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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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慶昭從前只是不管事,可現在一旦管起來,便如他自己所言,絕不會是信口雌黃,定要做好萬全準備。随着他話音落下,傅安便走到門外,一擊掌後,兩個護院便押着寧氏身邊回事處的管家孫福過來,寧氏瞧見了孫福,臉色就沉了下來,目光中現出了慌亂。

兩個護院在傅安的指揮下,将垂頭喪氣的孫福押着跪到了衆人面前,孫福結結巴巴的給衆人磕頭行禮,卻是不敢去看一旁怒目瞪着自己的寧氏。

傅慶昭走到孫福面前,居高臨下,冷聲說道:

“孫福,你且将你知道的說與老太爺與老夫人聽聽,不得隐瞞。”

随着孫福的出現,段氏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她有心護着老三家的,可是老三家的太不争氣,做手腳便罷了,給人抓了現行,還留下了這等後患,人證物證齊全,目光微動,将衣袖從寧氏手中抽出,很快的做出了決定,她的确不希望三房被二房壓着,但那是在不會牽連自己的情況下,如今二房證據确鑿,她若強行為老三家的出頭,到最後,人未必能救下,她自己還會惹了老太爺不高興。

“回老太爺,老夫人,還有諸位爺,諸位夫人,小的是一時糊塗,聽了三夫人的話,在二夫人的壽禮上做了手腳。”孫福出賣起寧氏來,一點都不含糊,傅遠聽了眉頭立刻又豎了起來,指着寧氏忍着怒火,對孫福道:

“說下去!她如何讓你在壽禮上做手腳了?我倒要聽聽,這人心到底能龌龊成什麽樣!”

寧氏吓得驚聲尖叫,對孫福吼道:“孫福你胡說八道什麽,收了人家多大的好處,才讓你這般誣陷于我?”

孫福被寧氏的話吓得身子一抖,也不敢回頭與寧氏對峙,只把頭磕到了地面,甕聲繼續說道:“小人不敢誣陷,句句屬實,那副生肖玉雕是城東珍寶閣的東西,市面價賣三千兩銀子,十二座玉雕都是用的一整塊玉質,那尊青石玉的羊雕,是後來找春柳巷中的王匠人,按照原來的羊雕樣子另外做的,王匠人是城內出名的造假師傅,單單那一尊仿制羊雕,就花了整整一千兩,這筆銀子便是從賬房出去的,小人句句屬實,絕不敢有一絲胡說啊。”

寧氏整個人仿佛瘋了一般,撲上去厮打孫福,潑婦一般叫罵:

“胡說!全都是胡說!這些是誰教你說的?我何時讓你去做玉雕了?你敢說,是我吩咐你去做的嗎?你敢拿你那剛出世孫兒的性命來發這個誓嗎?若非我親口授意你,你那孫兒便不得好死,你敢說嗎?”

這樣的寧氏,誰也沒見過,全都被吓了一跳,傅遠擰眉不語,段氏猶豫片刻,見孫福不敢言語,便跟着追問:

“孫福,你先前所言之事,可是三夫人親口吩咐你的?”

孫福被打了好幾巴掌,也不敢還手,聽段氏所言之後,便擡眼看了看雙手攏入袖中,好整以暇站在一側的傅慶昭,然後緩緩搖了搖頭,道:“不,不是三夫人親口吩咐的,是三夫人的貼身婢女香柔來傳話的。”

得了孫福這麽一句話,寧氏便又激動起來:

“老太爺和老夫人明鑒啊,不是我吩咐的,這事兒我從頭到尾就不知道,香柔,香柔呢,傳香柔來問,若是這件事是我吩咐她做的,我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寧氏這番話聲情并茂,聲淚俱下,看着實在不像是作假,蕭氏轉頭看了一眼傅新桐,傅新桐在她手背上拍了兩下,算是安慰,不過,心中卻對接下來的發展趨勢有了數,寧氏絕非好對付之人,就算傅慶昭抓到了孫福,并成功讓他站出來指認寧氏,卻也沒算到寧氏還有後招,不用想也知道,寧氏既然敢把香柔給推出來,那香柔便定然會認下這罪名,解救寧氏于水火。

段氏也想到了這一點,知道寧氏敢傳香柔上來,絕不會是自尋死路的做法,只要寧氏有把握讓香柔認下罪名,那今天這事兒就還不算太糟。

寧氏含淚的目光緊盯着段氏,帶着乞求,段氏起身說道:“去,将香柔給傳來問話,事已至此,定要有個說法出來。”

門外婆子應聲而去,片刻便将香柔給擒了過來,香柔臉色慘白的被押到了衆人面前,偷偷摸摸看了一眼寧氏之後,便被段氏的大喝聲給吓得跪趴下去。

“香柔,二夫人壽禮之事,你可有說的,如今孫福指證,說一切都是由你口中傳達,是你讓他做手腳害二夫人,是也不是?有沒有人指使你,這事兒與三夫人可有幹系?你且好生回答,若有假話,我扒了你的皮!”

段氏主母威風,香柔渾身打擺子,微微擡起頭來,嘴唇都有些發青了,兩只眼睛左右動了動,然後才跪着爬到了段氏跟前兒求饒:

“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啊!這事兒……這事兒跟三夫人沒關系,是,是奴婢自作主張的。三夫人待我恩重如山,奴婢就算當牛做馬也不能報答她,奴婢日日看着三夫人為家裏操心勞力,日夜不分,身子都熬壞了,奴婢心疼啊,可三夫人做了那麽多事,最終卻還落不得好,二夫人仗着身份,總是讓三夫人受氣,處處給我們夫人為難,奴婢實在看不過眼,這才,這才動了護主的歪心思,奴婢錯了,是奴婢私自讓孫福去做手腳的,奴婢只是想讓二夫人出個錯漏,今後別那麽嚣張,我們夫人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老夫人饒命啊。”

香柔的這一長段自白,聽得傅新桐冷冷一笑,寧氏難纏,她身邊的人也是伶牙俐齒,也不知寧氏對她有什麽生死救命的大恩,讓她不顧性命替寧氏承擔罪責的同時,還要發揮餘熱,踩一踩蕭氏,居然把自己描述成一個看不慣主人被欺負而動心思護主的忠仆形象,而如果她這形象成立的話,蕭氏就變成了那個最終欺壓妯娌的惡人。

蕭氏聽了香柔這些話,算是徹底認清了這對主仆的為人,忍不住要站起來為自己分辨,卻被傅新桐和傅慶昭一左一右按住,蕭氏左右看了看這對父女,傅新桐對蕭氏輕輕搖了搖頭,遞去一抹‘稍安勿躁’的目光。

現在不是回應這些話的時候,越是回應争吵,越能給寧氏機會,讓她更有說服力來抹黑蕭氏和二房,所以,不回應比回應好,倒要看看這對主仆,還能演出什麽好戲來。

寧氏臉上滿是震驚,指着香柔,痛心道:

“香柔,竟真的是你!你為何要如此害我?我待你如親姐妹一般,你何苦這般……陷我于不義啊?”

香柔慚愧低頭:“三夫人宅心仁厚,待香柔恩重如山,府中上下無人不說三夫人是菩薩再世,您待奴婢如親姐妹一般,奴婢怎會不知感恩呢,正因如此,所以奴婢瞧見夫人被人欺負,心中便不忿,您處處忍讓,替人着想,可是別人卻總欺您,奴婢看在眼中,實在替三夫人不值啊。”

接下來的對話,肉麻的簡直叫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寧氏和香柔抱頭痛哭,做足了主仆情深的戲碼,廳內衆人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審下去了,傅新桐斂目想了想,清脆的聲音在廳中冷靜的響起:

“說了這麽多,那害我娘親的到底是三嬸還是香柔?怎麽就哭上了?你們主仆恩情如何,與今日所言之事有關系嗎?難不成就因為你們主仆情深,今次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對禮處中,我與娘親差點被禦前侍衛押着去太後面前認罪,只不知若真那般,我與母親抱在一起哭一哭母女情深,太後會不會對我們手下留情,會不會原諒我們傅家以次充好,欺上瞞下的罪名。”

傅新桐的話沒有留情面,一字一句說的分明,将有些歪掉的路子又給撥正了回來。

傅遠一拍桌子,怒道:

“桐姐兒所言正是,你們別混淆視聽,香柔,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說清楚了,這件事是你所為,還是她所為?若是你所為,你可知道自己會是什麽下場嗎?”

香柔一縮肩膀,寧氏也抖着身子,擡起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目光低垂,不敢去看傅遠的臉色。而香柔則深吸一口氣,咬牙認道:

“老太爺,奴婢知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這事兒确實不關我家夫人的事,從頭到尾全是我一人所為,我家夫人并不知曉。老太爺要打要殺,便沖我一人來就好,今生有幸做三夫人的丫鬟,奴婢死而無憾。”

一番慷慨陳詞說的傅新桐都不禁有些感動了,着實想不明白,這寧氏到底給香柔下了什麽迷藥,讓她就算豁出命,也要護着寧氏周全,她不可能不知道,今天一旦替寧氏認下罪名,自己會是什麽下場,奴婢算計主人家,犯下了這等彌天大罪,那可不是什麽小小的偷盜,打一頓扔出去的事,這種罪名,就算是直接把她打死了,也是應當應分,沒有人能替她開脫的。

所以,傅新桐真是有些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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