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兩天後的中午,外邊正飄大雪,molly來給馬大奔複診,趁Lane不在,我決定挖地三尺,挖出molly和吳安泰的關系。

馬大奔正在輸液,molly暫時不會走,我們在客廳坐着,我給她倒了杯水。

“Molly小姐,關于你和吳安泰之間的事情,我還是想問個清楚,麻煩您能細致的跟我講一下嗎?每次我問吳安泰他都好像不太願意講,但是我太好奇了,不問清楚心裏就一直會有個疙瘩。”

Molly聳聳肩:“oh,我和吳安泰之間還有故事?為什麽我不知道?”

“你們真的只是朋友?”

“我曾經救過他1次,後來我們成了好朋友,畢業後我原本請他留在倫敦幫我,可惜他回了國,從那以後我們就失去了聯系,直到前2天,lane要找一個安全的私人醫生,我才從lane嘴裏知道了他的消息。”

Molly的說辭合情合理,看來真的是我想多了?如果只是這麽簡單的關系,為什麽吳安泰的爸爸要特意跟我提起這個名字?到底是吳安泰的爸爸在故意虛張聲勢還是Molly在撒謊?

我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是我想多了,你別介意。”

“沒關系,我理解。”

Molly看着我:“聽說你們的萬物貿易正在融資?”

“對。”

“有進展嗎?”

“暫時沒有。”

Molly端起茶喝了一口,馬大奔的卧室裏傳出輕微的翻身聲兒,我怕他壓到針管,起身去看他。

第二天一早,吳安泰打來電話:“Molly又來了?”

“對。”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我拿捏不準是什麽意思:“怎麽、、、、我做錯了嗎?”

“沒,沒錯。”

“那你驚訝什麽,半天不說話,我還以為出什麽事兒了呢,下次不準這麽吓唬我。”

“呵呵,好,下次不會了。”

“昨天我問Molly你們倆什麽關系,她親口跟我說你們只是普通朋友,看你當時吞吞吐吐的憋着不肯告訴我,我還以為你們之間有過什麽刻骨銘心的事兒呢,早知道你們只是朋友,你早點告訴我該多少,害我瞎嫉妒了好久。”

“哎呦喂,嫉妒了?”

“嫉妒了怎麽着,我管自己的男人不行嗎?”

“行,你說什麽都行。”

我和吳安泰又家長裏短的聊了幾句,聊着聊着他就在那頭睡着了,我扣掉電話,去做早飯。

早飯剛吃完,我和馬大奔正在客廳看他演的電影,尹雪涯的貼身秘書就來了,難道他這麽快就識破了我昨天的緩兵記,這會兒是來下最後通牒的?

尹雪涯的秘書把一盒東西放到桌子上:“尹先生派我來給馬先生送點兒東西。”

我打開盒子,裏面的玩意兒長得很像大麻,我也來不及看清楚上面的字兒,只顧着發火了:“尹先生讓你來大麻給大奔?他是不是瘋了!”

“這不是大麻,是看上去像大麻的美沙酮,只是安慰劑而已。”

“安慰劑?”

不是大麻,我又誤會尹雪涯了?

随行秘書看看我,又說道:“前兩天在咖啡館門口偷拍的記者是沖着您和馬大奔來的,您從咖啡館出來後,記者追着您到了這兒并拍到了馬大奔的照片,幸虧尹總讓我跟在後面,我當場抓住了記者,說服他删除了您和馬大奔的照片,還給了一筆封口費,這事兒算是壓下來了,但您還是得注意一下,國內盯着你們的記者一打一打的,千萬別再被人拍到了。”

這群記者真是無孔不入啊,我驚訝的深呼一口氣,暗自考慮是不是該搬家了。

“您昨天在咖啡館那一通哭徹底把尹總給吓住了,他已經通知項目部暫停萬物貿易的并購計劃,我頭一次見尹總對一個女人心軟,您算頭一個。”

“是嘛,過獎過獎。”

“我不是在誇您,我是想替尹總說幾句話的,尹總他是個外冷內熱的人,說的少做的多,即便有壞招兒那也是光明正大的使到人前,做了好事兒時卻又裝啞巴了,所以很容易讓人誤會,我們尹總雖然隔三差五的總為難您,可請筱小姐想一想,他從頭到尾都是只打雷不下雨,哪兒真對您不好過啊?”

随行秘書這番話,表明了是替尹雪涯洗白來的,我要不收下吧,枉費了人家的一片好心,收下吧,我怎麽老覺得自己是被敵人勸降了呢。

“還有一件事兒,用吳安泰的醜聞打擊天天果汁的那一招兒,尹總從頭到尾沒有同意過,是尹總的太太,徐一諾急功近利一手策劃的,為了這個,尹總冷落了她好久,但畢竟明面兒上還是夫妻,尹總也只能幫她背了黑鍋。”

原來天天果汁的事兒是徐一諾搗的鬼,她都成豪門闊太了,怎麽就不能安安穩穩的在家看孩子過日子呢?

“徐一諾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懷孕了,但孩子不是尹總的,當時尹總知道情況後很生氣,她想說服尹總讓自己生下這個孩子,尹總肯定不願意,為了讨好尹總,她才出招兒想用天天果汁做禮物,換肚子裏的孩子。”

“那孩子呢?”

“被尹總強行打掉了。”

“孩子是誰的?”

“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我曾經主動提出過想調查徐一諾背後的男人,但是尹總不讓查,說是給她留塊遮羞布,放她一馬。”

我給随行秘書倒了杯熱茶,敬他對自己的老板夠忠心。

外面又起了風雪,随行秘書喝完熱茶後走了,我和馬大奔把人送到門口,晚飯時,馬大奔捧着一碗蘑菇湯發了半天的楞,我拿着筷子敲敲他的腦門兒:“想什麽呢?”

“我想去看看我哥。”

“看他?”

“他太孤單了。”

“看他是可以看,但是你哥現在遠在倫敦呢,咱們要去倫敦起碼得花上10個小時,恐怕來不及。”

“不會的,那個随行秘書從來都是我哥在哪兒他就在哪兒,所以我哥一定還在鎮上。”

馬大奔說的倒也有些道理,我試着撥通了随行秘書的電話,一問,他們果然還在鎮上。

我扣掉電話,看看滿桌子的飯菜:“大奔,要不然咱們讓你哥來這裏吃飯吧,這個小鎮又偏又遠的,外邊也沒什麽好吃的中餐館。”

“好!”

馬大奔開心的推開門,迎着風雪去找尹雪涯。

沒多會兒,馬大奔帶着尹雪涯和随行秘書來了,我們在飯桌前坐下,我舉起酒杯,沖着尹雪涯:“尹先生,外邊兒風雪再大,我心裏自有乾坤,來,這一杯我敬你。”

尹雪涯難得一見的微微笑了:“謝謝。”

聖誕節過後一個月,馬大奔的情況有了好轉,我的麻煩卻來了,從來了Broadway之後,我的例假就一直沒來,起初我還以為是水土不服,可早上一起床,我就反常的幹嘔起來,我趁着早市去藥店買了避孕棒,果然應驗,我懷孕了。

我抓起電話,急忙打給吳安泰,打了五六次後終于通了,接電話的是吳凱風,我問他:“吳安泰呢?”

“他去洗手間了,一會兒回來。”

我正要挂電話,電話那頭又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一下子就聽出那人是Molly。

“你們在哪兒?”

“在外邊一家飯店吃飯呢。”

“為什麽Molly也在?”

“她啊、、、、、、她是來旅游的。”

“她什麽時候來的?”

“昨天。”

“哦。”前兩周她還在給馬大奔治病,一眨眼就去中國旅游了,跑的還挺快,我抓着電話淨在那兒瞎琢磨,都忘了自己為什麽要打這個電話了。

“你這麽着急打電話來什麽事兒啊?

“你告訴吳安泰,我明天回國,讓他哪兒都別去,什麽人都不要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

吳凱風的聲音在微微的發顫:“什麽事情?”

“很重要的事情,我一定要當面跟他講。”

扣掉電話,我把Lane喊來幫忙照顧兩天馬大奔,買機票回國。

飛機颠簸了7個小時後,晚上9:00在浦東機場落地,吳安泰意外的沒有在機場出現,閘機口等着的是吳凱風。

我摘下墨鏡看着他:“吳安泰呢?”

“哦,他還在跟一個客戶談事情,我來接你,咱們直接去找他。”

“好。”

我想都沒想就跟他上了車,車子在高架間穿梭,花了30分鐘不到,便到了吳安泰和客戶見面的地方。

我下車,眼前是家五星級酒店,奇怪了,吳安泰是和客戶約在酒店見面了?

吳凱風把車交給門童:“走吧,這家酒店一樓是個餐廳,吳安泰說和客戶在餐廳談事情。”

“哦?”

他都知道我今天回來了,還有心情去找客戶談事情,這不像他的作風啊。

我們到了餐廳,吳凱風報上了吳安泰預定的桌號,服務生打開電腦,抱歉的沖我們笑了笑:“您說的客人30分鐘前喝醉了,現在在樓上1901房休息。”

我的心裏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服務生把我們帶到電梯口,我和吳凱風乘電梯很快就到了1901房前,吳凱風穩了穩身形,擡手按門鈴。

裏面傳來噠噠的腳步聲,門開了,一個女人穿着睡飽走出來,當看見我和吳凱風時,一臉的迷茫:“你們找誰?”

吳凱風看看我,轉頭告訴那女人:“吳安泰在這兒嗎?”

女人回頭看向卧室:“他剛睡着,你們是誰?”

我一把推開女人,沖進卧室,吳安泰正光着膀子在床上睡得死死的,我不解的擡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涼水直接潑到吳安泰的臉上。

他“啊”立馬從床上跳了起來,當看見我時,他當即就跑上來要抱我,我往後一閃,他撲了個空。

“小妖精,老婆,你回來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跟我說啊,我好去機場接你。”

我一把抓住那個穿着睡飽的女人的頭發,質問吳安泰:“這是誰!”

吳安泰這才意識到好像情形不對,他急忙披上被子:“老婆,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你聽我解釋。”

那女人被我抓着頭發,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吳安泰?你有老婆還跟我上床,你不是說只喜歡我的嗎?你個大混蛋,你竟然騙我!”

吳安泰也急了:“你瞎說什麽,我從來沒跟你說過這種話,你別瞎說!”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松開手,把那女人往地上一推,絕望的沖出酒店,攔車直奔機場。

吳安泰三下兩下穿上衣服,開車緊追不舍,我們倆一前一後到了機場,吳安泰一把抓住我:“小妖精別這樣,我這次真的是冤枉的,我明明跟她在餐廳談生意,不知道怎麽了,半道就被拖到了酒店,我真的什麽都沒幹,你要相信我。”

“你去死啊!我信你才怪!”

吳安泰抱住我:“好啊,只要你跟我回家,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你讓我去死我就去死好不好?別鬧了,咱們回家,我一定跟你解釋清楚。”

我推開他:“這次你死100次1000次我都不會相信你,你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吳安泰正要再次伸手拽住我,一個滿頭白發,眼神渾濁的老男人走到他背後抽出一把刀,不等我反應過來,那把刀子直接捅向了吳安泰。

吳安泰呆了一秒鐘,接着遲鈍的摸了摸身後,當看見自己的血正往地上流時,他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平安叔?你、、、、、你這是在幹什麽?”

吳安泰這麽一叫,我立馬回憶起來了,這個老男人上一次在天天果汁的破産大會上也打過吳安泰一次,上次吳安泰跟我說是提前策劃好的,怎麽這一次他會跟到這兒來?

老男人抽出刀子,又一次捅向吳安泰,我吓得捂住嘴巴,叫不住聲兒來。

吳安泰捂着刀口倒在血泊中,男人兩眼通紅的掐住吳安泰的脖子:“今天我就替天天果汁的工友們除掉你這個敗家子兒,天天果汁破産都是你害的,我殺了你!”

眼看他的第三刀就要插進吳安泰的心髒,我撲上去,用肉手握住了平安叔手裏的刀子,聞訊趕來的巡警趁機蜂擁而上,把平安拉走,從我手裏撥出刀子,吳安泰的血呼呼的在地上滲到地上。

我抱住他的頭,明明拼盡了力氣在喊他的名字,卻怎麽樣都聽不到聲音。

吳安泰被擡上車,我坐在車裏,用手捂住他的刀口,死死抓住他的手,他是我的,誰也別想把他搶走,老天爺也不行!

護士把我從吳安泰身邊拽開:“小姐,麻煩你先到車子外面等一下,我們要做一些急救措施幫他止血,然後才能開車帶他去醫院。”

我被護士趕下車,周圍全是看熱鬧的人,我一個人在風裏瑟縮着,孤獨的好像整個世界都在離我而去,我的牙齒咯咯直響,明明想哭的要死,眼睛卻幹的在冒火,絕望無助像潮水般把我淹沒,我的兩條腿快要站不住了,這時,尹雪涯撥開人群走進來,一把扶住我:“出什麽事兒了?”

在見到尹雪涯的那一瞬間,我的眼淚瞬間噴湧而出。

“剛剛吳安泰被人用刀刺傷了。”

尹雪涯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他怎麽受傷的?”

“我跟他在機場吵架,有個人突然沖出來捅了他兩刀。”

“不可能!”尹雪涯一臉不信的往後退一步,“他學過防身術,經常混地下格鬥場,為了幾包大麻敢和黑幫拔槍,他不會這麽容易死的!”

“是我的錯,我不該跟他吵架,如果不是我不管不顧的往機場跑,那個人就不會有機可趁。”

尹雪涯見我哭的快化成一灘水了,把外套脫下來給我披上,順勢環住我,擋住了周遭的議論紛紛的人群和呼呼而過的大風。

10多分鐘後,急救醫生推開車門,摘下口罩低着頭走過來:“他要見你,時間不多了,有話趕緊說。”

我根本沒聽懂醫生在說什麽,尹雪涯見我傻了,把我拖到了車上,滿地都是血和沾滿了血的止血帶,吳安泰枯瘦的躺在那裏,我哆哆嗦嗦的走過去,他伸出手摸着我的臉:“我想到過會和你結婚、生孩子、吵架、怄氣、鬧小三,可我從沒想到過會這麽快就死在你前面,別哭、、、、、、看見你哭,我會死的不安心的。”

“那就不要死,你不能死,嗚嗚嗚、、、、”我抓住他的手,“我不能沒有你,還有我們的寶寶,他也不能沒有你。”

“寶寶?你、、、、懷孕了?”

“對,我回來就是要跟你說這事兒的,都怪我,我不該任性跟你發火,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這樣兒了,你不要死好不好。”

吳安泰疲倦的笑了:“我也不想死啊,可是,可是這次老天爺恐怕是不給我機會了,小妖精,照顧你自己,下輩子,我還來找你。”

我的眼淚嘩嘩的往下流:“我不要下輩子,我就要這輩子,你先把這輩子陪着我過完,你再說下輩子的事兒。”

吳安泰長呼一口氣,語速開始出奇的慢:“聽我的話,孩子就不要生了,帶着個孩子還有哪個男人敢娶你啊,把孩子打掉,找個好人嫁了。”

“我只要你,嗚嗚嗚、、、、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妖精,還記得我跟你表白的那罐咖啡嗎?”

“記得,你在咖啡灌上用數字和字母寫了筱雅晴我想我已經愛上你。”

“嗯、、、、、也不知道天堂能不能讓寫信,如果讓寫,我還用字母和數字給你寫信好不好?”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好、、、好,不開玩笑了,不開了,小妖精,我是多麽舍不得你啊。”

“我知道,我也舍不得你,你要是死了的話我還怎麽活啊。”

“瞎說,你得活,你得好好活,你要找個愛你的人嫁了,你要生一堆的小妖精,你要去波爾多喝葡萄酒,你要去京都泡溫泉,你要開心快樂,你要長生不老、、、、、、、。”

吳安泰歪過頭,看了一眼在我身邊的尹雪涯:“師哥、、、、、、你找的那個白雪公主的真身,不是徐一諾,而是小妖精吧?”

“你怎麽知道的?”

“呵呵,在英國的時候,我偷瞄過你的那盤錄像帶。”

尹雪涯看了看我,低頭對吳安泰說:“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不提了。”

吳安泰費力的吸了一口氣:“師哥、、、我就這麽一個媳婦兒,往後、、、、麻煩你多費心,照顧她一下。”

尹雪涯點點頭:“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好、、、、、好、、、、、。”吳安泰的氣息越來越弱,聲音小到近乎呢喃,忽然,他睜大眼睛,緊緊握住我的手:“筱,雅,情,我、、、我,沒、、、和她、、、、睡。”

說完,他的眼睛慢慢合上,表情平靜,好像睡着了,我眼巴巴的握住他的手,希冀下一秒他還會再開口跟我說句什麽。

“吳安泰?吳安泰?吳安泰、、、、、、、、!”

我緊緊抓住他的手,趴在地上放聲痛哭,那個曾經愛我如生命的人就這樣走了、、、、、、。

護士進來拖我:“小姐,節哀順變吧,我們得把遺體送進醫院太平間,麻煩你先下車。”

我扒住車門不放手,護士把白色的床單蒙在吳安泰的臉上,就在他的臉被遮住的一瞬間,我的心口一陣劇痛,兩眼一黑,倒在尹雪涯懷裏不省人事。

等我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了自己家的床上,聞訊趕來的連洛英就在床前守着。

“你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掀開被子下床,于明生和吳凱風正在客廳抽煙。

連洛英跟着我出來:“昨天吳安泰的骨灰被大哥二哥帶回老家了,葬禮定在了明天下午,你再休息一會兒,到點兒我叫你,咱們一起去送他。”

“殺吳安泰的平安是什麽身份?”

“是天天果汁的一個老員工,之前就有人說他神經兮兮的,天天果汁破産以後,他拿了一筆賠償金,可沒出兩個月就堵光了,欠了一屁股的外債,一個月前,他老婆在找工作的路上被車撞死了,車主逃逸,家裏就剩了他一個人,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到了天天果汁和吳安泰身上。”

連洛英給我熱了一杯牛奶,我搖搖頭,沒有食欲:“喝了吧,就算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

“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連洛英擺擺手,示意吳凱風和于明生先走,我看着她:“你也回去吧。”

“我陪你,反正回去也沒事兒。”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兒的,就算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我也不會想不開。”

吳凱風轉身也勸連洛英:“她說的對,讓她一個人待會兒。”

他們走了,我在沙發上坐下,這裏的一切物件兒都在,好像吳安泰并沒有走,只要我一直坐在這裏等,他就會推開門回來一樣。

我就那樣一直在屋裏坐着,直到牛奶變冷,溫水結冰,有風從窗臺上吹過,我聽見米蘭的葉子簌簌做響,我放聲痛哭,從天黑哭到天亮,又從天亮哭到了天黑。

第二天一早,連洛英扶着我坐飛機到了武漢,還沒進吳安泰的家門兒,吳安泰的爸爸便讓大哥二哥把我攔住了。

我不解的看着在場所有人。

吳安泰的爸爸頂着一頭白發,老态龍鐘的看着我:“喪門星,你害死了我兒子,還有什麽臉來參加葬禮,你沒資格踏進這個家門兒。”

我跪下,眼淚咕嚕咕嚕往下滾:“叔叔,我知道我錯了,對不起。”

連洛英見狀,替我打抱不平:“叔叔,她還懷着吳安泰的孩子呢,您別這樣兒行嗎?”

吳安泰的爸爸手一揮:“把她轟出去,誰知道她肚子裏懷的到底是誰的?”

我噌的站起來:“叔叔,您對我有成見我能理解,可您不能連自己兒子的親生骨肉也一起罵吧?”

“嘴長在我身上,我罵誰是我的自由,你和一個男人不明不白的在倫敦一待就是好幾個月,回來就說懷了我兒子的骨肉,我憑什麽相信孩子是我兒子的?”

“我就算是傻,也沒傻到給孩子亂指爹吧?”

“你不是傻,你是太聰明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用孩子觊觎我們的家産,你以為你說你懷了吳安泰的孩子,我就會把吳安泰的錢都給你嗎?沒門兒!”

“哼哼、、、、”我無奈的冷笑了一聲,“錢?說實話,我筱雅晴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錢,可我最讨厭別人動不動就說我的目的是為了錢,您是不是以為天底下就您家有錢啊?就算你給,我還不稀罕呢,我筱雅晴別的本事沒有,可掙錢的本事我有的是,我還不需要拿自己的孩子換錢,您都把話說得這麽透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既然您不認吳安泰的骨肉,這孩子我自己生自己養,他生下來後跟我姓筱,以後吳家有紅事他不随份子,有白事他也不會戴孝,他和吳家沒有半毛錢關系!”

吳安泰的爸爸被我堵得一臉鐵青色,哆嗦了半天沒說出句話來。

吳凱風見勢,出來打圓場:“死者為大,今天這日子,大家都少說兩句吧,安泰要是在天有靈,也不會安息的。”

我往靈堂裏看了看,吳安泰的遺像在牆上高高挂着,我原地後退兩步,當着幾百號人的面兒給吳安泰鞠了三躬,而後剪下自己的一縷頭發,夾着一打黃紙當場燒給了吳安泰。

“吳安泰,今天你先走一步了,我別的沒有,只能先把這捋頭發燒給你,黃泉路上免得你忘了我,你啊,先在那邊兒等我,等我把咱們的孩子生下來養大成人,我就去找你,到時候你不準說我老說我醜,我知道你花心,也不可能讓你守身如玉幾十年,你在那邊兒要遇到漂亮的妞兒、、、、、、、、你想都別想!你吳安泰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誰都別想跟我搶!”

話說完了,我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往外走,剛走兩步,正好撞上從倫敦趕回來的馬大奔,當看見我往外走時,他什麽都沒問,兩步跟上來,陪着我一起走。

“你不在英國呆着,怎麽跑回來了?”

“出了這麽大的事兒我得回來看看你,對不起,我來晚了。”

“不晚,你來的正好,你就踏踏實實的站在我身邊兒,這時候,我一個人走還真覺得腳步飄的慌。”

“不用慌,你做得對。”

“真的。”

“那我就放心了。”

我腳踏流星,挺直腰板兒走出吳家,外邊兒天空湛藍,我當街捶了捶酸痛的腰:吳安泰,你放心的走吧,我聽你的話,我會吃的香睡的穩,我會好好掙錢努力養家,我會喝到波爾多的葡萄酒,泡到京都的溫泉,我會努力成為你讓我成為的樣子,這個世界喜歡我也罷讨厭我也罷,我都不介意,從今往後,我就按照自己的模樣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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