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懷懷孕
簡亦辰再次醒來的時候, 鼻翼間全是藥水味。
他緩緩的睜開眼, 看到的是軍事基地那熟悉的藍色光屏天花板以及護士小姐的臉龐。
護士小姐直起腰：“你可算是醒了。”
簡亦辰想說話，結果嗓子像是生了鏽一樣, 發不出完整的聲音來。
護士小姐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便道：“你現在還不能說話, 要先緩一緩，我去給你拿水來。”
喝完水後簡亦辰終于感覺好多了, 他道：“上将呢？”
護士小姐動作一僵，笑容勉強：“他在其他病房呢，你等好一點了再去看他吧。”
“我不等。”簡亦辰坐起身：“我要去見上将。”
護士小姐可能也是沒見過倔脾氣這樣的，她攔了一下：“你去了也沒用，上将不見任何人。”
簡亦辰揚起頭來看她：“包括我嗎？”
護士一僵, 她道：“沒有人能進去, 如果你想要試一試當然也可以。”
簡亦辰沒說話, 他徑自的從床上下來朝隔壁走去, 這次火災他沒有受很大的傷，昏昏沉沉之際他似乎看到了戚深的背影。
如果按照原著的進度, 戚深的腿……
慢步走到房間的外面，簡亦辰深呼一口氣擡起頭朝裏面看，他試圖伸手去推開門, 卻遭到了電子音的阻攔：“對不起, 無權限。”
簡亦辰又推了一次，電子音繼續道：“對不起，無權限。”
他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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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音持續的刷新拒絕, 最後終于道：“編號32011，簡亦辰違法開門次數已超上限，請立即停止，否則将采取強制驅逐。”
簡亦辰視若無睹，他敲門：“上将，你讓我進去好不好？”
門裏沒有動靜，但是簡亦辰知道，戚深一定醒着。
他再次敲門，智能門光環閃爍，懲罰性的電流透過指尖傳遞過來，簡亦辰渾身一抖，跪在門口。
門內傳來戚深的聲音：“回去。”
簡亦辰說：“我想看看你。”
戚深的聲音冷凝下來：“簡亦辰，回去，這是命令。”
門口的青年沉默不語，他半跪在地上，一直這麽跪着，直到腿傳來抗議的疼痛，直到那疼痛再沒有知覺。
門終于開了。
光亮從裏面透進來，病床上戚深半躺着，他瘦了很多，但眼神卻依舊淩厲沉穩，男人就這麽靜靜的望着自己。
簡亦辰起步來，他的腿沒有知覺了，他試圖站起來，下一秒就摔在了地上。
戚深的手不自覺蜷起。
簡亦辰聲音沙啞：“沒關系，我沒事的。”
他站不起來，也沒辦法走路，就用爬的，一點點的挪到戚深跟前的時候渾身已經大汗淋漓，終于到了的時候整個人的力氣似乎都要用盡了，眼睛一昏差點撞在床沿上。
戚深眼疾手快的扶住他，那雙握着簡亦辰胳膊的手在輕顫發抖，語調沉重：“你就不能聽話嗎？”
簡亦辰看着他的腿，因為剛剛的動作露出來一截，那上面全部裹着紗布，答案已經昭然若揭。
有一瞬間的，他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上将。”開口的聲音盡是沙啞：“對不起。”
戚深的眼眸深邃：“不關你的事情。”
簡亦辰渾身脫力，如果不是戚深扶着他，他可能早就摔在了地上，他看着戚深的臉，心酸的想哭。
“上将，我想……”
熟悉的心悸感湧上心頭，心髒緊縮的仿佛要炸裂一般，簡亦辰猛地皺眉，他弓下身子，悶哼一聲。
我想照顧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簡亦辰的心痛的死去活來，他的手緊緊的攥住戚深的，咬着牙：“我愛你。”
戚深皺眉：“你說什麽？”
簡亦辰愣住了，他說的話被消音了，這個世界不允許他做出違反原著的事情，原來他不是他想違抗就違抗的。
心疼的疼痛感加劇，簡亦辰苦笑了一下：“沒什麽，上将你先忙，我下次再來看你啊！”
剛剛站的一會兒他的腿已經有知覺了，簡亦辰用盡全力朝外面沖去，在身後的門關上後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
天道在懲罰他。
簡亦辰扶着牆，全身疼的厲害，他又吐出一口血來，滿口腔都是血腥味。
走廊的盡頭傳來聲音：“簡亦辰！”
有人沖了過來扶住了他，聞開城打橫将人抱起：“你他媽的還沒好亂蹿什麽，你不想活了嗎？！”
簡亦辰已經聽不太清楚了，他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失去了意識。
三天後
加護病房裏面傳着食物的香味，簡亦辰躺在床上大口的吃着東西，身邊是大塊兒頭邱印和，還有一臉不爽的聞開城。
聞開城道：“你吃東西就不能細致點？”
“我是粗人。”簡亦辰瞪着他：“再說你不能對一個病號要求太多。”
聞開城翻了個白眼：“護士說你已經全好了。”
簡亦辰理直氣壯：“我受的內傷，傷的是心靈。”
“呸！”
兩個人打打鬧鬧，一頓飯吃的很是高興，至少表面上沒有什麽異常，融洽的很。
吃完飯後聞開城還有事先走了，就剩下了邱印和。
邱印和說：“你該去看看上将的。”
簡亦辰擦了擦手，笑道：“你知道上将不見人的，我怎麽去看他。”
“他不見別人，但是見你。”邱印和目光深沉的望着他：“亦辰，你該去看看上将的。”
簡亦辰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他輕聲：“我累了。”
邱印和沉默片刻，他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什麽都沒說，只是起身離開了房間。
好久之後簡亦辰依舊維持着剛剛的姿勢沒動。
“蒼天啊，我太難了。”
簡亦辰捂了捂臉，他昏睡的那一晚他想起了很多，想到了原著的劇情，也想到了自己的未來。
這次小皇帝之所以會遇難，其中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簡家的護衛隊保衛不利，在原著裏面，簡家是要全部被革職查辦的。
可是現在，因為自己救駕有功，所以簡家雖然也被革職查辦了，但留下了自己有功，并沒有受到牽連。
很多事情變了，很多事情沒變。
戚深還是出事了，而且是為了救一個惡毒的炮灰男配而出事的，十分諷刺。
簡亦辰明白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他再留在這裏，留在戚深的旁邊，原著的時間線将會被徹底打亂，到時候戚深的金手指就開不了。
天道暗示的非常明顯。
要他走。
而且他必須得走。
簡亦辰深呼一口氣：“還以為最後就算要分開，也能留下一個好印象呢。”
不過也算是好事吧。
主角攻要配一個完美的受才對。
沒了他的人生戚深依舊順風順水不是嗎，簡家已經不能給戚深助力了，登上那個王座的時候，他還有一個更美好光明的未來。
即使這未來沒有他。
半個月後
簡亦辰已經辦理好了退伍手續，剛剛從辦事處出來的時候，迎面的拳頭就對着他撲頭蓋臉下來。
他慌忙躲開：“艹！”
聞開城揪着他的衣領：“你要退伍？！”
“是啊，我要退伍。”簡亦辰往後縮了縮，順勢躲在邱印和的後頭：“哇，你好兇，臨別之際不吻別就算了，還要拳腳相加！”
聞開城兇神惡煞：“你不許退伍！”
簡亦辰有些不滿：“你不要過分啊，我是通過上級批準的退伍，這是正規手續的知道嗎？”
“……”
聞開城的拳頭嘎吱響：“簡亦辰你這個懦夫。”
簡亦辰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他輕聲：“是啊，我的确是懦夫，你說對啦，所以啊，你也不用舍不得我這種人。”
聞開城說：“你做夢，沒人舍不得你。”
簡亦辰慢吞吞的從邱印和的身後走出來，他道：“我給你們留了禮物，就在我的宿舍，記得去拿。”
邱印和拽住他的手：“簡亦辰，你決定了？”
簡亦辰的手腕有些痛，他點頭：“是啊，我已經簽了公文了，像是沒決定的樣子嗎？”
邱印和卻道：“至少臨走之前去見一見上将。”
簡亦辰的心一痛，他遲疑片刻：“知道了。”
他是肯定要去見戚深的，如果不見，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戚深也有本事找到他，可是那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恨總比愛容易放下。
病房的門被人打開，房間裏面一股子藥水味。
簡亦辰踏門進去，他道：“上将。”
戚深沒有擡頭看他，只是道：“我聽他們說，你要退伍了？”
“……”
“嗯。”
室內有過一刻的寂靜，房間裏面安靜的仿佛一根針落下來都能聽到，簡亦辰只感覺針芒在背。
戚深的拳頭握緊又放下，他說：“給我一個理由。”
簡亦辰故作輕松的笑：“沒什麽理由啊，你知道我一向是怕死啊，這次荒島真是吓到我了，我想退伍也沒什麽不對吧？”
陽光從窗戶外面落進來，地上是明亮金黃的顏色，卻在床畔戛然而止。
戚深的側臉有些淩厲，此刻卻帶着些許的陰沉，他的聲音帶着些沙啞：“我會保護你的。”
“你怎麽保護我？”簡亦辰別過臉：“你都沒有保護好自己。”
“你想離開我是因為我的腿？”戚深仰面看他，那雙幽深的眸子裏含着令人不能直視的光，他一字一句道：“你是怕一個瘸子在軍中沒辦法再保護你嗎？”
簡亦辰輕笑出聲：“這也是事實吧。”
好奇怪，明明是按照劇情走的，他明明随了天道的意了啊，為什麽心還是那麽痛？像是一根根針紮在上面尖銳無比，刺出一滴滴的血流下來，疼的他想放聲大哭。
明明之前就算是在那個島上，被群毆的時候他都沒那麽疼的。
戚深的嘴角扯出一抹笑來，他說：“滾。”
簡亦辰挪動了一下腳步，又回頭：“上将你也別為了我這樣的人太過傷心，我這個人愛慕虛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說到底之前都是因為為了讨好上級才對不得不虛與委蛇，為了我這種人，也不值當不是？”
房間裏面陷入死寂，仿佛沒有了一點生氣。
戚深一言不發。
簡亦辰心虛的笑笑，強迫自己看着他：“還有什麽事情？我還要回去收拾行李呢？”
戚深的聲音沙啞：“我收集了很多關于地球的畫本。”
“搜羅了去地球的路線。”
“和辦事處預支了星點，你以後做飯都可以直接去拿東西。”
那個驕傲的人低下了頭顱，說不出求的話，只能用這種辦法試圖挽回要離開的戀人，這是他最後的籌碼了。
簡亦辰抿了抿唇，他的眼眶泛紅，整顆心在不停的滴血，戚深的話就像是一把刀，一句一刀，刺的他生疼。
“謝謝，但我已經不需要了。”他在笑，那笑容燦爛的仿佛他們初見一般，聲音也一如往昔：“反正我已經退伍了，我根本不在乎。”
上将不要看我。
我好痛啊，我要死了。
簡亦辰用着強大的自制力轉身就走：“好自為之吧，大家都是成年了，好聚好散。”
門被從後面關上，發成“滴滴”的聲音。
簡亦辰往前走了兩步，眼前一黑，差點摔在地上，他輕咳兩聲，手心放下的時候，裏面包裹着鮮豔的血。
簡亦辰低低的笑了：“活該。”
你活該啊，你當真活該啊，你死了也活該。
從基地走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來送他，駕駛員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禮貌的笑：“戰友，你要去哪兒？”
簡亦辰想了想：“地球。”
駕駛員一驚：“那可是個非常偏遠的星球，且文明十分落後，去哪裏？認真的嗎？”
“認真的。”簡亦辰笑了笑：“我想去地球。”
駕駛員不說話了，估計是沒見過腦殘的，去地球的路線的确有，這是前段時期戚上将上傳的，不然的根本找不到路。
飛艇開始預備起飛，簡亦辰側目看向船外，他看到在小路的盡頭站着聞開城，那個人平時對自己總是萬般嫌棄，這會兒自己這個禍害走了本應該是歡天喜地才對，但是現在那人孤零零的站在路口，身形顯得分外寂寥。
簡亦辰眨眨眼，微微一笑，無聲道：“再見。”
頓了頓
他又道：“對不起。”
軍艦徹底消失在基地了，小道上的聞開城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他伫立在那許久，從晌午到黃昏。
邱印和過來：“該回去了。”
聞開城恍若未聞，他看着軍艦消失的方向：“簡亦辰是認真的？”
“嗯。”邱印和說：“沒有人會拿退伍開玩笑。”
“他憑什麽退伍？”聞開城臉色浮現了暴躁的情緒：“就因為簡家倒了？難道我們不能罩着他嗎？”
“是不是有人在軍隊裏面欺負他了？”
“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又有不長眼的人找不痛快了……”
邱印和沉默着，他說：“放棄吧。”
聞開城的身形一僵，少年那永遠高高在上的頭顱低了下來，他扯出一抹諷刺的笑：“他寧願選戚深也不選我，就算戚上将不是他想要的，他也不選我。”
邱印和強硬的拉着他走：“走吧。”
這個基地裏面最難熬的人不止一個，然而最難熬的歲月也才剛剛開始，分開不一定是錯，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迫不得已，各自安好，才是最該走的路。
三年後
地球-A市
屋裏面正在敲鍵盤的簡亦辰一邊打着電話，手指一邊在鍵盤上飛快的撥着：“是的是的，那個符就是這麽用的，保管鬼邪不能近身。”
電話那頭的人嘟囔：“行，道長啊多謝你，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嗯，你自己保重啊，我那符也只能管一兩天，你要是還不行的話就來找我做法事，準備好錢啊。”簡亦辰一邊關上電腦一邊說。
那邊趕緊應了。
簡亦辰對付完人後起身伸了個懶腰，去孩子的房間裏面敲了敲門：“寶兒？”
房間裏面傳來窸窣的聲音，接着有“蹬蹬”的小腳步聲，房門被打開，一個到人膝蓋高的小團子撲到了簡亦辰的身上：“爸……爸爸。”
簡亦辰彎下腰，扶着他：“爸爸工作完了，帶你去玩好不好？”
面前的小孩子穿着黃色的小鹿連衣衫，臉蛋圓圓的，一雙眼睛黝黑，皮膚白皙，渾身奶香味，他軟聲道：“好。”
簡亦辰開心的蹭了蹭寶兒的臉：“真乖。”
兩個父子就開始準備起來，寶兒是有自己的小包包的，別看年紀小，做事情很有條理性，自己邁着小腿在房間收拾東西。
簡亦辰帶好證件拿好車鑰匙，喚了聲：“寶兒，走了！”
小娃娃蹬蹬蹬的跑過來牽上了爸爸的手，兩個人就騎着小電驢去了游樂園，周末的游樂園人滿為患，不少的家長都帶着孩子來玩。
簡亦辰帶着寶兒去騎旋轉木馬，從上面下來的時候，他說：“寶兒，你想吃什麽零食，爸爸給你買，冰淇淋？糖葫蘆？”
寶兒看了一眼那邊賣零食的攤子，他蹭了蹭手，悄聲問道：“爸爸，哪個便宜我吃哪個。”
“……”
簡亦辰鼻子一酸，他說：“沒事，爸爸前兩天發了工資，有錢的。”
寶兒一看簡亦辰眼眶紅了，過來摟住他的脖子蹭了蹭，小孩子身上奶味十足，他軟聲：“寶兒不吃零食，留錢，交房租。”
簡亦辰抱着他：“房租交過了，沒事的，今天可以吃。”
有段時間他來地球，本來是找了工作的，結果沒兩個月就發現自己懷孕了，本來擠大通鋪的簡亦辰為了舒服點忍痛換了個房子。
他做起了自己的老本行，結果不知道為什麽，這孩子鬧騰的厲害，搞的他一天也賺不到多少錢。
後來孩子生下來之後更是花完所有孕期攢下來的積蓄。
寶兒剛生下來的時候，簡亦辰根本沒有奶水，然而他也買不起奶粉，每天只能弄點米糊糊給孩子吃，好不容易攢了點錢後，去年寶兒兩歲的時候忽然生了場大病，簡亦辰花完了所有積蓄，還借了不少錢，差點被房東趕出去。
那段日子是他過的最苦的生活，也給孩子留下了巨大的陰影，從那之後，寶兒就變得異常聽話，似乎很怕被趕出去。
簡亦辰買完東西都帶着孩子去桌子上吃東西，寶兒嚼着爆米花，圓嫩的小手上拿着爆米花分給簡亦辰一人一粒的吃：“爸爸吃。”
“我不愛吃甜的。”簡亦辰撐着下巴：“寶兒自己吃。”
寶兒圓溜溜的大眼睛嚴肅的望着簡亦辰一會兒後終于點頭：“那好吧。”
簡亦辰微微一笑，寶兒長的真的好像上将，尤其是嚴肅的時候，簡直就是迷人版戚深，很多個夜晚他最喜歡端倪着孩子的睡顏，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慰藉相思之情。
他想戚深，想的心肝疼。
但是沒關系，他可以靠着以前的回憶過一生，他會帶着寶兒在地球度過餘生，不會阻礙男主的光輝。
只要他好就行。
游樂園人來人往，寶兒咳了一聲，似乎是嗆着了。
簡亦辰緊張了，他道：“渴嗎？”
寶兒眨了眨眼，軟聲：“嗯。”
“寶兒乖一點，在這裏等爸爸，爸爸去給你買水。”簡亦辰起身朝不遠處不到幾米的小賣鋪走。
然而人前腳剛走，背後就傳來噼裏啪啦的聲音，吓的人渾身一震。
簡亦辰回頭，目眦欲裂，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孩子直直的暈了過去，面色蒼白，鼻子還流淌下來鮮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寶兒！”
簡亦辰一個健步沖上去接住孩子，顫抖的打了120将孩子送去醫院，救護車進去急救室後又出來，外面等待着的人心急如焚。
大夫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們檢查不出問題。”
簡亦辰慌了“怎麽會！”
孩子被送了回來，簡亦辰打車帶着寶兒回的家，寶兒已經醒了，此刻乖乖待在爸爸身邊，只是沒什麽活力。
簡亦辰抱着孩子，低頭：“寶兒，你還有哪裏不舒服的，怎麽會忽然暈倒呢？”
寶兒搖搖頭，他攥着爸爸的衣角，忐忑道：“爸爸，我為什麽……沒有父親呢？”
“……”
車廂裏有過片刻的寂靜。
簡亦辰不知道為什麽孩子會忽然問這個，他道：“你為什麽想知道？”
“因為……”寶兒垂下眼：“因為總是夢見，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爸爸總是和他待在一起。”
“……”
這不科學
簡亦辰跟孩子确認了再三後，可以肯定寶兒夢見了戚深，這怎麽會呢，難不成孩子生病和上将有關系？
這個猜測讓簡亦辰渾身發涼。
回到家裏之後簡亦辰把孩子哄睡着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在衣櫃下面翻了半天終于翻到了一個耳環，這是當初在XR小隊的時候，邱印和給自己的一個東西，他說無論自己在哪裏，只要戴着耳環并且按下後面的開關，他都可以獲得一分鐘的通話時間。
簡亦辰猶豫半響，将耳環戴了上去，他深呼口氣，按下按鈕。
耳環憑空亮起，大概隔了一分鐘左右，久的簡亦辰都放棄希望了，那邊傳來了一道沉穩的男音：“簡亦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