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詐

看到那個“您猜三連”時,還有“高貴冷豔”、“當代柳下惠”的标簽,顏舒月差點咳出聲音來。

瞧着陸則川的目光,都多了一層打量出來。

她偷偷問系統:你确定他是因為原主假懷孕,事情鬧大了,給他爺爺知道了才和原主結婚的,而不是不小心“睡”了原主,他的童子身沒了,想找原主負責才結婚的?

還有那個負五百的心動值,還是人幹事?

系統:……………………

在原着小說當中,作者有着出色的描述功底,将陸氏孿生兄弟兩人描寫得十分的成功,不禁讓人遐想非非,由于陸則川注定是女主人公的男人,相比之下,身為胞弟的陸嶼之的人氣,似乎比他哥哥還要厲害。

通過之前先和陸嶼之的見面,顏舒月發現,他們兄弟兩個人,也是真的難以言喻的英俊,腦海裏跳出的那些作者着墨過的形容詞,在顏舒月此刻看來,一點也不誇張,甚至當她看到了真人以後,才發現那些形容詞都不足夠形容他們的長相。

此刻陸則川默默站在那裏,身影清瘦,濃郁的眉下,一雙眼睛和弟弟陸嶼之一樣,有着淺淡的顏色,溫柔的美感,但相較于弟弟陸嶼之,他的氣質要更加冷淡、疏離,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襯得他身材筆挺。

同樣高挺的,還有他的鼻梁,陸則川迷人的五官,很有立體感,不一會兒薄唇輕抿,竟然勾起了一抹冷笑。

顏舒月不覺多打量了他幾眼,到底還是同情他可能是一個純情小處男多一些。

面前的狀态欄還沒來得及關閉,顏舒月再度确認一遍,是正主沒錯。

話說兄弟兩個人長得可真是像,幾乎能夠以假亂真。

弟弟陸嶼之的演技又太好,若不是她能夠随時查看可攻略人物的狀态欄,差點也要被那小子給蒙騙了。

顏舒月輕輕柔柔地笑了起來:“你怎麽來了?”

話外之音是,你還可以再來慢一點,或者直接不用來了。

不知為什麽,陸則川被她這句話說得一噎,臉也跟着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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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臂,陸則川的面孔極冷,語聲也很冷,甚至帶了一點諷刺:“剛剛和醫生兩個人在下面,聊得不錯?”

“哦……”确實是不錯的。

顏舒月漫不經心地走到他的身邊,也往住院部前面的草坪處望去。這邊的視角很好,正好能夠将路燈下的情況一覽無餘。

回眸之際,顏舒月勾起了一抹甜甜的笑容,語聲也格外輕軟:“你都看見了?”

呵,女人。

陸則川與人之間總有種高不可攀的距離感,如同最難采撷的一朵高嶺之花,他如今毫不懷疑顏舒月很可能已經發現他來到醫院的事,所以故技重施,想要通過引起他吃醋的手段,來打斷他想離婚的念頭。

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陸則川今日來,也把一個對顏舒月來說是壞消息的事帶來。

拿出公文包,從裏面取出一份文件,他伸手遞給顏舒月。

顏舒月漂亮的眼眸朝他眨了眨。

看吧,事到如今了,還要裝傻。

陸則川想點醒她:“離婚協議,在上面簽名吧。”

伸出來的手一直沒有收回,就是想等顏舒月什麽時候将協議接過去。他長身玉立在身側,顏舒月的雙眼一直盯着他遞出來的手,眼神那麽的……輕柔。

陸則川等得有點不耐了,怕顏舒月還會反悔,今日他過來就是想徹底做個了斷,從騙他結婚開始,到懷孕的事也是騙他,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心裏只充盈了滿滿的厭惡。

顏舒月盯着他的手好一會兒,系統都等得不耐煩了,趕緊上線暗暗戳她一下:宿主,你在做什麽,如果不想離婚的話,你可以選擇一哭二鬧三上吊。

一哭二鬧三上吊?

不不不,那都是太低等的手段,弄不好,可能會引起對方強烈的厭惡情緒。

顏舒月突然把頭埋下去,露出細長的一截頸,腦波和系統交流:我在醞釀感情。

擡頭的時候,她的眼裏已經充滿了水霧,泫然欲泣,卻又拼命忍着傷心,那麽的脆弱,好像随時都能被人折斷的風中将要凋零的殘花。

系統一噎,陸則川也跟着一怔。

顏舒月忍着眼酸,一顆豆大的淚順着面頰低落到他的手背,滾燙的溫度,陸則川的手微微一緊,表情看不出是焦躁,還是愧疚。

他的內心竟然有點波動了。

畢竟是他的妻子,即使不喜歡她,兩個人曾經在一個屋檐下住過。

很快陸則川又制止了這種想法,顏舒月楚楚落淚的模樣,分明是想引起他的同情,他不會再上當了,接下來顏舒月肯定想以此為契機,讓他稍稍心軟,暫且打消離婚的主意。

這種挽回男人的手段,在他的身上,顏舒月已經用過許多回。此次居然鬧到了自殺住院的地步,陸則川實在覺得無法理解面前的女人。甚至感到陌生。

倘若今天也不能簽下離婚協議,他考慮與她分居一段時間,久而久之就能冷卻她的一些心思。可能要打一場持久戰。

就在他打算放棄的時候,顏舒月将離婚協議接了過去,細弱的手腕一轉,手指捏住衣袖,擡起手臂,抹一抹眼角的淚,顏舒月還是忍住将要奪眶而出的清淚,兩只眼睛紅通通的,特別無助、可憐。

但她還是笑着,笑得如同陽光般明媚。

顏舒月把離婚協議鋪在病床上,回眸和他說:“你有帶着筆在身上嗎?借我一下。”

陸則川還是微微一怔,西裝外套口袋裏夾了一支鋼筆,他取下來給她。

顏舒月接到手心裏,打開蓋帽,對着姓名那一欄毫不猶豫地準備簽下她的大名。

“等等。”即将落筆的一剎那,陸則川出聲阻止了她。

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顏舒月會這麽乖乖地簽字?

可能真的有詐。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被顏舒月咬了太多次的陸則川,莫名發現自己有了疑心病,凝視顏舒月片刻,她也擡起頭,還是那張楚楚可憐的臉,眨着漂亮深邃的眼眸:“怎麽了?”

陸則川還是不敢确信,光他以前稍微和顏舒月提出了離婚的意思,她都要一哭二鬧三上吊,這……還是當初那個鬧得要全世界都知道,如果他敢負她,她随時會有一百種死法來對付的顏舒月嗎?

陸則川微微皺了眉,顏舒月說道:“沒什麽事的話,那我就簽了。”

她甚至都不關心財産分割的問題,從剛剛将協議接到手中之後,顏舒月沒有問過一句相關的內容。

陸則川心裏的矛盾越來越深了,她握着筆的姿勢很漂亮,半跪在病床之前,側顏在白熾燈下,睫毛輕垂,在眼睑下投下一圈扇形的陰影。

他的注目下,筆觸剛剛寫了“顏”這個字的半邊偏旁,陸則川立馬走上前,伸手一抽,離婚協議重新回到他的手中。

顏舒月擡起頭,眼裏還有迷蒙的水霧,他生得很高大,站在面前,垂着眼眸,古古怪怪地打量她。

有時候陸則川是真的搞不懂顏舒月在想什麽,起碼這一次,她又成功了。

“這件事等你病好了以後,再說吧。”留下這句話,陸則川擡起手臂看腕表,時間不早了,公司裏還有一堆事等着他處理,他也沒有再在醫院裏逗留。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很快在門口消失不見,系統訝然了半天。

半天之後,才有所反應:什麽情況???宿主,你……難道有特殊的魅惑技能?

顏舒月微微一笑,必要的時候,眼淚确實是女人很好的武器。

她神色惬意地回複:沒有呀,我只是利用原主的性情,讓故事的男主人公産生了疑心病。

系統有些明白,但又不是很明白:但你剛剛不是說,不能一哭二鬧三上吊嗎?剛剛的哭,又該怎麽解釋?

顏舒月長出一口氣:我的乖系統,什麽時候你才能真的開竅?哭也分很多種,我選的是段數較高的那種。

你若幸福,便是我今生今世最大的喜悅,即使我忍痛成全,嘤嘤嘤,顏舒月編不下去了。

系統:……

不愧是戲精宿主。

在醫院裏又留院觀察幾天,顏舒月覺得心情很美,這幾天稍微适應了一下這個世界的生活環境,周圍病房裏的人們,也都和她打成一片。聽說她要出院了,許多人都很不舍。

秦巧蘭來替她辦出院手續的時候,特地為她帶了一身日常穿的衣服供她換下。

對于服裝搭配,秦巧蘭一向苦手,從購物袋裏拎出的一套衣服,居然是最普通款式的白襯衫,加一條水洗牛仔褲。

白色運動鞋是原本就有的。

顏舒月望着面前有限的素材,深深覺得遺憾可惜。前世的她條件雖然不差,但沒有這個世界裏的原主這麽好,若是如此樸素的打扮,确實太浪費身上的資源了。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顏舒月也不例外,何況如今擁有了這麽好的條件,不好好展現出來,她都覺得太虧待自己了。

就當是慶祝出院,以及成功脫胎換骨……拎着購物袋,顏舒月鑽進衛生間裏換衣服。

長發披散下來,一張靈豔動人的臉出現在鏡子裏面,顏舒月輕輕撩一撩耳後的頭發,蓬松柔軟的長發原先就被燙過,此刻呈現出一種慵懶的自然卷。

原主沒有選擇漂染,很明智的決定。黑亮的長發顯得格外漂亮,襯得一張臉白皙通透。

從包裏翻出一支口紅,應該是原主常常用的,亮橘色,如今資源有限,包裏僅有這麽一支,不過也足夠了。

顏舒月試着在唇上擦了一點,效果意外的好,清新自然的妝容,幾乎只是擦了口紅而已,肌膚提亮了一個度,氣色因此也顯得很好。

今日天氣晴暖,手機日期顯示剛剛入夏,顏舒月故意把襯衫最上面的紐扣解下,精致的鎖骨若隐若現,再撥一撥長發,氣質馬上就不一樣了。

豈止是一點不一樣,簡直是風情萬種,而且原主本身底子就好,可系統君還是覺得她剛剛表演了一個神技。難怪世人都說,化妝技術堪比整容。她這還沒怎麽化妝,只是改變了一下造型。

明明是很簡單的白襯衫,下擺沒有塞進長褲裏,顯得整個人慵懶得妩媚。

她的眼角還帶着桃花似的,有一個弧度,像是在笑。

當楚恒見到顏舒月的時候,她正交疊着一雙長腿,十分搶眼地出現在等候廳。

人群三三兩兩散得差不多了。

午休時分,顏舒月在他的診室之外等了足足一個上午,她塗上了漂亮的橘紅色口紅,長發微卷,披在肩上,單腿放下來的時候,慢悠悠站起來,神态慵懶,眼裏也很迷離,真的如同從傳說裏走出來的,會魅惑人心的妖精一樣。

顏舒月湊近到他的面前,聲音清幽,輕輕的,如莺啼,恰是好聽。楚恒還能聞見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味。

顏舒月擡起下巴,上揚着眼,整張臉真的燦若桃花:“楚醫生,說好的請我吃飯,是什麽時候呢?”

作者有話要說: 顏舒月:知道綠毛龜什麽意思嗎?

系統君:字面意思?

顏舒月微笑臉:綠帽+忍者神龜的意思。

系統君:……233333

陸則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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