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章
跟蕭誠說好了要找段子卿學馬術,蕭羽也不敢再耽擱,怕再耽擱下去,蕭誠就不管他了,于是立刻就做出積極努力的樣子,将段子卿約到了皇家禁苑。
等段子卿到禁苑時,蕭羽已經在那兒等了兩刻鐘,還把馬都挑選好了。
“皇嫂,”一見到段子卿,蕭羽就谄媚地湊了上去,“真是對不住,這天還沒暖起來,就要皇嫂受累。”
“這倒是沒什麽,”段子卿笑道,“反正我整日待在府裏也沒什麽事兒可幹。聽王爺說,寧海郡王是想在春獵時讨個彩頭?”
蕭羽摸摸鼻子,憨笑道:“我也想讓父皇誇誇我。”
“那成,”段子卿點了點頭,“寧海郡王先跑一圈吧,我瞧瞧寧海郡王能跑成什麽樣兒。”
“好。”蕭羽立刻翻身上馬,打馬跑了出去。
段子卿也不緊不慢地翻身上馬,晃晃悠悠地跟在蕭羽的身後。
騎着馬小跑溜了一圈兒,蕭羽就回到了段子卿面前,腆着臉問道:“皇嫂,還成嗎?”
段子卿看着蕭羽,笑得意味不明:“這是寧海郡王跑馬時最快的速度?”
馬都還沒跑起來呢。
“是啊。”蕭羽點頭,“我剛才可努力了!”
“哦,”段子卿憋着笑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前面,“勞煩寧海郡王把馬頭調一下,咱們往那邊兒跑。”
“哦,好。”蕭羽依言将馬頭調轉,與段子卿朝向同一個方向。
“寧海郡王,”見蕭羽調整好,段子卿又道,“等一下寧海郡王只管抓緊缰繩,上身伏低,兩條腿夾緊馬肚,可以嗎?”
蕭羽想了想,試着擺出了段子卿要求的姿勢:“皇嫂你看是這樣嗎?”
“對,就是這樣,不要動。”段子卿偷偷打馬後退兩步,舉起手上的馬鞭,突然就狠狠抽在了蕭羽的馬屁股上。
那馬吃痛,撒開蹄子就蹿了出去。
“……媽呀!皇嫂救命啊!”
段子卿搖頭失笑:“若言,你去右邊,黑錦去左邊。”
話音落,段子卿就打馬追了上去。
長孫若言和黑錦也都趁着方才的功夫各自找了一匹馬,這會兒也跟段子卿一起追上蕭羽,一左一右地護在蕭羽兩側,段子卿則直接繞到了蕭羽前面領路。
一直聽着蕭羽的尖叫聲,長孫若言的眼角跳了跳,伸出馬鞭戳了蕭羽一下。
“媽呀!是誰?”蕭羽立刻轉頭瞪着長孫若言,“你幹嗎?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長孫若言單手握着缰繩,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完全看不出哪裏危險。
“請寧海郡王不要浪費時間,看着前面。”
蕭羽撇撇嘴,這才往前看了一眼,這一看就被驚豔到了。
“皇嫂這姿勢,太漂亮了!”
長孫若言的眼角又跳了跳,揚起馬鞭,在蕭羽的馬屁股上又抽了一下。
才緩下速度的馬再次吃痛,狂奔起來。
“殺人了啊!!!”蕭羽尖叫着被迫迎風狂奔起來。
聽到尖叫,段子卿扭頭往後看了一眼,見蕭羽提速,便也跟着加快速度,始終走在蕭羽的前面,謹慎地選擇路線。
這一圈跑下來,蕭羽的半條命都沒了,整個人癱在馬背上,一動不動。
“我……我竟然還活着……”蕭羽可憐兮兮地看着段子卿,“皇嫂……春獵而已,不必跑這麽快吧?”
段子卿輕笑道:“春獵時除了象征性的狩獵,有一場賽馬,一場箭術比試,一場摔跤比試,王爺的意思是寧海郡王很難在狩獵和摔跤中嶄露頭角,就只能靠賽馬或者箭術比試。”
“賽……賽馬?”蕭羽愕然,“我沒聽皇兄說過這事!不是只要跟上段子鳴就行了嗎?”
段子卿聳聳肩,道:“狩獵時子鳴多半不會騎馬,你跟不上他的。”
“不、不騎馬?”蕭羽瞪眼,“那他就靠這兩條腿在山林裏跑?靠兩條腿追獵物?”
段子卿點點頭。
“你們、你們都不是人!”蕭羽頹喪地趴在了馬背上。
“那寧海郡王還練不練?”
“……練!”他娘的,他練還不成嘛!
“那成,那咱們……”
“等等等等,”蕭羽連忙擡手阻止段子卿,“那個皇嫂啊,咱不急,不急,你讓我再緩會兒。”
撇撇嘴,段子卿只能依了蕭羽。
趴在馬背上,蕭羽看着段子卿,突然開口問道:“皇嫂,你怎麽什麽都會啊?”
“恩?”段子卿聞言轉頭,淡笑道,“也沒有啊。”
“怎麽沒有?”蕭羽掰着手指數道,“皇嫂能文能武不說,而且眼光獨到,看人神準,皇嫂你看上的那些人,現在在朝堂上都是幫着皇兄的,而且自從皇嫂嫁過門之後,皇兄跟皇後之間的關系也緩和了不少,他們母子二人原本是連話都說不到一起去的,可現在皇後總叫皇兄過去,三不五時地就給皇兄點兒好東西,可把二皇兄給氣壞了。”
說到這兒,蕭羽就想起了蕭永氣急敗壞卻不能發火的模樣,忍不住嘿嘿傻笑。
“哦,對了,皇兄腰上別的那個新荷包,是皇嫂給繡的吧?”
“是我,怎麽了?”段子卿好奇。
蕭誠把那玩意別腰上了?都說那個繡得不好了,他擺出來做什麽?
“還怎麽了?”蕭羽坐起來,一臉憤憤,“哎呦喂這把皇兄給得意的,整日挂在腰上臭顯擺!皇嫂你是怎麽想着要繡一只吊睛大白虎的?男人就該用那樣的東西,那氣勢,瞧着就不一樣!哪像我家那個,一繡花不是鴛鴦就是蝴蝶,還埋怨我不用,皇嫂你說我怎麽用啊?我一大男人,還是個郡王,完了出門一掏荷包,一對鴛鴦,再一掏,一朵花……你說我又不是女人,用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丢不丢人啊!”
段子卿被逗笑了,道:“這有什麽可丢人的?荷包這東西原本就是女人送給男人的,繡得漂亮說明女人溫柔賢惠,怎麽就丢人了?”
她是怎麽想着繡一只吊睛大白虎的?因為簡單,一黑線一白線,她繡得還是個背影,形狀也不是很複雜,可比曹夫人拿給她看的鴛鴦蝴蝶容易多了。
蕭羽又頹喪地趴回了馬背上:“若說以前還有勇氣拿出來顯擺顯擺,瞧見皇兄這個之後,我是徹底沒勇氣了。”
兩個人正聊着,蕭誠、蕭永、蕭澤就跟着皇帝來到了禁苑,一見蕭羽趴在馬背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皇帝就笑了。
“老四啊,朕是聽說你要跟你皇嫂學馬術,才特地來看望你的,結果你還在這裏偷懶?”
聽到這聲音,蕭羽和段子卿立刻循聲望去,見到皇帝後立刻翻身下馬,齊齊走到皇帝面前行禮。
“啓禀父皇,兒臣就是……就是歇一歇,方才練了好長時間,不信父皇您問皇嫂!”這話說完,蕭羽就給段子卿使了個眼色。
段子卿笑道:“啓禀父皇,寧海郡王确實只是歇一歇。”
“哦?”皇帝挑眉,“那老四練成什麽樣了?還跑不起來嗎?”
“跑得起來!跑得起來了!”蕭羽連忙說道,“方才跑得可快了!”
皇帝也不知是信了蕭羽的話,還是故意逗他,沉聲道:“那好,去跑一圈給朕看看。”
“……啊?”蕭羽懵了,轉頭向段子卿求救。
段子卿偷偷探手,幸災樂禍道:“寧海郡王去吧,照方才那樣跑就好。”
“我……哦。”蕭羽硬着頭皮站起來,轉身生無可戀地爬上了馬背。
段子卿這才沖黑錦和長孫若言說道:“黑錦、若言,你們跟着。”
“是。”黑錦和長孫若言應下,也重新躍身上馬。
蕭羽坐在馬背上掙紮半晌,到底還是轉頭看向長孫若言,道:“兄弟,幫忙抽一下,我自己下不了手。”
長孫若言沖天翻了個白眼,揚鞭就替蕭羽抽了一下。
駿馬撒蹄子狂奔的瞬間,蕭羽死死咬住嘴唇也沒尖叫出聲。
皇帝頗為意外地說道:“哎呦,還真是有進步啊。”
段子卿笑道:“是啊,比第一圈跑得時候可強多了。”
說着,段子卿就蹭到了蕭誠身邊,偷偷伸手,想要解下蕭誠系在腰間的荷包。
正擔心地望着蕭羽背影的蕭誠突然覺得哪裏不對,猛地低頭就見兩只小手正在自己腰間作怪,蕭誠臉色一沉,一把就抓住了段子卿的手。
“你幹嗎?”怕被皇帝聽見,蕭誠壓低聲音問道。
段子卿仰頭看着蕭誠,輕聲答道:“你別挂着到處跑,怪丢人的。”
說着,段子卿就抽出手,要再去解那個荷包。
蕭誠再一次抓住段子卿的手:“我不覺得丢人,你別站這兒,到那邊去。”
蕭誠将段子卿推開。
“我不,”段子卿又蹭了過去,“要麽你還我,不給你了。”
“怎麽叫還?這是我的東西。”蕭誠沒辦法,只得将牛皮糖似的段子卿拉到自己的另一邊,好讓她遠離那個荷包。
“以為我站到這邊兒就夠不着了?”眼睛一瞪,段子卿毫不避諱地就抱住了蕭誠的腰,摩挲着尋找那個荷包。
“你這女人!”蕭誠哭笑不得。
聽到身後的動靜,皇帝就轉過頭來,狐疑地看着蕭誠和段子卿:“你們兩個幹嗎呢?”
兩人同時頓住,沖皇帝搖頭:“沒幹嗎啊。”
皇帝又道:“誠兒啊,你去看看老四,他跑那麽快,別摔着了。”
“是,父皇,兒臣這就去。”蕭誠趁機抽身,腳底抹了油似的就跑了。
段子卿氣得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