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梁筝回北京以後,除了周煦,最高興的就是茜茜她們幾個。

第二天正好是個周六,梁筝賴床賴到八點多,周煦買了早餐回來,她還賴在床上不肯起,蜷縮着身子,抱着手機和茜茜她們在微信群裏聊天。

周煦把早餐放在桌上,從外面進來,就見梁筝還裹着被子縮在被窩裏,不由得笑,“還不起,是不是想讓我把早餐拿到床邊來喂。”

他走到床邊,在梁筝旁邊坐下,俯身将人從被窩裏撈起來。

梁筝雙手順勢環住周煦的脖子,她笑着,開心地說:“我中午不跟你吃飯了,我一會兒要出門,約了茜茜她們逛街。”

周煦托住她屁股,将人抱到他腿上坐着,看着她,“在哪兒見面?我送你去。”

“就在學校那邊,我們打算先故地重游一下。”梁筝開心地拉住周煦的手,“你送我嗎?今天不去公司?”

周煦嗯了聲,說:“今天周六。”

梁筝笑,故作驚訝地問:“周總今天不用上班啊。”

周煦知她故意,笑着捏捏她臉,“我還不能休息了,嗯?”

“能能能,當然能。”梁筝笑得不行,拉下周煦捏她臉的手,“你捏疼我了。”

周煦觑她一眼,“繼續裝。”

梁筝哈哈哈地笑起來,她雙臂将周煦的脖子環得緊一些,開心地問:“你買了什麽早餐?”

“昨晚不是說想吃煎包嗎。”周煦一手穿過梁筝的膝彎,一手摟住她後背,将人打橫抱起,往浴室走,“趕緊洗漱,洗好吃早餐了。”

梁筝洗漱好,吃完早餐就已經九點半了。

和茜茜她們約了十點見面,她吃完就跑回卧室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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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住處離她們學校很近,周煦開車送她過去,到的時候,她遠遠就看到茜茜和小雨。

車一停好,她就立刻解開安全帶,高興地和周煦說:“那我走了,你回去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然而她剛扭過身開車門,手腕就被周煦握住。

她回頭看他,笑着問:“怎麽啦?”

周煦看着她,像個要被抛棄了的可憐男朋友,不大高興地說:“早點回來。”

梁筝忍着笑,“我知道。”

她說着,湊過去親了周煦一下,拉住他一只手,笑得甜甜地哄他,“我會早點回來的,別不高興了。”

周煦觑她一眼,總算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

梁筝原本以為和茜茜她們吃過午飯,下午去逛會兒街就會回去了,誰知道大家好久沒見面,一聊起來就沒完,晚飯也在外面吃了。

晚飯是在商圈裏吃的,吃完大家又一起去逛商場,大包小包買了好多東西,逛完商場又在樓下奶茶店坐了一陣。

回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

梁筝心虛得緊,她答應了周煦要早點回去來着。

她在外面打開門,客廳燈亮着,周煦坐在沙發裏,膝蓋上放着筆記本電腦,低頭在工作,見她回來,也沒擡頭看她一眼,完全把她當空氣了。

梁筝知道這哥哥肯定是生氣了。她自己心虛,關了門換鞋,她開心地喊,“周煦,我回來啦。”

沒人理她。

她又喊:“哥哥——我親愛的哥哥——”

她跑去客廳,斜坐到沙發扶手上,雙手摟住周煦肩膀,“我親愛的好哥哥,在做什麽喃?”

周煦還是不理她,也不看她,自顧做自己的事情。

梁筝幹脆把他的電腦拿走,放到茶幾上,她環住周煦脖子,轉過身來,岔開雙腿坐到他腿上。

周煦總算肯看她,但是也不抱她,就那麽閑閑地看着她,一副看她要搞什麽花樣的表情。

梁筝笑得甜甜的,她雙手環着周煦脖子撒嬌,“我的好哥哥,你幹嘛不理我呢?”

周煦瞧着她,還是不說話。

梁筝雙膝橫在沙發上,她往周煦腿間坐近些,再近一些,再近一些,近到周煦臉色微微有點變化,他扶住她腰,沒好氣道:“下去。”

梁筝:“我不!”

周煦:“……”

梁筝總算敗下陣來,她環着周煦脖子撒嬌,可憐巴巴的,“我錯了,周煦,你別跟我生氣。”

她又湊過去親了親周煦的唇,擡眼眼巴巴望住他,“好不好?我的好哥哥?”

周煦垂目觑她一眼,還是不講話。

梁筝拉住他手晃啊晃的撒嬌,“我真的錯了,我也沒想到會這麽晚才回來嘛,大家好久沒見面,一見面就聊得停不下來。”

她想起什麽,“對了!我有給你買禮物!”

她說着就從周煦腿上下去,跑門口玄關拎一個袋子過來。

她坐到旁邊沙發,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是一個精致的盒子。

梁筝把盒子打開,裏面是一對精致的袖扣。

她獻寶似的遞到周煦面前,笑眯眯的,“喜不喜歡?”

周煦瞧了一眼,沒說話。

梁筝噘噘嘴,“不喜歡算了,我明天就拿去退掉。”

她剛把盒子蓋上,要裝回袋子裏,就被周煦一把拿走了,“誰說我不喜歡。”

梁筝一下就笑了,她彎着身子,湊到周煦跟前,笑眯眯的,“你不生氣了?”

周煦看她一眼,俯下身來,擡手捏捏她臉,“你還好意思問,回來第一天就把我丢家裏,自己跑出去玩,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

這下換梁筝不高興了,扁着嘴,“你好冤枉我,我心裏除了你,其他任何東西都裝不下了,你還問我心裏有沒有你,唔——”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周煦吻住了。

他右手掌在她後頸,吻她好久,才微微松開,漆黑的眸子沉沉看着她,他捏捏她臉,有些無奈,低聲道:“我開句玩笑,你要數落我這麽久。”

梁筝看着他,沒忍住笑了,她一把拉住周煦的手,“你不生氣啦?”

周煦看她一眼,“生氣。”

梁筝哪相信他,她開心地撲他懷裏,臉埋在周煦胸膛,笑得肩膀都在顫。

周煦見梁筝笑得這樣開心,終于也忍不住笑,他擡手揉揉她腦袋,又低頭在她額頭親了親,“傻子。”

……

十一國慶的時候,梁筝和周煦原本準備回江城。周煦還準備了很多禮物,梁筝問他要做什麽,他十分嚴肅認真地說:“提親。”

把梁筝笑得不行。

他們本來買了二號的票要回去,誰知道一號下午梁筝就接到媽媽打來的電話,說她和爸爸來北京了。

梁筝驚得都從沙發上坐起來,“你們到北京了?現在在機場嗎?好好好,你們先在機場休息會兒,我和周煦馬上就來接你們。”

周煦在書房聽見,就出來了,“叔叔阿姨來了?”

梁筝點頭,“對,現在已經在機場了。”

周煦嗯一聲,往卧室裏走,去拿外套,“我去接吧,你在家裏等着。”

梁筝想了想,“也好,那我在家裏做晚飯。”

“嗯。”

周煦很快就出門了,梁筝去廚房裏準備晚飯。

她把飯做好,快七點的時候,周煦總算接到人回來了。

梁筝好久沒見爸爸媽媽了,開心地跑去門口,“爸,媽!你們來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們還準備明天回來呢。”

周煦幫忙把行李箱拎去房間,梁筝開心地拉着媽媽,“快進來,爸,你也快進來。”

“诶。”

等爸媽進來,梁筝把門關上,帶爸媽去客廳裏坐。

梁母笑道:“難得放次長假,我和你爸就說過來看看。”

梁筝忍不住笑,“你們可真會挑時間,十一過來,景點人山人海,全是人擠人,都不知道帶你們去哪裏玩。”

梁母笑道:“那就随便逛逛呗,咱們一家人在哪兒都一樣。”

周煦端着兩杯熱茶過來,遞給梁父梁母,“叔叔阿姨,喝茶。”

“诶。”梁母高興地應一聲,接過周煦手裏的杯子。

梁父也接過來,笑着說:“阿煦你也坐,筝筝之前在電話和我們提了兩句,你們倆是打算結婚了?”

周煦在梁筝旁邊坐下,他認真看着梁父,點頭說:“是的叔叔,我想和筝筝結婚。”

梁父開懷地笑,說:“你們倆感情好,我們都知道,只要你們倆自己有這個意願,我們做家長的就沒什麽意見,你們倆開心就好。”

周煦萬分感激,“謝謝叔叔阿姨。”他無比慎重地說:“我會好好愛惜筝筝的。”

梁父梁母都很開心,晚上吃完飯,梁筝和周煦帶爸媽出門轉了轉。

梁父梁母都第一次來北京,倒是新鮮。

梁父梁母既然來了北京,那自然是要和周煦的家人見面的。

周語織聽說好友來了,第二天就連忙把人請去家裏,大家開開心心聚了一天,晚上又在外面包了廂房,除了周父周母,周煦爺爺和家裏的長輩們都來了。

梁筝其實有點緊張,這也算是她和周煦在一起後,第一次正式見他的家人。

在餐廳門口,還沒進去她就有些擔心,周煦看出來了,捏捏她手,在她耳邊低聲道:“放心吧。”

梁筝擡頭看他。

她看着周煦的眼神,忽然就定下心來了。周煦讓她放心,那就肯定不會出狀況。

果然,一頓飯大家都聊得很開心。

梁筝原本還怕周煦爺爺會有意見,誰知道他老人家今天格外和藹可親。

梁筝起初還有些緊張,到了後來就随意多了。

兩家人坐在一起,自然要讨論婚事,比如日子訂在哪天,在哪裏結婚之類的。

大家一頓飯吃得和樂融融,梁父喝了點酒,中途出門去洗手間。

誰知道他這一趟出去了很長時間,都要散場了,人還沒回來。

梁筝有點擔心,悄悄問媽媽,“媽,爸怎麽還沒回來?”

梁母也覺得奇怪,“要不我出去看看。”

她話剛落,梁父就從外面進來了。

他拉開椅子坐下,梁筝忍不住笑,小聲問:“爸,您怎麽去這麽久啊?”

梁父沒應她,端起杯子來仰頭喝了杯酒。

父親剛剛出去的時候,是很高興的。然而回來之後,臉色就明顯不太對,表情很不好看。梁筝看着爸爸,不由得愣了愣。

她覺得不大對勁兒,果然,回去的路上,爸爸就一直沉默不語。

到家後,開口第一句就問她,“你和阿煦怎麽分手的?”

梁筝一愣,看着爸爸,“爸……”

梁筝沒和父母說過她和周煦分手的事情,突然被問起,她一時有些無措。

梁父剛剛去洗手間回來的路上,遇到一位姓趙的小姐,和他說了許多。

他此刻明顯不高興了,甚至有些生氣,“我問你話,你好好跟我說。”

“爸……”

“我來說。”周煦在車庫停車上來,在門口就聽見梁父質問梁筝的話。

他走進去,将梁筝護在身後,看着梁父,“叔叔,我來說。”

梁父不高興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大步走去沙發上坐下。

周煦将他和梁筝之前分手的原因,一五一十全部說了,他最後說:“是我沒有護好筝筝,我對不起她。”

梁筝在旁邊急得悄悄拉了拉周煦的手。

梁父梁母聽完都很生氣。

梁父沉默了很久,看向女兒,說:“筝筝,去收拾東西,明天就跟爸媽回去。”

梁筝急得快哭了,“爸——”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梁父厲聲一喝,“去收拾東西!”

梁筝知道爸爸現在在氣頭上,她不敢再火上澆油,只能先聽話,起身去卧室收拾東西。

“叔叔——”周煦皺眉,他看着梁父,想說些什麽,梁父打斷他,“你不要說了。”

梁父看着周煦,語氣已經變得生硬,“周總,我們家筝筝是個普通女孩兒,高攀不上你們家,我看你還是另找她人吧。”

周煦看着梁父,他喉嚨發澀得像堵了一把沙子,眼神和語氣都無比堅定,“我不會找別人,這輩子除了筝筝,我誰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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