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在齊姓某人和陸姓某人還沒在一起的時候,陸姓某人時常讓齊姓某人叫她姐姐,雖然,這少年從來不從。

齊予北不喜歡過生日,再加上兩人的生日只差一天,所以通常都是陸聽檸生日的時候以兩個人的名義辦個生日party。

今年齊予北生日那天,剛巧是周末。

周六晚間,陸聽檸大姨媽突然造訪,讓興沖沖從行李箱翻出Durex的齊先生,很是歇火。

陸聽檸裝作不知道,安安穩穩的躺在沙發上看電影,懷裏抱着最近長大了不少的五毛。

五毛今兒也難得乖乖的黏着陸聽檸,小腦袋窩她軟綿綿的胸口睡的特幸福。

它現在已經開始換毛了,小金毛越長越可愛,簡直把陸聽檸的母性完全激發出來了,見天兒閑着就抱着孩子親。

為此,齊先生有些吃醋,又很開心,畢竟,娃是他倆的娃。

說到娃,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和他的檸寶兒才能有自己的孩子。

哎,齊先生嘆口氣,挪到沙發上把媳婦兒腦袋放自個兒大腿上讓她枕着,手攏着她的長發,安靜的陪着她看電影。

電影的名字叫做怦然心動。

這是美國的一部電影,很巧,電影裏的主角也是青梅竹馬。

女主朱莉對新搬來的鄰居布萊斯一見鐘情,因為他有着一雙很美麗的藍眼睛。朱莉喜歡布萊斯,可布萊斯卻覺得朱莉是個很奇怪的女孩,故事的主線就是青春期男孩和女孩之間的“戰争”。

電影裏,朱莉有兩句臺詞是陸聽檸最喜歡的。

“The first day I met Bryce Loski, I flipped. It was those eyes, something in those dazzling eyes.”

“The next thing I know, he's holding my hand and looking right into my eyes. My heart stopped. Was this it Would this be my first 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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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這部電影上映的時候,齊予北還在美國。那時她和室友一起去電影院看的。她很喜歡這部幾乎稱得上是溫柔的電影,雖然它并沒有什麽跌宕起伏的劇情,也不過是兩個普通的少男少女之間再平凡不過的故事,可她卻莫名被這部電影打動了。

甚至心裏,還隐隐冒出了一顆小小的嫩芽。

想着,會不會,她和齊予北,最後也可以在一起呢。

可在她這樣想的時候,她的齊予北卻并沒有在她身邊。她看着身邊的人戀愛分手,真的很想念很想念那個笑起來很溫柔的少年。

同寝室的陳聲過生日的時候,跟她們講了她和她的竹馬。他們并不像大多數小說裏寫的那樣有了個好結局,反而成了陌路。

那時候陸聽檸抱着手臂,在想什麽呢。

她在想啊,那個照顧她事事周全的少年,他們分開三年,可她還是下意識覺得他還在自己身邊。

她在想啊,若這世上真的沒有從一而終,那她又何必,去嘗試哪怕千分之一的可能去失去那個人呢。

她寧願,這一生即使只是朋友家人,也要他在她身邊。

她不知道什麽才算得上是愛情,也許是偶爾交彙的一個眼神,也許是心照不宣的一個微笑,也許是漫長時光的溫柔守候。

而這一切,她都和一個人一起有過。

這樣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或許有一天她死去了,她都會把她懵懵懂懂的小心思帶到地下随她長眠。

也或許終其一生,這都只會是她一個人的小秘密。

電影不知不覺已經快要結束,陸聽檸卻突然擡起眼睛問齊予北:“老公,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恩?

布萊斯說,“And I realized Garrett was right about one thing: I had flipped.pletely.”

齊予北剛聽到陸聽檸的問題,正想着應該怎麽回答,下一秒就聽到這句臺詞,笑了。

喜歡這詞,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陸聽檸八個月大的時候就會說話了,一歲的時候已經能說一長串兒的話。聽他媽媽說,檸檸那時候每天都要伸着手找弟弟,對着他叽裏呱啦。可他一直不出聲兒,直到一歲半的時候才會說話,學會的第一個詞還不是爸爸媽媽,而是檸檸。

聽老人說,小孩兒記事兒是從三周歲起,可他現在都還能依稀描繪出那年站在學步車裏咿咿呀呀的小女孩兒。

他記憶最深處的,就是和他一般大的小女孩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對着他歡喜雀躍,手舞足蹈。

從始至終,他的記憶裏,都有她的影子。

于是,他哪裏知道這喜歡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事兒,等他反應過來自己的心意時,這感情已經濃到發酵。

他唯一記得的,就是要照顧她對她好。

他不知道別人家的青梅竹馬是怎麽樣的,至少他和陸聽檸相識的這些年,兩個人一直是很和諧的狀态,他們甚至從沒有吵過架。

或許,是因為他從來不計較一些小事,或許,是因為他一向對陸聽檸言聽計從;又或許,是因為他的小霸王從來不會像別的女孩子一樣矯情,又或許,是因為她一樣很珍惜他,舍不得同他吵架。

他一向不信命,可因了這個少女,他只想說,感謝上帝,讓我有機會陪伴她,從襁褓到輪椅。

于是微笑了,低頭望向枕在他腿上的已經不再是少女的小女人,聲音溫柔,“大概,是從我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聲心跳開始吧。”

陸聽檸切他,“你現在怎麽油嘴滑舌的。”

“寶兒,我沒有油嘴滑舌,我是真的,早已在自己毫無所知的情況下愛上你。”

一直一直愛着你。

陸聽檸就樂意聽這話,雖然有被哄騙的嫌疑,可這話,若是由齊予北來說,她就信。

夜已深,五毛被抱回了自己的窩裏,陸聽檸賴在齊予北懷裏不準他去睡覺,非要讓他給講故事。

齊予北眉頭皺起,有些頭疼,“我不會講故事。”

“這怎麽行,”陸聽檸嘟起嘴,“不會講故事以後我們有寶寶了你怎麽辦?”

齊予北沒出聲,只是眼神幽深,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唔,我好像,”陸聽檸轉轉眼珠,“不小心暴露了什麽?”

“寶兒,”男人聲音突然帶了些喑啞,聽起來很是性感,“你什麽時候願意嫁給我?”

“這個嘛,”陸聽檸小手調皮的從他胸膛上滑下去,滑到了他的大腿上,四處畫着圈兒點火,聲音卻正經的很,“當然是要等我想嫁給你的時候了。”

她的手卻滑離腿根兒越近,齊予北氣息變得粗重起來,一把握住她的手,咬牙切齒,“別鬧。”

“沒鬧,”陸聽檸笑眯眯,把手掙出來去解他睡褲的系帶,語氣越發正經起來,“看你馬上要過生日的份兒上,本大人就勉強給你個福利。”

轉眼,他T恤的下擺被撩到了胸膛上,露出了結實緊繃的腹肌,然後,她把頭俯了下去(我是不純潔的開始。

不一會兒,安靜的客廳裏傳來了似忍耐似歡愉的男人性感的喘息聲,夾雜着女人的含含糊糊的驚呼聲。

“你慢點兒……恩……含不住了……”

“乖,你……你別咬……”

許久許久之後,陸聽檸擡起頭,妩媚的桃花眼裏包着淚,控訴:“它為什麽越來越大了!我不幹了!”

“寶兒,”齊予北委屈,聲音低落極了,“我需要你。”

“可你一點兒都不愛我,一直在往裏面戳,都不顧及我的感受!”

“我錯了,我輕點兒,我會控制好自己的。”

“那你保證!”

“我保證。”

好吧,她又跪了下去。

然後,很長很長的時間之後,陸聽檸的腮幫子都酸了好幾酸,這男人才終于交待。

才站起身,她就眼淚汪汪的被按在沙發上讓人啃來啃去。

陸聽檸淚目,娘的,不知道來大姨媽的女人很敏.感麽,還來?

于是,本來計算好等到零點放出禮物讓齊予北心花怒放一把的陸聽檸,鬧了半夜,實在沒撐住睡着了。

又于是,齊少第二日終于看到禮物時,沒忍住又把人按在了床上。

說起齊予北,大家能想到的詞語無非是身家豐厚,氣質卓然,芝蘭玉樹,貌比潘安之類的褒義詞。于是,這樣一個平日裏清清冷冷矜貴無比的人兒,其實真的是什麽都不缺的。

陸聽檸想了好久都沒想到齊予北需要什麽,毫不客氣的說,只要是齊予北會的東西,幾乎都是精通。所以他喜歡的東西,在他的書房裏都有。這麽些年,她唯一知道齊予北有執念的東西或人,咳,還真的只有她一個。

于是陸大人冥思苦想,終于想起了被她扔在書房幾乎都要發黴的畫筆和顏料。

是的,陸聽檸送的是畫。

不才陸聽檸,小學開始學畫畫,之後便專攻油畫,畫技雖不能稱得上頂尖兒,但,已亦稱得上有才華。

她從很久之前就開始着手這幅畫,每天等齊予北去上班兒之後就把自己關到她自己公寓的書房裏專心畫畫。

幸不辱命,這副畫,也終于在他去舊金山之前完了工。

齊予北被陸聽檸拉到書房時,只看到了巨大的黑色畫布遮住了整幅畫的輪廓,陸聽檸眉眼彎彎的站在他身邊,示意他去揭畫布。

他走上前,手掀起一角,卻幾乎立刻被這幅畫逼出了眼淚。

黑白分明的界限,溫柔與愛意的糅合。

那是燈火通明的機場大廳,白色的行李箱旁,立着兩個正在接吻的黑衣身影。

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把手扣在女人的後腦,低着頭去吻她,側臉看起來很溫柔很溫柔;嬌小的女人白皙的胳膊摟着男人精壯的腰,微微有些吃力的擡着頭承受着這個吻,露出些微緋紅的精致側臉,看起來很美很美。

身後,零落的散着幾個行人。

畫的最下方,這幅畫的名字,是那女人一慣龍飛鳳舞大方肆意的字跡:初吻。

作者有話要說:

我決定以後隔天一更……

因為馬上要期末了最近都有各種論文要做 抱歉大家以後你們隔天來看一次就好 還是晚上7點半(鞠躬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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