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淩天閣閣主

一個時辰後,霍許站在馬車前焦急的看着馬車後方。

天色已經越來越黑,說好的一個時辰,司馬寒怎麽還沒出城。

看了一眼某個車壁上的男人:“喂,這是我的馬車,你給我滾回你自己的地方。”

淩言一雙眼睛漆黑如墨,眸光深邃的看着霍許:“你在擔心他?”

霍許皺了皺眉:“你這不是廢話嗎?都過去一個多時辰了,你說他會不會遇到麻煩了?”

都怪自己,只記得自己身上有太子的金牌,忘了司馬寒怎麽出城了。想了想,霍許瞪着淩言道:“你怎麽出來的?”

淩言看着霍許,自然而然的說:“坐在馬車內出來的。”

霍許翻了個白眼,強忍住自己內心想要掐死這人的欲望,急道:“我的意思是,你哪來的出城證?”

淩言挑了挑眉,好笑的看着霍許:“你可聽說過淩天閣?”

霍許一愣,然後說:“當然聽說過啊。就是那個出入三國不需要簽證的人嘛。怎麽了?”

“簽證是何物?”淩言看着霍許,有些驚訝。

霍許看着淩言,腦子裏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你就是淩天閣閣主?”霍許驚呼出聲。

淩言嘴角微揚,沒有說話。

霍許內心:天哪,丢個驚雷炸死她吧。

自己出來游山玩水,沒事救兩個美男子玩玩,沒想到來頭一個比一個大。

司馬寒是北狄王這已經夠震驚了,沒想到這個面癱居然是淩天閣閣主。

霍許以前在逸王府的時候看到過關于淩天閣的記錄:淩天閣,天下第一情報組織,第一神秘組織,第一斂財組織。

淩天閣以收集情報見長,四國之內,不管你是達官顯貴還是平民百姓,淩天閣都會有你的名字。

閣主神秘莫測,莫名其妙便發展起來,其閣主出身姓名性別皆不詳,從未有人見過,淩天閣總部在哪也沒有人知道。

至于斂財,淩天閣以收集情報并轉賣情報為主,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淩天閣回答不出來的。

因為各國統治者都有小辮子攥在淩天閣閣主手上,所以各國對淩天閣閣主可謂是狠得牙癢癢,但是卻不敢輕舉妄動。

也有傳言說當年北狄王就是惹到了淩天閣閣主,所以閣主将北狄的行兵布陣圖給了逸王,最後落得一個慘敗的結局。

總之關于淩天閣的傳言從未停歇,但凡天下發生點什麽不可思議的事,人們第一反應便是:必定與淩天閣有關。

甚至曾經有人宣稱:寧辱四國國主,不惹淩天閣主。

可見,淩天閣在天下人眼中是多麽特殊的一個存在。

霍許咽了咽口水,擺出了一個标準的八顆齒的笑容:“淩閣主,你看我們倆關系這麽好,以後能不能罩着我點?”

淩言眸光清淡,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什麽時候在下與太子特使的關系好了?”

霍許笑得那叫一個虛僞:“淩閣主真是貴人多忘事,就前幾天,我們不是還同床共枕來着?吶,就在這輛馬車上!”霍許言之鑿鑿的說。

淩言挑了挑眉:“似乎是有這麽回事。”

霍許繼續微笑,看着淩言:“我不管,你既然睡了人家,那你就要對人家負責。”

為了抱大腿,霍許豁出去了。

“噗……”馬車外成一忍俊不禁,失笑出聲。

淩言看着眼前面容清麗的男子,一雙墨瞳直直盯着男子明亮的眼睛,半晌後開口:“好。”

淩言話落,眼中閃過一抹懊惱,每時每刻都在告誡自己不許看她的眼睛,怎麽又忘了。

她的眼睛,他的劫數。

霍許白了一眼身旁的成一,對馬車旁的明月道:“明月,要不你去接應一下木錄和司馬寒?”

“不用,他們來了。”淩言冷冽的聲音在霍許身後響起。

霍許擡頭,就見木錄駕着馬車,自後方狂奔而來。

馬車的背後,跟着三十幾個騎着馬的黑衣人,不時朝木錄的馬車放箭。

“木錄,快點過來。”霍許站在車轅上驚呼。

“公子小心!”明月一聲驚呼,按住霍許的腦袋。

只聽得“咚”的一聲,霍許身後的馬車上直直插着一根羽箭。

“保護公子!”明月和成一同時出聲,拔劍擋在馬車前。霍許被淩言一把拽進馬車內,跌進淩言的懷中。

霍許驚魂甫定,剛要說話,淩言突然一把将霍許推到在馬車上,一支羽箭擦着淩言的頭頂呼嘯而過,擊碎了淩言頭頂的玉簪,最後斜插在車後壁上。

淩言一頭青絲沒了發簪的固定頓時披散下來,落在霍許的脖頸間帶起陣陣酥麻。

淩言的眼中閃過一抹嗜殺,不顧自己淩亂的青絲,扶着霍許起來,聲音中隐隐帶着一絲急切:“可有傷到哪裏?”

霍許呆呆的搖了搖頭。

這一幕,為什麽那麽眼熟。

霍許咽了咽口水,如果不是剛剛知道他是淩天閣閣主,她差點以為眼前的人就是那個人。

“明月,保護好你們公子。”淩言留下一句話,屈身出了馬車。

“是。”

霍許看着淩言的背影,顫抖着撿起馬車上斷成兩截的白玉發簪,呆呆的坐在馬車內,眼中有流光在流淌。

明月拿着劍進來,護在霍許身前:“公子,你沒事吧?”

霍許搖了搖頭,将斷了的發簪攥在手心:“明月,你出去幫忙,我沒事。”

明月搖了搖頭:“明月的職責是保護公子。”

霍許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馬車外金屬兵器的碰撞聲不時響起,霍許抱着小白蹲在馬車內,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

“公子!”木錄一聲驚呼,霍許一驚,看着明月。

司馬寒虛弱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無礙。”

“木錄,送他到馬車上去。”

是淩言的聲音。

“我沒事,速戰速決。”司馬寒咬着牙堅持。

兩柱香後——

最後一個黑衣人倒下,司馬寒也随之倒下。衆人立即将司馬寒弄到馬車上。

司馬寒一襲青衣已經被血染紅,想必是前幾日的傷口還未愈合,如今舊傷未好又添新傷,整個人面色慘白。

木錄肩部也被人砍了一刀,露出森森白骨。

霍許揉了揉額頭,将目光移向淩言。

淩言一襲白衣染上不少血,眸光幽深,眉宇間神色淡然。

明月拿着紗布和藥瓶出來,看着木錄:“處理一下傷口。”

木錄看了一眼自己的肩頭,老老實實任明月包紮。

“都處理好了,就趕緊趕路吧。剛剛那些人只是探路的,後面的才是真正難纏的。”淩言站在馬車旁,看了一眼三輛馬車,然後道:“成一,将所有馬車卸了。”

“是!”

很快,成一牽着三匹馬過來,手中提着幾個包裹。

淩言抱着小白塞到霍許手中,攬着霍許的腰飛身而起,穩穩的落在馬上,掃了一眼衆人,然後說:“成一,你載着司馬寒,明月,你和木錄共乘一騎。将無關重要的東西都扔了,立刻。”

“是!”成一和明月同時應到。

衆人皆上馬,淩言一夾馬腹,身下駿馬立即飛馳起來。

霍許抱着小白被淩言圈在懷中,迎面而來的風打在霍許的臉上,霍許感覺自己的臉快要被風割裂了,連呼吸都困難。

寬大的袖子突然擋在霍許面前,霍許怔怔地回頭,看着身後的男子。

一襲白衣的淩言墨發在夜空中飛揚,淩厲的雙目緊緊的盯着前方,薄唇輕抿,刀刻般的臉龐堅毅冷硬,如畫的劍眉張揚肆意,一只手将霍許護在懷中,另一只手攥着缰繩,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幽深。

霍許收回目光,将小白抱緊。眼睛緊緊的看着前方。

霍許剛剛收回目光,淩言的目光便落在懷中女子的身上。

因為剛剛在馬車上那一撲,霍許的發髻有點點松動,額前掉下幾縷碎發,在空中飄揚。從淩言的角度看去,懷中女子修長白皙的脖頸精致絕美,小巧圓潤的耳垂似珠似玉,清麗的容顏,細膩的肌膚無一不散發出無窮的誘惑。

“公子,身後有追兵追來了。”成一焦慮的聲音自風中傳來。

淩言腳下的駿馬奔馳,聲音狂肆邪魅:“那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是否釋放信號彈,讓附近的人過來支援?”

“區區幾個騎兵,還用不上信號彈。”淩言的聲音雄渾沉厚,被風吹散。

“是。”

霍許緊緊手心緊緊攥着,焦慮的看着前方。入夜的邊境晚風肆虐,越往北,風沙越大,駿馬揚起的沙塵,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疼。

前方是未知的黑暗,後面是索命的無常。

霍許低頭看着環繞在腰間的手,那只手白皙修長,看得出來平日裏是多麽養尊處優的一個人。明明骨骼分明的一只手,霍許卻覺得這手有一種神奇的力量,想到這個人的身份,霍許心中不免有些苦中作樂:可不就是不普通麽?這樣的手,天生就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

“你在害怕?”淩言低沉的聲音在霍許耳邊響起,在這夜空中帶着些旖旎的狷狂。

霍許點了點頭。

感覺到腰間的手收緊,霍許偏頭,看着淩言。

淩言雙目盯着前方,并未看霍許:“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霍許想說的是自己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看着自己身邊的人死亡,尤其是害怕自己拖累他人,造成他人的死亡。

若她穿越在一個絕世武功的人身上就好了。這樣的話,她就不會成為衆人的累贅,不會在危急時刻束手無策,還需要他人的保護。

霍許終究什麽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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