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汽車旅館裏,裝潢狂野的房間,彌漫着男女歡愛的氣息。

圓形水床上,一只粗犷大掌,撫上女人光滑的背脊。

「還……還沒結束嗎?」女人聲音微喘,因太過害羞,側過身不敢面對他。

「不舒服嗎?」男人低啞嗓音,關心的問。

他大掌仍在她柔嫩雪白的肌膚游移,薄唇輕吻她纖細肩頭,嗅着她身上馨香,深深着迷。

「不……不會。」她嬌羞回應。

他大掌往下握住她一邊粉臀,教她身子一顫,感受到他的欲望,從背後頂着她。

她以為一次就結束了,沒料到他對她接二連三索讨,他的熱情令她訝異,他對她做的事,超乎想象,令她害羞不已,卻是身心都亢奮。

回想不久前,範翼在她的工作室熱吻她,她被他吻得醺然迷茫,她的衣服被他褪去了大半,當她因他的挑逗,惹得身心熱燙,忘了置身何處時,忽地被他一句粗話給驚了神——

「該死!沒有保險套。」在緊要關頭,已解開褲頭拉下拉鏈的他,懊惱啐道。

以前的他會随身攜帶保險套,之後對女性關系逐漸收斂,也已一段長時間沒跟女人上床,也就忘了這個習慣。

盡管此刻輕易被她點燃欲火,他身體熱燙緊繃,卻只能強壓下體內欲爆發的火山。他不能忽略對她該有的保護。

「等我,我去便利商店買。」他匆匆拉上拉鏈,扣上褲頭,忽地毛躁得像初嘗禁果的少年。

「那個……是不是換個地方?」她紅着臉,對他輕聲提醒着。這裏是她的工作室,實在不适合做那種事。

「好,換地方。」他點頭同意,随即匆匆替她将被他扯亂的衣服拉整妥當,就牽着她的手,匆忙離開她的工作室。

「等等……」很快被拉出門口的她,轉頭回看。似乎忘了帶什麽?

「不能等。」範翼一刻都不想多擔擱,也怕她反悔,他已被她點燃的滿腔欲火只有她能滅,不許她逃避不負責。

他大掌緊扣她小手,拉着她匆匆步往電梯,搭電梯下樓,又急匆匆走出大樓,就往人行道旁他的機車而去。

他将随身帶着她的安全帽為她罩上,随即扣上自己的,跨上機車,載着她直奔最近的汽車旅館。

她對他急躁的行為不免有些擔心,而他騎着重機入宿汽車旅館,也頗為怪異。

只不過,這一路上他雖急匆匆,卻在帶她進房間後,并沒有急切的占有她。

他先是溫柔地一步步帶領她,取悅她,細心顧慮她的感受,讓她的身體先得到歡愉,他才釋放自己的欲望。

在兩人經歷初次結合的感動後不久,他對她展開第二回合需索。

這一次,比先前更激情、更狂野,他對她的行為更大膽。

她聽見自己在他身下發出羞人的聲音,忍不住對他喊叫;她看見房間的鏡子,映出兩人糾纏的赤裸煽情畫面,她緊閉上眼,不敢再多瞧。

現在,他又在她身後蠢蠢欲動。

不多久,她只能又沉溺在他所挑起的激情海潮,跟他一起奔騰翻湧,顫栗、撼動……

他用掉三枚保險套。

齊舒妤不免訝異他精力充沛,卻聽範翼自豪表示,這不過是淺嘗辄止,他曾一夜用掉一盒。

「騙人。」她白他一眼,認為他太過誇張吹噓。

「你不信?要不要我證明給你看。」他挑高一邊眉,帶着情欲的黑眸,刻意盯着她酥胸。如果對象是她,他不需要藥物助興,也能跟她玩通宵。

「我相信。」她趕忙改口,一雙手護在胸口,不敢跟他挑戰。「肚子餓了,這裏有沒有客房服務?」用吃轉移話題,陪他大量運動後,她确實又累又餓,現在都半夜了,而她連晚餐都沒吃。

「想吃什麽?」

「嗯,鹹酥雞、鹵味、花枝羹、生煎包、豆花……」她不覺點出他曾帶她吃過的夜市小吃。

「這裏的東西不好吃,我去夜市買回來。」範翼翻身下床,撿起地上衣物,先轉進浴室。

「那太麻煩了。沒關系,我随便吃。」意外他要特地去夜市,現在都半夜三更了。

「不麻煩。你把我喂飽,我當然也要好好喂飽你。」轉進浴室的他,探出頭來對床上的她眨了下眼。

沒幾分鐘,範翼很快沖完澡,套上衣褲走出來。

「你沐浴後泡個澡,水已有三分滿,等你泡完澡,我就回來。」方才,他先替她在浴缸放熱水。

他果真非常有行動力,在四十分鐘後,提着一袋袋她指定的熱呼呼美食及冰涼冷飲返回。

而齊舒妤剛泡完舒服的澡,穿着浴袍回到床邊,正要擦幹頭發,因倦累不禁打個哈欠。

範翼把一堆食物擱在水床上,伸手接過她的毛巾,說:「快趁熱吃,我幫你擦頭發。」

她于是讓他服務,打開一袋袋香噴噴的美食。

她拿叉子叉塊鹹酥雞品嘗。「好香、好好吃。」饑腸辘辘的此刻,食物美味更加倍。

「喜歡就多吃點,我每種都買很多。」範翼笑說,轉而拿起吹風機為她吹發。

「喏,賞你一塊。」她叉了一塊,轉頭笑咪咪的遞向身後的他。

他低頭,含住她送的雞塊,眼神溫柔的睇着她。

于是,她邊吃邊喂他,他心情愉快的接受她喂食,邊認真替她吹幹一頭長發。

稍晚,吃飽喝足的她,更覺困倦,不禁又掩嘴打個哈欠。

齊舒妤下床去刷牙,再度返回時,眼睛已眯成一條線。

「好累,都你害的……」她嗔道。之前熬夜想設計圖,也沒這麽困倦。

「那我當抱枕讓你躺。」他長臂一伸,将她撈進臂彎,低頭親親她頭頂,又親親她臉頰。

她伸手拭圖撥開他的再度侵犯,側過身背對他,聲音弱弱地警告,「我真的要睡了,不準再亂來。」

「不亂來,讓我抱着就好。」他一副大孩子口吻,帶抹撒嬌央求,雙臂從她身後環住她的腰,側躺着和她相貼靠。

她柔荑覆在環上她腰間的他的手背上,一臉幸福地閉上眼。

身後,範翼神色更溫柔,嘴角高揚。

曾經空洞的心,今晚被盈滿了,因為她。

翌日,早上九點半,用過早餐後,範翼騎機車送齊舒妤回家。

她跨下機車,将安全帽交還給他。

他一手接過安全帽,一手探向她,手背輕拂過她頰畔,教她心口怦跳,粉頰泛熱,不由得回想昨晚兩人的親密激情。

他只是替她将被風吹散的一绺長發勾向耳後,一雙眼透過安全帽鏡片,炙熱地凝望她。

他竟有些不舍跟她道別,很想拿下安全帽,攬過她的後腦杓,給她深長炙熱的一吻。

她麗眸望着他,雖隔着一道鏡片,卻能瞧見他眼眸中的熱度,教她心口再度怦然悸動,也不舍先開口說再見。

「現在才回來!」忽地,一道怏怏不悅的聲音,打斷兩人相望兩不厭的暧昧氣氛。

齊舒妤轉頭,驚愕了下。

那方,镂空鑄鐵大門滑開,齊優人踏出大門,走向在一旁圍牆的兩人。

前一刻,警衛透過監視器注意到大門外的動向,通知人在客廳的他,門外圍牆旁停輛重型機車,見是範翼載舒妤回來,他于是匆匆步出前院,直接出來逮人。

「二哥。」齊舒妤見二哥臉色不佳,輕聲向他打聲招呼。

「進去!」齊優人俊眉一攏,對妹妹喝道。

他轉而看向跨坐在機車上的範翼,怒聲警告,「下次,你若敢帶舒妤離開超過十二小時,我就報警告你綁架!」

「二哥,你幹麽這樣?是我自願跟範翼在一起的。」齊舒妤氣惱道。

「是你自願的?被人吃幹抹淨還要感謝對方嗎!」齊優人累積一夜的火氣,這下不禁口不擇言。

「二哥你說得太過分了!」她瞪視二哥,又羞又惱。

「進去!」齊優人再度喝道。

齊舒妤咬咬唇,只能轉身,氣怒地奔進大門,一路匆匆穿過院子往主屋而去。

範翼一見她離開視線,發動引擎,準備離開。

「慢着,我還有話跟你說。」齊優人對他無視自己的态度,非常不滿。

「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範翼不想在同一個話題打轉。「我的回答還是一樣,除非舒妤提分手,否則我不會放開她。」

他清楚她二哥會強烈反對兩人交往,是怕曾素行不良的他傷害她,但他對她的感情真誠無僞,他對她只有疼愛,不可能傷害,因此不理會她二哥的反對。

齊優人望着他揚長而去的身影,竟然沒轍。

他其實有辦法逼範翼離開妹妹,卻因妹妹對範翼迷戀,他不得不顧慮妹妹的感受,無法太強勢蠻橫作為。

原以為,昨天知會妹妹去範翼的住處,讓她親眼看到他帶女人回家,會識清他花心不專一而離開他,不料竟換得妹妹被對方吃幹抹淨,一夜未歸。

範翼究竟怎麽說服妹妹的?他懊惱地踱步返回屋裏。

客廳這方,前一刻匆匆奔進屋裏,直接要奔上樓的齊舒妤,卻被人在客廳的準二嫂喚住。

齊舒妤氣怒指責二哥幹涉太多,對範翼的态度太差勁。

「你二哥會這麽生氣,是有原因的。」金于俐好聲好氣要替未婚夫辯白。

「反正他就認定範翼是壞男人,因他曾經荒唐放浪,就認定他本性如此,對我的感情不真誠。」

「那是主要擔心的原因,但若他對你的感情真誠專一,日後能以時間證明,你二哥自然不會再反對他。但你昨天失聯,忽然鬧失蹤,實在不應該。」

「我哪有鬧失蹤?」她奇怪準二嫂的話。

「你昨天傍晚去範翼的住處後,要司機載你回工作室,直到晚上九點半都沒聯絡司機去接你,你二哥打你的手機和工作室電話都沒人接,擔心你可能在範翼那裏受到什麽刺激做傻事,他不放心,驅車奔去工作室找你。

「看到工作室的燈亮着,門也沒上鎖,你的包包手機都還留在裏面,卻不見人影,你二哥怕你有什麽萬一,急忙要警衛室調電梯和走道監視器,才發現你是被範翼帶走的。

「你二哥他松了口氣,卻也沒能放心,就因範翼帶走你時的狀況,顯得倉促急迫。他無法跟你取得聯絡,等了你一整夜,直到剛才才看到你們回來。」金于俐詳細說道。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聽完這背後緣由,齊舒妤撇撇嘴辯道。

昨晚,範翼急匆匆帶她離開工作室,是為了奔赴汽車旅館,這羞人的真相,她可說不出口。

沒想到竟會害二哥因此擔心她一夜,不免心生愧意。

「你不是三歲小孩,但你是從小被保護周全的溫室花朵。」齊優人踏進客廳,悶聲說道。

若換作個性獨立的未婚妻無端失聯,一夜沒消沒息,他也不會緊張兮兮,但對象是妹妹,看見她當時是被範翼拉扯進電梯,匆匆被帶離商業大樓,他怎能不多想,不瞎操心?

「二哥……對不起。」原本很氣二哥的她,這下只感到歉疚,低頭道歉。

「現在你滿腦子只有範翼,二哥什麽都不是。」齊優人仍是滿腔怒火。

他因擔心妹妹的安全一夜未眠,坐在客廳枯等到天亮,卻見妹妹一臉幸福含羞的被範翼載回來,還在大門口跟對方難分難舍,令他覺得自己像傻瓜。

「二哥,範翼沒有背叛我。他有跟我解釋清楚,是因故才收留那位幹妹妹在他住處幾日的,他申明顧慮我的感受,會跟對方不再來往,也會好好整頓交友圈,不讓我再因誤會而受委屈。」

她輕聲為範翼說話。

「他說什麽你都信?我不管你了,以後被傷害,別哭着找二哥安慰!」齊優人負氣道,腳跟一旋,大步往樓梯而去。

齊舒妤抿抿唇,眼眶不由得泛熱,她不希望因範翼跟二哥撕破臉。

「好啦!沒事了。你二哥氣過就好了,不會真不理你的。」見她泫然欲泣,金于俐只能溫言安慰。

翌日,範翼在下班後,直接來齊舒妤的工作室跟她會面。

「怎麽辦?我二哥還是很不高興,後來都沒跟我說話。」齊舒妤一臉沮喪,二哥已跟她冷戰兩天,令她非常難過,這是不曾有過的情景。

範翼見她神色憂愁,伸手揉揉她的頭,「手機借我。」一手拿過她的手機。

「做什麽?」齊舒妤納悶,就見他在她手機輸入訊息,點出二哥的手機號碼,傳送。

舒妤的二哥,對不起。

「你跟我二哥道歉?」她擡眸看他,一臉訝異。

「前晚的事,确實我有疏忽。」昨天在電話中聽她道出她二哥替她擔憂一夜,他不禁自省。

原本對反對兩人交往、沒給他好臉色的她二哥,他也是直接表達不滿态度,無意多讨好,可現在見舒妤夾在中間兩難,不希望她因此憂愁煩惱,他願意為她放低身段,對她的二哥改變相處之道。

範翼接着又送出一則訊息,齊舒妤見了急要删除,卻是來不及。

舒妤的二哥,我今晚要帶舒妤去旅館過夜,可以嗎?

(P。S。五分鐘後沒響應,就當是默許。)

「這種事……你幹麽問我二哥同不同意?」她拍打他手臂,霎時赧紅臉蛋。

「你爸媽現在不在臺灣,而我感覺你二哥比較像你老爸,我跟他知會一聲也是應該的。」範翼痞痞一笑。

原本因齊優人對他有偏見,他也對對方心生嫌隙,但當他反過來以對方立場設想,似乎比較能認同齊優人對他反感的緣由了,若他也有個從小感情親昵的妹妹,同樣也會反對,不放心的。

因此,他說服自己調整心态,減少硬碰硬的局面,希望多少能改善一些兩人關系,顧慮舒妤的感受。

即使她二哥仍不接受他們兩人交往,今後只要和舒妤在一起,他便會向對方報告行蹤去向。

只不過,他未必真要征得齊優人同意與否才行動,是基于尊重知會一聲罷了。

兩分鐘後,簡訊回傳——

不行。

簡短兩個字後,又一行訊息——

晚上九點前将舒妤送回家。

齊優人故意強調,卻不認為範翼會聽從。

他一度懷疑這是範翼借妹妹手機傳的訊息,畢竟那個目光不可一世的男人,怎麽可能向他道歉?就算不是親口說出,僅是字面上向他表達歉意,也不太可能。

但下一句訊息,更不可能是妹妹所傳出的。

這頭,齊舒妤看見二哥真的有回應,尴尬之際,也有些安慰。

那是不是表示二哥還會擔心她,不是真的對她相應不理了?

「怎麽辦?你二哥不答應你跟我過夜,我是不是要先安分一回,在他定下的門禁時間送你回家,以博取他一咪咪好感?」範翼故作苦惱的問她。

盡管想跟舒妤再度溫存,但他今晚并沒有要帶她外宿的決定,不過是故意問齊優人的。

「我也沒答應你。」她不禁羞紅臉,睐他一眼。

雖喜歡跟他親熱的美好感覺,卻也不想一見面就只有那件事,何況她約他下班過來工作室找她,不是為了那目的。

「為了避免你以為我只愛你的身體,我會盡量節制的,多多跟你純吃飯、純聊天。」他朝她暧昧眨個眼。

「怎麽覺得你有點無賴?」她沒好氣又睐他一眼。

範翼于是單臂環住她頸項,笑問:「不是說有東西跟我分享?」

「我去保險箱拿。」齊舒妤欲拉開纏住她頸項的手臂,他卻不放手,刻意要摟着她。

「我保證不會偷看密碼。」他貼着她的背,跟着她亦步亦趨,就想跟她當連體嬰。

「才不擔心你知道密碼。」她清楚他對金錢物欲非常不在乎。

她走往工作桌後方,打開一扇鐵櫃門,接着開啓裏面的保險箱,再打開其中一隔層,拿出一盒精巧的飾品盒。

背後的他下巴抵在她肩頭,看見她手拿的飾品盒俨然是戒盒,打趣問:「該不會……要向我求婚?」

雖是玩笑話,他不免有些害怕她真有這意思。對于婚姻,他從來沒想過。

「才不是!這是我大哥要給準大嫂的。」她手肘往後拐了下他腰際,反駁他自大妄想。

「那是——你親自設計的第一顆婚戒!」範翼這才收起玩笑,驚嘆。

他知道舒妤這幾個月工作的重心,全在兩位兄長的委托——兩位嫂嫂的婚戒及婚紗首飾。

從她最初步的設計圖,甚至在那之前的靈感構想,都跟他一一分享,一再感謝他從中協力。

對珠寶設計完全沒概念的他,不認為有提供了她幫助,但她總會向他解說一張張飾品圖的啓發靈感,是如何從他直接或間接得來的想法融入其中,再加以發揮。

她之後屢屢給他看過不少修改圖,他每每覺得已經夠精致漂亮了,她還不夠滿意,一再加入新元素,改變得更臻完美,要更适合嫂嫂的品味格調。

如今,這是第一件完成品。此刻璀璨亮麗呈現眼前的,不僅僅是價格貴重的鑽戒,那所代表的含意,更是無與倫比。

「其實前幾日就完成了,那天想去珠寶代工廠取貨再向你分享,卻出了車禍,所以拖到現在才告訴你。」

打開戒盒後,她将鑽戒拿起,讓他跟着一起審視欣賞,「你覺得好看嗎?」

「當然。」範翼回得肯定。

過去他對珠寶飾品一點興趣也沒有,就算掉在地上,他未必會想撿,但這顆鑽戒是舒妤用心設計的,他因她學會欣賞她的設計專長,不是一味贊賞,也懂得分辨優良程度。

他雖看過最後上色的細膩設計圖,但跟實品相比,真的超乎想象,美呆了。

「你戴起來一定也很好看。」他不覺脫口道。

「我的指圍剛好跟準大嫂一樣,一度很想試戴看看。」她将鑽戒在左手無名指比試了下,凝望後又道:「但這是準大嫂的重要結婚信物,只能身為女主人的她,第一個套上它。」

齊舒妤擡眸,對他笑咪咪。「這是神聖的定情物,我很期待看到大哥為大嫂套上的那一刻。」

範翼低頭望着她美麗的容顏,不由得幻想将來有一天,他替她套上鑽戒。

他一怔,因那幻想而驚訝。

他沒想過結婚,也沒奢望将來娶她。

然而,她終有一天會結婚,他腦中又浮現一畫面——一個他所陌生的男人,笑容滿面為幸福洋溢的她套上象征永恒的婚戒。

他心口頓時緊縮,為那突來的幻想,神情一繃,窒悶不舒坦。

「将來,我也要替自己設計婚戒。」齊舒妤有些羞怯的說,盡管還不清楚那日子離她多久。

她邊說邊将已與他仔細欣賞過的重要鑽戒,小心翼翼的放回戒盒。

他腦中的幻想尚未結束——那替她套上婚戒的陌生男人,接着掀開她的白紗,低頭吻她。

倏地,他胸臆間醋火翻湧,為那尚未存在的情敵、讓他單純幻想的畫面,感到吃味難受。

待他意識到時,已張嘴吻住她,大掌用力握住她後腦杓,深深地、霸道地纏吮着她。

「嗚……」她擡眼錯愕,意外他突然吻她,且是強勢蠻橫,吻得她難以呼息。

半晌,察覺自己有些失控,他退離被他吮得紅腫的唇瓣,神色有抹愧意。

「翼……你怎麽……」齊舒妤大口吸氣,聲音輕喘,嘴唇被他吻得有些疼痛,卻更在意他異常之舉。

「抱歉!我太粗魯了。」範翼啞聲道歉,拇指輕撫被他吻腫的紅唇。

「你是不是……想到什麽?」她沒怪他,反倒柔聲關心問他失常的緣由。

「沒什麽。」他嘴角輕勾,試圖一笑置之,手指撥整被他弄亂的她的長發。

他無法向她坦白,自己嫉妒她将來的結婚對象。

「真的沒什麽?」她懷疑,感覺一定有什麽蹊跷。

範翼大掌順着她的長發撫摸,眼色轉為溫和,緩和前一刻吃飛醋的躁動心緒,低聲探問:「你想……結婚了?」

「呃?沒有啊!」齊舒妤搖頭,臉色不由得微熱。

難不成,他誤會她向他分享這婚戒是有什麽暗示?

二哥曾告訴她,範翼沒有結婚打算,沒有跟她在一起的長遠計劃。

她聽到當下雖不免難過,卻也因他的背景而能夠理解。

範翼只在乎現在兩人的感覺,在目前階段會和她認真專一交往,至于不确定的未來,以他實事求是的性格,自是不會輕易承諾什麽。

因為了解他,她才不再介懷,抱持單純心态看待兩人的感情,也想和他無負擔地單純談戀愛。

「吶,你不要誤會喔,我真的只是想跟你分享我的設計成品而已。」她向他強調,就怕他覺得跟她交往,有結婚的壓力負擔。

也許,她已至适婚年齡,但如今有自創品牌事業,她希望仍能保有單身,可以更努力去創業,而非被婚姻家庭所束縛。

聞言,範翼內心松了口氣。

只不過「結婚」這字眼,不由得進駐他心底,教他開始思慮跟她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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