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部分人守在a市,其餘的人回c城合理分配任務
電話,撥給了婁沁。
婁沁正在去上班的路上,司機在前面開着車,她看着來電,猶豫着接了起來,“什麽事。”
分開後老死不相往來這種事,婁沁好像幹不出來。不過她不會是先主動那個人。也可能是,婁沁如今還無法理解那些分開後老死不相往來的人都經歷過什麽心路歷程。
習彥烈枕着容淺的肚皮,“你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剛剛睡醒,他的嗓音有些異常,婁沁心裏難過了下。
“烈,你壓到我了。”
容淺一個翻身,仿佛剛睡醒不知道習彥烈在打電話,嬌嗔撒嬌的語氣。
婁沁可以清晰的聽清楚容淺的聲音,這個聲音讓她去接過習彥烈回家。
“不是你的。”
突然不願意糾纏下去,婁沁說了四個字,收起了電話,心無波瀾。
挺好的。
車的性能太好,除了電話裏的聲音,其他聲音一點都沒有,開車的司機不是故意要聽婁沁講電話。
婁沁下車進單位之後,司機開車回家,把電話內容一字不漏的說給了婁媽。
婁媽當即給去公司上班的婁爸打電話,繪聲繪色把習彥烈的不恥行為添油加醋一番,“算我當初瞎了眼,不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女兒說不是他的,咱們就當不是他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沁沁,當我們婁家沒人是不是?”
婁爸在那頭哄着,“就按照謹則說的辦,以後不讓他見沁沁,不讓他惹沁沁傷心了還不行。”
婁媽憤憤不平,“你說的容易,你能一直監視着?沁沁還要上班還要出門,難不成你還派人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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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
婁媽直接挂斷了婁爸正在說話的電話,電話打給了池木修。
“你給我找幾個可靠的人,從今天開始,貼身保護沁沁,不準讓習彥烈靠近她!”
池木修是腦子清醒的,“夫人,婁沁不會同意的。”
婁媽氣惱,“那你說怎麽辦?!”
池木修想了下,“我看還不如讓婁沁趕快給孩子找個爸實在。”
顧謹則雖然讓人讨厭,但是他對婁沁還是不錯的。
有婁鳴在,他也不敢欺負婁沁,他也舍不得欺負。
婁媽原本是準備出門的,司機回來這麽一說,讓她氣得有些憋屈,聽池木修說了這話,想想也是,“我知道了。”
尋思着,要不要給婁沁相親?
婁媽這事兒都不敢告訴婁鳴,怕婁鳴過去打死那姓習的。
下午去接婁沁下班,司機正給婁沁開門,從遠處走過來一個貴婦。
等到南鳶取下眼鏡的時候,司機才看出來,哦,是婁沁的前婆婆。
婁沁對她依然恭敬,卻也只是淺笑,沒開口喊媽。
她願意喊,就害怕惹得人家尴尬。
聽早上習彥烈打電話時候容淺的口氣,這以後怕是他們要成一家人的,婁沁不敢和南鳶太近。
南鳶之所以帶着眼鏡,是因為最近哭狠了,眼睛腫的不行。心酸着拉住了婁沁的手,南鳶說不出話,只把她往自己身邊拉。
司機想上前攔人,婁沁對他示意了下,和南鳶去了旁邊的咖啡廳。
南鳶的心裏是五味雜陳,她說不動兒子,只好來說服婁沁,尤其是看着婁沁圓起來的肚子,更心揪的慌。
“沁沁,你最聽話了,跟媽回家好不好?”
婁沁吃驚了下,看樣子,南鳶還不知道容淺和習彥烈在一起的事情。
南鳶說着又開始掉眼淚,“阿烈是糊塗,他一時腦子轉不過這個彎,等到他冷靜下來,會後悔的。”
南鳶對婁沁是真好,婁沁知道。
可是夫妻做到了這樣的情分上,婁沁不知道還有什麽堅持下去的理由。
以前婁沁看見南鳶和今天一樣,話不多,但是她會先開口淡淡喊聲窩心的‘媽’,今兒她注意到了婁沁的改變,心裏難受,眼眶又紅了起來眼淚更多,“沁沁,你都不喊我‘媽’了。”
緊張地拉着婁沁的手,害怕婁沁不念舊情。
“沁沁,你是好孩子,那混小子不知道,我知道,就算為了孩子,你也不能真和阿烈分開不是?孩子跟着誰有跟着親生父母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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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行,咱不跟他過!
南鳶說話都顯得語無倫次起來,她是真舍不得婁沁,她敢拍着胸脯的擔保婁沁肚子裏的孩子是習彥烈的,但是習彥烈腦子裏就像灌了水泥,只聽別人的挑撥離間。
家裏她都哭啞了嗓子,愣是說不動習彥烈,現在搞得他電話都不接,又和容淺搞在了一起,想想她就肝兒疼。
兒子不努力,只好她老婆子自己出來厚着臉皮的先找婁沁吶!
婁沁無奈喊了聲‘媽’,南鳶這才又笑又哭的爽朗答應了聲,“阿烈快氣死我了,沁沁,你別跟他個混小子一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等孩子生了出來,咱娘兒倆帶着,不給他看一眼,等孩子大了不讓喊他‘爸爸’,讓他求着咱們,讓他後悔去!”
願望總是美好的,但是現實是殘酷的。
婁沁不是沒主見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思想,尤其是早上接過習彥烈那通電話之後,她寒心了。
婁沁不是會哭會鬧非要撕心裂肺表現一番才罷休的性格,既然事已至此,她不想拖拖拉拉的斬不斷理還亂,“媽,我們沒緣分,分開就分開了,你也別再難受,壞了身體就不好了。”
看見南鳶這樣,婁沁也跟着難受,想掉眼淚,但是她現在不會哭。
南鳶一千個一萬個舍不得,心裏揪揪的,不停的抹眼淚。南鳶有多久沒流過眼淚了?還是她親妹妹去世的時候吧?
包裏的手機鈴聲響起,婁沁低頭拿出了電話。
沒有備注,她卻記得的號碼。
電話一直在響,婁沁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不願意接起一通電話過。
南鳶看出異樣,起身看了眼婁沁的手機顯示。
“誰啊?”
第一輪主動挂斷後,緊接着第二輪進來,婁沁沒有回答南鳶的話,接了起來。
南鳶湊到婁沁旁邊,仔細聽着電話裏的聲音。她可是知道的,習彥烈不努力,有的是人去前赴後繼的樂意追求婁沁。
電話那頭冷笑着,帶着勝利的驕傲。
“婁沁,剛才阿烈說了,過幾天我們就結婚。”
南鳶當即瞪大了眼睛,婁沁只輕聲說了句‘恭喜’,暴怒的南鳶奪過了婁沁手裏的電話,對電話裏的容淺低吼,“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想進我們習家的門,除非我死!”
有些人天生不對盤,南鳶自己都想不通,以前那個小黃毛丫頭,她怎麽就鬼迷心竅的那麽待見?後來知道她親媽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後,怎麽就莫名其的怎麽都看她不順眼?
容淺沒想到她的示威被南鳶撞了個正着,趕忙改口喊了阿姨。
南鳶的胸口起起伏伏的氣得不行,挂了容淺的電話,眼淚是止不住的流。
容淺一個電話,她也突然想明白了,拉着婁沁的手緊緊的攥着,“沁沁,好孩子,是那混蛋小子不懂珍惜你。”
婁沁搖頭,不是這樣的。
南鳶眼淚巴巴的,婁沁給她擦着臉。
南鳶像是下了狠心,下了決定,抹了把臉,對婁沁挺直了腰板兒,“行,咱不跟他過!”
婁沁茫然,南鳶拍着婁沁的手,“媽不能委屈你受這樣的氣。”如果她今天不在,沒有聽見容淺的電話就算了,偏生老天要成全婁沁,讓她這個當媽的,同樣是做女人的南鳶聽見了嚣張挑釁者的話,她還有什麽臉替兒子挽回這段婚姻。
說到底,要一路同行的,是他們夫妻倆,南鳶不可能真一輩子讓婁沁跟着她過。
見了婁沁一面,聽了容淺的電話,南鳶也釋懷了,恢複了往日神情,精神頭十足,“沁沁,不論什麽時候,我都是你媽,家裏随時都歡迎你,你沒事常來看看媽,帶着孩子,一起來看看媽。”
婁沁坐車回家,和南鳶走在不同的方向。
回到習家之後,南鳶把她的決定跟習景淵說了,習景淵唯有嘆氣,也只好點頭。
他能怎麽辦?兒子不争氣,他難道要綁着婁沁把孩子生下來留給他們家?
更何況,混賬習彥烈寫離婚協議書的時候,特意寫了,沒有共同孕育孩子,他們家根本就沒有資格去争取孩子的監護權撫養權,那明明是他們習家的子孫,卻不能被他們照看,不能承歡膝下。
容淺電話裏的話不是她自己胡說八道,是習彥烈親口承諾的。
婁沁一句‘不是你的’,習彥烈覺得他崩潰了,他需要拿什麽來填補心裏的大窟窿。
習彥烈覺得他不能輸給婁沁,當機立斷,迅速辦理了新的結婚證。
這次新婚的好消息不是習彥烈發布的,而是當事人之一容淺公布的。
說到底,她也是有一定影響力的人。和低調的婁沁不同,容淺擅于交際,各種朋友不缺,送祝福的自然不斷,尤其是她的丈夫還是習彥烈。
單是拿出習彥烈的前任婁氏財團的二小姐來對比,這就具有很大的話題性。
年柏辰知道這消息的時候,是容淺發布朋友圈之後的五分鐘。
年柏辰搞了個雜志社,現在他的大部分精力都投放在這邊,他有意要将‘五光十色’做成c城龍頭。也正是因為其他幾個大勢力沒有做這方面生意的,所以他看到了商機。
‘五光十色’的發展勢頭很不錯,他高薪挖了幾個資深人士,還高薪聘用了敢想敢做敢拼敢寫的新鮮血液,他給了手下足夠的發展空間,他們發表的東西甚至不用通過他的批準,他給了他們絕對的信任!
短短半年時間,這批黑馬殺到了大衆的視線中,員工以公司為家,有如此厚待他們的老板,他們就會付出同等的價值。
如此拼搏的團體,怎麽可能拿不出好的成績?
“明天咱們有東西可發表啦!”
21歲的公司元老級小美女一拍桌子,高聲宣布。
碰頭例會上,大家的視線都被小美女吸引,“什麽內容?”
年柏辰所給雜志社員工的工作氛圍很輕松,沒有任何特定要求,只求他們工作的開心。
會議室裏,說是例會,并不是其他公司那樣,領導講着話,偶爾與員工交流意見,員工低頭聽着。他們進來會議室,自己可以做着自己的事情,有事的甚至可以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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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呸!
小美女把自己手機往桌子上一放,擡頭炯炯有神的閃亮大眼睛看着大家,“都拿出手機看看,咱們c城又有大事件發生啦(強勢總裁的**妻365式99章)!”
年柏辰這個老板也不落伍,拿起桌上的手機打開了頁面,沒什麽特別的新聞。
小美女抓過旁邊人的手機,打開了朋友圈,輸入容淺兩個字,立馬跳出來無數刷屏的。
“容淺容淺容淺,都輸入容淺!”
小美女旁邊盯着看的同事招呼大家一起看。
普通老百姓就喜歡看點豪門八卦,平時也有不少年輕小姑娘關注着這個圈子裏的熱鬧事兒。容淺的喜訊被她的狐朋好友好一陣兒跟風轉發,瞬間占據了多半網民的眼球。
俗語道,物以類聚。
容淺就是張揚的性格,她的朋友圈兒裏,只能有比她更喜歡顯擺高調的主兒,有些人發的內容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興奮激動。
咱老公咱老公的就扯上了。
咱老公是真愛!
咱老公威武!
咱老公最愛的還是咱們淺淺,其他人都是替代品。
雲雲……
這讓看到這些消息不胫而走的容淺滿意度節節高升,這比她意料外的結果還要驚喜。
習彥烈本身就不是安靜的人,他的圈子裏,什麽性格的都有,浪蕩公子哥居多,人遇上了喜事兒,當然還是送祝福說好聽話的多。
唯有婁沁身邊的人沉默的跟什麽都看不見一樣。
白楊把手機拿給裘歡看,裘歡叨叨了句‘傻逼’,沒再瞄一眼。
這喜事兒公布之後,萬能的網友就開始發揮想象力了,“還沒聽說離婚?怎麽就再婚了呀!”
“貴圈真亂,我們只是路過看看。”
“是小三兒成功上位?還是原配不下蛋!”
“豪門裏不都那麽些個破事兒!”
反正你又看不見我,我也對不着你,膽兒大什麽都敢說的人到處都有。
年柏辰越往下看心口越堵得慌。
自稱在文物局附近上班的白領說今天還看到婁沁本人了!“前任現在是孕婦,看樣子有快四個月左右的樣子。”
下面跟風的網友們立刻炸開了鍋。
“啥?負心漢!”
“什麽玩樣兒?這娃到底算誰的!”
下面更有好事兒不嫌亂的對比‘前任’和‘現任’的身家背景。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有人說好壞,就總有人唱反調,反正熱鬧的都是別人家的事兒,茶餘飯後的小娛樂。
年柏辰看不下去,起身拿着車鑰匙出了雜志社。
辦公室裏其中有幾個資深老油條是知道當初年柏辰和雲達國際千金成姒聯姻,他倆彼此的前任,都是心知肚明的。
只是婁家和陶之行家的背景都不允許他們亂寫亂說,所以當時被大衆看在眼中的,只有鋪天蓋地的訂婚消息。
年柏辰走後的會議室裏議論紛紛的研究着明天的工作行程,安排誰出去做采訪,采訪誰。大部分小年輕跟打了雞血的興奮。老油條們一個個閉口不言,寧願不賺這錢。
婁沁是誰?婁氏財團的二千金!
說,這c城的豪門千金多了去,可不是每個豪門大戶家都有個**的妹控無底線哥哥。惹了那神經病婁鳴無所謂,但是若是說了婁沁的是非,婁鳴能明着暗着整死人。
其中倆老油條是做年道兒久的,人脈在那兒擺着,倆人相視對看一眼,堅決不做關于這話題的工作。
旁人不知道,他們倆可是門兒清,顧謹則現在……正對婁沁使着勁兒呢,修成正果,這是早早晚晚的事兒。
所以說,這活兒不好幹呀!擔風險。
年柏辰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打過婁沁的電話。他從雜志社出來,電話打給婁沁的時候,是小助理接的。
小助理現在長了記性,什麽都問的清清楚楚,年柏辰跟他說不着,惱怒的挂了電話。
搞得小助理也一頭霧水,婁沁休息的時候,小助理跑過去跟婁沁說閑話似地說了這麽個人。
婁沁給年柏辰回了電話,這時候年柏辰也快到文物局,“你出來,我在你單位門口。”
婁沁問他,“你有急事?我這裏手邊暫時走不開,需要一個小時後才可以下班。”
她手邊現在修複這文物的事兒不能半途而廢,要不然就必須從頭開始,她精打細算着忙活了小半個月了,就差收尾這點時間。
年柏辰打鼻腔裏‘嗯’了聲,“一個小時後見。”
婁沁本來想說讓他不用在門口等她,完事兒了她給他打電話,那頭年柏辰已經挂上了電話。
過去他們倆好像沒有出現過誰特意等誰的時候。
想想,在一起的七年,也挺無聊的。
為了縮短工作時間,婁沁喝了水後,重新回到了工作間。
全神貫注投入工作四十多分鐘之後,婁沁看着修複好的文物,将文物擺放到合适的位置,下了班。
年柏辰開車停在文物局不遠處的路邊。
見婁沁一個人出來,沒有開車,年柏辰剛要過去,看到門口立馬有人迎了上去,應該是家裏司機。他的車開到她旁邊,婁沁讓司機先回家之後,上了年柏辰的車,倆人去了附近的小飯館,順便一起吃晚餐。
現在婁沁這身份,也就年柏辰敢把她帶到路邊小餐館。因為上學的時候,他們倆常這樣,那時候不知道婁沁是婁氏財團二千金吶!婁沁也不矯情,自然而然,也就習慣了。
剛進去,年柏辰想到什麽,扭頭問婁沁,“這裏可以嗎?”
現在不是上學的時候了,她現在更是個敏感的孕婦,凡事都小心點好。
成姒現在就不在這種地方就餐,能不出來吃她就不出來吃。
突然覺得自己考慮欠佳,年柏辰有點煩躁,“走,我們換個地方。”
婁沁看了眼,吃飯的人不多,估計是還不到飯點兒,她往裏面包間走了過去,“你有話快說,說完了我回家休息。”
上一天班,現在她的身體會感到挺累的。
年柏辰沒有直接在外面說,應該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她做好了傾聽的準備。
年柏辰比婁沁着急上火,坐在她的對面,點了些清淡的食物,皺着眉頭質問她,“你什麽時候離婚的?!”
婁沁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只微楞了一下,“快四個月了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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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老男人真可怕
年柏辰在婁沁的臉上看不出一點表情,“你……”
他想問,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女人單身後,好像這個問題特別容易引人遐想,到底是沒問出口,年柏辰心口悶沉,“你最近好嗎?”
婁沁很自然的回答,“嗯,挺好的,成姒呢,快生了吧。”
看來上次在醫院裏碰到,成姒沒有對年柏辰說過。看來她也不是碎嘴的人,婁沁莫名對成姒有了點好感,談不上什麽感觸,只是覺得她人應該不錯。
年柏辰突然心裏安穩了些,“嗯,預産期就這兩天。”
服務員進來上菜,婁沁對年柏辰笑言,“以後我可能要請教成姒怎麽帶孩子了。”
年柏辰輕笑。
她心态這麽好,“習彥烈和容淺結婚了你知道嗎?”
婁沁已經低頭開始喝粥,“嗯,我知道,容淺前幾天告訴我了。”
年柏辰搖頭苦笑,沒有一點食欲。
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婁沁是最該幸福的那個人才對。
所有的錯節都是從他的不告而別開始,他突然和別人訂婚,他突然丢棄她,他突然和別人有了孩子,“婁沁……”
婁沁輕輕‘嗯’了聲。
年柏辰想說什麽,又把話咽到了肚子裏,“沒什麽。”
他想對婁沁說對不起。
可是這三個字是這樣的微不足道,無法表達他對婁沁的歉意,無法表達他心裏的虧欠。
“你往後有什麽打算。”
這話,好耳熟。
婁沁手裏拿着湯匙,想到了陶之行問過她類似的話,“好吃好睡,把自己養胖。”
婁鳴每天是這麽念叨她的。
墨陽也說了,她要吃的飽飽的胖胖的,妹妹才會健健康康。
因為肚子裏的寶寶,婁沁心寬了很多。
如果顧謹則不再那麽煩人的話會更好。
顧謹則今兒格外高興,因為他看到習彥烈和容淺結婚了呀!
他衷心的祝願他們倆有**終成眷屬,一輩子死不撒手,誰松手誰是狗。
那樣的禍害,就該彼此受着,何苦出來殃及好人。
周末不用上班在家裏休息的時間,墨陽一大早穿着睡衣就跑到了還沒起的婁沁房間裏混地盤。昨天晚上他就賴着不願意走,纏着婁沁給她講睡前故事,婁鳴拎着他後衣領兩腳離地,給他扔到了他自己的房間。
趁着大人們還都沒起,蹑手蹑腳的,小家夥溜到了婁沁**上,把自己也蓋在婁沁的被子裏。
婁沁睜眼看了下躺在自己胳膊上的小人兒,笑着閉上了眼睛。
早晨7點鐘的時候,婁沁起**,墨陽往婁沁躺過的地方挪了挪,心滿意足,好溫暖,擦了擦嘴角挂的哈喇子,繼續做着美夢。
婁沁洗漱換下睡衣,收拾妥當後到**邊喊墨陽起**吃早餐。
墨陽小蹦豆兒一樣,從**上跳了起來,摟着婁沁脖子,本來是想讓婁沁抱他下**的,想到婁沁肚子裏還有小寶寶,他自己從**上下來,穿着小拖鞋,摸着婁沁的肚子,“妹妹早上好。”
跑回自己的房間收拾自己。
婁鳴昨天在書房工作到淩晨4點鐘才去睡覺,念溪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還沒起。打他手機他沒接,念溪打到了家裏,婁媽讓墨陽上樓喊他接電話。
“叔叔!”
墨陽怕婁鳴有起**氣揍他,不愛跟婁鳴親近,站在門口扯着嗓子喊。
“叔叔!溪姐姐讓你接電話!”
嘭!嘭!嘭!
咚咚咚……
小手一邊砸門,一邊繼續喊,“叔叔,溪姐姐說你不接電話她就那什麽你祖宗……”
在墨陽的小腦袋瓜裏,只要從大人的嘴巴裏說什麽什麽祖宗的,都是罵人的話,他以為念溪是罵人,模棱兩可的學着。
“你到底要‘叔叔’還是要‘舅舅’。”
婁鳴猛地打開了房門,低頭眯眼看着墨陽。
墨陽砸門的手停在半空,張着準備繼續下一輪猛烈語言攻擊的小嘴被定住,按下暫停鍵一樣的搞怪模樣,惹得婁鳴想拎起他打他屁股一頓,扭頭回了房間。
“進來。”
墨陽聽話的邁着小腿兒跟着婁鳴進去,“我要舅舅,要舅舅。”
他現在已經改口了,只是剛才念溪在電話裏說讓他喊‘叔叔’,他就這麽說了。
當他是傻子嗎?
他喊舅舅的話,就有媽媽!
喊叔叔,那就不親了。
“以後不準叫念溪姐姐。”婁鳴去洗漱間,低沉的嗓音從高空中傳到小墨陽的耳朵裏。
“為什麽?!”
小墨陽以為自己犯了什麽錯,怎麽連念溪姐姐都不讓喊了!緊張的跟着婁鳴。
婁鳴洗了把臉,“你個小屁孩兒才幾歲,她都多大了,不準喊姐姐。”
墨陽算聰明的小孩兒,他思來想去,琢磨不透婁鳴的意思,揪巴着小眉頭,下了樓。
到了樓下他就跟婁沁說了悄悄話,“媽媽,舅舅不讓我管溪姐姐叫‘姐姐’,我是不是又惹到舅舅了?”
婁奶奶聽見小墨陽的話,哈哈大笑,“墨陽,那你往後就喊小溪丫頭‘姑姑’先。”
老太太心裏美滋滋的想着,孫子這是迫不及待了呀!
好事兒!
等過陣子再讓墨陽改口喊‘舅媽’。
主要是念溪年紀太小,怎麽也要等到她畢業才能結婚。
墨陽迷瞪的不知道其中緣由,不太心甘情願的低低‘哦’了聲。
婁沁見小家夥不高興,沒有像以往一樣脆生生的應聲,彎腰跟身旁墨陽解釋,“念溪以後是要給你做‘舅媽’的人。”
墨陽聞言,只在小腦袋瓜裏過了一遍婁沁的話,瞬間開心起來,兩只毛茸茸的大眼睛都冒着光,“是這樣啊!”
婁沁點頭,墨陽開開心心的繼續吃飯。
這樣的話,他就理解了,舅舅不就是嫌他把念溪喊小了,怕念溪嫌棄他老嘛!
唉!老男人真可怕。
老男人多有魅力,小女生都不懂欣賞。
還有舅舅,也太不自信了吧!
墨陽可從來沒有承認過,其實舅舅是他的榜樣,婁鳴在墨陽的心裏,很高大,很英勇,是可以保護全家的超級英雄!
吃了早飯,婁鳴正準備去接念溪,顧謹則從外面進來。
哥倆打了招呼,婁鳴出門,顧謹則走到了婁沁旁邊,“帶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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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婁鳴傷
是征求她意見的語氣。
婁沁渾身緊繃着,她現在……挺害怕和顧謹則近距離接觸的。
“爸爸……”
小墨陽跟婁媽從廚房出來,看見顧謹則,展開小胳膊就跑了過來。
顧謹則抱起他親了口,給他放到了地上,摸了摸他小腦袋。
墨陽喜歡婁鳴還有顧謹則撫摸他小腦袋瓜,感覺特親切,他親生爸爸從來不會做出這樣親昵的舉動,現在親生爸爸在他腦海裏,已經開始模糊。
“大則過來啦。”婁媽手裏端着果盤,放到了茶幾上。
顧謹則跟婁媽閑聊了幾句,婁家人都知道顧謹則的心思,現在只有婁沁一個人不開竅,婁媽扭頭對婁沁說,“別整天憋在家裏,看你哥還知道出去玩兒,你也給我出去,別占家裏空氣。”
婁沁假裝沒精神,“我有點累,要出去你去。”
明顯的不待見顧謹則。
小墨陽仰着頭看着大人們的臉,突然跑到要上樓的婁沁面前,拉住她的手,“媽媽,小朋友們都說游樂場好玩兒,我還沒有去過,媽媽能帶我去嗎?”
婁沁,“……”
顧謹則真心越來越待見墨陽。
婁媽都笑出了聲兒,“陽陽,來,奶奶給你換身衣服,方便你玩兒。”
小家夥現在身上穿着小板手工西裝,人模人樣的,活脫脫一個小號婁鳴。
墨陽這會兒聰明的沒有等婁沁答應,拉着婁媽的手去了自己的房間。
小心眼兒賊精。
婁沁都要哭死了,她心裏委屈。
顧謹則上前幾步,貼着她後背,“聽話,嗯?”
那聲低沉的‘嗯’,百轉千回,聽得婁沁渾身難受。
現成組建的一家三口,活躍在游樂場裏,墨陽興奮地想大叫。
時間久了,婁沁被墨陽感染,也笑了起來。
其實孕婦沒有想象中那麽嬌貴,只要自己注意些就好。
除了格外驚險刺激的項目,婁沁都陪着墨陽玩兒了一遍。
其他令人尖叫的,全程由顧謹則陪同。
在外人看來,這養眼的一家三口還有肚子裏的寶寶,成了一道風景線。
不少人偷拍了照片傳到自己的朋友圈,羨慕炫耀。
從游樂場回家的路上,後排的婁沁和墨陽都閉着眼睛睡着了,顧謹則從鏡子裏看着,心裏一股暖流湧動,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周二傍晚下班後,婁沁接到了陶之行的電話,于是見到了很長時間沒有見過的人。
婁沁到‘傳奇’的時候,陶之行已經在。
他坐在椅子上沒起,笑看婁沁,眼神奇怪,笑得意味深長。
“有什麽好笑的?”婁沁問他。
陶之行嘆了口氣,“唉!沒緣分呀。”
這回輪到婁沁笑了,她多多少少聽出了陶之行開玩笑的話。
陶之行知道婁沁有身孕,在她來之前就點了餐,都是适合孕婦吃的。
吃飯間,陶之行感慨,“早知道你會和阿烈離婚,我就再等等。”
婁沁疑惑,陶之行再次嘆了口氣,“別提了,上個月我剛在國外娶個外國媳婦兒。”
婁沁臉上有着祝福笑意,“那恭喜。”
陶之行瞪了她眼,“改天我就去辦個離婚。”
婁沁搖頭,無奈。
“我是認真的。”陶之行補充。
“別,我可不想當罪人。”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畢竟,陶之行對婁沁來說,是個特別的存在,她在陶之行面前沒什麽壓力,可以自然表現自己。
吃了飯,準備走的時候,陶之行問婁沁,“你說咱倆是不是真的沒緣分?”
婁沁幹笑,“什麽時候喊上家屬,一起吃個飯。”
陶之行沒有接婁沁的話,“你看,第一次,本來就是咱倆要領證,被阿烈插一腳。這次,我要是知道阿烈跟你離婚,說什麽我都不會娶別人。”
婁沁搖頭,對陶之行擺手走人。
陶之行看着婁沁的背影,心裏格外踏實。
這樣的女人娶回家,一定很棒。
拿着手機就給學會打中國麻将正在牌場厮殺的外國媳婦兒打了過去。
……
鳴生車行
念溪低着腦袋不敢吭氣兒,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南家小公子在外面一身工作服,專心致志的研究着念溪那車的受損程度,琢磨着,還有沒有再次修複的必要。
婁鳴氣得說不出話,大口大口抽着煙。
他越是這樣,念溪心裏越害怕。
“婁叔叔……”
念溪鼓起勇氣走到婁鳴面前,去拉他衣服袖子。
婁鳴甩開她手,撇過臉看着下面。南生圍着被拖過來念溪的車子轉了一圈兒,手裏工具敲敲打打了幾下,那車幾乎散架。沒有多停留,南生對手底下員工說了幾句話,從念溪那車跟前走開,忙別的去了。
這是沒得救了。
婁鳴眉頭攏起,五官顯得更加鋒利冷硬,煙霧在他眼前飄忽,迷了他的眼,雙眸泛紅。
“婁叔叔……”念溪又去拽他衣袖。
婁鳴猛地一把将念溪推到沙發上,相當于把人一下子甩到了沙發上。
念溪沒想到婁鳴會有這樣的反應,他從來沒這樣對待過她!
在沙發上反彈了一下的念溪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又害怕地看着滿眼恐怖的婁鳴,顫抖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婁叔叔,以後我不敢了,再也不這樣了。”
從沙發上爬起來,念溪去抱婁鳴的腰身。
小腦袋貼着他結實的後背,念溪啞着嗓子,低低委屈,“婁叔叔,你不要生氣了,我保證從今以後聽話,不惹你生氣。”
婁鳴扒開她抱着自己的手,将她無表情的推開。
念溪着急,哭着重新抱住他,“你不要不理我,我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沖動了。”
婁鳴回身,把念溪推開一臂之遠,固定着她的肩膀不讓她靠近自己,“你長腦子了沒有。”
冷冷清清的一句話。
念溪低頭使勁兒往婁鳴懷裏鑽,可是婁鳴力氣太大,她肩膀越來越疼的厲害,她掙紮着要靠近,婁鳴卻狠了心的不給她機會。
以前就是他太縱容她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縱她犯錯惹自己生氣,這次他不再容忍她了。
念溪心裏委屈死,眼淚巴巴的往下掉,“是那個女人挑釁我,我沒有跟她鬥氣的意思,都是她逼我的!”
婁鳴心口一抹失望劃過,手上的力度松動了些,不過念溪依然到不了他身邊,他淡淡冷哼了聲,“喜歡祖宗也是別人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