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孟穎的猜忌,李嘉文的殷勤中度過。

“小姐,賞臉跳支舞吧。”李嘉文起身走到她身邊,彎腰做邀請動作。

楚孟穎伸手搭在他手心上,猛然被他拉在懷中,緊緊圈住。

“楚孟穎,我要你愛上我。”男人附在她耳邊,輕舔她的耳垂。

楚孟穎渾身發軟,緊緊握住男人的肩膀,故作嗤笑出聲,“愛上你?你別做夢了!”

砰——

楚孟穎話落,就被男人猛地抵在牆角邊,“男人因性而愛,女人因愛而性。你會愛上我的……”

李嘉文彎腰堵住她的唇,肆虐侵占她。

這些天他沒敢出去,自然也沒有見到她,吻上去的那刻,竟然想就地要了她。

“唔……放開我……”楚孟穎拼命掙紮,她讨厭被控制的感覺,尤其還是被這樣的渣男!

房內燈光全暗,唯獨飯桌上幾根蠟燭照明。

李嘉文低頭看着楚孟穎,今天的穿着竟然和以往大不相同,卻依舊吸引着他。

用力擡手将她雙腿擡高,猛地撞在牆上,“楚孟穎,你一定會愛上我的。”

女人往往忘不掉第一個男人,而他正是楚孟穎第一個男人。

他,有自信,讓楚孟穎這種自命清高的女人愛上自己!

飯廳,男女粗喘聲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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蠟燭逐漸融化燒完,公寓陷入一片黑暗,卻更加刺激兩人的感官。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讓楚孟穎心裏猛地一怔。

腦海中率先想到的便是跟蹤他的男人,推搡李嘉文,“有人來了,你快藏好。”

“呵……楚孟穎,你在關心我?”

李嘉文慢條斯理地起身,穿好衣服,唇邊揚起邪笑。

“哼,你想的太多,我只是不想被你拖累!”

楚孟穎走出房間,就聽姚臘月尖銳的嗓音響起,“楚孟穎,我知道你在裏面,給我開門!”

聽到姚臘月的聲音,楚孟穎先是一愣,而後松了一口氣,攏了攏頭發走到玄關處開門。

“媽,你……”

“啪——”

一進門,楚孟穎的話還未說完,姚臘月上前便是一個巴掌下來,直接把她打懵了。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刺激她的神經。

“你那個野男人呢?叫他出來!”姚臘月越過她,朝着家裏走去。

“媽,你發什麽神經?!”楚孟穎眸光閃動,眼淚已經順着眼角落下。

李嘉文聽到動靜,推門走出來。在看到楚孟穎臉頰多了巴掌印,眸光頓時冷下來。

“你是誰?為什麽會在我女兒公寓裏!”姚臘月目光犀利,上前質問。

楚孟穎忍着臉上的疼痛,走上前拉住姚臘月,呵斥李嘉文,“你出來做什麽?!”

還嫌不夠亂嘛?!

“你還護着他!”姚臘月擡手用力掐楚孟穎,氣的都在發抖。

她引以為傲的女兒,竟然和這種男人混在一起。

看來她在楚孟穎臨走前叮囑的話是一句沒有聽進去,費盡心機安排聚會給她接近傅景逸,哪怕接近不到,也要找個與他旗鼓相當的人。

她倒好,竟然倒貼在家裏養男人?!

“啊——”楚孟穎疼得直擰眉,“媽,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從小到大,姚臘月都沒有打過自己,今天到底是受到誰的刺激?!

“你給我閉嘴,我要聽他說。”姚臘月一把推開楚孟穎,指着李嘉文說。

李嘉文眉頭略微皺起,越過姚臘月把楚孟穎從地上扶起來,“楚夫人,我是您女兒的男朋友,在這裏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你別瞎說,媽,他只是普通朋友。”

“讓你閉嘴!”姚臘月猛然大吼,“普通朋友?那你這裏是怎麽回事?”

姚臘月一把将楚孟穎扯過來,拉起她的頭發,指着脖子說。

她活了大半輩子,脖子上的紅痕,不可能不知道是什麽。只是,她想象不到,要多激情才能留下這麽深的印記。

李嘉文站在一邊,看不下去,擡手将楚孟穎扯到自己懷中,一把推開姚臘月。

在他眼裏,姚臘月就是個刁婦。

姚臘月穿了高跟鞋,正在氣頭上,被他這麽推搡,猛地摔倒在地,後腦勺直接磕在了客廳的矮幾上,

“媽……”

楚孟穎神色驟變,見姚臘月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渾身害怕地顫抖起來。

李嘉文也是一愣,似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別害怕,去叫救護車過來,我去看看。”李嘉文穩住心聲,放開楚孟穎,走上前。

手放在要姚臘月鼻子前,感受到輕微的呼吸聲,心漸漸放下。

約莫十分鐘,救護車來到公寓樓下。

醫護人員把姚臘月擡上車,視線落在李嘉文和楚孟穎身上,“你們誰陪護啊!”

“……我,我是她女兒。”楚孟穎焦灼上前。

在上車前,卻被李嘉文拉住,“有什麽事情打我電話,我……不方便過去。”

楚孟穎輕睨了他一眼,便走上車。

她現在很亂,腦中就想着姚臘月不能有事情,哪有心思去想李嘉文的事情。

在車上,楚孟穎看着醫護人員在檢查姚臘月的身體,眼淚就嘩嘩落了下來,還是聽護士提醒,才想起來給姚建文打電話。

電話裏,姚建文聽完楚孟穎帶着哭腔的聲音後,眸光斂下來,開口說道:“我晚上才能趕回去,楚雲易已經回來了,我通知他過去,不要慌知道嗎?”

楚孟穎哽咽回了句‘知道了’,便把電話挂斷。

帝都市立醫院。

楚雲易和楚安然趕到醫院時,姚臘月還在手術中。

楚孟穎一個人坐在走到座椅上,聽到動靜,她緩緩擡頭,見楚雲易走過來,準備起身撲到他懷中時,便看見他身後的楚安然,她就這麽一時僵在了座椅上。

楚孟穎低聲吼道:“你來做什麽?!”

頓時,心涼了半截。

若不是舅舅提及楚雲易回國,她都不知道楚雲易竟然回國了。

但是現在看見楚雲易和楚安然一起過來,內心怒意十足。

這說明,楚雲易一回來,就通知了楚安然,所以兩人才能一起過來。

不滿、嫉妒,幾乎要将她的理智吞掉。

“是我帶她過來的。”楚雲易走上前,見楚孟穎如此排斥楚安然,沒有不由皺起,“到底怎麽回事?”

楚孟穎收回看着楚安然的目光,轉而看向楚雲易,“我媽……不小心摔倒了,後腦勺磕到了桌角。”

楚安然慢悠悠走過來,正好聽到她說出這句話,見她目光閃躲,也是明白事情一定有蹊跷。

看來匿名告訴姚臘月楚孟穎最近的動态,還是有點效果的,雖然并沒有見到自己想看到的情況,但至少能保證楚孟穎最近一段時間不會再出幺蛾子。

楚雲易聽完楚孟穎所說,雖然有所懷疑,但畢竟姚臘月是她媽媽,總不至于連媽媽都害吧。

于是點頭,輕拍她的肩膀,“別擔心,我會在這裏陪着的。”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手術結束,姚臘月被推進病房。

楚雲易讓王澤趕來去辦入院手續,自己則去找主治醫生詢問情況。

病房內,姚臘月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楚孟穎陪在她身邊,眼眶泛紅,異常懊惱。

自己和李嘉文的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姚臘月又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呢?!

喬梓琪嗎?

應該不可能,李嘉文說過,他能逃離喬家人的追蹤,有一部分要感謝她,所以她應該不會這麽做。

那麽是……

想到這裏,楚孟穎猛地将目光落在病房一邊站着的楚安然,內心的恨意更加深。

似是感覺到她的目光,楚安然擡眸與之相對,眸中皆是對她的不屑。

“楚安然——”

楚孟穎起身走到她跟前,胸口起伏明顯,顯然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緒,擡手指着門說:“這裏不歡迎你,你給我走。”

“我本來以為經歷那件事情之後,你會安分守己一點,但是……”楚安然眸光泛着冷意,擡手掐住楚孟穎的脖子,用力将她抵在牆上,“你太過不識好歹!”

“呃……咳咳……”楚孟穎頭猛地撞到牆上,眼前突然犯黑,窒息與疼痛伴随着她,恐懼籠罩着她。

“用自己的身體做餌料讓男人上鈎幫你做事,楚孟穎,還有什麽是你做不出來的?!”楚安然一字一句地開口,擡腿抵住她的小腹。

“咳咳……楚安然,你放開我。”楚孟穎使勁全身力氣說出這句話,在楚安然放手的那刻,整個人直接癱倒在地上。

面色由青磚紅,最後變得煞白。

“咔噠——”

聽到手槍上膛的聲音,楚孟穎渾身發抖,向牆腳縮去,“楚安然,你……別亂來,殺了我你也逃不掉的。”

逃不掉嗎?

楚安然眸光略微閃動,最後抿唇一笑,慢慢蹲下來與楚孟穎齊平,“那你以為你雇兇殺人的事情能逃掉?”

“走開……”楚孟穎用手護着自己的頭,眼中滿是恐懼,“走開……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

只要李嘉文不被找到,她就會沒事的。

“呵……”楚安然用槍管抵着她的頭,“你也會害怕?”

“楚安然,我會告訴叔叔的,我會報警的!”楚孟穎猛然大吼,放開手筆直坐正,整個人幾近陷入崩潰的邊緣。

若不是李嘉文和她說,她都不會相信楚安然竟然會身手,而此時此刻,自己額頭上抵着的槍,冰涼的觸感都在告訴她,這一切是真的。

“這是法治社會,我當然不會這麽粗暴了。”楚安然用手把玩手槍,說完後猛地一揮,槍管直接劈在她的肩膀上。

“啊——”

楚孟穎大聲尖叫,疼痛一波接一波襲向她的神經,仿佛要吞噬她。

“你聽着,這就是害我的代價,當然,這不過是一個開始。”楚安然慢條斯理将手槍收起來,用手捏着她的下巴,“當你起了害人之心的時候,就要想到會有今天的報應。”

“楚安然,說到底你還是沒有證據,”楚孟穎死死咬着唇,适應了肩膀上的疼痛後,虛弱出聲,“你這樣不也算是在害人嗎?那麽你的報應呢?”

楚安然眸光閃過一絲寒意,緊緊捏着她的下巴,“害人?你這樣也配叫人?!”

“你……”

楚安然松開楚孟穎的下巴,眸光閃過一絲精光,“你記住,弄死你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現在留你一條命,是看在小叔叔的面子上,小心點作,萬一死了,後面就不好玩了?”

楚安然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推門離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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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母子通話

見楚安然離開,楚孟穎猛地松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

何曾這麽狼狽過?

以前在蘇南,都只有自己欺負楚安然的份,她什麽時候敢這麽對自己了?!

用右手捂着左肩,楚孟穎慢慢踱步走處病房。

此時此刻,她已經習慣了左肩的疼痛,只是覺得肩膀發麻,好像不存在了一樣。

走出病房,正巧與楚雲易正面像相對。

楚雲易瞧見她面色煞白,臉頰還流着淚水,眉頭不由皺起,輕聲問:“怎麽回事,哪裏不舒服?”

楚孟穎死死咬着唇,猛地擡眸看向楚雲易,“怎麽回事?你明明知道楚安然恨我,還把她帶過來,到底安得什麽心?!”

“楚孟穎,說話注意點分寸。”楚雲易眸光閃着冷意,直射楚孟穎。

他讓楚安然來目的很簡單,因為此時此刻,她依舊姓楚,是楚家人!

至于,楚安然和楚孟穎之間的恩怨,他自然是考慮到了,照着楚安然的性子,如果別人不惹怒她,她是不會主動出手的。

“叔叔,在你心裏楚安然永遠比我要重要,就像這次一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責怪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楚孟穎眸光閃動,臉上的淚水更加多了。

她難道不委屈?

原本自己是楚家唯一的大小姐,後來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妹妹。雖說自己的爸爸媽媽并不喜歡她,但是畢竟她還是存在的啊!

自己怎麽可能忽略她的存在?!

尤其是,随着時間的推移,不知什麽時候,她就那麽優秀了,優秀到超越了自己,令自己如此羨慕嫉妒恨。

“你剛剛說話的樣子是對長輩該有的态度嗎?”楚雲易臉上陰沉下來,之後沉默一會開口,“從始至終我有責怪你的意思?”

楚孟穎見他面露陰沉,一時見不敢說話。

兩人站在走道上,就這麽對峙着。

“需不需要看醫生,我陪你去。”

最後,楚雲易做出讓步,走上前扶着她。

楚孟穎眸光微斂,雙手緊緊握拳,咬牙推開他,“我不需要你假惺惺。”

楚雲易站在原地,看着楚孟穎離開的背影,眸光閃動,最後跟了上去。

楚孟穎挂了號,走進科室。

掀開衣服的時候,給她看病的醫生看到皮膚烏青一大片,但檢查過後骨頭竟然沒有事情,倒是讓他覺得奇怪。

上完藥,叮囑兩句後,便讓楚孟穎回去。

楚孟穎推門走出來,就見楚雲易站在門口。她瞥了一眼,然後從他身邊走過去,并不打算理會。

“孟穎,我們聊一聊。”楚雲易走上前,堵住她的去處。

“叔叔,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和楚安然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不想和你說太多。”

因為她知道,不管自己說再多,楚雲易永遠都會是偏向于楚安然的。

而自己,不管是做什麽,在他眼裏都會是錯的。

其實,她也納悶過。

以前自己還小的時候,在這個家中,他最喜歡的就是楚雲易了。每次上學都會和同學們炫耀,自己有一個又帥有溫柔的叔叔,甚至因為他,那些年輕的女老師都會對自己很好,旁敲側擊他的消息。

可是——

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和楚雲易之間的關系就疏遠了。

從他出國嗎?

不、應該可以算是從楚安然出現的時候。

楚雲易出國會帶兩份,雖然每次都會讓自己先選,但她知道,兩份禮物其實分量是一樣的,不管自己選了哪一個,楚安然的那一個也不會差。

女人真的都是敏感的,從一點點小事就能感受到一個人內心的變化。

楚雲易現在已經不是她一個人的叔叔,他偏袒着楚安然,這樣她又何必和他談?!

“孟穎,做人不能那麽極端,就因為我關心楚安然,你就認為我對你完全不在乎了?”楚雲易出聲,面上有些無奈,“你要知道,楚安然從小沒有父母,她過着什麽樣的生活,在你以為在媽媽的懷抱中時,她可能還在餓着肚子,我依着這一點多關心她,有錯嘛?”

聽着楚雲易這樣一大串的話語,楚孟穎突然覺得好心煩。

她真的不想聽楚雲易這樣解釋,與其這樣說,不如直接告訴她,其實自己就是偏袒楚安然來的好。

“就如今天的事情,我被楚安然欺負,你為我說了一句話嗎?”楚孟穎轉身看向楚雲易,“你可能會說,因為我前面做了什麽事情?那你怎麽不想想在此之前,楚安然又做過什麽?!”

楚孟穎大聲尖叫,随後轉身離開,眸中閃着淚光。

楚雲易看着楚孟穎離去的身影,一時站在原地發愣。

是真的太過偏袒楚安然了嗎?

或許是吧,畢竟在自己眼中楚安然一直是弱者。

男人下意識的保護弱者,這是天性使然。

即使這個弱者有一天變強,人的本性卻還是會偏向于她。

但是,他做錯了嗎?

楚雲易認為并沒有。

楚孟穎從小嬌生慣養,身上的刁蠻與極端完全就和姚臘月一樣。

這樣的性子,注定讓她身邊沒有異性朋友。

因為她善妒,因為她自我。

比她優秀的人在身邊,她會嫉妒,沒有她優秀的人,她會輕蔑。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如今的樣子,聽不進去他的勸告。

楚雲易輕聲嘆息,擡步向前走。

走到醫院的後院後,拿出手機撥打楚安然的電話。

電話響了沒一會兒,便被接通。

“你不是沖動的人,為什麽要動手傷了楚孟穎?”楚雲易開門見山問出口。

楚安然此時坐在出租車上,在聽到楚雲易的質問時,并沒有多驚訝。

于是,雲淡風輕地開口,“小叔叔,有時候動手是不需要理由的。”

“安然——”

楚雲易的語氣家中,示意她嚴肅一點。

楚安然靠在出租車上,視線看着窗外,眸光略微閃爍亮光,“如果真要理由,那麽可能就是我看她不爽,亦或者她太過作死。”

聽到電話裏的話語,楚雲易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回國後,似乎就捉摸不透楚安然的心思了,并且感受到了她瞞了自己很多事情。

這樣的認知,除了讓他頭疼之外,還有就是心裏有些堵得慌。

“孟穎是有做過對不起的事情,但是她也受到了懲罰,一個女人失去做媽媽的機會,很殘忍了。”

楚雲易輕聲開口,希望能讓楚安然明白自己的苦心、

“小叔叔,你不用和我說這些,今後只要我見到她一次,我就會打她一次,除非你把她送走,或者藏起來不讓我們見面。”楚安然輕笑出聲,用略帶調侃的語氣說道。

以前,她是太過天真,而如今,她不會在心軟。

因為她明白,對別人每一次的心軟,都會是以後對自己的一次傷害。

說完,楚安然将電話挂斷,朝着出租車師傅報了‘陽光幼兒園’之後,靠在車後座閉目休息。

于此同時,帝都市立醫院。

姚建文從臨市趕回來,得知姚臘月神經受損,可能以後行動會遲緩後,臉色驟然映襯下下來。

“說,她到底是怎麽摔倒?”姚建文瞪着眼,看向楚孟穎,厲聲呵斥。

他的姐姐是多麽小心謹慎的一個人,又怎麽會在家裏把自己磕到碰到?這其中一定有原因。

“我……”楚孟穎眸光猛地暗下來。

她不能說是李嘉文推的媽媽,這樣一來,自己利用李嘉文還楚安然的事情就會暴露,但是……舅舅又是那麽精明的一個人,如果一直不說真話,之後他也會查出來。

“舅舅,對不起,是我把媽媽害成這樣的,我惹她生氣,才致使她沒有站穩。”楚孟穎咬牙深呼一口氣說道。

“你……”姚建文被氣得不行,擡手就要打她,卻在對上她泛紅的眼眶後,放下了手掌。

“孟穎啊,孟穎,你也太不懂事了!”姚建文頻頻搖頭,“你媽媽為了你從蘇南來到帝都,你竟然把她害進醫院,給我回去好好反省!”

聽姚建文這麽說,楚孟穎眸光略微閃動,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姚臘月後,轉身離開病房。

她知道自己很對不起媽媽,可是——

她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第一次自己教唆別人強暴楚安然未遂,已經差點坐牢,這一次如果自己再犯事,那麽她這一輩子就毀了。

不、她絕對不能這麽坐以待斃下去。

楚安然再厲害,她終究是個女人,是女人總歸是有弱點的。

比如感情方面?

聽說楚安然已經和傅景逸在一起,如果傅景逸做出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她那麽清高的人,會崩潰吧?!

楚孟穎站在路邊良久,眸光閃過一抹邪惡,最後才攔了輛車離開。

病房內。

楚雲易将姚臘月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開口問:“需要告訴大哥嗎?”

姚建文眸光略為閃動,沉吟一會兒,說道:“不用告訴姐夫了,這段時間我會請人老照顧我姐。”

随後看了一眼楚雲易,“楚先生,今天很感謝你能抽空過來。”

“姚先生客氣了,再怎麽說孟穎是我侄女,令姐是我大嫂。”楚雲易微微一笑,禮貌地讓人找不到一絲不滿。

“今天晚了,後面我來照看就好。”姚建文對着他開口。

楚雲易看了他一眼,輕點頭,随後離開病房。

傍晚時分。

楚安然把楚子爍接到,兩人一齊坐車回家。

回到家中,楚安然去廚房忙碌,轉身想叫小爍去房裏看書,就見他已經把自己的手機拿到手,走到了房裏。

見到這一幕,楚安然眉頭不由緊蹙。

雖說,她并不排斥楚子爍口中的哥哥教他知識,但是畢竟他口中的人是一個自己見都沒有見過的人,說到底,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

想到這裏,楚安然退回到廚房內,眸光略微斂下,心裏盤算着什麽時候聯系這個神秘的哥哥。

晚飯期間。

楚安然見楚子爍怏怏地趴在桌子上,飯菜只吃了幾口,起身走到他身邊,将他抱起來,“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小爍就是不想吃飯。”楚子爍搖搖頭,靠在楚安然懷中,焉巴的樣子讓人心疼。

“媽媽喂你吃飯好不好?”楚安然輕聲說出口,端起碗喂他飯。

楚子爍僅僅吃了兩口,就吵着鬧着說不吃。

楚安然沒有辦法,只得放下碗,抱着他輕聲安慰:“小爍怎麽了?和媽媽說說哪裏不舒服了?”

“麻麻……”楚子爍抱着楚安然的脖子,眸光含着淚水,眨巴眼睛格外可憐。

這模樣落在楚安然那眼裏,讓她心疼不已。

“電話打不通,沒有人接。”

楚安然哄了好半天,才明白是怎麽回事。

哥哥的電話沒人接,所以就失落了,以為哥哥不要他了,難過的快哭了。

楚安然抱着她走到房裏,小聲安慰,“傻瓜,哥哥可能有事去了呢?也可能電話不在身邊呢?”

“所以……他不是不要我?”楚子爍哽咽問。

“當然了,小爍這麽可愛,怎麽會有人忍心不要小爍呢?”楚安然俯身吻了他的額頭,“別擔心了,小爍睡一覺,一覺起來哥哥就會給你打電話了。”

之後,楚子爍聽了楚安然的話,閉上眼睛,慢慢睡着了。

楚安然抽出他手裏的手機,給他拾好被子後,走出房內。

劃開手機屏幕,翻到通話記錄界面,見上面全部都是一個號碼,不由得抿唇一笑。

要說楚子爍的毅力挺大,竟然連續打了這麽多電話?

如果她接觸後,發現他口中的哥哥很好,她應該要考慮給家裏安裝一個臺電話,以便楚子爍能随時用到。

看了時間還沒到九點,楚安然報着試着看的态度撥通了電話。

就在以為沒人接聽的時候,電話通了。

“小爍,哥哥出去有點事情了,所以遲了,對不起啊!”

聽到那端傳來的聲音,楚安然心裏一怔,一股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你好,我是楚子爍的媽媽,他見電話一直打不通,已經睡了。”楚安然壓着心裏的異樣,說出口。

那端陷入冗長的沉默。

此時,傅子焓在聽到楚安然的聲音時,心裏也是難以言喻的激動。

她的聲音很柔很好聽,落在自己耳中竟然那般動聽。

想起了楚子爍說過,每天晚上他的媽媽都會和她說睡前故事,雖然他對那些無聊的故事不感興趣,但是——

如果每天晚上臨睡之前,能聽到媽媽的聲音,該有多好?

就如,現在他一眼,覺得心安,覺得幸福。

“你好,還在嗎?”楚安然試探性地開口問。

“嗯,好在。”傅子焓出聲,眸中帶着點點濕意。

“很感謝你教會我孩子很多東西,能問一下,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嗎?”楚安然問。

傅子焓坐在沙發一角,單手緊張放在腿上,手心全是汗漬。

“我……我們是在肯德基認識的,我把號碼給了小爍,之後就一直用電話聯系。”

聽着傅子焓這麽說,楚安然了然地輕‘嗯’,已經能确定可能是某個熱心的小男孩。

“小朋友,阿姨應該怎麽稱呼你呢?”楚安然放輕聲音,問道。

“阿……阿姨,叫我小焓就好,火含的焓。”傅子焓穩住聲音,壓住說出自己真實身份的沖動,開口對着楚安然說。

“那你和我家小爍一樣,五行缺火呀。”楚安然輕笑出聲,雖然只是和他聊了幾句,但是電話裏他的懂事和禮貌倒是很讓她滿意。

“小焓,你看你什麽時候有空?和阿姨約個時間,咱們見一面怎麽樣?”

傅子焓聽到楚安然這麽一說,身形突然一頓。

和她見面嗎?

自己和小爍長得一樣,如果她不知道還有自己的存在,見到自己會不會被吓到?

可是如果她知道,在見到他後,會不會扭頭就走……

顧慮、擔心,讓傅子焓沉默了。

而這邊的楚安然以為他是害怕自己,于是開口說:“小焓不要緊張,阿姨只是想當面感謝你,如果你害怕我可以把小爍帶着。”

“阿姨,我沒有緊張。”傅子焓眸光閃動,握住的手松開又握住,來回反複。

她是自己的媽媽,現在聽到她溫柔的叫自己小焓,他多想喊她媽媽,就這麽叫出聲。

可是——

他知道自己不能,至少在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時,還不能沖動。

“那我們就定這個星期六在你和小爍第一次見面的肯德基好不好?”楚安然輕聲說,“阿姨到時候會坐在二樓靠窗戶的位置,小焓要是到了可以直接過來。”

聽着楚安然柔聲說,傅子焓不由得輕‘嗯’一聲,待他反應過來時,那端已經把電話挂斷。

傅子焓見電話放下,心裏開始恍神了。

離星期六也只有三天的時間了,他該怎麽辦?

如果不去,那她一定覺得自己是言而無信的人,到時候肯定會切斷自己和小爍的聯系渠道;但如果他去了,被她看到自己的長相,又該怎麽辦?

“子焓,這麽晚了,快回房洗洗睡覺。”傅景逸單手搭在樓梯扶手上,從上而下,對着傅子焓開口。

“……嗯,爸爸,我馬上上樓睡覺。”

傅子焓起身,神色還有些恍惚。走上樓,見傅景逸在樓梯口等着自己,身體不由向後退了兩步,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受到了驚吓。

傅景逸擰眉看着他,彎腰與他齊平,“最近怎麽魂不守舍的?”

“我……是因為想睡覺。”傅子焓垂頭看着地,說道。

“嗯,那就去睡。”傅景逸輕拍他的肩膀,将他送回房內,臨走時開口詢問:“明天之後爸爸就有時間了,想去哪裏玩?”

傅子焓爬上床,聽到傅景逸的話後,眸光突然閃動,烏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問道:“去哪裏都可以嗎?”

“嗯,只要你想去,爸爸都陪着你。”傅景逸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頭。

今天晚上吃過飯,原本想帶他在別墅周邊散散步,父子倆談談心,但見他吃飯的時候就一直恍惚、不在狀态,也就打消了打算。

想來,應該是在家裏待久了,人都有些發悶。這段時間公司的事情也少了,正好可以陪陪他。

“爸爸……我想參觀部隊,就是你和劉叔叔曾經待過的部隊。”傅子焓眸色發亮,小心翼翼地問:“可以去嗎?”

“……當然可以。”

傅景逸先是一愣,随後沉默一會兒,開口答應。

自從四年前離開部隊,他就再也沒有回去過,趁此機會去看看也好。

傅子焓見傅景逸答應,眼眸彎彎,笑的很開心。

以前就聽劉爺爺和太爺爺說過自己的爸爸是最年輕最棒的軍人,只是後來因為一些事情,他就離開了部隊,自從知道這些事情後,他就一直想去看看爸爸以前生活的地方。

現在終于有了機會,心中自然是開心的。

“嗯,早點睡吧,明天上午讓阿華給你準備要用的東西,我們下午出發。”傅景逸唇邊也勾起一抹笑意,看着他躺在床上,單手插在褲兜中轉身離開。

回到主卧,傅景逸通知了阿華,并讓他明天上午過來帶傅子焓。

挂斷電話,看時間已經很晚,壓住想給楚安然打電話的沖動,擡手按了遙控器按鈕後,主卧的燈漸漸暗下去,落地窗的窗簾也慢慢合上,房內陷入黑暗中。

翌日清晨。

阿華來到倚綠山莊。

直接帶着楚子爍離開,驅車去了商場。

傅景逸坐在沙發上,眸光閃動,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給楚安然。

收到短息的楚安然,此時正坐在出租車上,送小爍去陽光幼兒園。

——今天上午除了上課,還有什麽安排?

楚安然抿唇回了一條,然後将手機放在包裏,歪頭和楚子爍說話。

出租車停在帝都陽光幼兒園門口,楚子爍仰頭看着楚安然問:“麻麻,我們老師說明天有親子活動,讓我回來問問你有時間嗎?”

“明天嗎?”楚安然細想了一下,早上有一節早課,之後就沒有課了,于是開口說:“媽媽明天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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