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代漱雲的愛情,重新出發
其實代漱雲沒想怎樣,只是想上廁所而已。
而且按照她的想法,只要她不覺得尴尬,那尴尬就是別人的。她不用怕見到前男友。
所以她想上廁所,就算看到前男友就在前頭,她也無所謂。
只是沒想到,這個男人還是渣出了代漱雲的底線。
代漱雲前男友陳華長得很好看,怎麽形容,奶油小生吧,又有點像……弟弟,長得娃娃臉,不顯老。
早先和代漱雲在一起的時候,甜言蜜語直接把代漱雲的腦子沖到了下水道,代漱雲對他是掏心掏肺。
結果交往沒幾天,因為代漱雲一直不肯和他發生關系,他很快就勾搭上了另一個學姐。
可憐代漱雲當時還在一針一線的給他織圍巾。
看到手機裏他們暧昧的消息時,代漱雲當場拿了把剪刀把圍巾剪個稀爛,并且給家裏打了個電話,要不是家裏人攔着,她估計直接一剪子紮到他腦門上。
分手分的很迅速,人家也沒攔着,一個只能看的女朋友,人家也不稀罕。沒多說什麽,就擠了兩滴眼淚,裝模作樣的說了幾句對不起。
可是後來,事情發展得更讓她生氣。
上了大學之後,這一段一直紮在代漱雲心裏呢,就怕自己再遇到渣男,都想好了讓家裏包辦婚姻。
沒成想,這個渣男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代漱雲家裏有礦,也真虧了當時分手的時候他還裝模作樣了一下,沒說出什麽心裏頭的大實話,這就讓代漱雲心裏還留了點對他的念想。
初戀嘛,總是有點光輝燦爛的形象的。
後來沒說兩句,代漱雲就又被騙了。
這一次人家目的相當明确,不騙身,騙心是身不由己,主要就是騙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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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是能結婚最好,畢竟豪門媳婦多人想當,豪門女婿,也有很多人想當。
可是這家夥不知道掩飾自己,代漱雲先前已經被戀愛沖昏過一次頭腦了,這一次多多少少帶了點理智。
處着處着,就處出毛病了。
人家的男朋友,逛街、吃飯、買衣服,在生活實際上被寵成了小公主,他這個,怎麽跟牛.郎似的,除了會對她說甜言蜜語,一毛錢都不花啊。
而且掰開手指細細的算,代漱雲已經給他花了不少錢了。大大小小的幾十萬總是有的。
雖然幾十萬沒什麽,可是她真的很不爽自己總是花錢啊。
這可以稱得上是包.養了吧?
再後來,狗血劇情再一次出現,代漱雲發現自己無法解鎖男友的手機密碼,拿回家叫人幫忙一開,看到裏頭滿滿的花式撩.騷.信息。
氣的想要殺人,說的大概就是當時的代漱雲了。
代漱雲的初戀,和第二戀,折在了同一個男人身上,折的非常不光彩。
一如所有狗血劇情,陳華和代漱雲在洗手臺相遇,然後……陳華沖她一笑。
這一笑,笑的躲在暗處的蘇掩華心高高懸起。
接下來的走向會是怎樣?
洗手臺上有一瓶很大瓶的洗手液,代漱雲直接拎起它朝着腦門就砸過去?還是揪着他的頭發,像個潑婦一樣大吵大鬧?
對了,不知道代漱雲的背包裏有沒有刀子,難道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媽呀,真是想想,都夠叫蘇掩華熱血沸騰。
可是所有蘇掩華設想的慘烈景象,一樣都沒發生。
前男友友好的和代漱雲打了個招呼,然後,代漱雲抽了一張紙。
看都不看他一眼,問道,“你不逃走嗎?”
陳華覺得好笑 ,“為什麽要逃走?”
他湊近了,想要再次接近代漱雲。
代漱雲伸出纖纖細指,戳了陳華一下,涼涼道,“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現在就逃走了。”
她看着陳華,冷笑一聲,面帶不屑。
這表情,是蘇掩華從來沒見過的表情。
代漱雲一直以來的人設,是天真活潑可愛小仙女,冷漠的表情,只适合木木做。
手還沒有擦幹淨,代漱雲仔仔細細的擦手,一邊感慨道,“過去采礦的人吶,特別可憐,死在礦地上的,實在太多。這些因果,都要受在礦産主身上的啊。”
這一句感慨得沒頭沒腦,陳華好笑的看着她,眼神分外寵溺。
代漱雲拉過陳華的領帶,冷冷道,“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心思,才平複了心裏洶湧而來的殺意嗎?
我想過無數種讓你死的方法,最後都被一一否決了,因為我的爸爸告訴我,家族的興盛沾滿了血腥,所以我身體才不好,我應該與人為善。
滾,在我沒有動手之前。”
她把手裏的紙巾扔到了垃圾桶,看着陳華,就像看一個垃圾。
陳華,好像也被扔到了垃圾桶。
陳華深吸一口氣,還想說點什麽,正巧,一個畫着大濃妝的女生走了進來,長得挺好看。
就是動刀子的痕跡比較明顯,不過能整成這樣也不錯了,多的是人整容失敗。
估計是陳華的女伴,一走進來,就勢摟住陳華的手臂,親昵地問道,“親愛的,你們在聊什麽呢?”
她目光不善的看着代漱雲。
代漱雲臉色瞬間變換,換做了一副什麽都不懂的小可憐樣,跟剛才的狠厲大相徑庭。
就聽她嬌滴滴的嘟起嘴巴,一臉懵懂的瞪着大眼睛說話,“可是不知道你家還有努力多少代,才能趕得上我啊。
富家女和窮小子的愛情,只存在童話裏。
就像我不習慣貧窮一樣,你,……”
說到這裏頓了頓,指了一下陳華和她的女伴,“你和你的女朋友已經習慣了貧窮啊。”
她緊接着解釋,像是怕別人誤會似的,“我這麽說你能理解嗎?我并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
我的天我的天,看看這個女表氣沖天的樣子,簡直是……
太叫人喜歡了!
這一頓大罵牢牢勾住了蘇掩華的心,他就喜歡這種扮豬吃老虎的小綠茶,多讨人喜歡啊。還長得那麽漂亮。
眼見着那個整容女氣急敗壞要動手,蘇掩華心道:是時候英雄救美了。
于是沖過去,一把将代漱雲摟進懷裏,笑道:“喲,姑娘,你這哪裏整的啊?我去廣而告之一下,免得人家再去。你這整的,提神醒腦。呵呵呵”
“你!”
他把代漱雲摟緊了,面帶不善的問道,“你想對我女朋友幹什麽?”
那整容女還想說什麽,被陳華拉走了。
代漱雲家庭不簡單,能和他扯上關系,還這麽嚣張的,背景想來也複雜。
有代漱雲的威脅在前,陳華也不願意惹事。
再說了,過去代漱雲在他身上投了那麽多錢,也夠他開創事業了,沒必要得罪人。
看着陳華帶着女朋友走人,逐漸消失在視線裏,蘇掩華問代漱雲,“痛快嗎?”
代漱雲:“不太痛快。”
“為什麽?”
代漱雲擡頭,一字一句給他掰扯:“第一,他現在活得很好……”
蘇掩護道,“人不能這麽惡毒,見不得人好,我們要善良……”
代漱雲打斷了他,“他能活的這麽好,是我給的錢,所以我不高興。”
“哦。”
代漱雲接着道:“以前他家裏一堆破爛事,兄弟姐妹一大堆,全都是我幫忙。我讓他們家,全家日子都變好了。”
說道這裏突然停住了,蘇掩華好奇,“怎麽不接着說了?”
代漱雲恨的牙癢癢,“特麽的,現在掰扯開了才發現,他能過的這麽好,都是靠騙我得來的。”
“……”蘇掩華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嘴裏嘟囔着罵罵咧咧好久,繼續開始給蘇掩華說,“第二。”
蘇掩華認真聽,代漱雲停了一下,說的極為鄭重,“第二,我不是你女朋友,你也不是我男朋友。”
蘇掩華笑嘻嘻,“哎呀,那今天确定一下關系嘛,你看看謝尋和木木,不也是,那什麽嗎?就算他們不說,我們也都知道啊。怎麽,你不跟我談戀愛,難道看上了寧自泊啊?”
蘇掩華提醒她,“你不能忘了寧自泊是個渣男啊。”
代漱雲給他一個白眼,傲嬌道,“我家裏有礦,你配不上我。”
“我……”這個拒絕的理由叫人無法……嗯,解釋。
确實,家裏有礦。
蘇家也有礦,可是蘇掩華沒有。那是宗家的産業,海裏的産業,蘇掩華這個分家只能沾沾邊,不像代家家大業大。
蘇掩華回家也是做了功課的,陰門九家,賺錢的法子各不相同,雖然都不至于餓死,也都算得上神秘,但是能當得上“巨富”的,也就只有一兩家。
代家算是一家。
他們家人,成天全國各地的跑,說的好聽是去巡陸去了,其實,就是挖礦去了。
你看看那個盜墓的,一個個都頂有錢,實在不行,他家盜墓都能發家致富。更被說這地下一條條的礦脈。
所以代家,不管是宗家還是分家,一個個都是巨富。
富得流油,視錢財如糞土那種。據說,不知道那個朝代,他們分家有個特張狂的敗家子,生平最愛用金子砸人,好些窮人們為了生計,挨個排隊讓他砸死,好讓家人拿砸死他們的金子發家致富。
這死法,不僅新鮮,不僅殘忍,還挺。
叫人羨慕的。
這趟回家,他還特意給家裏人科普了一下。
這些年來,陰門九家不太來往了,對其他幾家的事情也就不太了解,蘇家好多人對其他家都有刻板印象。
比如說對木家,總覺得他們是一群穿着大皮襖子的原始人,在深山老林裏打獵為生,和叢林猛獸進行最原始的搏鬥。
再比如說對謝家,總覺得人家和鄉野老道士一樣,天天穿的破破爛爛,在鄉間發神經病,給人家收鬼掙點口糧。
大錯特錯!
他至今仍忘不了,謝尋對他說他家有運財鬼,做生意穩賺不賠的時候,他心頭那股子揮之不去的豔羨。
比羨慕代漱雲還更甚。
這兩年過度開發,指不定哪天代漱雲家裏就沒礦了,就貧窮了。
可是謝家不一樣啊,不是說,開個小賣部都年薪百萬嗎?
蘇掩華流下了貧窮的淚水。
等到蘇掩華帶着代漱雲回到座位上,寧自泊敏感的發現了蘇掩華的不對勁,問道:“你怎麽了?”
蘇掩華捂臉裝哭,“代代因為我家窮,拒絕了我。”
木木安慰他,“沒事,你還有寧自泊墊底呢,你家不是好多海裏的珍寶嗎?都是人間沒有出現的那種呢,不自卑啊。”
寧自泊這時賤兮兮的過來問道,“哎,你家有沒有那種,水桶大的珍珠啊?”
蘇掩華放下手,露出了臉,惱了寧自泊一眼,“你有病啊?誰見過水桶大的珍珠啊。”
說完繼續捂臉裝哭。
寧自泊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微笑中帶着幾分嘚瑟,“我見過,我家裏,哦,緣來館,上次謝尋誇好看的那個垃圾桶,就是一個水桶大的珍珠雕出來的。據說是海裏的鲛人雕的呢。鲛人,你們沒見過吧?”
這個得意的樣子,要多欠打,就有多欠打。
蘇掩華真想把火鍋底料扣到寧自泊的腦門上,叫他好好清醒清醒。
謝尋不着痕跡的補了一句,“貧窮,使你與我們格格不入。”
蘇掩華一下子跳起來,開始和謝尋要死要活,大推大搡。
海底撈人多,木木強行阻止了他們。要注意形象和素質。
吃飯的時候,蘇掩華一直怏怏的,寧自泊要給蘇掩華一個臺階下,于是拿出手機,怼着蘇掩華的臉,讨好道:“你看看,這幾個話題,你喜歡哪一個?”
木木心道:這樣怼着臉,看不見吧?
代漱雲一把搶過,劃了劃論壇裏的話題小組,道,“要不,就這一個吧?”
她把話題分享到了“作死小分隊”裏。
話題名字叫做:“你家鄉有沒有什麽古怪的事情?”
底下一排的回答堪比恐怖故事集合:
“我老家有水猴子,長得和猴子一樣,渾身綠綠的,沒有毛,每到夏天的晚上,就會抓人下水裏淹死呢。”
這條底下還有一條回評,也是一個恐怖故事:
“我家那個市裏,有一條河,那條河每年都要淹死一個人,而且都是在半夜,路過的人都說,那橋上當時只有一個人,然後那個人撲通一下就跳河自殺了。我們老家的人都說,那是河裏的水鬼要換代,所以找的替死鬼。”
“前面的,我家那邊有一條路修路的時候,基本上每天都出一場車禍,老人家都說是得罪山神爺爺了。”
“……”
下頭的故事越說越沒意思,越說越扯淡。
蘇掩華手指刷一下翻過,問,“是那個水猴子?還是水鬼的替死鬼?還是山神爺爺啊?”
寧自泊極為不屑那個說山神爺爺的,“山神爺爺肯定是好人,這群網友,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天天胡說八道。”
代漱雲冷不防的接了句,“山神啊,那也不一定的。”
寧自泊反駁,他是堅定的為神仙辯護者,道教神靈死忠粉,“神靈,肯定是關愛世人的,雖然人家可能愛搞小動作一點,但是肯定還是好人!”
代漱雲沒理他,寧自泊就當代漱雲接受了他的論點。
謝尋說,“這一個吧。”
他給群裏發了個截屏。裏頭的話是這樣的:
“我家裏最近比較奇怪,總有人說看到巨大的野獸在林子裏走來走去,要不就是大燕子,要不就是大蟒蛇。難道是全球變暖導致氣候變化,藏在深山的怪獸全都出來了?”
木木肯定的點點頭,“突然出現的異獸,很有可能是從《山海經》裏逃出來的。被關了幾千年,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會在山裏跑來跑去,也不知道避着點人,這倒是很有可能。其他的幾個封建迷信就不看了吧,都是騙人的。”
代漱雲眉頭擰了一下,山神那個,可能真的不是騙人的。
巡陸的都知道,管山的,并不一定都是神靈,也可能是那些妖物自封的山神爺爺。
占山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