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随後的日子裏，雲端經常看到慶生集團的人出現在律所裏，頻率高得有點不正常。每次周密的助理方雨來送文件時，都會恭恭敬敬地對她說一聲：“小姐好。”讓她感到無比的別扭。

櫻子一邊嘩啦啦地翻文件一邊說：“知道你身份的人對你不尊重，不是等着被炒鱿魚嗎？”

雲端奇怪：“慶生集團知道我的人，除了我爸，周華蓮和周密，應該沒有人知道了。方雨是怎麽知道的？”

“方雨和周密在國外的時候就認識了，關系可不是普通的上下級那麽簡單，她多知道點東西也不奇怪。”

下午四點左右，方雨再次出現在泰美斯，但這次她去櫻子那裏送文件之後，就直徑走進了雲端的辦公室。對着正在研究韓風的廣告合同的雲端，恭恭敬敬地說了聲：“小姐好。”

雲端在心裏暗暗思忖，一般方雨送完文件和櫻子開完會就直接走了，可是這次卻來找自己，看來這次她不是為了來送文件的，而是專程來找自己的。

雲端客氣地笑笑：“方助理有什麽事嗎？”

方雨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從包包裏拿出一個盒子，放到雲端面前，說：“這是總經理讓我送來的。”

雲端狐疑地看了看盒子，說：“方助理，麻煩你把這個帶回去吧，我想，我并不需要。”

方雨并沒有去拿盒子，站在原地，說：“小姐，很抱歉，總經理讓我送過來，我就不能私自把它帶回去，小姐還是留下吧。我先走了，小姐再見。”

雲端一直盯着盒子，猶豫了很久，才拿過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方白色的棉布帕子和一塊大白兔奶糖。展開帕子，右下角繡着一朵蘭花，還有雲端的名字，一看便知道是母親繡上去的。

雲端看着帕子想了很久，還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帕子為什麽會在周密那裏，心緒雜亂地把東西收起來，塞進了包裏。

方雨回到公司，剛好到下班時間。同事都已經陸陸續續離開，周密辦公室的燈還亮着，她知道，他在等她。

方雨敲門進去：“總經理。”

周密站在窗口，背影顯得格外落寞，聽到她的聲音，并沒有轉身，聲音裏也盡是落寞：“怎麽樣？”

“她并沒有馬上拆開盒子看，只是讓我把東西帶回來，我還是把東西留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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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密轉身，嘴角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是她的性格，有了韓風，她便不會再多看別人一眼。”

方雨道：“或許，我們應該等等看。”

周密嘆氣：“等等看又能怎麽樣呢？”轉身撈過沙發上的西裝外套，對方雨說：“小雨，陪我喝兩杯。”

周密和方雨在國外認識，公司裏是上下級，公司外确實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所以，私下裏周密都是叫方雨“小雨”的。

方雨陪周密坐在酒吧裏，看着周密一杯杯地灌自己酒，忍不住皺起眉頭，擔心地說：“好了，周密，別喝了。”

周密把酒杯拍在吧臺上，苦笑着說：“小雨，你說，她要是想不起來怎麽辦？”

方雨咽下一口酒，淡淡地問她：“就算她想起來了又怎麽樣？”

“如果她想起來，那她會不會……”

“會不會就不愛韓風了？”方雨白他一眼，涼涼地說：“周密，你怎麽還是想不清楚呢？在她的心裏，能夠接受你和周伯母就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你再愛她又怎麽樣，你明明知道，她只能承認你是她父親的繼子，多餘的，什麽也沒有。”

周密心裏揪成一團，眼底泛着悲傷，沉默着又喝下一杯酒。

方雨無奈地看着他，繼續說：“其實，愛一個人，只要她過得好就夠了。雖然她和韓風還沒有公開戀情，但是或許這是她想要的，你明明知道，韓風愛她，有什麽放不下的呢？”

“小雨，我一直希望，能給她幸福的那個人是我。”

“我知道，如果，你不是周伯父的兒子，或許還可以去和韓風一較高下。”

周密苦澀地笑：“哪有那麽多如果，她是愛韓風沒錯的。你說的對，就算她想起來又能怎麽樣呢？”一口飲盡最後一杯酒，拿起外套站起來，“走吧，我送你回家。”

方雨跟在他的背後，淡淡地笑，周密，你若是看得見我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