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麽”卡菡結結巴巴。

桑楊沙伸出煙雨般的朦胧修長的手輕輕的順着她的嘴角一劃,揩掉她嘴邊的食物。對着她一笑,将手指送到自己的嘴邊,伸出舌頭,将肉/末卷進嘴裏。

卡菡咕咚一聲咽了咽口水,震驚的睜大雙眼,這個是……

腦亂的場景!

這個男人是真純嗎?

卡菡懷疑,強烈懷疑。再去桑楊沙,他望着他,眼神裏不帶一點的其他的色彩。嗯,天使,畢竟是純潔的。可是,以前她也看走眼,以為路西菲爾是個很純的男人。

“你接過吻嗎?”桑楊沙突然輕輕問。

“怎麽突然問這個?”卡菡期期艾艾。

桑楊沙不等她回答,突然壓下身,手扶住她的雙肩,雙/唇壓在她的唇上,細細的吻。着,他的吻很細,就如同他的人一般,春風細雨般的輕柔,春水流波般的清靈。

“桑揚……沙”

有人比她說的更快::“桑楊沙你也被這魔女迷惑了”。

卡菡忙往後退,背過身。

桑楊沙擡頭,風致一笑,起身,款款的走到路西菲爾身前:“殿下,認為她是個魔女?”

“引誘大天使,她不是魔女是什麽?”

聽到路西菲爾的聲音,卡菡背對着路西菲爾坐着,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什麽。

桑楊沙繼續:“殿下怎麽認為她是個魔女,我相信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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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菲爾冷哼:“桑楊沙,你是被迷住了嗎?這女子身上可沒了純潔的氣息,換言之,她恐怕不是處女了吧,怕是巴爾或者誰的情婦”

卡菡一震,雙唇微顫。

桑楊沙回頭覺得差不多了,才開口:“殿下,你這樣說一個女子恐怕不是很好吧”轉身拉起卡菡的手腕,“我不奉陪了”。

“桑楊沙”

身後的拉斐爾驚呼

卡菡被拉入桑楊沙的懷中,嗅着他的氣息,突然有些心傷,她到底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被桑楊沙拉着,她慢慢的走着,擡起頭,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加百列,拉斐爾,梅塔特隆,卡麥爾,所有人神色各異的看着她,仿佛她是真正的魔女。

所有的臉仿佛電影鏡頭般切換着,又如倒帶般一閃而過,最後歸于黑暗。卡菡低下頭。

驀然她的胳膊被猛力的拉住往身後一拖,卡菡回頭,路西菲爾神色冷漠的看着她,開口:“桑楊沙,要女人有很多,在這個時候,這個女人你就先放棄吧”。

桑楊沙愕然,仿佛想不到路西菲爾會有如此的反應。

路西菲爾冷眼掃了周圍一圈:“在這個節骨眼,誰也不準有任何的想法,防止魔君派入奸細”

衆天使俯首,路西菲爾拉起卡菡的手,在桑楊沙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快速的拖走。

利落的上車,将卡菡摔倒車中,陰沉低喝:“開車”。

獨角獸車很快就到了第七重天的城堡,伊伯一打開車,路西菲爾就拎着卡菡到了她萬分熟悉寝殿。

一陣強力下,卡菡被昏頭昏腦的摔在床上,回過神,路西菲爾已經站在床邊輕蔑的俯視着她:“你真是好本事,勾引我不成功,這麽快就勾上了桑楊沙,果然是貝爾□□出來的,怎麽樣,今天我就來成全你如何”。

卡菡雙肘支着床,滿臉驚慌的往身後退去:“不是的,路……殿下,我沒有,我是來……”

路西菲爾俯身,雙手支着床,雙眼冰冷:“不是什麽,不是巴爾的情婦”

路西菲爾輕蔑一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看你一副清純的模樣,實則很□□吧,畢竟巴爾可是很會□□,那今天就讓我來看看你的功夫如何?”

卡菡驚,轉身想逃,卻被他一把按在床上,臉貼着床,滿臉的驚恐。

“怎麽,只忠于巴爾嗎?惡魔的女人,我路西菲爾倒是很感興趣”俯下身,他貼着她的耳郭低聲,噴在她身上的氣息仿佛北極的風一般的冰冷,卻又似撒哈拉沙漠的熱浪一般灼/人。

卡菡四肢趴在床上,使勁的掙紮。

路西菲爾慢慢的抽出她的腰/帶,卡菡驚,迅速伸手将天魄捏在手中。

路西菲爾一把将她捏着天魄的手拉出,卡菡一驚,但路西菲爾卻沒有掰/開她的手拿走天魄,反而将腰帶繞在她的雙手手腕上,将腰帶的另一頭系在床頭。

他要幹什麽,卡菡驚懼,眼中的淚開始冒出,尤其是面對曾經将她視若珍寶的男人面前,一樣的臉,不一樣的心緒,這讓她情何以堪。

路西菲爾掀開她禮服,慢慢順/着/她/的/腿往上,大手一扯,一把扯掉遮掩,禮服在強/力下一如花瓣一般的散開。

“路西菲爾殿下,你會後悔的……快放開我,我不要這個時候”到下面,她的聲音變成了尖叫。

路西菲爾一把制住她不安分的四肢,一把撈住她的身體,将她/的/腿/大/張着/。

“巴爾是不是也這樣做過”路西菲爾繼續道。

掀/開長/袍,也沒有什麽前/奏開始。

卡菡痛呼,咬着牙悶/哼,沒有絲毫濕/潤,這種痛苦就和動物間做那種事一樣。

沒有快/感,沒有溫/存,只有不斷發/洩似的憤/怒。

痙/攣的感覺瞬間席卷了她的身體,她微微的屈/起/身/體。

不要,她不要這樣,這樣的路西菲爾,這樣的姿勢。

淚一點點的流出,瞬間浸濕了臉頰下的床墊,不是的,她第一個男人是他,最後一個男人也會是他,從頭到尾一直是他,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傷害她。

身下漸/漸/濕/了,不知是血或是別的什麽東西,粗//喘/聲/響在她的頭頂上方,沒有親/吻也沒有甜言蜜語,他們之間只是戰勝一方對于俘虜的無情的掠/奪。

突然身體被/翻/轉/過/來,卡菡擡起眼,路西菲爾的眼中沒有絲毫的動情,唯有嘲/諷/和/冷/漠,他使勁的深/入,肉/體摩/擦的感覺讓她沒有興/奮或者什麽,只有悲傷的感覺。

“怎麽,我不能像巴爾讓你那般的舒/服嗎?”。

一陣陣麻/癢流/至全身,顫/抖個不停的身/子左右閃躲着卻反而承受更多折磨。

路西菲爾猛一使勁,大力揉弄着她的胸/前/的/柔/軟。

“啊……”

身體何曾這樣被他/肆/意/玩/弄/過,卡菡偏轉頭去大/聲/喘/息,雙/腿/亂/動/着,就是不安分的呆着。

“……殿下”

“……殿下”

她無助的低喚着,淚水漣漣。

一聽道她的輕喊,路西菲爾雙眼一眯,直覺她在呼喚着巴爾,這讓他的男性尊嚴很受到傷害,他猛/的加/快/抽/動/的/速度。

“啊……唔……”卡菡緊咬下唇,拼命的不發出聲音。

随着電/流傳/遍周身,意識也在慢慢抽離,已不受制的手卻不聽使喚的放棄了掙/紮,改作無力的緊抓住他的衣服。

“怎麽樣,我是不是比巴爾更讓你舒服”路西菲爾滿意的笑,聲音蠱惑人心,卻在提醒着自己路西菲爾将她視作娼/妓的不/堪。

卡菡無力的弓/起身體,劇烈的癫/狂和顫/抖,唇中終于流/瀉出幾聲嘶/啞/的/呻/吟。

這呻/吟聲瞬間點/燃了路西菲爾新一輪的動作,他略停了停,便又使/勁/的/挺/動/起來。帶着野/蠻,帶着粗/魯,帶着濃濃的厭惡的成分,毫不溫柔,毫/不/纏/綿的與她四/肢交/纏。

虛無的身體,從黑暗中,慢慢的喚醒,喚醒又沉淪,像被某樣不知名的東西拖了出來。她的心明明前一刻還在掙紮,可是這一刻已經開始融化。就象在深得沒有底的黑暗海中,被牽扯着拉出海面。

在浮出海面的那一刻,更深的絕望卻又洪濤般的襲來,他看着她的眼神,是多麽的遙遠而冰涼。

他的眼角有些泛紅,帶着濃濃的情/欲/的/色/彩,長長的發絲流瀉在她光潔的肌膚上,燈光下泛着細碎的金光。

本是多麽唯美的一幕,可是她的心卻在那一刻迷失了。

她的身體突然離開床墊,跨/坐/在/他/的腰/際,手卻被身後的腰帶扯住,痛/苦/與/快/感卻見拉扯着她的神經,她低/吟/一/聲,路西菲爾卻托/住她的背部,緩緩/的/動/了起來,深一下,淺一下,快一下,慢一下,一點一點的折磨着她。

身下的結/合/讓卡菡的神經繃到了盡頭,路西菲爾随便一個小小的動作都會讓她的手仿佛要斷裂了一般。她痛苦的微/微/喘/息,眉頭緊蹙,感覺到他埋/下/頭,時而輕柔的,時而殘忍的咬着自己的脖子。身子不自禁的向/後/仰/去,想躲開這種的折磨。

可他偏偏不讓她有機會逃離,手緊緊的勒住她,讓她緊緊的貼着他的長袍。

路西菲爾的身子猛然向上/一/挺。

“啊……哈……”卡菡挂在他的身上一聲喘/息,臉因手上的疼/痛而/微/微/扭/曲。

要開始了麽?

身上的的血液燃/燒到沸/騰,路西菲爾鉗制住她的兩肩,而她連半點抗拒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無力的挺/起/腰/身,卻又不敢大/幅/度的掙/紮和扭/動。

疼痛,疼痛,說不出的疼痛。

視線裏一片搖曳,看不清實物,那熟悉的臉此刻也模糊起來。身體像是在波/濤/洶/湧/狂/風/暴/雨的大海上一樣被上下左右的推/動着。進/入,再/進/入,仿佛沒有終止,沒有盡頭。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那脹//痛都變成了被燙/傷/般的顫/栗和快/感,卡菡只聽見自己不斷發出連自己都覺得羞/恥的大/聲/呻/吟。

“路西菲爾……殿下,求求你,不/要了,我/不/要了……”卡菡大聲的哭着,求/饒着,身體像要散了架似的。

☆、痛苦經歷

路西菲爾不再出聲,動作慢慢的緩了

本以為總算完了,她松了一口氣,卻不待第二口氣接上來,路西菲爾突然又開始了另/一/波/的沖擊。沒有終點,沒有結束,沒有分離,持續的,漫長的,折磨的……

她是要死了嗎?混沌中,卡菡好像看着萬花筒,在眼前不斷旋轉變幻成各種形狀的花朵,在那美妙的地方,路西菲爾緩緩的轉過身,金色的雙眸深情的望着她,溫柔的望着她,低低說着什麽,轉眼間,變成了亞蘭張揚的黑發,蒼白的臉孔,水墨般的遙望着她,悲傷的,思念的,沒有窮盡,沒有頂點,漸漸的,一切都消失了。

她仍在這個現實的異空間裏。

“啊……啊……不/要……”她哭/着/求/饒,一聲接一聲,漸漸/嘶/啞而/狂/亂。

手漸漸的用力捏着手中的天魄,血因強/烈/摩/擦/而一點一點的滲出,卻詭異的被天魄吸收,在蛇形的雙眼部分的寶石開始慢慢的發出殷殷的紅光。

“啊……”

卡菡感覺整個靈/魂都在高/呼。一股暖//流/入/她/體/內,散了開來,每個毛/細/孔/都/在發/抖,散/落到全身各處。

這就是地獄麽?

一片暗灰,沒有光亮,沒有盡頭,無窮無盡,仿佛是一場永無止盡的祭奠。

身/體被重重的推落,床墊猛的彈了一彈,路西菲爾慢慢的退/了出來,放下長袍,衣着齊整,居高臨下的望着她,眼中的嘲諷和輕蔑讓她無地自容,這是一件多麽可笑的事情,她到底都幹了什麽,取/悅了別人,毀了自己。

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對待,從出生到穿越,從第一次遇到路西菲爾殿下開始,他從沒有如此的對待過她,他寵着她,愛着她。

雖然有時候冷漠,有時候霸道,可是她卻能始終感受到他那時時刻刻帶着溫度的雙眸。

他一甩衣袖,冷笑的離去。

随着關門聲,她痛苦的閉着眼睛。不知道,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身體的酸/軟告訴她那一刻的瘋/狂。

神之眼,為了神之眼,為了殿下,她來到這裏,來到這裏卻被這個男人狠狠的羞辱,狠狠的踐踏,所有的尊嚴,所有的品性,從肉/體到精神。

她躺在床上,雙目失神的盯着頂上的挂燈,破敗的仿佛一只失心的娃娃。

許久。

她才慢慢的起身,雙手慢慢的靠近床頭,一點點拉開腰帶,解開手上捆着的帶,腰帶緩緩的落到床上,手腕的刺目驚心的紅色勒痕在提醒着她,他的殘暴,他的無情,他的冷酷。

她顫抖着手,緩緩的舉起,驀然瞥見手心捏着的天魄,她看着,舉起它,失神的看着它那恍如血瑪瑙一般的眼睛,瞬間一道琉璃色的光彩從她的眼中沖出,身體猛/的/一/震,天魄的全身頓時泛出琉璃色的波浪,一點一點的晃動着,仿佛在應和着她體內的悲傷。

“天魄”

卡菡輕輕的喊着。

天魄的全身,一圈一圈的光芒閃着仿佛應和着她的聲音。

卡菡起身,拿起禮服卻又頹然的放下,赤着腳慢慢的踏上他室內厚厚的地毯,拿起自己的禮服,拿起腰帶綁在自己的身上,打一個結就悲傷一點。

她擡起眼,一點點留戀的看着室內一點沒變的擺設。

時空仿佛錯亂,她似乎還在那個時空,路西菲爾會打開門走進來緩緩的由身後摟住她,低低的親吻着她的耳後,帶着她的手一點點的觸摸窗外的陽光,握着她的手,一起拿着筆在巨大的羊皮紙上勾畫着。

一切都變了,這裏是另一個時空的他,他冷漠,不認識她,他可以肆意的□□她,沒有絲毫的憐惜和溫柔。

她一步一步的走在地攤上,禮物的下擺一點一點的拖動着,她的雙手留戀的撫摸着所有的物件,他辦公的桌子,他時常靠着的椅子,他曾經眺望着的窗子,所有的所有,這裏所有的東西都是冰冷而無情的。

她伸回手,突然手指一顫。

目光定格在桌上一個不起眼的小格子裏,她記得那裏,在那個時候,殿下曾告訴他,他把那個東西放在這個地方,不知道有沒有變化。

她幾乎顫抖的走過去,輕輕的念了一個咒語,吧嗒一聲,格子應聲而開,慢慢的拉開格子,翻開裏面的一層絨布,露出裏面一塊媲美太陽的印,這是神印,無所不能,亦可調動兵力的神印!

手慢慢的伸出,她捏住神印,關上格子,深吸口氣。

只是用一下,馬上就會歸還的。

她打開窗子,站上窗沿,展開翅膀,頓時迎風飛起。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打開門,梅迦靜靜的站在窗邊看着她,仿佛暗夜翻飛的白色薔薇,讓卡菡瞬間無地自容。

“怎麽把自己弄的這樣慘兮兮的”

梅迦視若無睹,慢慢的走進,慢慢的捋了捋她淩亂的發,托住她的臉,輕輕的用大拇指一點一點的撫摩着她澀紅的眼角,低頭輕柔的吻了吻她的額頭。

卡菡仿佛找到依靠一般,直愣愣的站着哭的慘兮兮的,仿佛一個迷路的孩子,何曾,她竟被梅迦安慰,從來都是梅迦需要她的呵護的啊。

何曾,她也變的那麽容易傷感,那麽容易掉淚,她一直活得那樣的開心,幸福才是在幾天之前啊!

她放聲的哭着,站直身,揚着臉,手放在身側握着,用力的哭着,仿佛要把剛剛受到的屈辱一并發洩掉一般。

“他算什麽,憑什麽這樣對我”

“利用我的感情,利用我的喜歡,他憑什麽啊”

卡菡語無倫次:“我再也……不喜歡他,我再也不……喜歡他,我不要喜歡他了,我……讨厭他,明明是他,他……為什麽要說成別人,他憑什麽……憑什麽把我說的那麽不堪”。

梅迦靜靜的聽着,雙眼垂着,張開手,輕輕的擁着她。

兩人的身影在窗前的月光下被拉得筆直,少年的身體,單薄卻溫暖。

許久。

她漸漸的止住哭聲,突然驚慌的推開他:“梅迦,你快離開我,我不能連累你”。

被她推來,梅迦一陣落寞,突然聽到她的話,又是不解:“怎麽了,蓓蓓”。

卡菡慢慢的掏出腰帶中的神印,擡起頭:“我偷了路西菲爾的神印,我……偷了他的神印”此刻她才感覺到有一絲恐懼。

“……你”梅迦震驚的看着那耀眼如神光的神印,“蓓蓓,你和路西菲爾殿下在……”

“我也不知道,我本來打算和他談判的,但是……後來,我就想着拿他的神印去號令士兵撤軍,這樣……我就可以實現我的目的,然後……”

“你要離開嗎?”梅迦的語氣聽不出喜怒,這少年在暗黑的室內竟是要淡去了一般。

卡菡擡頭:“梅迦,我不……”

“你要留下我一個人嗎?”

“梅迦,我不是……我”

她突然無言了,她本就是拿了精魄就會離開啊,梅迦要怎麽辦?什麽也不知道,就這樣将他一個人留下,那那天的慘劇還是會不斷的重演,直到他最終走向滅絕為止。

“你要留下我一個人嗎?”梅迦喃喃輕語着,微微的後退一步。

卡菡站在原地望着他,他對她何曾有了那樣深的依賴,就仿佛溺水的幼兒突然找到依靠一般,緊緊的抓着她,不放松的。

她上前,拉住他略顯冰冷的手:“梅迦,我一定先幫你找到你的家人再走,好嗎?你不要這樣”。

“家人”梅迦回神,“我還會有家人嗎?家人,那幾天,我生不如死的時候,我的家人在哪?他們在哪?”沙啞低怆的聲音仿佛滴着血。

這是梅迦第一次談到那天的情形,原來他從未忘記,那一刻。被那麽多人□□的那一刻,是啊,怎麽可能忘記,怎麽可能忘掉呢。

他沙啞的聲音讓她不忍猝聽,他的聲音仿佛不是從嘴裏發出的,反而像是發自胸間器官的摩擦一般的幹澀枯厲。

“梅迦,不要這樣,梅迦”卡菡害怕的搖着他的手,仰起頭看着他。

“我現在什麽也沒有,我現在只有蓓蓓,難道上天連這個也要剝奪嗎?為什麽什麽也不給我留點,沒有記憶,沒有家,沒有清白,現在連你都要失去了,我不知道還能活……”

卡菡一把捂住他的嘴,拼命搖頭:“不要再說了,梅迦,不要再說了”。

他突然上前,一把摟住他,緊緊的,仿佛要将她掐入自己的體內一般:“不要留下我一個人,蓓蓓,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我需要你”

☆、一觸即發

他突然上前,一把摟住他,緊緊的,仿佛要将她掐入自己的體內一般:“不要留下我一個人,蓓蓓,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我需要你”

時間仿佛靜止了,沒有任何的流動,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相擁,伫立在黑夜中,好似兩片寒風中枯落的樹葉。

許久,兩人才慢慢的分開。

卡菡鎮定了許多,擡頭,仔細的描摹着眼前的少年,輕聲:“梅迦,我并不是這個世界的天使,我來這裏本就是為了挽救另一個世界,那裏有愛我的天使,也有我愛的……”她哽咽了一下,吸了吸鼻子,繼續,“為了挽救他們,我來到這裏,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我要的東西,也許我永遠也找不到,但是必須要回去,因為我知道他一直在等着我”

“他?在等着你?”

卡菡點頭,臉上有了絲紅暈:“他是最偉大的天使,溫柔,深情,而不是像這裏的……”。

梅迦靜靜的聽着,臉色在黑夜中不甚清晰,只是那呼吸仿佛要淡去了一般。

“梅迦,你在聽嗎?”

梅迦仿佛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目光游離:“蓓蓓,我害怕一個人”。

卡菡吸了口氣,梅迦需要她,她絕對不能慌,再困難也會過去,一定會過去的,仿佛在麻醉着自己,她不斷的告訴自己,身側的手緩緩的捏起,她仰頭:“我不會留你一個人的,梅迦”

“你騙我,你說你會回到另一個世界?”

“那也會等找到你的家人啊,對不對?”卡菡微笑,上前,慢慢牽起梅迦冰冷的雙手,“梅迦,相信我,我一定會幫你先找到家人,然後才會離開”。

“真的?”梅迦輕聲,聲音裏有不可遏止的顫抖和期待。

卡菡點頭:“真的!”

“那這個呢?”梅迦指了指卡菡手中的神印,“你說你盜取了這個東西”。

卡菡臉上的笑容一凝,低頭看了眼手中猶自閃爍的神印,再擡頭已是笑容如初:“梅迦,不要擔心,明天我就把這個東西偷偷放回去”。

梅迦不說話,靜靜的看着她,仿佛在驗證着卡菡話的真實性。

“不相信我嗎?”

“相信”梅迦幾乎是脫口而出。

卡菡笑。

兩人繼續慢慢的說着話,話題也越來越輕松,仿佛一切的悲傷都不曾存在一般。

第二日

卡菡輕輕的起身,下床,手摸了摸胸前的神印,回頭看了眼陰影中梅迦無瑕的臉,打開門,慢慢的出去了。

等門關上後,床上一直閉着眼的少年緩緩的睜開眼,坐起,無情無緒的看着那緊閉着的門。

卡菡幾乎是疾飛而去,蒙蒙的天,有絲橘黃雲拓印在暗藍的天空,旭日并沒有升起來,整個聖浮裏亞城沉靜在濃厚的晨霧中。

躲過暗防,躲過聖浮裏亞城邊境的守城士兵,她直直的朝着惡魔被圍的地方飛去。

她不知道此去到底是個錯誤,亦或是正确的,這就像一場豪賭,賭的是她的人生,她不知道她是否會成功,她只知道她要得到神之眼的精魄,一定一定要得到。

從蒙蒙天到大亮,仿佛只是眨眼的時候,獵獵的旗幟在遠處不住的飄揚,整裝待發的天國大軍,整齊劃一的白色鑲邊的戎裝,一雙雙聖潔的翅膀懸挂在身後,仿佛随時都要騰空攻入城中,整個軍隊一片肅穆的氣氛。

而在天軍的前方,一座城池高高的聳立在那裏,城池中黑壓壓的天空布滿了穿着黑甲的魔軍,在城的上空籠罩着深紫色的光罩,這是這座城市最後的屏障。

雙方就在這裏對峙着。

這裏是傳說中的魔族的重要城市之一——伊卡洛的,它同時也是魔族的前哨,攻下伊卡洛的,也就意味着離戰勝魔族只有幾步之遙。

真的要前進嗎?真的要去讓天軍撤退嗎?

路西菲爾會不會在這裏戰勝魔軍,從而避免以後的戰争,可是問題是她等不了,等不了歷史慢慢的變成現實。

不管路西菲爾此戰會不會滅掉魔族,她需要的始終都只是神之眼的精魄,可以戰勝魔族的神器。

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她也不會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

伸出手,她慢慢的取出那個象征智天使的寶石挂在額頭。扇動翅膀,飛一般的沖進天軍的營帳,不久,就被守衛的天軍攔住,她擡起眼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天使道:“我是來傳達路西菲爾殿下旨意的”。

那天使看了眼她額頭幽亮的寶石,按劍單腿跪下行了個裏,起來,轉身往主帥營帳跑去,沉重的白色铠甲在跑動中發出金屬摩擦的聲音。

沒過多久,那天軍便回來了,後面跟着的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威嚴的男子。

只見那男子一聲同樣顏色的軟甲,同色的長筒靴子,白色的鋼盔上插了一根象征着座天使的藍色羽翼。

卡菡便知這男子也許就是這個軍事行動的統帥,她一動不動的等在原地,看着這個強壯的男子慢慢的走近。

那男子一走近,單腿跪下,聲如洪鐘:“不知殿下有什麽吩咐?”

卡菡的心猶如鼓一般的擂動,說或者不說?

只是一念之間。

她的手微顫着,緊盯着身前那低垂着的白色鋼盔,慢慢的伸手,探向懷中的神印,當一觸及那神印,她的手仿佛火燒火燎一般,她這是在背叛那個男人啊,這是在背叛他,如果拿出來,她便是他的敵人,便是整個天國的敵人。

拿或者不拿?

她從來不知道時間竟是如此的漫長難熬,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在淩遲一般。

獵獵的旗幟,白色的铠甲,尖銳的兵器,冷肅的臉孔,她仿佛到了那一個時空中,路西菲爾一聲白色戎裝,金發飛揚,修眉張揚,眼神淩厲,額間的藍色寶石在血色的天空中熠熠生光。

驀然一道血光濺起,瞬間迷離了那個畫面,卡菡一震,目光所及,一片白色的戰袍,一個低垂的白色鋼盔。

原來她依舊在這裏,這個男子在等待所謂的路西菲爾的旨意。

不,她無法忍受那個世界破滅,哪怕有一點可能,她都不要,不要去嘗試,她要救那個世界,要救那裏的天使們。

世界是多麽可笑,她為了那個世界的他,背叛了這個世界的他。

她牢牢的握緊手中的神印,牢牢的握緊。

另一邊

路西菲爾靜靜的靠坐在高椅上,修長的手指有規律的敲擊着手下的扶手,突然他擡頭,斜眼看着下面站着的別西蔔:“伊伯回來了沒?”

別西蔔道:“殿下,還沒有回來?”

路西菲爾緩緩的起身,身後的長發一點一點的從鋪灑的椅背上順起,最後完全的貼灑在他的背後。

“伊卡洛的攻進去了沒有?”

“根據今天的戰報來說,伊卡洛的應該快到極限了,攻進去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路西菲爾冷笑:“你以為巴爾是吃素的?”

別西蔔一驚,擡起頭:“殿下的意思是?”

“巴爾絕不會束手就擒,別忘了他手上還有米迦勒”

“那我們……”

“繼續攻,我倒要看看巴爾還要怎麽做?”

“殿下,我不明白為什麽這一次這麽急着攻打魔族?”

路西菲爾尋思片刻,才緩緩道:“七十二魔神還未聚齊,我要趁魔軍羽翼未豐之前扼殺掉”。

“七十二魔神?”別西蔔驚呼,“這……”

“沒錯,七十二魔神,各個都有各自不同的法力,巴爾是魔神中的魔君,也是最陰險狡詐的惡魔”

路西菲爾的話音剛落,突然一個仆人飛奔而入。

“殿下,加百列殿下求見!”

“有請”路西菲爾轉身,立在高位前,一甩純白鑲金的披風,慢慢的坐回上座。

加百列在仆人的指引下走了進來,束身戎裝,長發綁在身後,手中還拿着盾牌和寶劍。

見到路西菲爾,她立馬将武器交給身邊的仆人,單膝跪下行禮。

路西菲爾手一擡,加百列起身道:“殿下,按照您的吩咐已經将一部分天軍駐紮在了波波各地亞城外,基路伯天軍也已經準備就緒。蒙迪亞城中的魔軍果然如同殿下您說的那樣行動,現在我們基本已經對伊卡洛的形成了包圍之勢,一切都只等您的一聲令下,我們便一舉踏平這座城市”。

“太棒了,天神庇佑,殿下這一戰一旦成功,您将千古留名”別西蔔不禁喜道。

路西菲爾聽完,反而默默不語,沉思了片刻,才又吩咐了加百列幾句,打發了加百列,他依舊鎖着眉頭,薄薄的唇緊抿着,整個人猶如希臘雕塑一般。

別西蔔不語,靜靜的等待着路西菲爾的示下,一般這時候路西菲爾肯定是想到了什麽事情,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還不待路西菲爾想完,突然伊伯從外面飛奔而來,臉色焦急。

☆、黑衣男子

還不待路西菲爾想完,突然伊伯從外面飛奔而來,臉色焦急。

“殿下”伊伯一落地,立馬單膝跪下,連氣都來不及喘,大聲:“您讓我查的那個女子,今早往伊卡洛的去了”。

“伊伯,你說仔細?”別西蔔趕緊道。

伊伯喘了口氣,目視着上座道:“那個女子,我去查了一下,天國似乎并沒有這麽一號人,但是據說她卻擁有智天使寶石,她可以說是憑空出現在聖浮裏亞城,今早,我探聽到她似乎拿着什麽東西往在伊卡洛的戰場去了,屬下怕的是……”

路西菲爾擡了擡手,示意他靜下。

伊伯停下,靜靜的看着上面沉思的王。

憑空出現!

憑空出現,這個女子竟是憑空出現的,卻又擁有智天使寶石,到底是妖,是魔還是堕天使!

“難道……”

路西菲爾還未待有所反應,別西蔔卻是眉頭一皺,神情有些驚訝,忙看向上座依舊冰冷淡漠的路西菲爾。

路西菲爾亦緩緩擡起眼,面無表情的掃了眼驚訝的別西蔔。

看來他們的想法是一樣的。

他一甩長袍,一步一步的走下高座,開口:“準備車駕,去伊卡洛的”。

伊伯大喜,一按劍柄,異常堅定道了聲是。

而在戰場,卡菡依舊站在那裏,臉上的表情慢慢的變得堅定,她緩緩掏出神印,重重的往空中一舉:“奉路西菲爾殿下的旨意,此路天軍全線撤回天國”。

清脆的聲音仿佛從天際傳來,瞬間就徹響了這片城池,神情肅穆的天軍們都微微的動容了,城中的惡魔們也紛紛的探出腦袋使勁的往這邊看。

她的心仿佛顫動的琴弦,每說一句話,心就不斷的抖動一下,心裏一直持續的回放是這樣一句讓她痛苦不堪的話語:她是叛徒,她是整個天國的叛徒,她是他的敵人,她背叛了他。

似乎有刀在心裏緩緩的割着,森森的刀光一點點的割碎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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