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皇子之争

皇長子聞聲一個轉頭,原本溫順的面龐此時突然變得褶皺起來,眉頭微微一皺,眼睛擠成米粒般大小,卻放射出淩厲的目光來,直指向門外。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男子大步走進門來,雙手後背,挺胸昂頭,目光如來自天邊放射出來一般有力量,直将皇長子給吓了一跳。

不過皇長子抖擻了一下精神,旋即仰面“哈哈”大笑兩聲,沖着那個男子說道:“二弟,你也來探望父親的病情來了嗎?”

果然是趙步道,李絲雨在皇上床榻之邊,正俯身卧着,看不到外面的情況,直到趙步道轉過身來,李絲雨這才與他相對視。

趙步道一眼看到李絲雨,并沒有沖她說話,而是看向父皇,臉色突然一變,原本的笑容頓時消失,整個人的面容都緊張起來。

他上前兩步,沖着父皇伸出雙手來,朗聲喊道:“父皇,您怎麽了?”

李絲雨被這話給雷住了,剛才還說父皇病危,怎麽現在又問這話?怎麽了?你說怎麽了?這不是廢話嗎?

看來這兩個孩子都想着霸占他們父皇給他們留下的天下這份遺産,而根本沒有在乎他們父皇的死活。

恐怕他們倒是盼着他們父皇死吧?

唉,這樣的事情不論到了哪裏,都是一個樣。這種孩子,不論在何處,都是一個德行。

“步道……你過來……”皇上仿佛在用盡最後一口氣。

趙步道兩步上前,來到皇上身旁,沖着他跪下了,眼中頓時蹦出淚水來。

皇上用力擡起自己的胳膊,伸手去觸摸趙步道的面龐。

皇長子冷笑着說道:“好啊,父皇,我已來了多時,父皇怎麽也不想着撫摸一下我?他趙步道才來片刻功夫,父皇竟然對他如此愛戴。”

皇上依然面對趙步道,不理睬皇長子。

此時皇上目不轉睛地盯着趙步道,眼中已經滿含淚水,幹癟的臉皮已經凹陷進去了,瘦弱的嘴唇也沒有了紅潤,全是幹枯肉皮。

Advertisement

“父皇。”

趙步道幾乎是哭泣着說了出來,他啜泣了兩聲,目光之中盡含着哀怨與幽然。

突然他連連搖頭,對着皇上說道:“父皇昨日還好好的,怎麽今日突然成了這個樣子了?”

皇上幹癟的面龐之上硬撐出一個笑容來,輕聲說道:“朕命如此,我也不怨天不怨地。朕快要去了,想着将你們兄弟幾個召集到一起來。”

趙步道含恨說道:“幹什麽?要選太子嗎?不,父皇身體強壯,不需要選太子。”

皇長子抿着嘴唇,一臉不屑的樣子,轉了轉面,看向一旁去,朗聲說道:“唉,二弟,你夠了吧?昨日是誰人說了,太子之位如何如何。今日你又在這裏裝什麽孝子呢?”

皇上聽了連連咳嗽,好像有話也說不出來。

趙步道慢慢起身來,轉頭怒目,對準了皇長子,手握緊了成了拳頭。

空氣當中充滿了硝煙味。

李絲雨看着他們兄弟二人的樣子,心裏在嘀咕着,趙步道能敢和皇長子面對面對峙,他手中的權力,定然是不小的。

現在皇長子敢帶兵進來,說明他的實力已經夠強了。而趙步道居然敢只身進來,面對皇長子的衆人。其實力更加不可小觑。

李絲雨在心裏盤算着,一旦動手,自己就準備着幫趙步道。

可是事情卻出乎李絲雨的意料,皇長子居然微笑着沖趙步道伸出手來。

他這是要幹什麽?

趙步道卻對他一臉不屑的樣子,冷冷地說道:“我今日前來看父皇,不想和你争辯。”

皇長子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手直直擡起,久久不放下。

他轉了轉頭,用力甩了一下手臂,面容之中的微笑頓無,轉成更加憤怒的模樣。目光如炬,眼神仿佛要殺死眼前所有人。

趙步道則鎮定着心神,渾身站定,依然不動。

皇長子終于忍耐不住了,指着趙步道叫罵道:“你又算得什麽東西?敢對我說三道四的?我是正宗的嫡長子,太子之位自然要給我。将來的皇上也必定是我。”

趙步道搖頭輕笑,說道:“你憑什麽?大軍的軍權可不在你手中。”

皇長子哆嗦着身子,歪斜着嘴唇,搖頭晃腦地說道:“大将軍李泰遠,此時已經是我的刀下亡魂了。”

李絲雨愕然,渾身定在了那裏,仿佛剛才受到了晴天霹靂。

腦子一片空白,她也不顧什麽君臣之禮了,沖着皇長子厲聲問道:“你說什麽?”

皇長子“哎呦”一聲,很是沾沾自喜,調侃道:“怎麽,絲雨姑娘,你還當你自己是什麽巾帼大英雄嗎?你們李家全是父皇的忠臣。我知道你們不會跟随我,因此我索性将李泰遠殺了,免得他來礙事。”

李絲雨渾身頓時癱了,不過堅強的意志力使她站穩。

趙步道搖頭,說道:“你說什麽?”

皇長子笑道:“既然這層窗戶紙已經捅破了,我也直言了。父皇下聖旨,将皇位傳與我,我便接受。倘若父皇不同意,我便讓你們各位血濺紗帳。”

忽然背後一聲低沉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凄慘。

李絲雨轉頭去看,見皇上歪了歪頭,再不動彈了。

趙步道突然顫抖着身體,對着皇上跪倒下來,朗聲哭泣道:“父皇。”

皇長子也有些吃驚,沒有想到父皇在這個時候出事了。

他不會死了吧?

皇長子沖一個手下努嘴,示意讓他近前去看看去。

手下哆嗦着身體近前,卻被趙步道一聲呵斥回去了。

趙步道起身來,目光對準皇長子,其中淩厲更甚,輕蔑地一笑,說道:“這下子你滿意了吧?父皇被你給害死了。”

皇長子哆嗦着手指頭指着趙步道,一臉驚恐萬狀,搖頭說道:“你血口噴人,我什麽時候害死父皇了?”

趙步道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父皇身邊的随從,原來就是你的底細。你派底細在父皇身邊,對他下了怎樣的狠手,你說。”

皇長子搖頭,滿口拒絕道:“你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知道。”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