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的好累TOT等我前幾章都修完再一起發

。我只是感慨,愛情造成的悲劇還少嗎,前世,步輝愛我,我愛着安旭陽,安旭陽愛着林荟,而林荟……”

李琦擡眼看她,語氣複雜道:“林荟愛誰?”

薛然微微一笑:“林荟愛着……韓辛有。”

“……”李震驚難言,林荟竟然愛着韓辛有?!“小然,你為什麽這麽說?你有證據嗎?”

薛然搖頭道:“我當然沒有證據,只是出于畫畫的習慣,我習慣于觀察身邊的每一個人和事物,人的表情,動作都可以僞裝,唯獨眼神不能。在意一個人的時候,即使再小心翼翼也會不經意洩露自己的感情,這也是人的可悲之處。”

“林荟怎麽會喜歡韓辛有……”林荟喜歡韓辛有為什麽要對付她?她前世和韓辛有的關系幾乎是冰點,難道僅僅因為韓辛有讨厭她,所以她就要幫他意中人清除這個礙眼的障礙嗎?這也太瘋狂了!

薛然搖搖不在狀态的李琦,好笑道:“你這就驚訝啦?那接下來這個八卦你還要不要聽?”

李琦勉強笑道:“還能有什麽大八卦?林荟那個一本正經的人都在單戀,難道你接下來要說韓辛有這個大冰山也單戀着誰?”

薛然點頭:“孺子可教啊阿琦。”

李琦驚訝地連連搖頭:“不會吧……”

薛然勾唇一笑道:“韓辛有喜歡的人就是你啊。”

李琦吓得跳起來,難以置信道:“你說韓辛有喜歡我?你說的是前世還是這輩子?你要說他這輩子對我有意思還有點可信度……前世韓辛有有多讨厭我你也看到了吧?他簡直恨不得我死啊他!因為他我做了多少噩夢你知道嘛?說他喜歡我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薛然還是那副淡定自若的樣子,安撫李琦道:“阿琦你冷靜點,別太激動,你現在可是孕婦。”

李琦忽然笑了起來,篤定道:“我知道了,你在騙我。要不然就是你的感覺是錯的。就算你平時感覺很準,也不可能百分百是正确的,這一次一定是哪裏出錯了。”

薛然黑線,她帶着類似憐憫的表情看着李琦,毫不留情打破她的幻想:“這件事我是有根據的,我從小就認識韓辛有,他小時候遇到過一次綁架,後來就變成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了,心理學上管他這種狀況叫情感淡漠,只有很親近的人才會引起他情緒,對大部分人他基本是無視或無動于衷的。可你卻能輕易引起他的情緒……”

李琦打斷她的話:“停停停,小然,韓辛有對我的情緒大多數時候都是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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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了解韓辛有,他處在一個沒有感情的世界太久了,沒有誰讓他動過心。忽然有一天他産生了這種陌生的感情,你覺得他會怎麽辦?他會困惑,暴躁,無所适從,甚至想要逃避。而你是他敬愛的哥哥喜歡的人,他不得不經常面對你,這使得他很痛苦。那時候的韓辛有一定是矛盾至極的,我好幾次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瘋狂。我想,他那時候一定在想,要是你消失就好了,這樣他就不必再痛苦了。”

“……這些,僅僅是你的推測吧……”

“我看到過。有一次在Night的聚會,你去了樓上的包廂休息,我去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那次你還記得嗎?我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韓辛有在吻睡着的你……我還記得那一刻的韓辛有,和我認識的那個冷漠的男人判若兩人,那是不屬于他的溫柔。”

“……”

李琦心裏亂糟糟的。毫無疑問,如果韓辛有的意中人是她,那林荟的行為就有了解釋。但是,如果将韓辛有前世對她所做的一切過分的事,都歸結于不懂情不懂愛,她實在很難接受……即使知道他是一個有心理疾病的人,她還是無法對前世他的所作所為釋懷。她只能努力把今生的韓辛有當成另一個人,這樣她才能以平常心去對待他。

“小然,謝謝你今天告訴我的一切,真的幫了我很大的忙。”李琦真誠地和她道謝。

薛然不懂她的意思,只是微笑點頭道:“我們是朋友啊,所以不必這樣客氣。”

“我一直都知道你對感情很敏感,沒想到你的心思能細膩到這個地步,這是藝術家的天賦嗎?”

薛然笑着搖頭,“我只是喜歡瞎琢磨罷了,算什麽天賦。”

“可是小然,有件事你錯了。安旭陽喜歡的人不是林荟,是你。”

薛然搖頭道:“這輩子他的行為的确有些匪夷所思,我也想不太明白。但是,前世,他從頭到尾也只是把我當成妹妹看待而已,關于這個,我早就認清了。”

李琦握着她的手,認真道:“小然你是當局者迷,安旭陽也是。前世你去世之後,安旭陽他就瘋了,他是為你瘋的。你不知道,他最後沒有和林荟結婚。那個瘋子舉辦了一場空前絕後的婚禮,婚禮上沒有新娘,只有新郎和一盒骨灰,他在全世界的注視下,對着你的骨灰宣誓,一生只愛安然一人。你走了也帶走了他的靈魂,他為了你成了行屍走肉,再不是原來的安旭陽了。”

薛然愕然瞪大了雙眼。

李琦搖頭道:“我告訴你這個并不是要你回心轉意,只是告訴你應該知道的一切。事實上我一點也不希望你再給安旭陽機會,前世你的死是他間接造成的,即使後來再可憐也是他自找的,根本不值得任何人憐憫。”

薛然呆愣了片刻,苦澀一笑:“也許你說的對,我是當局者迷……怎麽樣都好,既然已經是前世了,就該讓它過去。上天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不可能再在同一個人身上載一次跟頭。”

李琦贊同地點頭,她這次也絕不在同一個人身上栽跟頭。跟安然這次談話,她收獲頗豐。林荟,安美琪,安旭陽,安然還有她,這中間的聯系她終于理清了。

原來殺人兇手另有其人。

作者有話要說: 四千多字,感覺自己真的好拼啊!現在謎底基本揭開了,就差收網啦~大家應該都能猜出來了吧,一路埋着伏筆總算到時候了……我下一篇絕對不寫陰謀詭計啥的!真的把自己能逼瘋!

☆、精神失常

跟薛然敘完舊,交換了聯系方式約了改日再聚,目送她離開後,李琦坐在原處久久沒有動。

聽到手機消息提醒,打開看,是莫書硯問她在哪裏。她出來太久了,讓他擔心了吧。她很快回複了一句“馬上回”。

她起身的時候太急頭有點暈,身體搖晃了一下。很快有個男人扶住她的手臂防止她摔倒,李琦擡眼看是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保镖,道了句謝。那人連忙放開她胳膊退後一步,訓練有素地彎了下腰很快退下去了。

李琦扯了扯嘴角,心想她有這麽可怕嗎,用得着吓成這樣?她剛想跟他說兩句話,下一刻就被某個男人從背後摟住,這個人除了莫書硯還有誰。這個男人年紀一大把倒是幼稚的很,不喜歡她和其他男人說話,不讓她和其他男人接觸,甚至跟異性走得稍近一點都會引起他的反感。連保镖扶她一下也要被他冷眼瞪,這年頭什麽職業都不好混,尤其跟在莫書硯身邊。她為那個大塊頭默哀幾分鐘。

說起來,前世她也幼稚得不得了,故意和其他男人接觸來惹莫書硯生氣,後來沒有人敢靠近她了,她就故意和保護她的保镖說話,莫書硯雖然知道是她先挑起來的,還是會吃醋,讓那些人吃了不少苦頭。後來李琦看誰不順眼就挑誰說話,當時那些保镖見到她就跟見到大麻煩精似的,恨不得離她越遠越好,誰都不願意搭理她。

李琦想着這些不免覺得好笑,捂着嘴哈哈笑了起來。莫書硯像看瘋子似的瞅她,緊了緊摟着她腰的手臂,“什麽事這麽好笑?”

李琦用手指戳了戳他胸口,笑得狡黠,“我在笑你啊,一個裝滿醋的大醋缸,輕輕一晃酸味就飄了出來。改天我要寫一本書,就叫:我老公是個大醋缸,怎麽樣?”

莫書硯聽到她這樣調侃他也不生氣,對于李琦的占有欲他從來不否認,也不覺得有什麽丢人的,他伸手握住她纖細的手指,放在唇邊親吻,“也就只有你。”

他話說的不清不楚,李琦卻聽得明白,也就只有她才能讓他吃醋,也就只有她才敢這樣嘲笑他。這個男人說情話倒是一把好手,李琦咧開嘴笑得陽光燦爛,“油腔滑調,你以前是跟多少女人調過情,才有現在這樣豐富的經驗?”

“寶貝,你可別冤枉我,你老公的甜言蜜語是你的專屬,我現在只跟你說,以後你七老八十了,成了滿臉皺紋沒有牙齒的老婆婆了,我還是只跟你說。旁人想聽門都沒有。”

李琦被他逗的哈哈笑了起來,她學着莫書硯從前捏她臉的樣子,也捏着他的臉頰,佯怒道:“我七老八十的時候,你可不是快九十歲的老爺爺了。那時候你該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也就只有我肯聽你說這些酸掉牙的情話了,旁人還有誰願意搭理你。”

莫書硯聽了覺得确有幾分道理,也不同她争辯,拉着她的小胖手道:“你不嫌棄我就好,旁人怎麽樣我才不在意。”

李琦搖頭,握着他的大手掌貼到自己圓鼓鼓的大肚子上,“你忘了還有孩子們了嘛,我們寶寶不會嫌棄你的,莫墨當然也不會嫌棄你。我們寶寶以後的孩子也不會嫌棄自己的爺爺,莫墨以後嫁人了,生的小外孫肯定也不會。到了那個年紀,即使你不是莫氏說一不二的總裁,沒錢沒勢,也沒有往日那些追捧你的人,但兒孫會陪伴我們,我們兩個老家夥可以含饴弄孫,安享天倫。”

莫書硯挑眉,他很想跟她說兒女其實也不是最靠得住的關系,日後為了財産少不得發生争端,會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只有他。他也不在意年老時有沒有人能為他養老送終,他只想牽着她的手一起走向人生的盡頭。但看到她明媚的臉龐,終究只是笑着應道:“是,我們的晚年一定會很平淡幸福。”

聽到男人信誓旦旦的保證,李琦因為前世而煩躁不安的心終于平靜下來。

“安小姐醒了嗎?”

“剛醒沒一會。”

李琦點點頭道:“我也去看看她吧。”

莫書硯摸摸她的頭,“你現在有身孕,她現在狀态又不是很穩定,還是別去了。過幾天她情況好了我再帶你過來。”

李琦疑惑的盯着莫書硯,安美琪是抑郁症,就算狀态不穩定也沒什麽攻擊力吧,怎麽就不能去見呢?難道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

莫書硯撫了撫額角,實在不想提這件事,終究在她的逼視下落敗,“……她現在精神有點失常。”

“精神失常,是什麽意思?她還想自殺?”

莫書硯拉着她坐在一旁的長椅上,嘆了口氣,“她現在好像得了妄想症。不停胡言亂語,說她有個妹妹安然被旭陽害死了,還說你會害死了旭陽,更可笑的是,她說她本來是死了又活過來了。”

李琦一怔,她轉頭問莫書硯,“安美琪說她死了又活過來了?”

莫書硯見她吓得臉色發白,忍不住笑道,“你犯什麽傻,都說了她在胡言亂語,這種話怎麽能當真,你啊真是個小孩,以後少看點亂七八糟的電視劇,怎麽可能有人能重生。”

李琦搖頭,當然有,她自己就是,安然也是,現在連安美琪也可能是……如果安美琪真的就是前世的安美琪重生的話,那她那些“胡言亂語”恰好對上了她的猜想,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人暗中策劃,安美琪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背鍋王。

她現在急需找安美琪印證,究竟孰真孰假,只有見了她才知道。

“莫叔叔,”李琦拉着莫書硯的胳膊,“我想見安美琪,我想見她,拜托你讓我去。”

莫書硯皺了皺眉,李琦現在的狀态很奇怪,他又不是傻子,知道這一切肯定不簡單。他一直都知道李琦有自己的秘密,即使他可以很輕易查出一切,但是比起自己調察,他更希望有一天她能自己坦白,所以從來沒有出過手。

可是,現在他後悔了。

莫書硯勾起唇角,安撫她道:“好,我帶你去,但是一定要離她遠一點,她現在最想殺的人就是你,你可別傻乎乎自己送上去。”

李琦乖乖點頭,她現在滿心都是前世自己死的不明不白的事,哪裏注意到莫書硯複雜的神色。

到了頂樓,安旭陽正靠在電梯旁抽煙,見到他們過來,他把煙熄滅,長長呼了口氣,對莫書硯道:“怎麽回來了,不是讓你帶你老婆回去嗎。”

莫書硯拍拍他的肩膀,“小丫頭想看看美琪,我攔不住。”

安旭陽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李琦,在安美琪的“幻想”裏,這個女孩是害死他的罪魁禍首,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如果李琦都能殺人的話,他寧願相信安美琪口中的薛然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如果是真的他做夢都能笑醒。苦澀一笑,他道:

“肖缜在病房裏陪她,想看就去吧。小心別被她傷到。”

“嗯,我會注意。”

李琦朝他點點頭,跟莫書硯一起朝安美琪的病房走去。還離五六米遠的時候李琦就聽到安美琪歇斯底裏的聲音。韓辛有皺着眉頭靠在病房對面的牆壁,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肖缜你相信我!現在除了你誰也幫不了我了!李琦那個賤人一次次傷害書硯也就罷了,她還會害死我哥!這個女人一定要死的……否則大家都會很痛苦!你幫幫我……”

莫書硯緊了緊和李琦交握的手,李琦朝他搖了搖頭表示不介意。

不知道肖缜說了什麽,安美琪反應很大。

“你為什麽就是不肯幫我!安然也死了,我現在只有安旭陽這一個親人了,你知道我的痛苦的,我不能再眼睜睜失去他……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了……”

韓辛有看到他們過來,似乎有點驚訝,下意識看李琦,估計也是怕她在意,李琦也只是淡淡一笑。

她一聲不發推開了門,裏面兩個人看向她,一個驚訝一個滿臉戾色,似乎要撲上來殺了她。

李琦朝肖缜說,“肖先生麻煩出去一下,我有些話想和安小姐說,借用幾分鐘的時間。”

肖缜看了一眼莫書硯,見他點頭同意才道了一聲好。莫書硯也朝李琦說了一句:“我在門外,有事叫我。”李琦自是乖巧點頭。

人走光後,李琦仔細打量了下安美琪,現在的她哪裏還有從前的高貴優雅,名媛淑女的樣子,那滿身的戾氣,說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也不為過。

李琦扯了扯嘴角,坐在一旁純白色的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涼白開,道:“先別急着瞪我,現在大家都在門外,你想要殺我也殺不了,不如坐下和我好好談談,畢竟……現在不是晚上,我也不是癱瘓着沒有自保能力的可憐蟲,只要你輕輕取下氧氣罩,就能奪去我的性命。”

安美琪狠狠一震,她瞪大美眸指着李琦:“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麽話。

而在門外的莫書硯戴着耳機神色愈發複雜,肖缜推了推他,難以理解道:“你不知道美琪現在把李琦當成殺兄仇人嗎?怎麽會放心讓她們倆獨處,還悠閑自在地聽歌。”見莫書硯沒搭理他,才悻悻然去騷擾韓辛有。

李琦見安美琪吓成這個樣子,不免一笑:“怎麽,有這麽吓人嗎?不過也對……親手殺死的人又再次出現在你面前,任誰都不能鎮定自若的。心虛也是難免的吧……不過,剛才你跟肖缜說的話難道只是在虛張聲勢?”

安美琪瞪紅着眼,憤怒道:“李琦!你真以為我不敢再殺你一次?!”

李琦伸出食指朝安美琪做了一個噓的動作,“他們都在外面呢,別把人引進來了,我可是來和你談正事的。”

安美琪沒理她,“你要和我談什麽?我跟你沒什麽好談的!前世你害死我哥哥的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李琦哼笑一聲:“我害死安旭陽?到底是誰害了誰?如果你不是親眼所見,可不要随随便便給我定罪啊。”

作者有話要說: 好困啊好困睡覺了哈,大家晚安~

☆、孰真孰假

李琦的聲音清晰地從耳機裏傳來,不是他熟悉的撒嬌的語氣,她的語氣很平淡,帶着淡淡的諷刺,仿佛能刺到人的心裏。

“我害死安旭陽?到底是誰害了誰?如果你不是親眼所見,可不要随随便便給我定罪啊。”

這個仿佛渾身帶刺的李琦讓莫書硯覺得陌生,她話裏的意思讓他脊背發冷,不敢去深究其中的深意。

安美琪被李琦諷刺的語氣刺激得快要發狂,她兩三步走到李琦面前,自小接受的名媛教育使得她不能像個潑婦和李琦厮打在一起,她手指着李琦,氣得渾身發抖。

“李琦!你以為我沒有證據就拿你沒辦法了?我問過交警了,如果不是你忽然出現在馬路上,我哥哥他也不會為了躲開你而掉下路旁斜坡,車毀人亡!”

李琦噗嗤一聲笑了,精神病的腦回路果然不是她能理解的,她輕輕推開安美琪指着自己的手指,“安小姐,你果然病的不輕啊,接二連三失去親人的打擊已經讓你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力了嗎?那麽現在你是不是該醒醒了,你哥哥活過來了,安然也活得好好的,你的智商也可以上線了。”

安美琪臉色發青,眼睛裏透着血絲,她瞪着李琦,牙齒幾乎要咬碎。

“他們是活過來了,可你也還活着!你會給所有人帶來災難,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心。”

李琦面上無悲無喜,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什麽情緒,“安小姐,你該搞清楚,前世最大的受害者不是你哥哥,是我才對。我從頭到尾都是按照交通法則在過馬路,而你哥哥的車不僅超速而且剎車失靈,他雖然為了躲開我才出了車禍,但是事實上,如果那天我沒有出現在那條路上,你哥哥就不會死了嗎?”

“當然不會!”安美琪歇斯底裏喊起來。

李琦打斷她的話,“不對!你心裏很清楚的吧,那天是什麽日子你該比什麽人都清楚,那天……是你最愛的妹妹——安然的忌日啊。”

安美琪搖着頭喊着“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倒在沙發上,用力拉扯着自己的頭發,表情痛苦不堪。

李琦勾起唇角,她站起身俯視着安美琪,語氣冰冷,“安家家主安旭陽的車,除了他自己,還有誰能動手腳?何況那輛車是他送給安然的十八歲生日禮物,除了他根本沒有人能靠近。說到底,你只是不想承認,安旭陽是故意在安然的忌日裏殉情,根本不是什麽意外,你不想承認,你最後的親人也要離你而去,是不是?”

安美琪滿面淚痕,她搖着頭,無力地争辯:“你在說謊,那只是一個巧合……我哥哥怎麽可能會自殺……是你故意要攔下他的車,才讓他出的車禍……都是你害的!林荟都告訴我了,你離開書硯以後過得很凄慘,又拉不下臉回來找書硯,所以才會找我哥!你這個賤人!就是你害的!”

林荟的名字從安美琪口中說出的那一刻,李琦頓了頓,慢慢坐在安美琪旁邊,兩眼放空。

終于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她說不清心裏究竟是什麽感覺,但絕不是欣喜之類的感情。

從安然口中确認了林荟的動機,從莫書硯那裏得知了安美琪的精神病史,又在偶然間想起了前世那輛害她癱瘓的車和安然曾經最喜歡的車很像。而那個日子恰好是安然的忌日。當所有的巧合都組合在一起,一切都順理成章。

也許整件事唯一的巧合,就是她在那天恰好經過那條路吧。

李琦看着哭得悲痛欲絕的安美琪,心裏忽然覺得委屈到了極點,她眼眶慢慢變紅,但語氣依舊強硬,“安大小姐你有什麽好哭的?我才是最應該大哭一場的人吧……安旭陽的車速太快根本來不及避開,我逃過一死卻重傷癱瘓,本以為一輩子動不了已經夠悲慘的了,你這個肇事者的妹妹卻一副受害者的姿态來找我報仇……哈哈,你們安家人都是瘋子。可我招誰惹誰了?憑什麽我要遭遇這些?”

李琦擦掉快要落下的眼淚,面無表情道:“林荟挑撥離間,想要借你的手來殺我,她很聰明,而你很愚蠢,所以我們都被她玩的團團轉。不過你這個蠢貨卻幸運得不得了,有那麽嚴重的精神病,就算東窗事發,你甚至不用為我的死負任何責任……甚至,連我這個被害者,都不想找你這個可憐蟲複仇。”

安美琪擡頭看她,語氣陰森道:“李琦,你以為你死得冤嗎?哈,我告訴你,一點都不冤,真的一點都不冤。即使我不動手,還會有其他人來殺你,而且會死得更慘……想要你李琦死的人太多了,你該慶幸是我動的手,否則你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解脫。林荟利用我又怎麽樣?你以為她很聰明?哈哈,那個女人也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還是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她的下場會比我比你都慘!”

李琦皺眉,她冷眼看着笑得瘋狂的安美琪,“林荟是誰的棋子?”

安美琪忽然收了笑聲,她垂着頭,幽幽道:“誰知道呢……”

李琦面色不變問道:“你是怎麽死的。”

安美琪不語,從沙發上起身,慢悠悠走向自己的床,“忘了。”

安美琪當然不是忘了,李琦也沒有逼問的立場,她小口喝了一口桌上的涼開水,沉默了半晌,終究還是問了那個她最想知道也最害怕知道的問題,“我死了以後,莫書硯……怎麽樣?”

安美琪的腳步忽的頓住了,她頭也沒回輕勾起嘴角問道:“你想聽到什麽答案?”

李琦心一顫,她想聽到什麽答案,其實她什麽都不想知道。莫書硯為她瘋魔為她痛苦亦或是毫不在意繼續生活下去,無論是哪種答案都不是她想聽到的,前者她負擔不了後者她接受不了。

她最終只扯了扯嘴角,聲音澀啞:“算了。”

安美琪坐在自己的病床上,送客的意思很明顯。李琦也不想再多留,她朝門口走去,手摸到門鎖忽然回過頭說了一句:“已經死過一回了,就該好好珍惜自己的命。畢竟,現在什麽都還沒發生。”曾經失去的一切現在都可以補救。

安美琪沒作聲,李琦也不在意,她的提醒到此為止,她的死安美琪即使不是主謀也算是幫兇,她還沒有善良到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詭異地沉默着。李琦心裏有事,實在沒有心思說話,而莫書硯面上淡定實則內心已經起了軒然大波。

因為某種直覺他在李琦身上放了竊聽器,偷聽的結果卻讓他震驚不已。重生這種玄之又玄的事他從來沒有想過會真的發生,但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李琦身上那些不可思議的事全都有了解釋。

為什麽她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會對B市富豪名流出入的場所那樣習以為常,為什麽她會那樣清楚他的喜好他的習慣,為什麽她的行為舉止每一個動作都那樣深得他心,仿佛經過上百次的訓練,為什麽她會清楚他從沒告訴過別人的身世,這些從前讓他困惑的事,如果以她重生為前提的話,全都解釋得通了。

莫書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他身旁坐着的女孩是李琦卻又不是李琦,他們曾經經歷過的一切他一無所知,而李琦卻記得。他不知道李琦的重生是從哪一刻開始的,也不了解她和安美琪口中的前世究竟發生了什麽。他只知道,他的女孩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經歷過死亡。

出了車禍全身癱瘓,之後又被人殺害。莫書硯握着方向盤的手慢慢握緊,前世的他究竟在做什麽?為什麽會放任她出了那種事?為什麽沒有好好保護她?無論是什麽理由,他都無法原諒自己。

林荟是麽?不管她是誰的棋子,不管想要對付李琦的人有多少,這次他會全部清理幹淨,決不會讓那件事重演。

……

那天之後,李琦後知後覺發現莫書硯有些不太對勁,最直觀的反映就是跟着她的保镖人數幾乎漲了一倍,其次是他時常翹班回家陪她,難道是要跟徐蕾攤牌了,所以格外緊張?

莫書硯也不管她怎麽想的,每天雷打不動地趕回來了親自給她做晚餐,一段時間的鍛煉,做出的東西倒也像模像樣了。

李琦在廚房門口頭往裏探,想看他做飯的樣子,莫書硯哪裏肯,他用完廚房就像打完仗一樣,根本不能入眼,他攔在門口,一本正經道:“裏面油煙味太重,聞多了你身體會不舒服。乖乖去客廳等我。”

李琦撅撅嘴不甘不願轉身,就在莫書硯放松的剎那間,她迅速回轉身推開了廚房的門,莫書硯哪裏想到平時那麽聽話的小丫頭偏偏這時候跟他犟,來不及阻止,凄凄慘慘的廚房就暴露在李琦眼前。兩個人都呆呆立在那久久沒有說話。

李琦眼角微微抽搐,她笑容僵硬地推了推莫書硯,言不由衷道:“這其實已經算是很好了,我剛學做菜那會每天廚房都像大戰三百回合一樣,被我媽說了好多次呢……”

莫書硯抿抿唇,幽幽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是做飯天才,第一次下廚就和你媽一個水平了。”

李琦:……

“哈哈,我說過嗎?我一定是說我做的菜和我媽一個水平,但是廚房應該也挺……亂的……”

莫書硯擰了擰眉道:“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有多差勁。雖然我現在還不能做得很好,但是只要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成為一個合格的丈夫,我會把你還有寶寶都照顧得很好。”

李琦微微有點動容,雖然笨拙,但這是她聽過的最動聽的情話,“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一定要學做飯,但是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會做得很好,我知道的。”

莫書硯微笑着揉揉她的柔軟的發絲,李琦的話很隐晦,但他能猜到,前世他後來的廚藝大概有了挺大的進步。李琦沒有發現他深邃的黑眸慢慢變得幽深。

如果他學會了做飯,而他希望品嘗的那個人不見了,那麽這一切又有什麽意義?

所有破壞他此刻幸福的人,都要消失。

作者有話要說: 更啦~

☆、他也會害怕

轉眼寶寶七個多月,新家也布置好了,是距離莫氏不遠的一處不算大的別墅。房間的設計是李琦和莫書硯一起決定的,當初為了這事兩個人還争執了挺久。

原因很簡單,李琦想要把孩子們的房間和主卧緊挨在一起,孩子們有個頭疼腦熱的他們也好早點發現,而且小孩子容易打架起沖突,家長就住旁邊也有個震懾作用。可莫書硯不這麽認為,他覺得小家夥們就住旁邊,夜裏鬧騰起來,夫妻運動難免不被打擾到,實在太敗壞興致。夫妻倆在這件事的态度上難得都相當強硬,誰也不讓步。

最後兩個人采用了最簡單的方法決定的——抽簽。兩個紙團,一張寫着李,一張寫着莫,抽到誰聽誰的,三局兩勝。最後莫書硯獲得了全面勝利,李琦狐疑地看他,幽幽問道:“你有沒有作弊?”

莫書硯頗為不滿,他蹙着眉委屈道:“你覺得連這種事我都要跟你耍心機?還是說,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沒有半點相信的價值?”

李琦一下子愧疚難當,趕忙順毛摸,奉上愛心牌親吻一個,“我不是懷疑你,只是随口問問的,誰讓你連贏三次,有點疑惑也是正常的,是吧。”

莫書硯無奈嘆氣,“運氣好有什麽辦法,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李琦不知道的是,他面上無可奈何,心裏想的卻是:失策失策,太得意忘形了,忘了故意輸一局。

這種事關日後性_福的大事,莫大BOSS怎麽可能随着李琦胡來,做點小手腳完全無可厚非嘛。

雖然結果讓李琦很不滿意,但她還是十分盡心盡力地把兒童卧室的裝修包攬于一身。畢竟為自己的孩子布置小卧室是絕大多數女孩的夢想啊!李琦當然不例外,她甚至還曾經親自畫過設計圖,雖然以現在的眼光看來有點過時了,但絕大多數idea她堅決不會更改。

比如女孩兒的卧室要以櫻花粉和天空藍為主色調,有一塊開滿紫色小花的仿真綠草地,草地上有個小小的繞着綠色藤蔓的竹椅秋千,牆壁上貼滿會發光的浩瀚星辰,窗口處有個風一吹就會叮鈴作響的風鈴。

男孩的卧室則以黑白色和深海藍為主,床是一個南瓜形狀的圓床,有一個小的籃球場,小孩大一點以後可以在房間裏投籃。房間布景是侏羅紀時代的叢林,一只仿真霸王龍,可以騎上去的那種。寶寶一睜眼就像穿越到了侏羅紀世界。

房間裝修完還沒過一個月,房間裏還有淡淡的油漆味,莫書硯不想讓她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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