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顧鈞當然不可能真的當做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于是他背着顧怡偷摸着去打聽了這件事情。
果然讓他發現了馮珊珊的蹤跡。只是依着他的觀察,白朗平時基本不去看她,只偶爾給她送些吃食,也僅僅是一杯茶的功夫, 便從樓上下來。
即便什麽都不知道, 顧鈞多少也能夠猜出問題應該就出在那馮珊珊身上。
不過他猶豫了一下,也不打算自己親自出手解決這件事情。
人的一生很漫長, 即便兩人最終走到一起,以後也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白朗和顧怡會走到現在, 根本的問題還是出在他們兩人自己身上。
如果他們學不會主動去解決問題, 那麽即便他今天幫了他們,以後也總有幫不上的時候。
只是他當然也不可能讓馮珊珊那女人得逞。于是他找人一直盯着這女人,但凡她要用什麽其他不見光手段的, 絕不能讓她真的得了手。
果然有一次,他雇的那狩獵隊的一個有着隐匿異能的狩獵隊隊員跑過來偷偷告訴他, 那女人在市場上買了一種不能吃不能喝的草。
“那麽大一籃!”那小夥子擠眉弄眼地朝顧鈞比劃道, “我後來朝那老頭打聽, 老頭告我這東西是壯陽了。少吃一些強身健體, 不過吃多了那火氣可就上來了。”
顧鈞聽了覺得好笑, 卻懶得插手, 只對那小夥說道:“這事要是成了, 我就把你腦袋給摘了。”
至于他怎麽去解決,就不關他的事了。
那瘦小的小夥子聽了顧鈞威脅的話,臉色都白了。
他們顧家狩獵隊雖然剛成立不久, 但是名聲他卻是聽過不少的。
現在随着越來越多的人流入南沙市,二環新城正在建立,狩獵隊也越來越多了。
這世上怪物确實多,可是離南沙越近周邊卻越太平。而對于他們這些狩獵隊來說,這卻不是好事。
現在南沙周圍已經出現了僧多肉少的情況,無奈,搶不到地盤的人只能往更遠處去狩獵,這一來一回,其中的成本甚至是風險也會逐級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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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城內狩獵隊之間氣氛十分緊張。像顧鈞這種自己一兩家人組成的狩獵隊,規模小,看起來也沒有什麽大本領的人,便逐漸受到了城中其他人的欺壓。
時不時受到挑釁不說,出城去狩獵可能也會受到暗算。
于是有一次,城裏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狩獵隊,在城外遇上了顧鈞他們。看着他們車上裝着的滿載而歸的獵物,那狩獵隊的人便別起了貪念。
那狩獵隊雖然不大,卻也有二三十個人,其中一半以上是異能者。
那一場打得十分的慘烈,據說顧家人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可最終顧家狩獵隊,卻把對方的那3輛車也全都開回了城中,而那狩獵隊中的隊員們,卻從此消失不見,再也沒有人回城的。
看到顧家四五個人,前後開車五輛車浩浩蕩蕩進門的樣子,也震懾住了城裏不少人。
之後這種事情還陸續發生過幾次,可那些主動挑釁的狩獵隊成員,卻沒有一個是活着回來的。
從此以後,顧家的兇名便在城中傳開了。
城裏狩獵隊大大小小幾千支,大的一只狩獵隊甚至有上千人,中型的也有不少。
衆多狩獵隊也不是真拿顧家沒辦法,可既然沒有大的利益沖突,大家也不願意去招惹這樣的刺頭。
于是之後顧家的日子便過得順遂了很多,顧鈞也有時間去關心顧怡的感情生活了。
顧鈞具體也不清楚,後來到底那瘦猴是怎麽解決的。反正後來就聽他所說,白朗後來又拉過去幾袋食物,丢給了馮珊珊,從那以後就再也沒去看過她。
瘦猴還拍着胸脯朝他保證道:“你放心,白中校一個手指都沒有碰過那女人。我眼睛不眨地給你盯着呢!”
顧鈞看着好笑,随手從身邊餘湛懷裏掏出幾個西紅柿塞到那人懷裏,說道:“行了,報酬晚點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解決掉馮珊珊之後,顧怡也即将臨盆了。顧鈞聯系了白朗,跟他确定了送小老鼠的時間。
果然,白朗來到顧家那天,聽說顧怡今天一早已經被送去醫院了之後,便想也不想拔腿往醫院跑。
随後他與顧家人一起守在産房門口,顯得焦慮無比。半夜時,他卻忽然又往外跑,顧鈞一把拉住他問他,“你去哪?”
“我去找陳萌。”白朗急忙說道,随後便甩開顧鈞的手匆忙往外跑。
顧鈞知道那個陳萌,他之前聽顧怡說過,她的尾巴就是一個叫陳萌的女孩替她治好的。
只是當白朗拉着還穿着睡衣的陳萌抵達醫院的産房門口時,顧怡早就被人推了出來,送到了母嬰房中。
白朗拉着陳萌站在母嬰房外,看着房內顧家一家人小聲且愉快地交談着。有幾個人圍在被特意擺放在昏暗角落中的嬰兒床,又有幾個人則圍在顧怡床邊跟她說這話。
而此時顧怡已經擡起了頭,看到了緊緊抓着陳萌手臂的白朗。
兩人對視了一眼,顧怡就将視線移開了。而一旁程頤還笑呵呵地輕輕摸着小胖頭蛇的尾巴,小聲對她說道:“也是銀色的,真漂亮。”
顧怡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白朗怔怔站在那裏,卻是一步也不敢再邁進去。
就在這時,他身旁的陳萌卻有些茫然地問道:“是要我來——給産婦收傷口嗎?”
這是程頤已經在護士的示範下,小心地将胖頭蛇抱在懷裏。看到門口穿着卡通睡衣的陳萌,卻忽然紅了臉。
“你、你怎麽來了?”他支支吾吾地說道,“知道你要來,我就去接你了。”
衆人聞言,都有些詫異的看着他們倆。
陳萌甩開白朗依舊緊握在她手腕的手,一邊呲牙咧嘴地揉着那手腕上的掌印,一邊卻走了過來,十分好奇地踮起腳看着程頤懷中的小胖頭蛇。
她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呀!他的尾巴這麽短。”
随後她在程頤将孩子放下之後,十分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一邊卻笑嘻嘻地說道:“我不知道這裏有什麽我幫得上忙的呀!白中校大半夜的敲開我家門,也不給我換身衣裳的時間,就把我往這裏拉。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呢,吓了一大跳!”
這下程頤的臉更紅了,他抖着手将自己身上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陳萌身上。一邊卻小聲說道:“是我不對,我應該早點想到的。白天就把你接過來,就沒事了。”
陳萌順勢将手臂伸進外套的衣袖裏,卻擡頭看着紅着臉的程頤,自己臉上也帶上了甜蜜的笑容。
直到此時,白朗才收起臉上的一絲驚訝神色,随後緩緩走了進來。
顧廷山笑着看了他一眼,對他說道:“你在産房外也等了一天了,也是辛苦了。快過來看看這孩子,長得像不像你?”
白朗這時才又再次看了眼顧怡,可是顧怡卻并沒有回視他,只是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于是他終于鼓起勇氣走到嬰兒床邊,看着那裏躺着一個胖嘟嘟的孩子。而他的下半身卻不像顧怡的蛇尾那般細長,反而又粗又短,還輕輕拍擊着嬰兒床,倒是顯得十分有活力。
只是看着那明顯跟他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嘴巴,白朗的雙眼,卻不禁緩緩紅了起來。
後來顧鈞也并不知道他們倆人是否有将之前的事情說明白,只是在那之後,白朗幾乎每天都過來。
尤其每個月一發工資,他便成箱成箱地将東西往顧家搬運,這回他也不說是上面領導的慰問品了。
有時候他會借着看孩子的名義,鼓起勇氣走進顧怡的房間,顧怡也不趕他,兩人就會在那裏坐上一下午。
這年過年的時候,大家一起吃了團圓飯,白朗也來了。
而大家都看到了顧怡左手上戴着的一枚戒指。大家心領神會地對視了一眼,什麽也沒說。
只是年後,顧廷山找白朗聊了聊。沒過多久,顧家別墅中便擺起了酒席,而那天白朗也正式搬入了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