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頭發特長算嗎
“你是如意殿的一等宮女，又為聖上親封，必有什麽特長吧。”聖上突然開口，他更好奇的是孟南浔對仙琅的态度。
“頭發特長算嗎？”略帶幽默的說話風格，讓聖上為之一怔。
“祁公公！”扭頭，仙琅就見祁喜子奔她而來，而且還着急忙慌的。
“聖上，長公主殿下來了。”
“聖上？”聖上！仙琅現在臉上寫滿了大寫的‘囧’小宮女偶遇皇上，還侃侃而談一些荒謬的話，這是電視劇裏才有的戲碼吧！
聖上沒有想象中的嚴肅，為人又穩重端正，也沒有一絲要責怪仙琅不敬他的意思。
和祁喜子跟着聖上去前殿接見長公主，祁喜子不禁低聲道：“仙琅，和聖上有說有笑的，還真是讓咱家刮目相看。”
呵呵呵呵，仙琅尴尬回笑。
呸！還不是不知道聖上的真實身份！如果知道那是聖上，借一百個膽子都不敢那麽說話！
聖上和長公主說了一會的話，就來了六位娘娘。
各自落座後，梅妃眼尖的就盯上了仙琅，并緩緩開口道：“早聞喬府幾位千金美貌無雙。”
一位綠衣娘娘也開始打量起仙琅來，以帕掩唇：“如今看來，真是聞名不如一見。比起傳聞，真相更令人驚豔。”
“竹妃姐姐說的極是，本以為梅妃姐姐美豔不可方物，原來世間還有這般粉黛佳人，說驚為天人也不覺為過。”
幾位娘娘除了蘭妃以外，都開始發表對仙琅外貌的言論，而聖上和長公主，也似乎沒有打斷的意思。
仙琅卻完全處于狀況之外，一直在想這些妃子們的稱號，先前有梅蘭二妃，而今又來個竹妃，是不是有梅蘭竹菊四妃呢？！菊妃？噗！光是想一想，就覺得這稱謂充滿了搞逗。
事實上妃子們的奉承話只是為了給聖上聽，雖說仙琅是個小宮女，但畢竟是聖上親封入宮的。而且傳聞雖說喬府嫡長女是個草包，但真相并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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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璎珞殿下，喬府千金不止美貌無雙。據說喬老爺還請了當初臣妾的教導嬷嬷，教導幾位千金琴棋書畫，如此好天氣，不如臣妾等瞧一瞧喬府千金的風采？”梅妃建議道。
“是啊！先前臣妾曾聽過喬府二小姐的琴音，一曲雁落平沙基調靜美，靜中有動。旋律起伏，綿延不斷，優美動聽。可是不比梅妃姐姐的梅花三弄差。”竹妃也跟着說道，面上說說笑笑，實際上暗給梅妃和仙琅擺下一道。
任是個明白人，都看個真切。
梅妃表面作笑，其實心裏已經快氣炸了，竹妃和麗嫔的話裏處處捎上她，明顯在說她處處不如喬仙琅嘛！不過，傳說中的草包，能有什麽本事？！
“是啊！本殿也很想見識一下。”長公主看向聖上，扯了扯唇角，扯出一抹燦然的笑。
“好。”聖上爽快應道。
而蘭妃看着處于狀況之外的仙琅，不禁蹙了蹙峨眉，稍稍抿唇，轉而看向聖上和長公主。
“聖上，殿下，紅楓苑的紅楓正紅，不如去那裏？順便讓連翹去拿臣妾的獨幽琴來。”蘭妃在宮裏就好比學校裏的乖乖女高冷學霸，平時不惹事又聽話，平素也不提什麽要求。
蘭妃的建議，聖上和長公主便都欣然贊同。
換個場所而已，那些等着看笑話的娘娘們，自然也都欣然的跟着聖上、長公主移駕紅楓苑。
主子們都先走了，仙琅竟還在神游中，若不是祁喜子提醒，仙琅覺得自己的小命會朝夕間不保。
“仙琅，你這丫頭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麽？要不是你和咱家小妹像，咱家才懶得提醒你呢！”
“剛才聖上他們說了些什麽？”仙琅不好意思的皺了皺眉。
祁喜子有些恨鐵不成鋼，戳了戳仙琅的額頭，“娘娘們提議你表演，你看着辦吧！”
納尼？表演！
看仙琅驚呆了的表情，祁喜子心裏就有譜了。
“傳聞中的喬府嫡長女是個草包，你沒什麽一技之長，也能諒解。”祁喜子拍了拍仙琅的肩膀，以示安慰。
“謝祁公公諒解。”仙琅垂頭喪氣，年久失修足以摧毀一個人的一門技藝，不是不會表演，只是在現代學的那些旁門左道的技藝好久不練，都忘得差不多了。
還記得在現代的時候，從小到大，雷厲風行的母親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技多不壓身！仙琅做到技多，卻沒做到壓身。從小到大業餘愛好班報了不少，真正壓身的其實沒兩個。
紅楓苑，梅妃看着連翹手裏抱得獨幽琴氣的牙癢癢，明明自己彈得一手好琴，偏偏絕世好琴卻被聖上賜給了蘭妃。
這些種種，都被長公主不露痕跡的收入眼底。
“不如仙琅就彈一曲幽蘭吧。”竹妃建議道。
話音一落，衆人臉色皆是一變，幽蘭這曲子雖說短小，但勝在精悍。彈好了是淡雅清幽，彈不好那就是催命符奪命曲了。
而且恰今為止，敢彈幽蘭曲的人，光用手指頭就數的過來。
并且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宮中辛密，李崇業還是皇子的時候，當時的王皇後就曾彈奏過這曲幽蘭，然後就被打入了冷宮。李崇業的三任皇後，也都彈過，然後都巧合的瘋掉、病死、溺亡。所以這曲子成了宮裏的衰曲，當然這件事情也少有人知。
沒錯，真相往往就是這麽的無厘頭！
提議的竹妃也不知道這曲子這麽衰，當然，仙琅更是不知。
可這曲子再衰再難彈，知根知底的聖上和長公主，也沒有一絲要阻礙的意思。
“蘭妃，就将你的愛琴，先借與仙琅吧。”聖上開口，哪裏容得人拒絕？
仙琅糊裏糊塗的接過獨幽琴，摸着獨幽琴的琴身、琴弦，呼吸着獨幽琴散發出的淡淡桐木混雜着蘭花的幽香。
巧合的是，仙琅對這琴并不陌生。
突然回想起當初現代時的一節古琴課，那節古琴課是有一位已經記不清樣貌的帥哥代課，帶她們去博物館看過遺留下來的獨幽琴，還講述了有關獨幽琴和幽蘭曲的一個愛情故事。因而仙琅對幽蘭曲的印象尤為深刻。
唐琴獨幽，古代十大名琴之一，享譽一千多年，一直是名琴當中的翹楚。《碣石調.幽蘭》，此曲短小精悍，全曲共四段。
微微福身，婉婉落座。
玉指輕揚，纖細白皙的指尖撫上琴面，琴聲徒然在苑內響起，琴音帶着絲絲汩汩韻味，卻也不夠成熟，節奏略有些不穩。
仙琅卻是帶着雲淡風輕的淡然，從容地彈着，慢慢閉上雙眼，聆聽着自己奏出的稚嫩又有些把控不住的音符。
當然，這首曲子能彈到仙琅這一步，也算勉強聽得過耳。
而不遠的紅楓深處，琴聲驟起，孟南浔和李紅秀不禁停住腳步，兩人不禁細細品味起這一曲亂而又純粹的琴音。
神怡心曠之際，一陣陣微風蕩漾起伏。被震撼的還沒回過神來的衆人們，耳畔忽然傳來屢屢笛聲，輕而清幽，一種空谷幽蘭般的淺淺情韻卻有着令人蕩氣回腸的感染力。
琴笛和鳴，期間莫名的契合。仙琅沒有章法的彈奏手法也漸入佳境，被笛聲的渲染力所征服。
樂聲如同在山谷中回蕩，更顯悠遠、靜谧。
這次想看笑話的娘娘們傻眼了，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大寫的悔恨啊！仙琅出了風頭，萬一被聖上看中，她們豈不是又多了競争對手？！
撥着十大名琴之一的弦，仙琅唏噓長嘆，這琴當真不負盛名。
一曲完了，仙琅前一秒還在享受着名琴帶給她的無限舒爽，這一刻她就有些經受不住名琴所散發的強烈反擊波。
不愧是名琴！仙琅只覺頭疼欲炸裂，若非突然伸來的手臂，險些昏倒。
可不過兩秒，還是昏倒了。
孟南浔以為能hold住獨幽琴幽蘭曲的人是誰，原來是她！這又是一件令他意外的事情，不過更多的應該是驚喜吧。
看到仙琅暈倒，意料之內。扶住她，意料之外。
如意殿內，蘭妃起身移步，冰眸中略帶歉意。
“聖上，殿下，獨幽琴乃舉世名琴。第一次彈，且還選擇一個較難的曲目，若沒達到獨幽琴标準，會受到極大重創。”蘭妃緩緩解釋道：“都怪臣妾沒有提前道明。”曾用獨幽琴彈過幾個簡單的曲目都被獨幽琴狠狠地重創，而幽蘭曲……蘭妃不禁慚愧起來。
“蘭妃姐姐你也是的，不提早說出來。”竹妃在旁煽風點火，梅妃也開始添油加醋：“獨幽琴如此威力，蘭妃妹妹持琴那麽長時間，難道是一時忘記了？”
別看平時姐姐長姐姐短，關鍵時刻全都巴不得你失寵落魄！
在仙琅的閨房內，除了昏倒的仙琅，僅有孟南浔、李紅秀二人。
“不如讓人通知沈流年來吧。”李紅秀看着不省人事的仙琅，前天夜裏她給他熬粥的事情歷歷在目。
“若她連這點傷害都扛不住的話，又怎能做獨幽琴的主人。”孟南浔冷笑，眸光晦暗不明。
“空燈大師說過，幽蘭曲為天朝第一衰曲，獨幽琴為天朝第一名琴。衰曲碰上名琴，簡直不敢想啊！孟南浔，她萬一死了……她可是雲麟唯一的外孫女！”
“雲淨清還很年輕。”一句話，頂的李紅秀無語至極。
孟南浔的冷眸流轉在喬仙琅身上，耳邊卻回蕩着空燈大師的話，“能使獨幽琴彈出幽蘭曲後幸存的人都非常人，要麽是活死人，要麽就是妖怪鬼魂。而你孟南浔，天生姻緣帶煞，必要找個比你命數要硬的女人來壓制你的煞，以免将來你的煞沖撞其他宮位，比如友情和親情。”
沒錯，他前世先後娶了三個老婆，皆因命不夠硬，死了。父親最終也人間蒸發，兄弟朋友也一個個離他而去，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抛棄了。
“啊！”仙琅猛然驚醒！一些個有關本尊喬仙琅前世的記憶，碎片般像做夢似的在腦裏模糊的過了一遍。
“你醒了？”李紅秀驚呼，看向一樣驚了一下的孟南浔，“孟南浔，她醒了。”
仙琅不知，她即将從孟南浔口頭未婚妻轉變為孟南浔準未婚妻，更不知道，這一首幽蘭曲将同她的名字一起載入史冊。
“既然醒了，就去知會他們一聲。”孟南浔也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個身份未知的女人，唯有先行離開。
“本王帶你去前殿，莫要讓聖上和璎珞擔心。”李紅秀比孟南浔要委婉的多，仙琅呆愣愣的點了點頭，只覺得這一次蘇醒，腦海裏突然儲存很多事情，卻又像夢一樣什麽都記不住。還有一點是，看到李紅秀，竟然心猿意馬的心跳加速！
仙琅快瘋掉了！跟在李紅秀身後，不受控的開口喊了聲：“男神。”
“你說什麽？”
“沒……”
“聽你好像說什麽男神，你不會傻了吧。”
“……”
天吶！神啊！你收了我吧！
回到前殿，接受了這些娘娘們的虛假問候以及聖上的慰問後。
長公主突然從座上起身，走到仙琅跟前。
“本來今兒進宮，本殿是專門來看你的。”長公主雙目含笑，爽朗大方中也不失威嚴端莊，“宮裏不比家裏，哪裏不習慣就提出來，你與本殿相識一場，你提什麽，本殿都會盡量滿足你。”
有良心！這才是仙琅認識的長公主啊！
“謝殿下。”可就算如此，仙琅也不敢真的提什麽要求啊！
單單有長公主這幾句話就足夠了，祁喜子說過，宮裏最可怕的不是後妃而是長公主。
能背靠長公主這棵大樹，今後可就好乘涼咯！
這次昏倒，仙琅在宮裏徹底的火了一把。
聖上下旨讓她回府好生休息一個月，長公主又幾次派人去喬府送禮物，再加上李紅秀溫親王頻繁出入喬府，仙琅徹底的成為了宮裏所有人談論并想要巴結的對象。
“喬家大姑娘，不止才華驚人，連相貌也是一等一的。麗嫔娘娘都說了，驚為天人！”
“你看見了真身？反正我是看見了，那真是叫驚為天人，甚至能和我們的孟大總督有一拼。”
“有那麽神嗎？要長相有長相，要才華有才華。”
“我也看見了。唉，你們說，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她人漂亮、有才華、家世好不算，又得聖上青睐，竟然還和璎珞殿下、溫親王相識。”
宮裏面議論紛紛，仙琅卻是在雲家衣鋪裏奪個清閑。
否則啊！喬伯庸這個渣爹和雲德音母女，沒完沒了的在耳邊絮叨，煩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