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解救

霍許被提溜着在馬上晃蕩了半個時辰,想死的心的有了。

讓她吐血的是,自己此時被點了穴,明明被颠簸的骨頭都快散架,卻偏偏叫不出來,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還好,柳白等人就緊跟其後,并沒有因為天色越來越黑而被刺客甩掉。

刺客突然“籲——”一聲,巨大的慣性讓霍許身子往前一栽,差點直接從馬上飛出去。

霍許被這突如其來的急剎車弄吓得得七葷八素,緩了好一會腦子才清明。

之前一直在馬上飛奔,霍許吓得就差抱着馬脖子了,根本來不及仔細看周圍的路線,只知道早已出了城。

此時馬停下來,霍許才有心情看看周圍。

看了半晌,霍許才發現自己并不知道這是哪。

這是一個開闊的十字路口,三條差不多寬闊的路,通往三個不同的方向。兩個身着同樣黑衣的人分別騎着一匹馬,幾人對視一眼,随即一人往一個方向策馬狂奔。

身後柳白等人的馬蹄聲越來越近,隐約能看到幾個模糊的人影。

霍許着急的看了一眼身後,對方很明顯要分化柳白等人。

身後的刺客打馬不停,很快霍許幾乎看不到路口。

着急間,霍許一把扯下一個雲步搖,往路上奮力一擲。

刺客回頭看了一眼掉在路中間的雲步搖,惡狠狠地警告:“若是不想小命不保就不要輕舉妄動。”随即伸手将霍許頭上的玉簪和另一個雲布搖拿掉。

霍許的長發沒了玉簪和雲步搖的固定頓時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在風中飛舞。

又跑了會,柳白帶着四人出現在不遠處。霍許艱難的回頭看了一眼,果然,少了三人。大概是看到了自己的雲步搖,但是又怕是刺客使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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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多久,霍許看見前方出現一個人影,霍許心中一喜,是救兵?

然而霍許很快失望了,待他們走得近了,霍許才發現路口處是刺客的同夥。

刺客将手中的一個雲布搖遞給對方,和對方對視一眼,随即一人往一個方向離開。

霍許本以為對方只是怕自己留記號所以将自己頭上的首飾都拿掉了,沒想到他将計就計,幹脆拿自己的首飾誤導柳白。

太卑鄙了!

不行,一定要給柳白留下更準确的信號。可是留什麽呢?

霍許用力将自己的袖子撕下一截,準備将布條丢在路中間。

刺客語帶威脅:“你若是想我将你身上的衣服都撕了,你大可将布條丢下去。”

霍許手一僵,權衡了一下将布條塞進了懷裏。

果然,沒過多久,身後的馬蹄聲明顯只剩一個人。其他三人因為那個雲步搖去追另一個刺客了嗎?

霍許扭頭看了一眼身後,果然只剩一個侍衛,霍許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刺客冷笑一聲,将馬趕的更快。

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遠,霍許暗自嘆了口氣。心底祈禱着這刺客不是要殺人越貨。

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纖瘦的人影,霍許眼睛一亮,想到之前的情景,眼中的光亮被失望取代。

然而,當霍許看清前方的人是誰時,簡直想高歌一曲來表達一下自己的喜悅。

君淩墨!

借着月光,霍許發現君淩墨穿着一身一襲玄色長袍立在一匹白馬上,墨發在風中飛揚,一雙深如幽潭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往日溫潤的神請此時已全然不見,薄唇緊抿,眼中掠過巨大的風暴,周身萦繞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此刻的君淩墨,黑衣白馬,立于天地間,仿若黑夜中的暗殺之神。

君淩墨靜靜的看着霍許。

霍許頭發披散着,在微風中輕輕飛舞。一張小臉在月色下蒼白無比,脖頸處一道清晰的紅痕,明晃晃的刺痛了君淩墨的眼睛。

視線下移,卻發現霍許的腳上連鞋都沒穿,褲襪一片髒污。

綠梢居然沒提她沒穿鞋從墨上閣走到了府外!

他的女人,被欺淩至此,見到他時卻一聲哭訴都不曾有。

他的女人,堅強至厮。

須臾,君淩墨收回目光,聲音冰冷如地獄的撒旦:“要麽自殺,要麽本王親自成全你。”

刺客一驚,随即握緊手中的劍,冷哼一聲:“逸王的武功小人自然不敢輕視,但就不知逸王妃與我手中的劍相比哪個更堅硬些。”

君淩墨眸光微縮,用力吸了口氣,随即将手中的劍一扔,翻身下馬,在離刺客三尺的地方站定:“将她放了,你要什麽本王都給你?”

刺客抓着霍許一個縱身,穩穩的落在了地上,然後看着君淩墨道:“若我要的這件東西是逸王的命呢?”

霍許一驚,張了張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君淩墨似乎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失聲大笑。

黑夜中君淩墨的笑聲被風傳的很遠,讓霍許有種此刻将成亘古的感覺。

刺客被君淩墨的笑容弄得莫名其妙:“逸王笑什麽?”

君淩墨收住笑容,然後看着刺客,一步一步走近刺客:“本王在笑,誰給你的膽子,敢要本王的命。”

刺客被刺激到。随即眼神陰狠,然後将霍許抓在胸前:“那麽,逸王妃的命呢?”

君淩墨淡淡的掃了一眼霍許,黑暗中霍許的眼睛閃着光芒。即使被刀架在脖子上,她也未曾吭一聲。

君淩墨的聲音肆意又猖狂:“本王的女人,輪不到你決定生死”

刺客冷冷的道:“既然逸王不同意我的條件,那麽就別怪我心狠了。在下一條賤命,今日能與逸王妃一起埋骨于此,死也——唔”

空氣中傳來利器刺入皮肉的聲音,霍許感覺脖子上的劍一松,急中生智用手往後狠狠一頂,撒開腳丫子就跑。

霍許剛跑幾步,身子突然被人抱住,一個旋轉,空氣中再一次傳來利器割開皮肉的聲音,然後霍許感覺抱着自己的人手一松,身子釀跄一步,但依然抱着她。

“王爺!”

是綠梢!

霍許用力扶住君淩墨,綠梢趕緊跑過來幫忙。

霍許顫抖着往君淩墨的背上看去,君淩墨的背上赫然插着刺客的那把劍。

霍許轉頭看着綠梢。

綠梢指了指刺客:“是綠梢的錯,我見他正在說話,本想一擊将他刺死,但誰知他臨時察覺,及時側開了一點身子,傷口未中要害,且在最後奮力一擲,想要傷害王妃。”

霍許突然覺得背脊發涼。

扭頭看了眼倒在地上不停掙紮的刺客,霍許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是自己在這個時代第一次見識到殺人與被人殺,與電視上演的不一樣,人被刺中後并不會立馬死去,而是躺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血緩緩流出體外。

就像那一回自己傷口撕裂倒在戲臺前,胸口的血不停的往外冒,霍許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血的熱度,還有那股帶着熱氣的腥味。

綠梢脫了外袍撲在地上,然後扶着君淩墨坐下,看着霍許說:“王爺的劍上很深,需要立即将劍取出包紮傷口,王妃麻煩你過來扶着王爺。”

霍許走過去,在君淩墨跟前坐下,然後伸出手抱着君淩墨的肩,眼淚不争氣的滑落。

君淩墨虛弱的笑了笑,擡手拭去霍許的眼淚,然後看着霍許說:“我沒事,別哭!”

霍許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君淩墨俊眸一黑,伸手解了霍許的穴道。

霍許輕咳一聲,發現自己可以發出聲音之後,立即大罵:“君淩墨你個王八蛋,你是不是傻?就不會躲着點嘛?幹嘛替我擋劍!”

綠梢:“……”

君淩墨也是一愣,随即将霍許王懷裏攬:“許兒,本王做不到看着你在我眼前受傷卻什麽也不做。嗯哼……”

霍許怒不可遏翻了個白眼,綠梢将拔出的劍丢在地上:“王爺,您這傷在背部,需要脫了上衣包紮。”

君淩墨看了眼霍許,然後淡淡的“嗯”了一聲。

霍許呆了呆,脫衣服?那她要回避嗎?這麽想,她就這麽問了。

“你脫衣服,我要不要回避?”霍許看着君淩墨問。

君淩墨輕笑一聲:“許兒這是害羞麽?”

霍許一愣,然後一本正經的說:“我倒沒什麽,我是怕你害羞。”

君淩墨盯着霍許的眼睛看了會,然後玩味的将自己的衣服解開,露出結實的上身。

霍許粗略的掃了一眼,這才發現君淩墨的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傷疤。

這些傷疤雖然都已經很淺,但看得出曾經真實的存在過。

霍許的手不自覺撫上胸口處一條長長的傷痕,想起自己身上也有一個傷口,傷疤雖然脫落,但卻真真切切的疼過。

霍許沒有問君淩墨受傷時疼不疼,自己只是傷口裂開就疼的無以複加,何況在一個塊完好的肌膚上切開一個口子?

君淩墨一把抓住霍許的手,眼神中隐約有光在流動:“許兒你再摸,本王這傷口就不用包紮了。”

霍許一驚,幹幹的笑了兩聲,然後讪讪的收回手。

簡單的包紮好傷口後,霍許看了眼君淩墨的傷口,雖然綠梢用布條纏了好幾圈,但傷口的血跡依然在不停的暈開。

霍許扶起君淩墨,走到馬旁邊,霍許問君淩墨:“你傷成這樣還能騎馬嗎?”

君淩墨一把将霍許攬在懷裏,眼神幽暗:“你在質疑本王的能力?”

霍許撇了撇嘴,有能力還受傷?

------題外話------

霍許:為什麽被綁架的總是我?

作者默默的看了一眼某高大的男人,一句“因為男主太厲害刺客打不贏”改成了“這樣王爺才能展現他的能力。”

君淩墨但笑不語。

霍許:就不能安排一出美女救英雄的戲碼?我也想炫耀一下我作為現代人的優勢。

作者:讓我想想——啊!

作者,年芳十八,卒。

霍許膜拜的看着君淩墨:王爺,快來救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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