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危機

方老叫得急, 我也沒有什麽準備, 只匆匆回家拿了我的風水法器和我的一整套醫學銀針,別的什麽也沒帶。

如今港城還沒有回歸,內地去港城其實沒那麽容易,是需要簽證的, 但因為有方老在, 所以我那個簽證很快就辦下來了。當我坐在去往港城的飛機上時,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我第一次坐飛機,前世我只是個小人物,打工賺得又不多, 怎麽舍得買機票這樣奢侈的事情?我前世能不回家, 盡量少回家,回家買的也是普通列車, 連卧鋪也不敢坐,每次都買的硬座, 坐兩天才能回到家, 每次回到家腳都要腫好幾天。但下次去南城或是回家, 我依然會買普通列車的硬座票。

如今卻不一樣了, 不但坐了飛機, 還跟着方老去往港城——那個繁華而美麗的城市。這是我前世一直向往卻不得的地方。

“小大師, 這麽急地讓你陪老頭子去往港城, 真是不好意思。但臧生那邊實在急,貓貓打來電話說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老頭子也沒有辦法, 真老又不主事,只能麻煩你了。”方老帶着歉意。

我倒沒那麽多心思,說:“方老請放心,只要我能幫上的,一定盡力而為。”要不是外公說這是我的因果,只怕也會陪着我一起過來吧?

又想師兄,這一次他倒沒有主動要求跟來,他再怎樣控妹,也知道這是我的因果,破壞不得。況且,師兄也要準備回燕京了,他說明年就要玄派大會了,需要他着手準備一些事,這次來海縣就是來找外公的,既然找到了,自然是要回去的。

“可惜了我沒有孫子,要不這麽好的姑娘,一定要拐回家當媳婦。”方老有些可惜地說。

“我和寶寶是好朋友。”

方老這才開懷大笑:“對,你和寶寶是好朋友,以後可要多來家裏玩玩。你以後不要叫我方老,叫我爺爺,親切些。”

我沒忸怩,喊了聲“方爺爺。”雖然不是直接喊的“爺爺”,但是方老還是開心得跟孩子一樣。

一個人老了,哪怕他之前再叱詫風雲,他也有一顆老頑童的心。方老人很和善,沒有當下那些政客的一些破規矩,像當下的那些鄰居大爺。

“好好,我又多了個孫女。那我也不叫你小大師了,有些生份,我叫你真真可好?”

旁邊陪同的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又飛速地低下了頭。

這次一起陪來的還有戚爸爸,本來戚寶寶也要吵着來的,但我們這次來港城是來辦大事的,說不定還有危險,戚寶寶過來确實不太方便。而戚爸爸是過來保護的,他畢竟在部隊裏呆過,而且還是特種的軍隊。

我想起了師兄說的戚家的那些龌龊事情,再仔細看着戚爸爸的面相,這人确實老實忠誠,沒有歪歪腸子,是個難得正直的人。只是可惜命短,在八年後哪逃一死,想到戚寶寶,我暗暗咬牙,能幫他就拉上一把吧,不能讓寶寶有喪父之痛。

想到戚爸爸的危機,我又想起了俞成。俞成命中也有一個死劫,這個死劫九死一生,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他早在幾天前就離開了海縣,走的時候是師兄告訴我的,我托師兄把一塊福祿壽喜的平安符給了他,這是我刻的第一塊玉符,為此師兄還吃醋不已。

俞成身上被鬥篷男人沾到的屍氣,早在當晚就被我告知而解掉了,用的就是糯米。屍氣一碰到糯米,自然化為了氣體,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果不是因為他身上的死劫,我也不會那麽急地幫他解去屍氣,哪怕這個屍氣已經薄弱到并不會給他造成傷害,但是一旦遇上他的死劫,就會提前加速并爆發。這就會變成我欠他因果了,欠人因果什麽的最讨厭了。

“童同學,你這麽盯着我做什麽?是我臉上有什麽?”可能是我盯得久了,讓戚爸爸心裏有些不安,他禁不住問道。

我從書包裏掏出桃木符,玉石我只刻了一塊,還提前給了俞成,手頭并沒有別的玉石,這桃木符倒有不少。當然現在的桃木符,可不是當時在後涼村大道上我給的那些木牌能比的,現在随着我功力的提升,桃木符的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語。

那天我被天邪補了那股精純的靈力後,回到家我就在外公的護持下将靈力提升到了練精化氣的後期初。而且我的淩空畫符的水平,也在那天打破禁锢後,一發不可收拾,再沒有那麽吃力了,只是還做不到瞬發,不是靈力不夠,而是功力不夠。盡管如此,也讓師兄一陣的羨慕嫉妒恨,要知道他還不會淩空畫符呢,直嚷着老天不公平。

惹得當時也在虎嘯鋪習醫的陳洪表哥一陣地掩嘴發笑。

“戚叔叔,這個你拿着,能擋災。”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準備,我從戚爸爸的眉心處看到了一絲黑氣。再仔細看,又沒有了,好像剛才的一眼只是幻覺而已。

戚爸爸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心情複雜地拿走了桃木符,這次倒沒有拒絕。

方老一陣嫉妒,向我癱開手:“真真,我的呢?”又對戚爸爸說,“臭小子,還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你若不要,都給我。”

戚爸爸忙把東西一收,說:“爸,這是童同學給我的。”

方老嘟囔:“小氣鬼!”又望向我,一雙老眼企盼地望着我,就怕我不給他似的。

我覺得好笑,但又忍住了,又拿出幾個桃木符,一個交給方老,其他的分給了這次跟着方老一起過來的保镖。這次跟着過來的保镖,加上戚爸爸,總共有六個。方老是政府中的大佬,雖然已經退下來了,但是該有的規格還是一樣不少。這些派來保護方老的保镖,身上我也看到了一絲黑氣,但直到他們把桃木符拿過去,這股黑氣才消失。

我心裏咯噔一聲,看來并不是我的錯覺,看來這次港城之行,兇多吉少,我雖不能自算,但是還是能從身邊的人看出些端倪。

我趕緊拿出帝王錢,之所以沒有運用天眼,是因為卦不自算,天眼又如何能預測出跟我有關的一些事情?六爻預測雖然也會受到自身的影響,但是只要我不親自動手,還是有幾率蔔出結果的。

“方爺爺,方便借你的手擲一下銅錢嗎?”

方老不傻,自然從我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沉聲問:“怎麽,有情況?”

我凝重地說:“目前還不知道,但感覺哪裏不對,心裏有些難安,還是蔔算一下放心。”

方老自然這件事的嚴重,毫不猶豫地拿起銅錢,心中默念之下連擲了六次。我排出卦象,卻大吃一驚。

“怎麽了?兇卦?”方老屏住呼吸問。

“坎為水,水為坑,雙坑重疊,兇之又兇。”我再不願意,還是把卦象說了出來。

方老雖然不懂,但是字面意思,既是坎又是水又是坑的,肯定不是什麽好卦。他說:“我們這次港城之行,不順利?”

我卻凝眉沉思,何止不順利,只怕有生命危險,這卦真的兇到了極致,與當時蔔臧老先生那個火山旅卦不相上下。

我們這邊的動靜,還是引來了周邊人的好奇。我們坐的是頭等艙,這裏坐的可都是有錢人,去港城的多是港城人,那邊本就信奉玄學,所以我們這個動靜,立馬就引來他們的關注,有人大着膽子過來,想讓我幫忙算卦。

此時,乘務人員過來,空姐制止住了那個乘客的動作,那人這才作罷,但還是把企盼地目光看向我們這邊。

無意是我回頭望了他們那邊一眼,這一望卻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見頭等艙中,那些乘客們頭上飄着濃濃的黑霧,連空姐都沒有幸免于難。

乘客和空姐都有黑氣圍繞,是說這架飛機會出事?我心裏幾乎欲哭無淚:我這不是災難體是什麽?為什麽好好地平生第一次坐飛機,竟然也能遇到這飛機會出事?

至于這飛機出于什麽問題,目前還不知道,但大致能猜到幾個。一是,遇到空難,天氣或是別的原因;二是,可能因為各種原因,無法降落;或是有人劫機,所以這飛機上的人都有危險。至于是哪種情況,目前無法預測,因為與我自身有關,所以天眼也無法預測到,這才是最悲劇的吧?

“怎麽了?”方老問道。

我看了一圈四周,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方老他們,但又不敢驚動其他乘客,但不管這三種情況的哪一種,都務必要告訴這飛機上的乘務人員。至于他們會不會相信,可就不在我思考的範圍內了。

我小聲地對方老說:“我懷疑這架飛機會遇到危險。”

“什麽?”方老幾乎跳将起來,立馬引來機上其他乘客的關注,他又按捺下心裏的恐慌,不愧是經歷過大大小小戰役的老人,心理素質比一般人都強。他小聲問我:“這事是真的?”

我解釋:“一開始我也以為是我們這次去港城會發生些什麽,因為可能跟我自身有關,卦象蔔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個兇卦。但剛才我看了一眼周邊乘客的面相,竟然清一色都有死相,不禁如此,那些空姐也是。”

方老的臉色凝重了起來,他知道這件事很大,不管是哪種情況,只怕都是兇多吉少。

我又說:“我一開始只是從你們臉上看到了不對勁,後來我把桃木符給了你們,你們臉上的黑氣情況改善了,但是那些乘客們的并沒有變化。所以問題,一定是出在這架飛機上,如果處理不當,這些人都會死,那可是上百條人命,其中不乏權貴。一旦出事,國際上的影響也不好。”我還沒有說的是,現在港城還沒有回歸,一旦這事真的發生了,飛機上的人都出事,這裏可多的是港商還有政要人氏,一旦出事,影響真的很大,說不定到時候對回歸的事情也會有影響。

方老不傻,做了那麽多年的封僵大吏,又怎麽想不通其中的利害。

他思索一番,對戚爸爸說:“戚威,這件事我們不能放任不管,處理不好對回歸的事情都有影響。這樣,你去找機長,把真真預測的內容告訴他,讓他不要大意,真真年齡雖小,但本事可不小,我相信他。如果必要,把我的身份告訴他。”

戚威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點點頭,保證能辦妥這件事情。

我想了想說:“戚叔叔,我陪着你一起過去,如果他不相信,只能采取特殊手段了。”又對方老道,“方爺爺,這個桃木符你貼身藏好,這東西關鍵時候能救命。”又吩咐那些保镖,“保護好方爺爺,保護好他,我到時候再給你們幾個木牌。”想了想,又不太放心,又從書包裏掏出幾個桃木符,一股腦地塞進方老的手裏,“方爺爺,這些你拿好。切記,一定要貼身藏好,不要弄丢。”

方老慎重地把桃木符一股腦地全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裏。這桃木符不大,放在口袋裏,一下能放好幾個。

但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一直不安,總感覺會出事。但是此時又沒有別的辦法,只想着盡快處理了這件事,把危險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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