撒謊了嗎?”
“我沒有,我沒有,沒有撒謊!”葛笑笑氣得直跺腳,眼眶泛紅。
“那、我們結婚。”唐钰輕輕将她攬在懷中,眸光溢出難得的深情。
納尼?
葛笑笑現在完全處于懵逼的狀态,結婚?
是在開玩笑嘛?
唐钰像是讀出她心中所想,愛憐地揉了揉她不長的發,“我很認真,對你來說可能突然了一些,但我給你時間考慮。”
葛笑笑低頭垂眸,現在結婚嗎?
她才剛過法定結婚年齡,真的要和眼前這個并不算了解的男人結婚嗎?
原先的想法,只是想談一場戀愛而已,只是現在事情的發展好像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
“先別急着回答,時間不早了,去睡一覺。”唐钰打開門,示意她回房睡覺。
葛笑笑踏進房內,回頭看了一眼唐钰,他站在那裏眸中還帶着點點笑意,并無半點虛假。
答應他吧!
心中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是喜歡他的不是嗎?昨晚不也是因為明白自己喜歡他、信任他,才會把自己交給他的嗎?
葛笑笑深呼吸,開口問:“雖然你的求婚一點都不浪漫,甚至有些敷衍,但是……我同意了!”
唐钰眸光猛然一亮,上前将她擁在懷中。
“……笑姨、唐蜀黍你們膩歪好了嗎?我想噓噓……”
楚子爍從房裏探出頭來,眨巴眼看着擁抱的兩人,眸光清醒,顯然并不是剛剛醒來。
聽到他的聲音,葛笑笑猛地将唐钰推開,面色染着紅暈看向楚子爍,“小爍過來,要笑姨幫你嗎?”
“才不要咧,小爍自己能行!”楚子爍屁颠屁颠兒從房裏走出來,越過兩人走進衛生間。
“不是說他睡着了嗎?”葛笑笑伸手拍向唐钰,面上一臉羞赫。
竟然被小孩給撞到了,真是……老臉都丢盡了。
唐钰擡手摸了摸鼻子,他好像忘記這孩子每天晚上都要起夜了。
——
天空逐漸泛起魚肚皮,海邊聚集了很多觀看日出的人,楚安然和傅景逸便是其中一對。
兩人手牽手坐在礁石上,楚安然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太陽越過海平面,逐漸升高、變亮,美眸不由淺眯起來。
“傅景逸,太陽升起來了。”楚安然歪頭看着他,說道。
“嗯,我知道。”
“那你幹嘛看着我?”
自天色逐漸變亮後,傅景逸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她,不是來看日出的嗎?
傅景逸俯身,将唇貼在她的額間,日出再美也不及她半分。
太陽終究升起來,人群也逐漸散去。
兩人依偎在一起,低聲說着話,溫存缱绻。
楚安然張開手,對着傅景逸說:“我有些困,你抱我走。”
男人眸光含笑,彎腰将她抱起來,嗓音低沉慵懶開口,“困了就先睡一會,到了叫你。”
“唔……好。”
楚安然哼唧兩聲,頭歪在傅景逸胸口蹭了蹭,找到舒服的位置後才緩緩瞌上眼眸。
傅景逸寵溺地看着她,眸中含着深情缱绻,穩步走向車子停靠的地方。
先是将她小心翼翼放在副駕駛,調整好座位後,才關上車門走到駕駛位,發動車子離開,期間動作輕柔并未将她弄醒。
開車過程中,他也時刻關注着她,等她睡得不舒服時,自己可以及時給她調整,是從未有過的細心。
車子一路平穩駛向怡安公寓,最終緩緩停下。
此時,天已經大亮,晨練的人已經回來,買菜、上班的人也已經離開。
楚安然悠悠轉醒,動了動手,發現自己的手左手被傅景逸牽着,疑惑地看向他,“怎麽了?”
“舍不得你走。”傅景逸把玩她的手,擡眸看着她開口。
楚安然苦笑不得地看着他,将手抽了回來,“我要上學,你要上班,都是事呢,哪有舍得不舍得的?”
“我可以不上班。”傅景逸幫她解開安全帶,盯着她極其認真地說。
楚安然被他盯得臉頰有些發燙,輕輕用手抵住他的胸口,“你比我大,怎麽做事還這麽随性?我下去了,你也去上班吧。”
楚安然推開車門走下去,關門時,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眼眸含笑地說:“乖啊,快去上班。”
轉身走進公寓後,不由得笑出了聲。腦海中還是剛剛傅景逸那幽怨的眼神,委屈可愛極了,就像是被人抛下的……寵物。
這邊,傅景逸目送楚安然離開後,坐直身子不由垂頭一笑,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頭,剛剛她那動作,怎麽和自己摸王子時的動作一樣呢?!
想到這裏,男人額頭青筋跳動兩下,眸中寵溺之意明顯。
回到公寓,楚安然把自己甩在沙發上,接連好幾夜沒有睡好,已經是疲憊不堪,想到還要做早飯給楚子爍吃,楚安然嘆了一口氣,強迫自己起來。
只是,當她走進廚房發現唐钰和葛笑笑已經在忙活的時候,眼都瞪直了。
“安然,你回來了呀,快去把小爍叫起來,等會就能吃早飯了。”
葛笑笑捧着盤子走過來,擺手讓楚安然出去。
“好,我去叫小爍。”
楚安然點頭,走去楚子爍的房間。
“小爍,起來吃早飯了哦。”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