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追妻火葬場第三十二天

阮軟握着電話,臉微微發燙

沈寂舟本就低沉磁性的嗓音,帶了一點點埋怨的意味,讓人無所适從。

“我,我,我很快就去看你。”阮軟吞吞吐吐了半天,好不容易說完整一句話,便立馬挂了電話。

臉燙的不行。

沈寂舟看着挂斷的電話頁面,輕嘆了一口氣,他講什麽他,就怕成這樣。

這邊,阮軟挂了電話之後,才想起來沈寂舟告訴過她,他已經進組了,在劇組等她。

她剛剛竟然還說節目組給她定了回家的機票,怪不得沈寂舟會說她沒良心。

阮軟立馬給小梓發了消息,讓她查一下沈寂舟的酒店。

當晚,阮軟慶功宴都沒參加,便飛去了港城。

去給沈寂舟看自己的良心。

——

深夜十二點,港城。

沈寂舟和導演在房間打磨新電影細節,起身的時候,擡腕看了一下表,才發現原來這麽晚了。

“小沈,那姑娘什麽時候來?”導演将鋼筆阖上,開口問道。

沈寂舟正在閉眼按摩鼻梁,聞言睜開了眼,纖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淡淡開口道:“快了。”

沈寂舟的目光投在了一處,目光幽晦,懷裏的手慢悠悠地磨搓着另一只的無名指。

導演年紀比沈寂舟稍長,兩人合作多次,交情甚篤,看出了他在走神,拿着本子拍了一下他的肩。

“有空多關心關心你妹妹,嗯?”導演調侃道。

在這次的劇本裏,阮軟接到的角色是女二號,也就是沈寂舟飾演的角色的妹妹。

沈寂舟莞爾,“關心過了,拿了第一。”

“那檔節目的第一?”導演有些驚訝,據他所知《表演者》裏面的有實力的演員不少。

沈寂舟在看節目的時候,他跟着看了一下,也就是那一下,讓他直接定下了阮軟,沒想到她竟然能夠拔得頭籌,果然實力不凡。

沈寂舟點頭,“我的學生。”

導演嫌少見到沈寂舟這樣驕傲的神情,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故拍馬屁道,“原來是沈老師的學生,她将來肯定是比她的姐姐還要厲害的。”

話音剛落,沈寂舟便變了臉。

原本和煦的臉忽然變得徹骨的寒冷,讓他都有些膽戰心驚。

“我先回去了。”沈寂舟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堅決地走出了房間。

導演看着沈寂舟清冷的背影,他這馬屁到底哪裏拍的不對了?

沈寂舟和導演已經聊了好幾個晚上的戲了,今天算散的早的了。

這部電影是一部揭示人性的災難片,叫《戒港》

沈寂舟還是第一次接這個類型的片子,這部片子是他和導演兩人的共同轉型之作,花費的心血無法言喻。

淩晨的酒店,走廊并不安靜,霏靡的聲音,若有若無地傳出,晚風裏都帶着缱绻。

沈寂舟一臉地冷漠地走過,板正嚴肅的臉與氣氛格格不入。

直到他看見蹲在自己房間門口的阮軟。

沈寂舟神色微變,抽出抄在口袋裏的手,不知不覺加快了步伐。

走到跟前,他才确定下來,他沒有看錯。

阮軟正蹲在地上玩手機,并未察覺到朝自己走來的沈寂舟。

“你怎麽在這?”

頭頂上響起清清涼涼的熟悉的聲音,阮軟才擡起頭,當看到沈寂舟清冷俊逸的臉,阮軟立馬笑彎了眼角。

“我來找你啊。”甜甜的聲音帶着親昵。

沈寂舟神情淡淡,黑眸如同夜晚的天空,他只要一眨眼,就有星星落下來。

他靜靜地盯着阮軟好久,良久,才微微向前彎腰,向她伸出了手,“起來吧。”

沈寂舟的手幹淨整潔,圓潤的指尖散發着光澤,每一根手指都又長又細,如同漫畫裏的手一樣。

阮軟将自己的手交付上去。

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阮軟剛起身,便覺得膝蓋鈍痛了一下,酸麻的感覺傳遍了下身。

大概是貧血的原因,眼前一黑,她猝不及防地向前倒去,毫無防備地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帶着獨有的香味。

是沈寂舟的味道。

“怎麽了?”沈寂舟扶着她的腰,輕輕問,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黑眸緊皺。

“有點頭暈。”阮軟的下巴磕着他的肩,語氣可憐地緩緩說道。

沈寂舟并未因此放松,伸手替她輕輕捏了捏太陽穴,問:“好點了嗎?”

視覺在慢慢恢複,阮軟睜開一只眼囫囵看了個大概,“好多了。”

“經常這樣?”

阮軟從沈寂舟的懷裏出來,搖了搖頭,“我就是有點貧血。”

“看過醫生嗎?”

阮軟撇着嘴,歪着頭問他:“你怎麽這麽啰嗦呀。”

沈寂舟的神色很認真,“過段時間我帶你去檢查一下。”

阮軟先是一臉嫌棄,結果發現某人還是寒着臉,她立馬憋了回去,換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去挽起某人的手。

“都聽你的,先把門打開好不好,我腿蹲的有些酸。”

三分哄七分撒嬌的語氣,就是好用。

沈寂舟手伸進口袋,拿出一張房卡,自然地抓住阮軟的行李箱,向前走幾步,開鎖,進屋。

阮軟跟在他後面,就像他的小女兒似的。

沈寂舟将行李箱拿到了裏面,轉身找了一雙拖鞋遞給阮軟。

阮軟換好鞋,走到裏面的時候,沈寂舟背對着她,正在煮咖啡。

阮軟手別在身後,身子微傾,饒有興致地欣賞着他的背影。

沈寂舟個子高,身材修長,光是從背影便能看出這個人的氣質與衆不同,模樣不會差。

阮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突然意識到,她這麽唐突的來,酒店還沒來得及訂

“今天睡我這,明天我給你訂房間。”沈寂舟仿佛有心靈感應一樣,清冽的聲音傳了過來。

阮軟和小蚊子一樣,低低應了一下。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腳,雙手有些無措的擺來擺去,她不該來這麽急的。

見到沈寂舟之後,頭腦子裏的熱血涼了下來,阮軟才意識到自己在這四個小時裏做了什麽。

沈寂舟的一句話,讓她着了魔一樣,跋山涉海地朝他走來。

“我。”阮軟開了口又後悔想說的話。

沈寂舟轉身,看向她,眼神劃過來,“你什麽?”

“我——今天很開心。”阮軟反應極快地反應道,說完還傻笑了幾聲。

我有沒有打擾到你啊。

這才是阮軟想要說的。

結果顯而易見的,打擾到了。

阮軟先是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可她來都來了,既然來了,那就不能白來!

阮軟不僅想開了,膽也肥了。

她蹑手蹑腳地向沈寂舟走去,剛走到沈寂舟的身後,準備做點什麽,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便舉到了她的面前,打斷了她的下一步動作。

阮軟一愣,沈寂舟側頭看了她一眼,她立馬雙手接過。

“不是腿酸嗎,怎麽還站着?”沈寂舟攪拌着自己手中的咖啡,沉聲問道。

阮軟不假思索地答道:“站着促進血液流通。”

男人溫潤的眉眼從杯中擡起,看了一眼她的腿,“有道理。”

沈寂舟關了咖啡機,端着杯子走到了沙發旁,阮軟屁颠颠地跟上。

沈寂舟入座,自然優雅地擡起腿搭在另一只腿上,手裏端着咖啡,姿态矜貴優雅。

阮軟剛要一屁股坐下,一道冷飕飕的眼神便劃了過來。

“腿不酸了?”沈寂舟垂眸看着杯子裏的咖啡,冷聲問道。

阮軟立馬站好,“好,好多了。”

說完,便又要坐下。

偏這個時候,沈寂舟忽然幹咳了一聲。

阮軟一愣,小腿蜷曲着,不敢動,不敢動。

沈寂舟抿了一口咖啡,便放在了面前的茶幾上,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

被定身的阮軟立馬松了一口氣,坐到了沈寂舟的旁邊。

阮軟沒挨着沈寂舟,在兩人之間留有餘地。

“劇本看過了嗎?”沈寂舟神色認真地問道。

阮軟點了點頭,“看過好幾遍了,人物劄記我也做了,你要看看嗎?”

沈寂舟按住了她要起身的動作,“不必了。”

“好吧。”阮軟繼續坐好。

沈寂舟的手上移,替她撩了撩耳邊的碎發,“外面冷不冷?”

“不冷的,我裹的很厚實。”

沈寂舟的手又移到了她的耳下,輕輕揉搓着嬌嫩她的耳珠,“怎麽不讓我去機場接你?”

“想給你一個驚喜啊,你不是說我沒有良心吧,我把我的人和心都帶來給你看。”阮軟歪着頭,笑眯眯地答道。

沈寂舟幽深的眸子閃了閃,他看着她,靜谧無聲。

阮軟眨着眼睛,亦看着他。

好像有很多很多話都藏在沈寂舟的心裏。

他卻從來不說。

沈寂舟長手一伸,将阮軟的腦袋攬進了懷裏,一下一下溫柔地撫摸着她的背。

下颌輕輕蹭着她的腦袋,溫柔厮磨,極盡溫柔,“阮……軟。”

“我在。”懷裏的人如是答道。

沈寂舟身子前傾,手上忽然用力,恨不得将她狠狠嵌進了身體裏。

阮軟下意識的阖上了眼睛,鼻尖滿是他身上的味道,深沉富雅的木質香和他身上清冷的體香融合,形成一種獨特的香味,跟鴉.片似的,勾的人,魂都上瘾。

“你的手怎麽在抖?”阮軟察覺到了不對。

沈寂舟依然緊緊箍着她,不肯松手。

“沈寂舟?”阮軟忽然覺得沈寂舟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等了幾秒,頭頂上的人才緩緩開口,壓的極低的聲音,嘶啞灼熱,“可不可以,再說一遍。”

“說什麽?”

“你在。”

這樣的沈寂舟像是變成了一個要糖的孩子。

讓人心疼,又無法不滿足他的要求。

她伸出手,猶猶豫豫又耗盡勇氣地抱住了沈寂舟的腰,哄着道:“我在,我在,我在……”

沈寂舟摟着她的手抖得更厲害了的。

作者有話要說:  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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