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紅顏玄墨鬥智鬥勇

紅顏思索了片刻，在衆人或期待或質疑或嘲諷的目光下緩緩開口，“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

“好，字裏行間處處透露着君子之風。”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開口贊道。

紅顏擡眼望去，老人的穿着并不如何華麗，他的臉上全是歲月的痕跡，只一雙眼睛依然清明有神，紅顏前世極少出閨閣，因此有許多官員她都不認識。

好在上官玄墨及時插言，“她哪當的起林首輔這般稱贊！”雖是貶她，卻也很好的解決了她眼前的尴尬。

林首輔瞥了一眼上官玄墨，并不接話，好在上官玄墨也不在意，只是聳聳肩膀。

紅顏忙行禮道：“臣女見過林首輔，林首輔謬贊，臣女愧不敢當。”林首輔含笑受了紅顏的禮，大家見林首輔如此誇獎沈家小姐，為了巴結林首輔，也都不停的出言附和。

紅顏看了一眼身邊的上官玄墨，他剛才明着是指她當不起林首輔贊賞，實則是告訴她眼前人的身份，想來他也不是那麽冷血的人。紅顏第一次覺得一個人可以這麽奇怪，讓人琢磨不透。不過不管怎樣，上官玄墨終歸是幫了她。

“多謝玄王爺。”紅顏小聲的向上官玄墨道謝，上官玄墨極冷淡的嗯了一聲，不再說話。紅顏越發覺得眼前之人喜怒無常，讓人猜不透看不明。

“哈哈，好，想不到我天元的女子竟是如此文采斐然，何況男兒！”清帝聽了幾位小姐的詩十分高興，此時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我天元人才濟濟，全是因為皇上聖明，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衆人聽了便一齊山呼‘萬歲’，好半晌才停下。

清帝龍顏大悅，下令給參賽的小姐賞賜，其中屬紅顏最多，沈紅眉和蘇素素眼中閃過一絲嫉恨，随即一臉歡喜的謝恩。

紅顏看向身邊的上官玄墨，他仿佛不受任何人的影響，剛才的陣勢連紅顏都有些受到感染，覺得自己生存在一個美好的年代。而上官玄墨卻一直面無表情的看着衆人表演，仿佛跳出這個圈子之外，居高臨下的冷眼看着衆人。他此時的樣子竟讓紅顏讀出了一絲孤獨。

不自覺的，紅顏向着上官玄墨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她只顧着上官玄墨，沒有看到對面的沈紅依嫉妒的看着她。

“玄王爺，你還好吧？”紅顏的聲音打破了上官玄墨的冥想，他有些懊惱自己竟在此刻走神了，看向紅顏的眼神也帶着一絲不滿，“本王有什麽事？沈小姐不如擔心自己吧，沈小姐今日出盡風頭可不是什麽好事！”

紅顏聽後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狗咬呂洞賓，算她多管閑事。何況若不是他，她會成為衆矢之的？紅顏皮笑肉不笑，“玄王爺的記性似乎不大好啊？難道玄王爺忘了是誰讓臣女一定要贏得比試的？”

上官玄墨不在意的一笑，他本就完美的臉龐配上那一笑，幾乎迷花了在場衆小姐的眼，就連紅顏也不可避免的微微走神，想不到他笑起來這樣好看。

上官玄墨看着眼前有些迷糊的紅顏，覺得這樣溫婉的紅顏比她平時精明凜冽的樣子順眼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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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炸毛的樣子在上官玄墨眼裏，就像是一只被惹毛了的貓咪，小貓伸出爪子撓人也不過是不痛不癢，上官玄墨突然起了逗弄之心。

他微微俯身靠近紅顏，唇幾乎貼上紅顏的耳朵，微微吐氣，“沈小姐這幅小野貓的樣子，本王喜歡，不過不要試圖對本王伸出你的爪子，因為本王不敢保證，本王哪天心情不好時，會不會将小貓的利爪拔光。”

你才是貓，你全家都是貓！紅顏在心裏狠狠的罵道。随即看到上官玄墨戲谑的目光，冷靜下來，退後一步拉開與他的距離。

一離開上官玄墨的保護圈，紅顏立馬感受到從四面傳來的殺氣騰騰的眼光。他果然是個禍水，紅顏心裏無奈，這麽多小姐的眼刀足以将她吞沒。

突然紅顏眼睛一亮，急中生智，對着上官玄墨斂衽行禮，大聲開口，聲音大到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清楚，“臣女無意冒犯玄王爺，請玄王爺莫怪。”

紅顏話音落地，原本有些忌恨紅顏的小姐皆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态度，倒是對紅顏少了一些敵意，甚至有些小姐還用同情的眼光看向紅顏。還以為玄王爺對沈紅顏有意，想不到是沈紅顏得罪了玄王爺。

上官玄墨也感到了場上衆人氣息的變化，不由得有些贊賞紅顏的急智，不過他不會讓她這麽容易如願的，她想要與他撇清關系，他非要讓她有口難辯。

上官玄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一再為難眼前這個看起來嬌弱的小姑娘，許是剛才在樹上發現了她不同的一面覺得有趣。

他的生活如同死水一般，已好久沒有什麽有趣的人或事能挑起他的興趣了，他很好奇眼前這張漂亮無害的臉到底能有多少種表情。上官玄墨看着仍舊保持屈身的紅顏，嘴角微微上揚，他倒要看她能裝到什麽時候。

“沈小姐言重了，沈小姐才貌雙全，本王欣賞還來不及，哪裏會怪罪！快起來。”說罷含情脈脈的上前攙扶紅顏，紅顏微微避開，起身站好。原本對紅顏放下敵意的幾個小姐，又一臉嫉妒的看着紅顏。

紅顏知道自己此時是有嘴也說不清，她也知道上官玄墨是看穿了她的意圖有意為難她，于是便任由大家猜測，向上官玄墨道了聲謝不再說話。

清帝适時出來緩解了有些詭異的氛圍，他慈愛的看着上官玄墨，像是一個父親看兒子一樣，事實以上清帝與上官玄墨的年齡差，說是父子也不為過。

“玄墨，別胡鬧，注意身份，沈小姐還是個小姑娘，別吓壞了她。”清帝的口氣也如同在哄小孩子。

上官玄墨嘴上稱是，心裏卻覺得好笑，他可不覺得沈家小姐會被吓壞了，竹林裏的那一幕都沒能讓她驚慌失措，幾句話對她而言算的了什麽。

在上官玄墨眼中，紅顏就是一只狡猾的小貓。不知什麽時候就會偷偷伸出爪子，趁對方不注意便出手傷人，雖然這點攻擊力上官玄墨還不放在眼裏，可是想到自己差點被這只狡猾的小貓給騙了，上官玄墨便很惱火。

我們驕傲的玄王爺表示，日後有機會一定要給小貓一點厲害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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