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她不是一般的女子
南宮月一襲盛裝端坐在逸王府會客大堂之上,身後立着自己的侍女巧兒。南宮月小手藏于衣袖之內,任誰也不知道南宮月此時緊張的不行。南宮月一雙小手緊緊的攥着,尖銳的指甲嵌進皮肉,可是南宮月卻絲毫也不覺得痛。
那個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若他知道了,她要怎麽辦?
屋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南宮月雙耳一動。是他!
擡頭,只見君淩墨一襲玄色長袍,墨發高束,俊顏微沉,大步走了進來。腳下比往日微快了些許的步子洩露了此刻主人不平穩的心情。
這樣不冷靜的逸王,南宮月此生從未見過。她知道,他是為了那個人。
那個女子,若不是中間夾着一個逸王,那麽她到不介意結交一二。那個女子,确實與一般的大家閨秀不一般。從她說出“我若真愛一個人,我便不管山河變色,不管天崩地裂,我都要與她在一起”時,她南宮月就不再将霍許當成一般的大家閨秀看待了。
能得兩個那麽優秀的人的青眼,想必自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想到那個人,南宮月美眸流轉,合作共贏,很好。
“逸王,月兒有禮了。”見君淩墨進來,南宮月起身,對着君淩墨盈盈一拜。南宮月聲音偏柔,此刻因身子虛弱,盈盈參拜時倒真有了幾分“病如西子勝三分”的較弱模樣。
君淩墨一襲玄袍走近大堂,目光在南宮月身上的盛裝上掃過,只微一停留便移開:“月公主有禮了。事态緊急,深夜叨饒月公主,還望月公主見諒。”
南宮月擡頭,一張慘白的小臉看着君淩墨,眼中卻泛着流光:“不知逸王喚月兒前來,所為何事?”
君淩墨雙眸緊盯着南宮月:“月公主可知,忘情蠱何解?”
南宮月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忘情蠱乃我南楚蠱術,不知王爺問這個作何?”
君淩墨揚了揚眉:“月公主只需告知本王破蠱之法即可。”
南宮月愣了一下,然後似是遲疑了一下,然後認真的道:“忘情蠱又稱深情蠱,乃是我南楚第三代王後所研制。據說當年第三代南楚王,也就是月兒的太祖父,與王後從小青梅竹馬,鹣鲽情深,實可嘆造化弄人,王後成婚不到三月便身患重病,命不久矣。王後擔心我太祖父從此不再娶妻,便在太祖父身上種下忘情蠱。此蠱一旦種下,中蠱之人一旦情緒波動,便會喚醒蠱蟲,自此欲火焚身,終日不絕。破蠱之法,便是與陌生女子同房。當初我太祖父因王後歿,心生悲痛,因此觸發體內蠱蟲。想我太祖父如此愛重王後,最後依然——”南宮月話未說完,突然停住,看着君淩墨道:“王爺深夜喚月兒前來,莫不是有誰中了這忘情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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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月說話時,君淩墨一直緊緊盯着南宮月臉上的神情,若不是南宮月真的不知,那麽便是南宮月太會僞裝了:“是。許兒頑劣,不知何時被人下了忘情蠱。今日在大殿之上觸動蠱蟲了。”
“啊?逸王妃她——”南宮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道。
君淩墨點點頭:“是。許兒前幾日被歹人帶走,中了忘情蠱。此刻蠱蟲被喚醒……”
“那逸王妃現在如何了?”南宮月看着君淩墨,眼中盛滿關切。
君淩墨揚了揚眉:“許兒性子烈,自然是不會讓他人解蠱的。如今就在屋內。”
南宮月眼中閃過一抹敬佩之色,然後喃喃道:“也是啊。逸王妃不是一般女子,哪裏受得了與陌生人同房的。況且君盛乃是禮儀之邦,若此等事情傳揚出去——逸王請放心,月兒嘴巴一向嚴實,不會亂說的。”
君淩墨點點頭:“不知這忘情蠱除了你說的那個方法外,可有其他辦法解蠱?”
南宮月低着頭思索了一下,然後看着君淩墨搖了搖頭。
君淩墨揉了揉額頭:“既如此,無雙,送月公主——”
“王爺,不好了,王妃不見了。”紅绡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君淩墨身形一動,片刻之間已經到了門口:“無雙,送月公主回去。紅绡,随本王去墨上閣。”
“是!”
南宮月眨了眨眼,有些驚訝。
“月公主,請。”無雙清冷的聲音在大堂響起,南宮月一愣,然後對着君淩墨的背影微微垂首:“月兒告辭了。”
墨上閣內,屋中放着兩桶水,一桶熱氣騰騰,另一桶則冒着寒氣,上面還漂浮着些許冰塊,小紅跪在木桶旁簌簌發抖。
君淩墨面色鐵青,站在木桶旁。
紅绡看着浴桶:“王爺走後沒多久,王妃便吩咐屬下再去弄一桶冰水來,屬下讓小紅守在屋內,便去準備冰水了。誰知回來的路上便聽見小白叫了一聲。進來便發現小紅昏倒在木桶邊,王妃和小白皆不知去向。”
君淩墨眼中仿佛兩個巨大的漩渦一般,聲音冰冷如來自萬年寒冰之下:“今晚墨上閣所有人,都到思過堂思過一月。”說完,君淩墨拂袖離去。
紅绡低着頭立在一旁:“是!”
布置簡單的屋內,男子一襲淺綠色長袍坐在屋中,懷中抱着一個濕淋淋的女子,女子的懷中,躺着一條潔白的小狗。
“清風,立即去催。”男子聲音冰冷,皺眉對門外道。
“不用催了,我已經到了。”屋外,一個嬌弱的聲音傳來。
“快點進來,她現在身子燙的吓人。”男子清冷的嗓音中帶着一絲焦躁。
“太子不必憂心。我自有辦法。”昏暗的燈光下,女子小臉慘白,赫然就是剛剛從逸王府離去的南宮月。
君淩榮看着南宮月:“身後可有逸王的人跟來?”
南宮月輕笑兩聲:“太子多慮了。我已讓我的侍女扮作我的模樣,自然不會發現馬車上的人已經換掉了。”
君淩榮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本宮這皇兄什麽都好,就是對女人不屑一顧。殊不知,有些女人,比男人還難對付。”
南宮月臉上表情閃了閃:“誰會知道,堂堂君盛太子,與南楚公主聯手呢?”
君淩榮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若本宮不是先看上她的話,倒不介意娶了你。有你這樣的太子妃,何愁王位不穩?”
南宮月含笑點頭:“就算你想娶,本公主也未必就願意嫁你了。本公主和你們男人不一樣,本公主只要他一人。”
“唔……”懷裏的女子口中突然溢出一聲呻吟,君淩榮低頭,懷裏的女子眉心緊緊皺着,似乎極其難受一般。
“你不是說可以解蠱嗎?迅速為她解蠱。”君淩榮伸手,看着南宮月。
南宮月自懷中取出一個小盒,伸出自己的手指咬破,然後将血抵在小盒的紐上,小盒緩緩打開,從裏面飛出一只全身血紅的飛蟲。
南宮月看着君淩榮:“我很好奇,你怎麽确定她是處子之身的?還有,既然她此刻身不由己,你何不直接——”
君淩榮挑了挑眉:“她和別的女子不一樣。”
“可是……這些時日我用精血壓着蠱蟲,差點丢了小命,這筆賬——”
“等來日你與逸王成婚,本太子當作賀禮如何?”
“哈哈哈,好!”南宮月也不多說,立即指引飛蟲落在女子的眉心處。
只見小蟲身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褪去,一點一點變成透明的顏色。
一炷香後,南宮月面容稍微有些紅潤,将小蟲收在盒中,放入懷裏。
“好了。不出一個時辰,她就會醒來。太子,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南宮月說完,轉身離去。
“清風,送月公主回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