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5)
說那個相親的對象還是……我大學時候的學長。”
辰池微微驚訝的蹙起眉頭。
“這個事情吧,就挺巧合的,我也沒有想到會遇見他,我們好多年都沒有見面了,他好像才剛回國來就被家裏逼着相親,然後我們就碰見了。”青晨很自然的解釋着,也沒有去思考自己為什麽要對辰池解釋,“所以我們今天只是老同學見面的聚餐,跟相親的事兒沒有關系。”
青晨說的很誠懇,表情也格外的認真,就好像真的怕辰池誤會一樣。
辰池嘴角緩緩翹起,心情陡然間變好。
“原來是這樣。”他慢悠悠說,“好了,我相信你。”
青晨悄然松口氣。
“不過……”辰池舔了舔嘴唇,徹底逼近了青晨,彎下腰,将臉湊在她面前,“你為什麽要向我解釋,嗯?”
青晨的臉頰一下子就變紅了,她結結巴巴的說:“沒有……沒有為什麽……”
“好吧,就算沒有為什麽,那麽你現在可不可以,将那天說的話收回去了?”
青晨微怔,想了想才反應過來辰池說的是什麽。
那天她在辰池家裏,撂下的那一番狠話。
這時候青晨才覺得自己之前那番話有多沒用,她說不要見面,不要做朋友,就真的可以那樣了?
“本來就沒有太大的實際作用。”青晨說,“我說不跟你見面了,你就不跟我見面了?”
辰池露出笑容:“聰明。”
青晨:“……”
她其實很想要問辰池,你的步步緊逼到底有什麽目的?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想,就這麽順其自然吧,就算是她向命運妥協還不行嗎,既然沒有辦法做到遠離這個人,就不如看看,未來會是什麽結果?
假如有天粉身碎骨了,就可以下定決心遠離了。
雖說明白及時止損的道理,但很顯然,現在的青晨是做不到的,所以她選擇了妥協。
“青晨。”辰池壓低了聲線,充滿了誘惑的意味。
“嗯。”青晨應了一聲,注視着他幽深的眼眸。
“看在你喜歡我的份上……從現在開始,我會追求你。”辰池的眸子裏滿是蠱惑的色彩,讓青晨連思維都混亂了。
“你……你說什麽?”青晨不确定的問了一遍。
辰池便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青晨眯着眼,在心裏腹诽,她沒有聽錯吧?辰池說要,追求她?
但是……追求就追求吧,憑什麽是,看在她喜歡他的份上?
這個自大自戀的男人!
“滾吧你!誰要你追求我!
你追求我!”青晨惱羞成怒,繞過辰池打開自家門,進去之後更是将門摔的震天響。
辰池站在原地,搖搖頭,不明白青晨為什麽會忽然炸毛。
不過……他回味着青晨剛才炸毛的模樣,真是可愛啊。
青晨直到躺在床上了,才終于冷靜了下來,反應過來辰池那句話的意思之後,更是臉頰滾燙,心跳加速。
他不是來真的吧?受什麽刺激了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青晨抱着枕頭在床上翻滾了一圈,卻是沒有發覺自己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容思在褚寧昭進了病房之後,就習慣性的挺直了背脊,有種嚴陣以待的緊迫感。
很緊張。
但是褚睿寶貝并沒有想那麽多,他只是很高興再次看到了突然出現的爸爸,以前他也疑惑自己為什麽只有媽媽,現在正好都有了。
“爸爸!爸爸!”睿睿興奮的喊了兩聲,小臉上滿是笑容。
褚寧昭冷硬的臉龐柔和下來,走過去摸了摸睿睿的腦袋:“頭還疼不疼?”
睿睿搖頭:“只有一點點了。”
容思只要和褚寧昭呆在同一個空間裏就沒有辦法好好思考,整個人都是紊亂的,于是她站起身說:“我去給睿睿買吃的,你們說話吧。”
剛要邁出腳步,容思的手腕就被攥住,褚寧昭的體溫很高,掌心的溫度猶如灼燒着容思一樣。
“我讓人送來,你不用專門跑一趟。”
容思無奈的又坐下,她哪是想專門跑一趟,只是為了躲開他而已。
可是這個男人連逃避的機會都不給她。
一直等到睿睿玩兒累了睡下,褚寧昭才起身準備離開,容思的身體比她的思緒還先行動,也跟着走了出去準備送他。
“你開了家咖啡廳?”出了病房以後,褚寧昭表情平淡的問。
“嗯。”容思低眉順眼的回答,挑不出錯來,卻又顯得疏離。
褚寧昭眉頭微蹙,有些不滿意容思的态度。
但他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直接走了。
容思看着褚寧昭的高大身影消失在電梯裏,才轉身回去,眼眶有些微妙的紅。
當年她還呆在褚寧昭身邊的時候,褚寧昭也是這樣的冷漠,面對她時候的笑臉少的可憐,偶爾對她笑一笑,她都能開心好幾天。
可是在聽說詩藝要回國的時候,褚寧昭僅僅是看到那個消息,臉上都露出了她從沒有見識過的笑容,那一刻容思就知道,自己和褚寧昭之間,是永遠沒有結果的。
她對于褚寧昭而言,僅僅只是一個替身。
是的,替身。
她剛到褚寧昭身邊去的,許多人看到她都會稱贊她的美貌,然後附上一句,跟詩藝可真像。
因為她眉眼和那個被褚寧昭放在心尖上的朱砂痣極為相似,才得以有資格正大光明的呆在褚寧昭身邊,即使只是代替詩藝的存在而已,她也向來甘之如饴。
容思也知道很多人在背後嘲諷,她若不是這張臉,褚寧昭才不會拿正眼瞧她。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她只是想要陪在褚寧昭身邊,看他蹙眉抿唇,看他每一個表情。
容思從到褚寧昭身邊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替身而已,褚寧昭會透過她的臉,看過另外一個女人,但她曾經還是奢望過,假如有天褚寧昭忘記詩藝了,是不是就會愛上她?
然而現實證明,她失敗了,詩藝永遠是無人可以替代的存在,是她自己太過貪心,不僅想要得到褚寧昭的人,還想要得到褚寧昭的心。
在褚寧昭身邊占據了幾年的位置之後,容思在詩藝回來之前,就自覺的拎包走人,她還沒有厚臉皮到等褚寧昭親口趕她走。
誰知道走了這麽幾年,竟然又和褚寧昭相遇了。
尤其那些過往歲月從來都沒有消失過,全部深埋在她心底,提醒着她,對褚寧昭的感情,有多麽深厚,根本沒有辦法減弱。
然而容思沒有料到的是,褚寧昭如今竟然還是單身一人。
她聽青晨說過,褚寧昭親自送詩藝去了機場,讓詩藝再一次離開。
他怎麽會舍得?舍得讓詩藝離開他?
容思知道,詩藝對于褚寧昭而言,是這個世界上最特別的人,白月光也好,朱砂痣也好,總之無人能夠超越詩藝在褚寧昭心中的地位。
這個強如帝王的男人,只有在提起詩藝的時候,才會有溫柔的眼神,令她看一次,心就痛一次,卻偏偏要自我折磨般的,繼續呆在他身邊。
他們為什麽沒有在一起?
容思光是想想,心髒都在猛烈跳動,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可是念頭過後,又開始嘲諷自己,到現在也不死心,真是可悲。
但那個男人就如同散發着強烈光芒的陽光,讓她即使知道前面是足以将自己灼燒幹淨的溫度,也要拼命向前。
容思知道自己現在好像又在做飛蛾撲火的事情,可是她根本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內心,只能就那麽被命運催促着,不停的向前,向着她看不透的未來走去……
青晨晚上睡的不太好,她第二天早上差點兒就錯過了鬧鐘,睡眼惺忪的起床以後,整個人都散發着陰郁的氣息。
吓的饅頭都不敢叫喚打擾她了。
都怪辰池!
青晨在心裏怒吼着,這個男人白天打擾她就算了,晚上
算了,晚上居然還跑到她的夢裏面去,讓她滿腦子都是辰池的臉,怎麽都擺脫不了。
走之前,青晨站到饅頭面前去,逗了它兩句:“早安。”
饅頭仰着腦袋回答:“早安。”
“最近隔壁家的大爺沒放相聲了吧?你看看你最近都在說些什麽話,簡直不能忍!”
饅頭沒有搭理青晨這句話,只是閃着翅膀開心的撲騰着,然後說:“我愛你!我愛你!你不要走!”
青晨汗顏,難道說最近隔壁大爺的喜好變成了韓劇?
總之只要隔壁的大爺放什麽,呆在家裏的饅頭就會跟着學什麽,這一點青晨也很無奈。
“诶,你自己寂寞嗎,要不要我給你找個伴兒啊?”青晨問饅頭。
其實她覺得饅頭自己一只鳥呆在家裏,應該很無聊,最多就是自己跟自己說話,沒有什麽玩兒的事情,她自己工作又那麽忙,根本沒有辦法有充足的時間陪饅頭玩兒。
想想,青晨還覺得挺對不起饅頭的。
雖說饅頭只是一只鳥兒,但青晨覺得它也是有靈性的東西,只有自己的話,應該會很寂寞。
饅頭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青晨一直看,轉着腦袋,半晌之後,突然高聲叫了起來:“兒子!兒子!”
青晨一怔,随即反應過來。
饅頭口中的兒子,怕是說的就是陸紀年的那只鹦鹉了。
他們兩只鳥兒在一起呆了幾天,雖說之前看起來有種井水不犯河水的感覺,但是好歹有個伴兒陪着自己,不會那麽悶,而且青晨也覺得,自家的饅頭還是挺喜歡陸紀年那只青藍鹦鹉的。
尤其那只鹦鹉明顯更加活潑好動,不管是在籠子裏還是在鳥架上,都從來沒有消停的時候,除非威脅它,不然一直說個沒停。
甚至可以來來回回一句話說上幾百遍,那時候青晨覺得家裏有兩只會說話的鹦鹉,實在是吵得不行,可是現在想想,還是挺熱鬧的。
要不要真的給饅頭找只伴兒?
青晨默默的将這個想法放在了心頭,準備有空去花鳥市場看看,如果有好看的鹦鹉,那倒是真的可以買回來。
不過青晨顯然忽略了,她上一次去花鳥市場,雖說逛了幾圈,最後還是沒有找到合适的,心滿意足的鳥兒,她這個人眼界其實高的很,不是最好的東西,實際上根本就入不了眼。
但是青晨沒有想到這個茬兒,又和饅頭聊了幾句,就出門上班去了。
到了臺裏,她馬不停蹄的開始工作,最近王部長好像有意無意的給了她更多的工作,青晨當然感覺到了,但是又不能直接當面去問王部長,為什麽要給自己。
不過反正有工作她就接着,不管是直播還是去參與一些配音,她都認真的去完成,在工作上永遠一絲不茍。
她很喜歡這個行業,青晨從小就是班上的文藝骨幹,有什麽活動老師都喜歡讓她去參加,後來也不知道怎麽的就喜歡上了主持,然後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
能夠完成小時候的夢想,青晨還是很滿足的。
從主播臺上下來,接下來的一場錄制是另外一檔節目,青晨看了一眼貼在牆上的排表,挑了挑眉。
她都好久沒有和柴薇薇打過交道了,從上次柴薇薇當着衆人面給她道歉之後,好像一直在繞着她走,就算見到她也沒有了過去嚣張跋扈的姿态,在她面前低調了不少。
連帶着,柴薇薇的那兩個實習生也随之安定了許多,不敢在背後說什麽小話,而這周那兩個實習生的短暫實習期也已經結束了,青晨之後也不用再看見她們。
青晨根本就沒有将那兩個實習生放在眼裏過,雖說那兩個實習生給她找過一些不痛快,但在青晨經歷過的種種裏面,只是很小的事情。
她一路從地方電視臺走到今天,遭受過的委屈比那不曉得嚴重了多少,她若是将每一個都放在心上,怕是早就跳樓自殺了。
而且她總覺得,年輕人就該受到一些教訓,不然永遠不明白什麽是成長。
她當初也吃過不少的虧,也是慢慢的變成了如今寵辱不驚的模樣。
人都是需要在磨難中成長的。
青晨收好稿子以後,就看到柴薇薇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兩個助理。
雖說柴薇薇在她面前低調了不少,可是不代表柴薇薇在別人面前會低調,她在臺裏始終是有資歷有背景的人,誰都要給她三分薄面,就算是王部長,若不是有當時辰池的授意,即使知道柴薇薇對青晨做的那些事情,也只會假裝不知道,根本不會為青晨出頭。
所以柴薇薇依舊過的十分大牌,但是她在走進演播廳,看到青晨以後,表情便微微變化了一下。
柴薇薇站在離青晨幾步遠的地方,幹笑着打了招呼:“青晨呀,今天那麽早?”
青晨淡定的微笑:“給自己多一些準備的時間嘛,幸好順利完成了,接下來就交給薇薇姐你啦。”
柴薇薇笑的無比僵硬,眼裏含着對青晨的不爽,又不敢表現出來。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出言譏諷了一句:“聽說,你的新節目收視率不是很好?怎麽回事兒呀,需不需要我來幫幫忙?”
表面上是在關系青晨,其實就是在諷刺她的新節目成績不好。
青晨當然能夠聽出來柴薇薇話裏的意思,這人如今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與她作對了,
她作對了,估計心裏還在怵着鄭諾的警告,但又不滿看到青晨過的潇灑,便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來諷刺她。
“新節目剛剛起步而已,收視率後面會好的。”
“是嗎,那就提前祝賀你了啊,可千萬不要讓那些投資商的錢打了水漂,呵呵。”
說完這句,柴薇薇也滿意了,不敢再挑釁下去,繞過青晨走到了主播臺上,表情一變,就成了利落職業的主播。
青晨在心裏撇撇嘴,這人還真是會變臉。
不過她也不會為了這兩句嘲諷的話就和她有所争執,沒有那個必要。
離開演播廳,青晨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陌生的號碼,她沒有存起來。
青晨猶豫了一下才接起來:“喂,你好?”
“青晨?”電話那頭的人好像不确定的詢問了一句,然後說,“我是陸紀年。”
青晨驚訝的問:“陸教授?”
陸紀年輕笑了一聲:“青晨,對我這麽客氣?”
青晨有些不好意思了,岔開話題問:“你怎麽會突然聯系我?”
“哦,對,我剛才才問了辰池你的電話。”陸紀年說,“我現在在你們電視臺。”
“什麽?我們臺裏?”青晨不知道陸紀年來電視臺做什麽。
電話那頭的陸紀年這時候實際上正靠在一個不知名的辦公室旁邊打電話,他搖搖頭,妖孽的臉上滿是無奈:“我受邀到你們臺裏一個法制節目做顧問,不露臉的那種,但是我好像搞錯樓層了。”
青晨立即明白過來,陸紀年要去的必然是法制頻道,便把法制頻道的樓層告訴了他。
“謝啦。”陸紀年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沒有浪費時間多加寒暄,很快挂了電話。
他從風衣裏掏出墨鏡戴上,臉龐俊美蒼白,像是行走在陽光下的吸血鬼。
陸紀年到了青晨告訴他的樓層之後,踏出電梯,在忙碌的工作間裏行走,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人簡直走路帶風,腰身勁瘦,雙腿筆直修長,風衣在他身上如同海報上的模特般合身。
他鼻梁高挺,藏在墨鏡下的下巴尖削,充滿着冷氣,嘴唇優美的如同花瓣,整個人都散發着勾人的氣質。
這簡直像是個T臺上的模特,或者某個大明星。
周圍的人都不禁想,今天臺裏有請明星來嗎?不然這人是誰?
陸紀年随手抓住一個女孩子的肩膀,看着她,輕聲問道:“你們主任辦公室在哪兒?”
他的聲線低沉如醇香美酒,讓女孩子的臉頰都忍不住變得緋紅。
女孩子結巴着指向一個方向:“在,在那邊……”
“謝謝。”陸紀年放開她,朝着那個方向走去。
即使他從頭到尾,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仍然讓人在看着他的臉時,差點兒就忘記了該如何呼吸……
到了主任辦公室,陸紀年輕輕敲門之後進去,便立即問:“主任,我的具體任務是什麽?”
他的時間可是寶貴的很,要不是今天這個事情是學校那邊再三給他下發邀請函,他都不會選擇過來當所謂的什麽法律顧問。
知道他接一個案子的訴訟費是多少嗎?在這裏拿的錢,還抵不上一個零頭。
但是罷了,答應都答應了,就來呗,陸紀年想的很通透。
主任見到陸紀年來了,很熱情的招呼了他,然後将具體事宜給他說了一遍。
邀請陸紀年參加的是法制頻道的一檔老牌節目,但是由于之前的法律顧問出國進修了,節目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适的人,而恰好就有圈裏人推薦了陸紀年。
他對于參加這種節目是完全沒有興趣的,不過反正只是不露面的把關而已,并不麻煩,才答應了下來。
主任解釋一遍之後還不算完,直接陪着陸紀年去節目錄制的地方,他們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那些放在門口的目光立即收回,但都有意無意的瞄着陸紀年。
所有人都在猜測這人的身份,但都沒有将他與法律顧問聯系起來。
尤其是主任還陪着他,更顯他的身份重要,莫非是臺裏哪個領導的兒子過來鍍金的?
大家的心裏可謂是五花八門的念頭都有。
到了節目錄制的棚裏,主任邊說邊為陸紀年開門,表現的格外尊敬。
“到時候只要看完整個節目,給出相應的專業解釋就好了……”
陸紀年并沒有将這個放在心上,大步踏了進去。
而下一秒,陸紀年藏在墨鏡後的桃花眼裏浮現起了另一種特別的情緒,他完全沒有搭理身邊主任的絮絮叨叨,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一個嬌小身影上面。
女人穿着純白色的大褂,戴着白色手套,手裏拿着放大鏡,微微彎着身子,查看着木架上的一具……屍體。
她臉龐精致小巧,很白淨,目光專注的透過放大鏡研究着那具屍體,嘴角勾起一絲奇異的弧度,仿佛興致盎然的模樣。
而她有雙貓一眼的眼睛,水潤靈動,此刻透射出滿滿的狂熱,就好像在她面前的不是一具屍體,而是一件精妙絕倫的藝術品,美妙到了極致。
陸紀年的嘴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翹起,他緩緩的摘下眼鏡,目光至始至終都停放在女人的身上,不曾離開。
女人雖然穿着寬大的大褂,但大褂之下的身軀玲珑有致,帶
珑有致,帶着幾分性感,格外撩人。
莫名的,陸紀年感覺到自己渾身血液都在燃燒,他看到女人盯着屍體卻毫無懼色反而炙熱明亮的眼神之後,頓時覺得口幹舌燥,有種想要将她拆分入肚的欲望……
“陸教授,陸教授?”旁邊的主任見陸紀年半天都沒有搭理自己,沒辦法倒退回來,提醒他。
陸教授輕飄飄的瞥了一眼主任,卻沒有立即搭理他。
繼續将毫不掩飾的視線放在女人身上,陸紀年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能夠輕易挑起他欲望的存在。
這些年在陸紀年身邊的,來來去去的女人從來沒有少過,但是沒有一個能夠像他眼前這個,僅僅是一個身影和一個眼神,都讓他感到血液的滾燙。
他的桃花眼裏此時綻放出迷人的光芒,為自己今天的發現而愉悅。
真是美好的一天。
主任喊了幾聲之後發現陸紀年還是不搭理自己,陡然間有些惶恐了,自己別是哪裏惹這位爺不高興了吧?
在他正在擔憂的時候,陸紀年終于開口說話了:“主任。”
“嗯?陸教授你說。”
“她是誰?”陸紀年的話裏興味盎然。
主任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陸紀年指的是誰,他愣了愣之後,才随着陸紀年的目光轉過去,就看到了正在那裏檢查屍體的女人。
“哦,你說冷栗子啊,她也是咱們節目組請來的,市刑偵大隊的法醫。”主任并沒有料到陸紀年的問題所包含的意義,很痛快的就将對方的身份告訴了陸紀年。
“冷栗子?”陸紀年嘴巴裏反複咀嚼着這個名字,“法醫?”
“對啊,她也是我們好不容易才請過來的,要不是他們隊長幫咱們說情,她肯定也不會答應。”
“是嗎。”陸紀年敷衍了一聲,他對于這邊是如何将冷栗子請過來做節目的并不關心,他關心的只是,冷栗子這個人的本身。
主任看陸紀年問起了冷栗子,便走過去喊了她一聲:“栗子,還在研究這個道具屍體呢?”
“做的挺逼真的。”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冷栗子總算是放下了手裏的放大鏡,眼中的狂熱消失,變得冷漠,她說,“美中不足的就是傷口處的皮膚組織太假了,不完美。”
主任不太明白冷栗子在說什麽,立即岔開話題:“來我跟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們……”
“不想認識。”冷栗子根本都沒有看一眼陸紀年,從大褂口袋裏掏出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在手中把玩着,轉而将注意力放在了身旁架子上的福爾馬林罐子上,裏面泡着人的一部分器官,一般人見到這樣的東西肯定會下意識的覺得惡心,甚至害怕。
冷栗子卻看得很起勁兒,還用手術刀在虛空中比劃着那具器官的形狀,然後喃喃自語:“看來這個人死之前有肺氣腫的狀況……”
主任臉色變得很不好看,覺得十分尴尬。
他轉頭看着陸紀年:“這個她就是那種性格,陸教授你不要介意。”
陸紀年表情不變,幽幽道:“不會。”
他的目光也随着冷栗子的移動,而始終停留在她身上。
好像終于注意到了來自陸紀年的灼熱視線,冷栗子扭過頭來,貓一般的眼眸裏迸發出犀利的光,冷冷的盯着陸紀年,滿臉的不悅和厭惡。
她不喜歡有人盯着她看,尤其是用這樣毫不掩飾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某種猛獸當成了獵物。
陸紀年臉上的笑容随之變得越發妖冶,他舔舔嘴唇,心髒跳動的速度也不由加快了。
這是陸紀年人生中第一次産生這樣強烈的欲望,如此急切的想要得到一個人。
簡而言之,看到她,就想要睡她。
------題外話------
其實本來這章的标題想要叫做:想要睡她,但是怕過不了,哈哈哈。還有一更在晚上六七點鐘的樣子。
然後推個文:
《甜妻有毒之老公愛不停》作者岚皇
短介:
他是神秘商業貴族的繼承人,手握大權,妖孽腹黑,冷酷孤傲。
她是落魄千金,從20歲開始,她是他的,夜夜貪歡,纏綿不休。
他從不說愛,更無甜言蜜語,卻是真心、真愛、真寵。
本文男強女強,強強聯手,男女心身幹淨,暖寵爽文。看到的親們希望大家收藏支持一下。麽麽噠!
☆、chapter 3 臉紅什麽
法治頻道的這檔節目主要是将發生過的現實案件進行再度創作,變成一個完整的故事對觀衆進行法治知識科普。
冷栗子在節目中的任務就是給出專業的法醫鑒定,基本只用戴着口罩面對攝像機說兩句話就行了,而陸紀年則是對案件所涉及到的法律相關知識進行把關,确保沒有專業上的漏洞。
畢竟這種嚴謹的節目,如果有什麽BUG被觀衆發現了,那就不是個小問題,而是整個節目組都要被上頭訓話,搞不好整個年度的獎金都會因此被取消,所以臺裏每個人都很認真,務必保證沒有任何的錯誤。
陸紀年對于參加這種節目确實興致缺缺,也沒有打算費多少心力,不過在看到冷栗子之後,他倒是終于燃起了那麽一絲興趣。
可惜在節目錄制的時候,對方只是面無表情的坐在一邊,從頭到尾都沒有搭理陸紀年,冷冷的關注着那些屍體。
在冷栗子的眼裏,就只有那些在她眼裏像是藝術品的屍體……
節目錄制的過程中,陸紀年并沒有找到機會和冷栗子說話,他倒是不急,就那麽目光灼灼的看着冷栗子,尤其在對方戴着口罩之後,那雙漂亮靈動的眼睛更加突出,也更加誘人了,讓陸紀年覺得,人生難得遇到如此感興趣的女人,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
“陸教授,今天您的工作到這裏就差不多了。”節目編導走過來跟陸紀年說了一聲。
陸紀年點點頭,不經意的問:“那她呢?”
編導轉頭看着陸紀年示意的方向,那邊冷栗子的臉龐簡直冷若冰霜,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她還在攝像機面前說着一些專業術語,那些令人聽着都會滿身雞皮疙瘩的話,在冷栗子嘴裏說出來,竟然有些像是美妙的詩章,或許是因為她嗓音清冽,如同泉水一樣。
編導笑笑說:“栗子還有幾句話要錄,她每次都會錄到最後。”
“這樣。”陸紀年點點頭,雖說錄制過程中他們并沒有任何的接觸,因為錄影的這個房間很大,也分成了好幾塊區域,陸紀年所在的地方和冷栗子錄影的地方也不是同一個,他們實際上隔了很遠的距離。
不過陸紀年這人最擅長的就是制造機會,他并不為此感到失落。
編導也是個女孩子,她偷瞄着陸紀年好看的臉龐,尤其是被他勾人的桃花眼盯着的時候,更是不由的心跳加快。
雖說在臺裏經常會見到好看的男明星,但是這位陸教授也實在是長得太好看了一些,完全不輸于她看到的任何一個男藝人,甚至比他們還有高貴的氣質。
“那我先走了,再見。”陸紀年沖着編導揮了揮手,他當然注意到了女孩子看着自己的愛慕眼神,但是被他直接忽略掉了。
離開錄影室的時候,陸紀年嘴角帶着一點笑容,忍不住想,若今天是鄭諾在這裏,怕是早就對這個女編導出手了。
雖說離開了室內,但陸紀年并沒有離開,他斜靠在門口的牆壁上,靜靜的等待着。
直到冷栗子也完成了所有錄制任務,她出來的時候已經脫下了身上的白大褂,裏面穿着簡單的毛衣和牛仔褲,很幹練的樣子。
冷栗子一出來,就敏銳的發現了牆壁的陸紀年,男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正用一種複雜的,難以嚴明的眼神盯着她看。
冷栗子不由的皺起眉頭,從剛才還在錄制節目的時候開始她就不停的感受到來自于陸紀年的灼熱目光,冷栗子下意識的不喜歡這樣的注視,但是她的性格不至于讓她直接說出來,而且她的心裏也并沒有除了工作之外的任何事情,在她的眼裏,就只有與屍體有關的一切,她只在乎那些受害者的死亡原因是什麽,只在乎如何去分析死者的傷口,其他的所有事情都不在她的思考範圍之內。
所以盡管她感受到了陸紀年的視線,也一直漠然以對。
但是當她從錄影室裏出來的時候,又再一次看到了陸紀年。
對方看着她的目光依舊那麽灼熱,帶着某種複雜的感情,讓她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你……不要看着我。”冷栗子愣了一下,只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陸紀年的目光太沒用掩飾了,一切情緒都暴露在他的眼神裏,滿滿都是獵人看到獵物之後的興奮和熱烈。
冷栗子下意識的覺得害怕,盡管在她的生命裏就沒有任何害怕的事物,即便是面對着最為可怕的屍體,她都不曾顫抖一下,心跳都從來沒有波動,可是在這個男人那樣看着她的時候,她的心裏忽然産生一種畏懼感,好像如果不趕緊逃離他的視線,自己就會因此堕入深淵……
這是個非常可怕的預兆,至少對于冷栗子來說是這樣,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下意識的想要轉身離開了。
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陸紀年伸手擋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
冷栗子皺起眉頭,她愈發不喜歡這個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冷漠道:“麻煩讓一下。”
陸紀年嘴角一勾:“不讓。”
“你!”冷栗子語氣不悅,“你到底是誰,從剛才你就一直……一直……”
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了,冷栗子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偏偏陸紀年還反問她:“我剛才一直怎麽了?”
“神經病!”憋了半天,冷栗子就只說出
半天,冷栗子就只說出了這麽一句話,她覺得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個神經病!
陸紀年對于冷栗子給自己的評價,欣然接受,一點兒生氣都沒有,反而愉悅道:“你叫冷栗子?我叫陸紀年。”
誰想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冷栗子冷漠的看了陸紀年一眼,沒有回答他,而是轉過身,從另外一個方向離開了,然後在心裏添了一句:“真的是個神經病!哪個神經病醫院放出來的!”
陸紀年就那麽看着冷栗子的背影,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他舔舔嘴唇,真是好看啊。
青晨還在錄節目的時候,又接到了陸紀年的電話,不過這次因為她還在錄節目,所以手機放在一邊,是編導幫她接的。
“喂,您好?”編導接這個電話接的很忐忑。
“青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