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大資本家

衛生間內的氣溫越來越高, 半弧形的淋浴間內氤氲着濕熱的水汽, 磨砂玻璃門上蒙了層厚厚的水霧。

水珠順着玻璃壁忽慢忽快的下滑着。

蘇安睜大了眼睛,表情有一瞬間的迷茫, 頭上原本随意挽着的長發滑下了幾許, 濕透的發絲黏在脖頸處的肌膚上。

“嗯……”

一聲若有似無的輕哼,似貓爪子在撓, 不經意間的一下子狠狠地撩動着人的心弦。

“噓——”蘇衍薄薄的唇貼了上來, 停留在蘇安的唇角處, 壓着她略略向後, 長臂一伸關掉了衛生間的照明燈。

“啪”的一聲,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慢慢的, 外面微弱的燈光透過衛生間百葉窗的縫隙流瀉了進來。

一星半點的虛光,氣氛暧昧到極點。

蘇安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她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的情況。

蘇衍欲.望大的吓人,且根本不知道控制。

“蘇衍?”蘇安喊了他一聲, 嗓子裏像是揉進了帶顆粒的糖,又啞又甜膩。

由于唇角相貼, 說話間唇瓣微微翕動,在這樣黑暗的室內, 聽着彼此糾纏的呼吸聲, 感受着蘇衍忍耐的模樣, 蘇安竟然有一絲絲被剝離出來的快感。

蘇安被蘇衍抱坐到盥洗臺上, 修長的雙腿軟綿綿地垂下, 腳背崩地緊緊的, 腳尖抵着蘇衍黑色的西褲,不安的動了動。

“等會小點聲喊。”蘇衍輕吮了蘇安的唇瓣,舌尖跟着劃過她的唇角,啞着嗓子說:“酥寶睡着了。”

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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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知道你兒子睡着了?

浴巾一角被塞好,正好藏在胳肢窩下,那處的肌膚更加柔嫩。

蘇衍的長指撚了撚,慢慢解開了浴巾的一角,唇滑倒了蘇安的脖頸處,不斷地流連着。

“你知道酥寶睡覺了,還——”

“還怎麽?”蘇衍似是輕笑了一聲,聲音短促撩人,說:“你說啊。”

蘇安被禁锢在他懷裏不好動,屈腿用膝蓋抵了下蘇衍的大腿。

“安安。”蘇衍突然開口,逗弄蘇安的惡劣語氣變成了低柔的語氣。

果然,蘇安的動作頓住了。

擡手将蘇安挽起的濕透的長發放下,蘇衍的手指穿過濕潤黑發,輕嗅着她發間的香氣,說:“以後別讓我這樣。”

“嗯?”

“找不到你我會——”蘇衍從蘇安的脖頸處擡起頭,擡了擡眼皮,看着蘇安,聲音平平,沒什麽音調的起伏:“第一次,你單方面宣布我們離婚了。”

“第二次,你不告而別,留下酥寶。”

早上蘇安突然不見,蘇衍想捶死唐仕仁的心都有了。蘇氏制藥他不在乎,那就毀了。

“嗯?”蘇衍話沒說完,唇被堵上了。

蘇安靜靜地貼着蘇衍的唇,這一舉動完全是預料之外的。

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親了上去。咽了煙口水,蘇安讨好似地學着蘇衍的動作,舔了舔他緊抿着的唇。

蘇衍眼中的笑意一點一點的擴大,但就是緊抿着唇,不讓蘇安進去。

蘇安的舌尖怯怯地抵着蘇衍的唇縫,舔了一下,蘇衍依舊沒松口。

她又試了一下,動作小心翼翼而又羞怯。

這種女人就是天生的尤物。

放開的時候美豔又火辣,知道自己錯了,小心翼翼的動作帶着讨好,帶着幾分羞怯。

蘇衍滾了下喉結,微微分開了唇,指尖在蘇安光滑的肩頭打着圈圈,問:“你想要嗎?”

蘇安:“……”

不是,她都這樣了,褲子都脫了,這人怎麽還問她這個問題。

擡手,蘇安狠狠地掐了把蘇衍的腰,聽到他一聲悶哼。

蘇衍擡手解除身上的障礙物,蘇安的手指穿插其間,幫他解着襯衫紐扣。

“我問,你想要蘇氏制藥嗎?”蘇衍問。

“只姓蘇的蘇氏制藥。”蘇衍的眉梢染着情欲,但問出口的話卻是認真的。

蘇安咬着唇,在他的指尖下節節敗退,後背貼着冰冷的鏡面,說:“你以後能不能別挑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

蘇衍點了點頭,說:“時間來不及了,明天早上會出結果,決定權在你手上。你要或者不要,都可以。”

衛生間內黑黢黢的,外面星星點點的月光起基本起不到什麽作用。

蘇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星半點的光投射到光滑的白色瓷磚上,随後又暈染開來,如虛如幻。

外面太過寂靜,每一棟別墅之間都相隔的十分選。

蘇衍擡起蘇安的長腿,頂進去了一半。

怕蘇安失聲,唇又貼上了她的唇,語氣難得的溫柔:“一次。”

“要還是不要,想好了告訴我。”

蘇安想翻白眼。

前幾次的經驗告訴她,和資本家最不能玩的游戲就是文字游戲。

比起他們這種常年行走在法律之下摳字眼的大資本家,她根本摸不準蘇衍是在問她要蘇氏制藥還是要這個一次。

別墅外面,烏雲不知道什麽時候移了過來,遮住了月亮的一角,天地間似乎暗了一瞬。

蘇安剛洗完澡,又出了一身的汗,原本就濕透的長發更濕了。

伏在蘇衍的肩頭,蘇安腦子裏一片混亂。

要還是不要?

只姓蘇的蘇氏?

蘇衍的低.喘.聲很性感,沉沉的,帶着輕微的鼻音。

蘇安分神想着,蘇衍寵她寵得有些不分輕重了。

從資本家的角度出發,像蘇氏制藥這種如今漏洞百出、醜聞纏身的企業,完全沒有收購的價值。

短期之內不斷賺不到錢,還要倒貼不少錢進去填補資金漏洞,配合監管部門調查,未來三五年內不會處于盈利狀态。

況且蘇氏制藥近年來的研發力度一直處于停滞狀态……砸了錢進去,根本見不到水花。

擡了擡腿,原本幹淨的盥洗臺一片泥濘,蘇安突然偏過臉,含住了蘇衍的耳垂。

蘇衍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

因為他說了只一次,便沒有那麽快釋放自己。蘇安的動作無疑是火上澆油。

箭在弦上,隐而不發。

蘇安并緊了盤在蘇衍腰間的長腿,呼出的濕熱的氣流亂進他的耳窩,杏紅的唇微微分開,清晰地吐出兩個字:“衍衍。”

聲音甜的發膩。

蘇衍快要脫口而出的操卡在了喉嚨口,臉色立刻黑了。

擡手捏上蘇安的下巴,黑暗中,蘇衍輕眯着眼看着一臉得逞的蘇安。

蘇安舔了舔因為失水過多而略顯幹燥的雙唇,手臂撐着大理石臺子邊緣往後退了退,雙腿放了下來,說:“乖乖的啊,三歲半的衍衍去洗澡啊。”

“資本家不是最守信的嗎?”蘇安撐着臺子,看着臉色不好的蘇衍,說:“一次已經結束了。”

“還是說你想帶壞酥寶,給你兒子立一個言而無信的榜樣?”

關鍵時刻,蘇安擡出了酥寶,畢竟剛才那一下有傷男人的自尊,她真怕蘇衍這種臭脾氣的資本家,一個不開心了完全不承認自己說過的話。

蘇衍松開了蘇安,背斜靠着淋浴間弧形的磨砂玻璃推門,懶洋洋地開口:“你倒是真敢。”

膽子該死的大。

“乖,別鬧脾氣。”蘇安哄酥寶似地哄着蘇衍。

“洗完澡早點睡覺覺。”

還睡覺覺?

真把他當兩歲半的小酥寶了。

蘇衍扯了下唇,進了淋浴間,擡手拉上了玻璃推門。

早上,五點多,一夜都沒怎麽睡的蘇安睜開眼睛,看着懷裏的小肉團,不緊笑了笑,擡手捏了捏酥寶肉嘟嘟的臉頰。

酥寶睡在她和蘇衍中間,頭歪在她懷裏,貼着她胸口,腳直接翹到了蘇衍胸口上,腳底板蹬在蘇衍胸膛上。

蘇衍身上只披了新的黑色浴袍,一夜過來,領口大開,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胸膛上有不少抓痕。

蘇安:“……”

床幔籠罩出的小世界極靜,輕紗因為空調風而緩緩地拂動着。

蘇安掀開身上的薄被起身,下了床,繞到蘇衍那兒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了他滿是痕跡的胸膛,連帶着也遮住了酥寶的腳丫子。

蘇衍醒來的時候,蘇安正跪坐在卧室裏的矮桌邊緣剝荔枝。

青紅的荔枝殼被剝離,露出裏面白嫩而又水潤的果肉,豐腴的汁水蘸到了纖細的指尖上,空氣中都漂浮着荔枝清甜的香氣。

蘇安杏紅的唇瓣張開,含下白嫩的果肉,唇上蘸到了荔枝水。

蘇衍輕輕拿下酥寶翹在他胸口的腳丫子,調整好他的睡姿,歪靠着床頭,閉了閉眼,問:“甜嗎?”

蘇安咬着果核,轉過身,看着突然出聲的蘇衍,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蘇衍起身,長腿幾步走到了蘇安身後,手臂擦着蘇安的耳廓而過,指尖捏了一顆果盤中的荔枝,開口道:“這個季節還有荔枝?”

“姑姑喜歡吃。”蘇安盯着指尖的水珠,莫名想到一句詩。

杜甫的。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她今天要做的事,一定會讓姑姑很傷心吧。

“真看不出來,你姑父還是個癡情的人。”蘇衍在蘇安身旁盤腿坐下,長指微動,完整的荔枝肉被剝了出來。

黑色浴袍的帶子系得有些松散,因為盤腿而坐的動作,浴袍領口開得更大了,他脖頸處的線條被拉長,鎖骨深陷而又分明。

“張嘴。”蘇衍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捏着汁水充沛的荔枝肉說。

蘇安乖乖張開了嘴,那顆荔枝就被蘇衍喂進了她的嘴裏。

牙齒輕輕咬破果肉,甜膩的汁水争先恐後地往外面湧。

甜到舌尖上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舒服。

知道蘇衍有潔癖,蘇安剛抽了一張濕紙巾打算給蘇衍擦手,就看見蘇衍将那只手放到了唇邊,伸出舌頭舔了舔。

他修長如玉的手指上蘸着些汁水,舌尖舔過,一派奢靡。

“挺甜的。”蘇衍說。

蘇安:“……”

這位資本家現在可能已經不知道潔癖這兩個字怎麽寫了。

蘇苓精神狀況不太好,一向起的晚。唐仕仁吃完早飯之後就換衣服匆匆離開了。

對比唐仕仁,蘇衍就自在悠閑了不少。

蘇安被他從後抱住,抱坐在他大腿上,他的手就繞在她胸前替她剝着荔枝,剝完一個喂一個。

蘇安咬着荔枝,心事重重。

蘇衍剝完最後一個荔枝,抽了張濕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着手指,說:“想做就做吧。”

聞言,蘇安倏然擡起眼,扭頭看着蘇衍。

這人怎麽什麽都知道?

“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美國聯邦最高法院大法官羅伯特·傑克遜堅持舉行一次公開、公平、公正的審判。”蘇衍瞥了眼蘇安,繼續說:“他說過,如果你們認為在戰勝者未經審判的情況下,可以任意處死一個人,那麽,法庭和審判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人們将對法律喪失信仰和尊重。”

“因為法庭建立的目的原本就是要讓人服罪。”

“而你的姑父做錯了事,應該得到法律的審判,而不是蘇苓的審判。”

蘇安挑開眉眼,笑了一聲,手撐着地板,轉身了身,突然親上了蘇衍,語氣輕挑:“你嘗嘗,甜不甜。”

蘇衍動了動垂在身側的手指,欲攬着蘇安加深這個吻。

荔枝肉被蘇安的舌尖抵到了他的口中。

真的甜。

“爸爸?”酥寶滾了一圈,醒了,爬起來懵懵地看着自己的親爹和大美人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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