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二節課已經過了将近半小時

自私自利的人,在落到傅景逸手中後竟然包庇楚孟穎,原因似乎不言而喻了?

難道是因為李嘉文愛上楚孟穎了?!

呵……這算是這些日子她聽過最好笑得笑話。

兩個自私自利的人能走到一起,是互相算計別人,還是在愛中算計對方呢?

還真令人有些期待……

“快期末考試了,接下來好好準備,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嗯?”傅景逸見她陷入沉思,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眸光溢出深情眷戀。

目送楚安然走進學校,男人才轉身坐進駕駛座。

在開車離開之際,車前面突然出現一個女人,傅景逸眼眸微眯,認出是楚安然的室友,眉宇間染着不耐。

安甜心大早上從家趕回來,卻是沒有想到剛到學校就見到了楚安然和傅景逸,等楚安然離開後,她才從一邊走過來。

意識到傅景逸不會開車,她移步走到傅景逸所在一邊,“傅先生,可能你不記得我,但我只說兩句話就走,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

男人單手搭在方向盤上,指尖有規律敲打,掃了安甜心一眼,抿唇并未說話。

“傅先生,楚安然并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她不僅和你保持暧昧,還和顧言之糾纏不清。”安甜心說完,見傅景逸面上并無變化,咬牙繼而開口。“況且,她還是兩個孩子的媽媽!”

“說完了?”傅景逸饒有興味地揚眉問,語調上揚,唇邊淺淺的笑意。

只是這抹笑意卻是讓安甜心心裏‘咯噔’一下,我這琢磨不透男人的心思,猶豫地點頭。

“暧昧?”傅景逸深深看了她一眼,“未婚夫妻、男女朋友之間暧昧犯法?!”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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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顧言之,他厚着臉皮貼過來,你哪只眼睛看出暧昧不清了?”

“傅先生,我親眼看見她帶着兩個孩子,他們都叫他媽媽!”安甜心不死心地說。

她就不信傅景逸能大度成這樣?都不介意楚安然生過孩子!

“哦?那你注意到了孩子的長相嘛?更像我還是她呢?”男人說完這句話,笑意猛然斂下去,眸光閃着危險的信號。

男人腳踩油門,呼嘯上前,最後在掉頭直接沖向安甜心。

“啊——”

安甜心被吓得大叫起來,本來蒼白的臉色猛然變得煞白。

車子在撞到她的瞬間改變方向,車尾将安甜心帶倒在地,狼狽地被甩到一邊。

“再有下次,車會直接從你身上碾過,不要懷疑,我有讓你半死不活的本事。”

男人話落,驅車呼嘯離開。

安甜心躺在地上,手心和下身火辣辣的疼。

上雙手撐在地上,讓自己不那麽狼狽。

呵……又是自取其辱了麽?

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挑撥傅景逸和楚安然之間的關系,卻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那兩個孩子是楚安然和傅景逸生的,倒是讓她大吃一驚。

人來人往的校園大門,路過的學生見安甜心坐在地上,心裏想上前去扶,但又害怕是碰瓷的。

直到姜志彬趕到,才将她扶起來,看了她的傷口,說道:“我送你去醫院。”

“哼,醫院?我看你是想去見林詩瑤吧!”安甜心冷聲開口,“扶我去校醫室。”

“你的傷……”

“姜志彬,你答應過我這段時間不會和林詩瑤聯系的,怎麽?反悔了?!”

男人眼中滿是無奈。

一聲不吭将她抱起來,往校醫室走。

他是答應過她,但前提是她不會對外亂說。

可事實呢?

他們寝室的人都知道了兩人之間的事情,就連他陪她去堕胎竟然也被他們知道。

這段時間,只要一回寝室,那群人就會拿他調侃,放着青梅竹馬不要,竟然上殘花敗柳。

事實上,他也不清楚安甜心是不是殘花敗柳,他也不感興趣,只是想盡早結束這不倫不類的關系。

只是——

林詩瑤還在醫院,而他連問候都沒有。

她會恨自己吧?

答案是肯定的。

将她送到校醫室塗好藥以後,便扶着她去上課。

“需要直接回寝室休息嘛?”姜志彬見她面色恍白,開口勸說。

“你和班長是兄弟翹課當然沒事!”安甜心瞥了他一眼,語氣冷硬地說。

姜志彬抿唇不在說話,兩人從教室後門走進去,随便找了位置坐下來。

——

傅景逸驅車離開。

車上,他撥通了阿華的電話。

“少爺,有什麽事?”

傅景逸聽了阿華刻意減輕的聲音,眉頭不由蹙起,問道:“在傅家?”

“嗯,司令剛剛還在念叨您。”那端傳來一些唏噓聲,“說少爺您總不回家,連現在要看自己孫子都需要您同意……”

傅景逸聽完阿華的話,眸光略微轉深,漫不經心地回:“晚飯之前接子焓回來。”

“啥?”

電話挂斷,阻斷阿華的後話。

這端,阿華愣在了原地,他轉述這話的目的,是想讓少爺回來看見司令,亦或是讓小少爺在傅家多留一些時間,可是……少爺怎麽反倒讓自己早點接小焓回去?!

果斷将電話挂斷後,傅景逸驅車去了關着李嘉文的地方。

不算破舊的房子外,身着西裝革履的人并排站立,在見跑車停下後,其中一人走出來,趕忙迎了過來。

“傅少,您來了。”

傅景逸輕哼一聲,跨步走過去。

門被推開,發出厚重的聲響。

房子內很昏暗,傅景逸走進去,便見李嘉文被綁在柱子上,頭發淩亂地耷拉下來,身上穿的還是那天他見的衣服。

李嘉文聽到動靜,頭未擡起,冷笑出聲,“今天又想到了什麽方法折磨我?”

自那日被捉住後,他便一直遭受傅景逸手下的折磨,從挨餓到熬鷹,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以至他嘗遍了痛楚後,已經麻木。

傅景逸踱步走過去,單手插在褲兜中,模樣顯得漫不經心。

李嘉文垂着頭,看到锃亮的皮鞋時,略微一愣,而後擡眸看向來人。在見到是傅景逸後,眸色猛地一邊,胸口起伏明顯,一字一句開口,“你也不過如此。”

傅景逸揚眉,眼中皆是對他的不屑,慢條斯理地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看完這個,再說也不遲。”

“……啊——”

一道亢奮激昂的女聲從手機中傳入李嘉文耳中,是他面色猛然一邊。

“嗯……你好棒……”

暧昧大尺度的喊叫聲繼續播放着,男女粗喘聲交織,在這密閉黑暗的空間更加刺耳。

當李嘉文聽到聲音時,便将視線移至手機屏幕上,見到屏幕上那不堪入目的一幕時,氣得渾身顫抖。

只是光聽聲音,他就已經認出是楚孟穎。

早知道她是不安分的女人,只是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麽狠心。

整整一個星期,他遭受着非人的待遇,每天的想法不是當場死去,就是想再見一見她,卻沒有想到,在這期間她竟然還能和人上床?

并且叫的這麽亢奮,是在和他在一起時從來沒有過的。

“李嘉文,這就是你維護的女人,沒了你,她似乎過得不賴。”傅景逸按下暫停鍵,收起手機,俯身看向男人。

自得知楚孟穎是主使後,他便派人盯着她,只是得主的結果倒是讓他意外了。

本以為她在得知李嘉文不見後,會驚慌失措以至落出馬腳,卻沒想到她竟然安穩三天後,便遵從姚臘月的安排參加帝都各大宴會,為了勾引男人也是無所不用極致。

李嘉文已經不能被她所用,自然能想到,視頻上的男人就是她下一個要利用的人。

此時此刻,李嘉文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當初他信誓旦旦地要讓楚孟穎愛上自己,到最後呢?

竟然搭上了自己。

這些天,他完全可以将楚孟穎供出來,只是時間慢慢過去,他在被折磨時,心裏卻是慶幸承受這一切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你是愛楚安然的吧,所以想為她掃除一切阻礙,鏟除一切能傷害到她的人……我也一樣,別白費心機了。”

李嘉文說完,閉上眼睛。

如果此時傅景逸給他一個解脫,倒是他希望的。

只是,他還有話沒有對楚孟穎說,想讓她好好照顧自己,鬥不過的人就躲遠點。

傅景逸眸光略微閃動,從腰間抽出一柄槍,抵在男人胸口,輕笑出聲,“一樣?”

“你所維護的人遭到衆人唾棄,是該受到法律的制裁,而她從來都不曾存有壞心,我們怎麽能一樣?”男人一字一頓說完,眼眸悠悠轉深。

“呵呵……”

李嘉文聽到,垂頭開始低聲笑起來,擡眸間眼眶裏竟然染了一絲濕意,“就算不存壞心,她也殺了人,就如你代表國家完成任務一樣,殺了那些犯罪分子,實質和我們有什麽區別?!”

他派出去的人,除卻沒有完成任務自殺死去的人,其餘都是被楚安然殺害,手段果決狠厲,絕不低于喬家任何一個殺手,就因為這個,他也不能認同傅景逸所說,至少楚孟穎并未自己動手。

傅景逸聽完李嘉文的話,收起手槍,随意在手中把玩,揚眉與之對視。

實質沒有區別嗎?

在傅景逸看來,最大的區別便是實質。

楚安然之所以會動手前提還是因為那群人先動手,如果她不還手,死的人就會是她,這屬于人本能的正當防衛。

轉念想到他竟然将楚安然和楚孟穎進行對比,眉宇間閃過一絲厭惡,手槍上膛。

“嘭——”

只聽一聲槍聲後,男人從房子裏出來,感受外面強烈的光線,眼眸略微微眯,将手中的手槍扔給身後的人,開口道:“孫廷,去處理。”

孫廷接過槍支,面上明顯一驚,疑惑出聲問:“傅少,人是……死了?”

他剛剛全程站在門外等着傅景逸,并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只是在聽到槍聲後,心裏卻是一怔,在他的印象中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男人開槍,讓他去處理,難道真的開槍打死了?

他們中大多數人是四年前和傅景逸一起從部隊離開,自己便是其中的一員,這四年裏,他們基本都隐藏于帝都各地,只是最近才聚集起來。

所以,他是很早便跟着傅景逸,自然是知道他作為軍人,絕不會随意開槍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即使過在多年,這是軍人的秉性,不會變。

待讓人把人弄出來後,見他只有腿上有傷,算是松了一口氣。

“直接丢在鬧市,別讓他死了。”傅景逸輕睨了一眼昏迷的李嘉文,開口說。

在未達到目的之前,他自然不會讓他死那麽早。

“傅少,這是要放過他?”

孫廷有些不懂男人的意思,審問這麽多天未問出什麽就這麽放了嗎?!

男人輕“嗯”了一聲,唇角略微揚起,“這叫放長線釣大魚。”

雖然并不知道李嘉文愛上楚孟穎的原因,但通過他剛剛的觀察,卻是知道他的确愛着楚孟穎。

都說陷入愛情的女人智商為零,難道男人不是嗎?

在他看來,李嘉文便是這樣。

他既然愛着楚孟穎,怎麽能容忍她和別的男人厮混在一起,出事是遲早的事情。

孫廷見傅景逸說完便要離開,跟上男人的步子後,開口問:“傅少,您讓兄弟們回來,是打算回到部隊了嗎?”

孫廷的話止住傅景逸的步子,他單手插在褲兜中,轉身定定地看着他,四年的時間過去,他發現曾經跟着他的手下都褪去了青澀的臉龐,已然成為有擔當的男人。

要說變化最大的大抵就是孫廷吧,他記得當初選中他入組時,二十歲的他當場就落淚了,他也是小組解散時哭得最傷心的,而此時,竟然已經能獨當一面,成為他們中的頭頭了。

傅景逸掃了一眼站得筆直的男人們,見他們眸中都含着希翼,心裏五味陳雜,只是說了“這件事以後再說”後,便轉身離開。

現在對他們承諾還尚早,畢竟,他自己都還未想好未來的路。

見他們着急而來,完全是基于他身邊需要有人手保護楚安然和楚子爍,傅家的人他終究還是不放心。

——

帝都大學。

通慧樓教室,老師剛說下課,一群人便蜂擁走出教室。

楚安然和葛笑笑本想等着人走完再離開,卻被蜂擁而至的人流擠出來。

通慧樓門口,兩人等着文舒敏和何茜,預想一起去醫院看林詩瑤。

“安然……”

徐一凡越過人群,走到楚安然跟前。

“什麽事?”楚安然回。

“大班長能有什麽事情找安然?”葛笑笑眉眼含笑,擡手拍了徐一凡肩膀,眸中閃着戲谑。

雖然她這個人平時大大咧咧,做事也不靠譜,但看出徐一凡喜歡楚安然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只是,自她知道楚安然和傅景逸在一起後,她也不會很少去調侃徐一凡了。

徐一凡見葛笑笑如此看着他,神色有些不自在,而後看着楚安然說:“找你有些事,我們去那邊說,”說完看了一眼葛笑笑,“笑笑也一起來吧。”

葛笑笑見徐一凡如此認真地對她說,直接被氣笑了。

和着她就是順帶捎上的?!

“那個……你們不去醫院了?”

文舒敏捧着書走過來,在看到徐一凡也在時,刻意避開他的視線,對着葛笑笑和楚安然說。

“何茜呢?”葛笑笑問。

“唔……她送安甜心回寝室了,安甜心好像受傷了。”文舒敏小聲地開口。

“受傷了?報應!”

葛笑笑翻了一個大白眼,率先走向徐一凡說的地方。

四人站在樹蔭底下,因着這裏比較偏,來往的人也比較少,此時格外安靜。

“有什麽事剛剛不能說?”楚安然擡眸疑惑地問。

“不是我找你……”

“是我找。”

徐一凡的聲音與姜志彬的聲音同時響起。

話落,就見姜志彬從一邊走過來,顯然很早就已經守在這裏。

“你這個負心漢還好意思過來?”葛笑笑沖上前擡手就甩了他一個巴掌。

文舒敏長大嘴巴,有些不可思議地将她拉住,生怕她再做出什麽驚人的事情來。

楚安然見姜志彬頭微垂着,臉頰赫然顯現葛笑笑的巴掌印,眼角微搐,這彪悍程度,怕只有唐钰能将她收服了。

徐一凡見氣氛凝滞,走到姜志彬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

“瑤瑤……怎麽樣了?”姜志彬擡頭,視線與楚安然相對,出聲問。

“能怎麽樣?要不是你她能現在還在醫院……”

“笑笑,少說兩句。”楚安然擡手拽住葛笑笑,示意文舒敏将她拉到一邊,而後将視線落在姜志彬面上,“她挺好的,沒了你。”

姜志彬眸中一怔,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拳。

挺好的啊?那就好……

可是,心裏怎麽會那麽失落呢?明明最想得知的結果就是這個。

楚安然深深看了他一眼,緩聲說:“那天她落水,是我們學校醫學院的學生救她起來的,那個男生挺好的,我想詩瑤如果想通,應該會選擇和他在一起。”

“那……這樣挺好。”姜志彬眸光微閃,染了一抹霧氣,“是我對不起她,如果她能找到對的人,這樣挺好。”

或許,他和林詩瑤就是人們常說的有緣無分。

有緣成為青梅竹馬這麽多年,最終卻無分走進婚姻的殿堂。

他是了解林詩瑤的,表面上雖然安靜乖巧,不争不搶,但其實是個很有主見的人,此次他傷她那麽深,她會轉身走得果決吧。

楚安然見他面露痛苦,心裏略微有些感觸。

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她能看到他眼眶裏欲落下的淚水。他是愛着林詩瑤的吧,不然現在也不會如此難過。

可是——

他的愛最終還是淺顯的,或者比不過他愛自己。

因為害怕周圍的流言蜚語,抵不過別人異樣的目光,所以在林詩瑤出事的時候,他選擇了明哲保身,選擇留在安甜心身邊。

“呵,我當時還真以為你是五好男友,現在想想只覺得惡心,劈腿了還能這麽冠冕堂皇的說這些?”葛笑笑霹靂吧啦說了一大段後,轉身離開。

楚安然眼眸中閃過一絲無奈,讓文舒敏跟着她,以防她幹出什麽驚人的事情。

葛笑笑哪裏都挺好,唯獨情感太過豐富,原本林詩瑤的事情大家都只是旁觀者,但她在安慰她的過程中,似乎已經将自己代入了這件事情中,以至現在才會這麽激動。

“楚安然,謝謝你能在這個時候照顧她。”姜志彬說完,對着她彎腰鞠躬表示感謝,然後潸然轉身離開。

原本五個人,只剩下徐一凡和楚安然。

徐一凡猶豫很久,才開口說道:“姜志彬他也很痛苦。”

“林詩瑤更痛苦。”楚安然緊接着說出口。

一段感情的結束,無論從身還是心,受到傷害的最多便是女人。

因為生理與心理的原因決定她們永遠做不到像男人那般果決,理性的對待感情,所以注定她們是弱者。

楚安然說完,轉身離開。

這一刻,她突然好想見傅景逸。

似乎是因為姜志彬和林詩瑤的事情,讓她心裏有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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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難過的時候會想到傅大少了…一大進步啊!

量變到一定階段會有質的飛躍啊~!

☆、108、一家四口

初冬的中午,太陽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并不冷。

楚安然獨自走在校園內,來來往往有不少行色匆匆趕去食堂的學生,有些面上揚起笑意,有些卻板着臉。

走累了,楚安然便坐在小樹林中的椅子上,屈起雙腿,将下巴磕在膝蓋上,望着一處發呆。

她并不知道林詩瑤和姜志彬的感情曾經有多少,也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是否談論過婚嫁,只是作為旁觀者,她覺得可惜。

十幾年的感情,一夕破裂。

為了一個本不應該有任何影響的人,兩人分開,難道不應該可惜嗎?

上一世,她在出任務跟蹤安甜心的時候,就已經了解她的為人。以插足別人的感情為樂趣,似乎挑戰越大成功後成就感也會越強。

而現在,她的心理已經開始扭曲,林詩瑤和姜志彬只是個開始。

這個時候,楚安然想找個人說一說話,能想到的人只有那麽幾個,最終撥通了傅景逸的電話。

電話被接通,楚安然率先開口問,“現在有空嗎?”

傅景逸戴上藍牙耳機,聽出她語氣中的不對,出聲問:“有空,出什麽事了?”

楚安然靠在木椅上,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湖面上,見湖面泛起漣漪,正如她此刻聽到傅景逸的聲音一樣,于是說道:“我想和你說說話。”

傅景逸将車速降下來,“在學校裏?”

“嗯,我在學校。”

“把具體位置給我,我現在去找你。”

傅景逸說着,變道掉頭,提速向着帝都大學飛馳。

楚安然将位置告訴傅景逸,準備挂斷電話,就聽傅景逸說道:“你現在有什麽想說的也可以說,我聽着。”

他很少能見到楚安然像現在這樣主動對他,心中也是清楚她此刻心情不好,需要他在身邊。

所以,當她提出只是想說說話時,他主動過來了。

男人心裏劃過一絲暖意,這種被需要的感覺,真的不錯。

她、應該已經習慣在遇事想不明白時想到自己了,是一個大的進步。

這端,楚安然聽着傅景逸的話後,心裏微微一怔。

回神後,緩聲說:“寝室的林詩瑤你記得嗎?她和我們班一個男生是青梅竹馬,最近出了一些事情,分開了……”

傅景逸細想了一下,林詩瑤?好像沒什麽印象。

“為他們惋惜?”傅景逸試探地問。

楚安然在這端輕‘嗯’了一聲,并未說話。

“安然,感情并不是按時間長短來計算的。”傅景逸開口,沉默一會兒,繼而說道:“既然是青梅竹馬自然很了解彼此,這麽多年沒有分開兩人不會不合适,有第三個人插足了?”

楚安然至始至終都未提到安甜心,是驚異他為何能從她的只言片語中知道這些信息。

見楚安然默認,傅景逸抿唇一笑,用調侃的語氣說:“安然放心,我們之間不會有。”

此時,男人的車已經停在學校門口。

推開車門,下車走向校園內。

憑着那一次和楚安然逛校園的記憶,朝着她的位置走去。

男人解決完李嘉文的事情後,便換了套衣服,白襯衫、黑褲子,外面是淺色外套,一手握着手機,一只手随意插在褲兜中,走在路上。

說話時,唇角會略微上揚,雖然是普通的裝扮,卻還是惹來不少人的目光。似乎都在想着這樣高品質的男人會是哪個學院的。

這端,楚安然聽到男人的調侃,起身拽着一旁的樹葉,沒好氣地說:“我又不是擔心會有才和你說這樣事情。”

他關注的重點,好像每次都和她所說不一樣。有時候都能把她氣笑。

楚安然擡眸,便見男人站在不遠處,黑眸清淺,平靜泛着光澤。

男人在看到楚安然時,便收起了手機,視線缱绻落在她身上。

她今天穿着米色大衣,頭發被紮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眸中還含着一抹羞赫,很美。

傅景逸跨步走過去,張開手将她擁在懷裏,“不用為別人的感情覺得可惜,說不定他們現在的分開是對以後的負責。”

兩個人只是戀愛階段,分開總比結婚後分開來的好。

雖說青梅竹馬的感情可貴,但畢竟時間這麽久,愛情早已轉化為親情了吧。

所以,男方才會選擇劈腿。

當傅景逸把自己心中所想所分析說給楚安然聽之後,她陷入一陣沉默。

良久,楚安然說道:“其實這件事沒有發生之前,我撞見過安甜心企圖勾引姜志彬的場景,當時我出手阻止了。”

男人聽了抿唇一笑,“那就更能解釋你現在的心情了,因為你曾經出手幫過他們,所以對他們關心多一點,感觸多一點也屬于正常。”

楚安然聽了他的話,若有所思地點頭,随後擡頭說:“嗯,這點小事還讓你跑了一趟,辛苦了。”

“傻,和我還客氣什麽?”傅景逸點了點她的鼻子,寵溺地看着她。

楚安然抿唇一笑,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唇角,輕聲低喃,“有你真好。”

“我也一樣,有你真好。”傅景逸彎腰直接将她打橫抱在懷中,眸中泛起點點波瀾。

“這麽多人都看着呢?”

這個時候,恰巧是飯後時間,從食堂出來的人很多,兩人這樣的舉動,瞬間吸引不少眼光。

楚安然羞赫地将頭埋在傅景逸胸口,臉頰有些發燙。

“讓他們看。”傅景逸滿不在乎開口,“不是說室友在醫院,陪你去看看吧。”

之後,從此處到校門口這段路,傅景逸便一直以公主抱的姿勢抱着楚安然,倒是虐了不少單身阿汪。

直至坐上車,楚安然的臉頰都還是一片紅暈,以至在去醫院的路上,她都沒有理會傅景逸。

而開車的傅景逸則是自娛自樂,不時伸手摸摸她的手,撓撓她的頭,倒也玩得不亦樂乎,讓楚安然有些無奈。

帝都市立醫院。

傅景逸将車停好,牽着楚安然的手建議,“去外面買些水果帶過去?”

兩人去水果攤買了果籃後,便并肩走進住院部。

這一幕,正巧被趕來醫院的楚孟穎撞到。

她站在住院部門口,看着兩人并肩遠去的背影,雙手緊緊握拳。

憑什麽多有的好事,都讓楚安然占全了。

明明她身邊的男人是自己的,明明她才是楚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而如今,卻淪落到如此地步。

她的媽媽姚臘月住院的事情最終還是被楚雲南知道,知道那天下午便買了票飛了回來,在見到她的時候便是一通責罵。

其實,從自己出事的那刻起,她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在楚家的地位,除去楚骁之外,她還是排在楚家的名聲、利益之後。

家人都是這樣對她,何況是外人?

所以,如今她只能靠身體去博得男人的歡心,換取她所想要的。

在住院部門口站了一會後,楚孟穎走了進去。

按着短信上找到病房號,推門進去。

病房內,李嘉文虛弱地躺在床上,在聽到有動靜,緩緩睜開眼,在見到楚孟穎時,眸光閃過一絲亮光。

“現在是關鍵時期,你怎麽還來醫院了?”楚安然走到病房邊,眉眼染着不耐,開口說。

李嘉文在聽到她這話時,眸色猛然黯淡下來,抿唇并未說話。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見她與以往不同,眉頭不由蹙起。

妝化的很濃,初冬的季節,卻還是光着腿,胸口還展露一抹春光,如果以前她是清高自傲的,那麽現在渾身卻散發着風塵女子才有的浪蕩。

這樣的楚孟穎,李嘉文只在床上見過,而現在……似乎變了。

“你這幾天跑哪裏去了?沒事跑醫院裝什麽病號?”

楚孟穎見他不說話,也是問煩了,擰眉不耐地開口。

自楚雲南來到帝都之後,她人身都被限制了,卡被停掉不說,連去哪裏都得向他彙報,如果白天時間耽擱了,她晚上還怎麽出去?!

李嘉文自己起身坐在床上,掩于被子下的雙手緊握雙拳。

“我被傅景逸囚禁了一個星期,你以為我去哪裏了?”

聽到他的話,楚孟穎面色驟然變了。

神色驚恐地望着他,身子都有些顫抖,“你……你不會出賣我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她現在和傅景逸和楚安然在同一所醫院,萬一碰到……她豈不是完了!

想到這裏,楚孟穎心裏含恨,惡狠狠地瞪着床上的男人,大吼道:“李嘉文,你真有種,當初你怎麽答應我的?只要我和你上床,你就會幫我解決問題,可現在呢?事情越來越遭,如果我出事,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男人躺在床上,聽着她歇斯底裏地吼叫,心裏百感交集。

當初他們各取所需,原以為等自己對她的身體膩了之後,交易結束,他照樣過自己潇灑的生活,卻沒有想到,事情愈演愈烈,發展到了令他無法掌控的地步。

“楚孟穎,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感情?”李嘉文平靜出聲。

“感情?”楚孟穎好笑地看着李嘉文,“我被你迷奸,你在我眼裏就是個強奸犯,我會對強奸犯有感情,你在逗我?”

此刻,楚孟穎心裏已經确定李嘉文出賣了自己,不然他怎麽會活着回來?!

因着這一點,她純粹算是破罐子破摔了。

她成今天這個樣子,李嘉文也脫不了幹系。如果不是他趁着酒醉強行和自己發生關系,她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因為最珍貴的早就沒了,她自然沒有在乎的了,一次兩次,對方是誰又有什麽關系?

李嘉文見楚孟穎情緒失控,忍着腿傷起床握住她的雙肩,“你冷靜點好不好?!”

“我怎麽冷靜?楚安然恨不得我死,你讓我怎麽冷靜?!”

她不清楚傅景逸的手段,但是楚安然的卻是清楚的。

當初楚家所有人都以為她會放過自己一碼,卻沒有想到直到最後一刻,還是被她擺了一道。從此,她失去做母親的權利。

也是從那次之後,她才深刻的認識到,楚安然已經變了,她不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人。

回憶至此,楚孟穎雙眸像是充血一樣,紅的有些可怕。

李嘉文用力将她桎梏在懷中,附身吻上她的唇,剛開始很輕柔,到最後卻是啃咬。

對楚孟穎他是又愛又恨,比如現在,在聽到她說自己是強奸犯的時候,那一刻連掐死她的心都有,但在吻上她的唇後,剛剛的怒意、氣惱就消散了。

“……你放開我!”楚孟穎猛地推開他,用手用力擦着嘴唇。

這個男人間接毀了自己,竟然還有臉面吻她?!

“呃……”李嘉文腿撞到床上,疼得面色煞白,忍痛開口,“我并沒有出賣你,這七天我遭受非人的待遇,卻沒有剛剛聽你的那番話讓人痛苦。”

楚孟穎愣了一下,似是不敢相信,睜大眼睛看着李嘉文。

“你認為,如果我說了,你還能站在這裏嘛?”

李嘉文躺到床上,神色難辨。

楚孟穎眸光略微閃動,細想了一下。

正如李嘉文所說,如果他說了,怕現在自己已經在楚安然手中了。

只是——

她卻不明白為何李嘉文不說,在她眼裏,這個男人自私自利,就連在床上都從不會顧及自己的感受,竟然會沒有說,是有什麽更大的陰謀嘛?!

“你又想借此要挾我做什麽?”楚孟穎戒備地開口。

李嘉文聽了,眸色微沉,在她眼中自己應該就是自私自利,做什麽事情都帶有目的性吧。

于是幹脆開口承認,“斷了和其他男人的關系!”

“就這麽簡單?”楚孟穎狐疑看了他一眼。

“就這麽簡單。”

楚孟穎聽了男人的話,唇邊含笑說道:“你不會愛上我了吧?”

男人神色微變,冷下聲音說:“我怕你不幹淨。”

“你……”

楚孟穎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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