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曹操原配

這叫什麽呢?

這叫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夏侯淵要是知道有今日,打死他,他也不會說那些嘲諷張飛的話。

夏侯淵得知張飛看上了他的小侄女時,氣得要找張飛拼命——他那小侄女夏侯寶兒今年才十四,張飛這厮忒禽.獸了!

欺負他小侄女沒有爹娘嗎?他夏侯淵還活着呢!

本着這種心理,夏侯淵随手抄起大棒,就去找張飛算賬了。

張飛與夏侯淵一向不和,見面如仇人,分外眼紅,然而這次見了夏侯淵,張飛卻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夏侯淵手上的棒子打斷了,張飛還能分分鐘再遞一個過來,态度比跟見了自己親爹都誠懇恭敬。

只要夏侯淵把夏侯寶兒嫁給他,他叫夏侯淵叫爹都行。

他看上的人是夏侯淵餓死了自己兒子養大的,他叫夏侯淵一聲爹也是應當。

然并卵,夏侯淵別說答應把夏侯寶兒嫁給張飛了,連被張飛請去做說客的劉備關羽都一并打出來了。

要不是劉備跑得快,夏侯淵那從無虛發的弩/箭就射/在劉備的腦袋上了。

盡管夏侯淵拒絕張飛的态度很是堅決不可動搖,但張飛還是沒有放棄想要求娶的心,越挫越勇,每次都在夏侯淵回家的路上進行堵截。

一時間雞飛狗跳,給許昌城裏的居民們添加了無數個談資。

衆将為此事也曾擺上幾碟花生米,進行深刻地讨論過,然而讨論了半天也沒讨論個結果。

呂布作為有女兒的人,更能理解此時的夏侯淵的心情,要是張飛來求娶他的女兒,他怕不是提着方天畫戟将張飛捅上一萬個透明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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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一拍大.腿,道:“必是張翼德那厮恨妙才入骨,才想起這種下九流的法子來惡心妙才。”

夏侯寶兒是夏侯淵兄長的遺孤,夏侯淵的掌中寶,養得比幾個兒子都寶貝,有人曾問過夏侯淵準備給小侄女找個什麽樣的夫君,漢帝這樣的可使得?

夏侯淵笑笑,說漢帝沒有男兒意氣,給他侄女提鞋都不配。

可想而知小侄女在夏侯淵心裏的位置。

也有武将道:“不成啊,張翼德性子那般爆,莫說旁人拿着棍子抽他一頓了,就是走在路上是撞了他一下,他都能拎着那人的衣領大戰三百回合。”

“試想,這樣受不得旁人侮辱的人,一朝附小做低去讨好自己的仇人,必然是愛極了夏侯寶兒。”

衆将讨論來,讨論去,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決定去問一問求娶無門借酒消愁的張飛。

張飛一邊喝酒,一邊唏噓道:“那天我上山去打獵,打累了躺在地上睡着了。醒來時寶兒就在我身邊坐着了,怕我着涼,還把她的大氅披在我身上,我問她怕不怕我,她……”

“嗝兒,”張飛打了一個酒嗝兒,随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水,繼續道:“她笑眯眯地看着我,說,怕倒是不怕,只是你在這兒躺着,我以為是柴,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大的柴,想帶回去給我叔叔瞧瞧。”

張飛拉着來問他的武将,學着夏侯寶兒的語氣,酒氣熏天道:“你是不知道,她這就這樣坐在我身邊,眼睛一彎笑起來,比太陽都暖。”

“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我當時就想啊,我要娶她,我一定要娶她,生一大堆胖兒子,不,女兒也好,女兒像她,小小軟軟的一團,跟在我後面,軟乎乎地叫我爹,多好啊。”

張飛巴拉着自己的胸口,拍了拍,道:“只要她沖我笑笑,她要我的命我都願意給她。”

張飛醉後說的話很快在許昌城傳開,丁璇也聽了不少。

丁璇挑挑眉,看了看一臉舍我其誰請戰的張飛,揶揄道:“不成,馬超悍勇,非二哥與子龍不可敵,我看還是去荊州請二哥,再叫人給江東的子龍送信,讓他們去關中會馬超。”

張飛拉着丁璇瞪得袖子,瞪大了眼睛:“不就是一個馬超嗎?有什麽大不了的!我先去,我不成了再叫二哥和四弟!”

曹操被馬超打得節節敗退,衆多武将對馬超束手無策,他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張飛好話說遍,終于讓丁璇同意帶他去關中,小包袱一收拾,便催促着大軍開拔。

歷史上的鳳雛是死在了入川的路上,丁璇怕歷史再度上演,狀似無異于地提起入蜀路上有一個落鳳坡。

名士們表面再怎麽不屑,心裏還是敬畏天命的,要不然也不會有命數已盡的說法。

鳳雛臉色微變,慎之又慎地研究地圖。

為保萬無一失,丁璇把諸葛亮留了下來。

蜀道難,難以上青天,周圍都是懸崖峭壁,稍稍設伏便能抵擋千軍萬馬,在沒有內應的情況下,想要攻入成都是非常困難的。

卧龍鳳雛在一處,或許還能想出別的主意來。

對于關中的馬超,她帶一個張飛就足夠了。

一路上,曹操的急報催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日的內容都不一樣,比如說,今日失了某某城池,明日又失了某某城池,短短八.九天,潼關便已經守不住了。

此時剛過完年,北方之地正是滴水成冰的季節,城池接連失守,曹操只好退守關內。

與西涼鐵騎聞名天下的,是馬超麾下擲矛軍,戰鼓一旦擂響,莫說身穿盔甲的士兵了,就連拿着舉着厚重盾牌的士兵,也會被擲矛軍擲的矛穿成一串。

這種情況下,無城池可守,便等于放任馬超肆意屠戮自己的士兵。

人在危急關頭,智商總會突然拔高,曹操便是此中佼佼者。

呵氣成霜的季節,曹操凍得只打哆嗦,第二日,便想起一個法子——借用季節優勢,用水連夜澆築了一個極其高大的圍牆。

圍牆裏面冷是冷了點,但總比被馬超的擲矛軍扔成刺猬強。

丁璇縱馬入冰城,曹操帶着所有的兒子與武将相迎。

丁璇掃了一眼,武将們少了幾個,還大多挂了彩,就連許褚這種能和呂布剛上二三十回合的人,胳膊都挂在脖子上。

單是看看,都叫人心驚膽顫。

丁璇有些不解。

來到營帳,喝完杯中茶後,丁璇問道:“馬孟起這般厲害?軍中無人是他敵手?”

她當然知道歷史上的馬超有多厲害,出場既巅峰,殺得曹操望風而逃,最終實在打不過,不得不用反間計,離間了馬超和韓遂的關系,想讓韓遂殺了馬超。

韓遂帳下七八個武将,馬超沒有防備,孤身而來,這種情況下,馬超還能殺盡武将,順帶着砍了韓遂一條胳膊。

可韓遂到底是韓遂,三國時期二流末的武将,而曹操麾下的武将,有無限武力值接近超一流的典韋許褚,還有一流稍弱的徐晃張郃等人,再不濟,還有夏侯惇夏侯淵曹洪等人,這麽多武将,總不能全不是馬超的敵手吧?

衆将面色有一瞬的不自然,曹操面色微尬,郭嘉笑眯眯道:“典韋将軍瞧了一眼,說不是對手沒去打,于禁将軍第一個上了,八.九合便敗下陣來,之後張郃将軍再上,不三合,也撥馬便回,再之後,是李通将軍……”

“哦,李通将軍一槍便被馬超刺死了。”

丁璇扶了扶額。

虎牢關的呂布,宛城的典韋,長坂坡的趙雲,潼關的馬超,合稱武将裏的四大挂逼,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見了只能繞道走。

別說跟他們鬥個幾百回合了,能不死在他們手下,都是一件很值得吹噓的事情。

君不見劉皇叔的武力值就是這樣來的——我可是在虎牢關跟呂布硬碰硬而且全身而退的人哦親。

而如今,呂布在許昌城裏教導女兒如何做一個合格的皇後。

武将做到呂布這種程度,已經不需要在戰場上揚名立萬樹立自己萬人敵的名聲了,他現在更看重的是如何讓女兒嫁給曹昂,自己做一做天子的岳父。

典韋瞧了一眼,覺得打不過,便沒上,長坂坡的趙雲還在江東,現在可不就是馬超傲立群雄嗎?

許褚一拍桌子,表達着自己的不服:“那馬孟起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拍桌子的動作用力太大,扯着了傷口,許褚吸了一口冷氣,扶了扶胳膊。

夏侯惇淡淡地看了許褚一眼,漠然道:“他沒對你下殺手。”

張郃連忙點頭,很是認同夏侯惇的話:“仲康,你我曾交過手,我的武功,你是知道的。”

張郃束起三根手指,道:“我在馬超手下只走了三個回合。”

許褚不說話了。

一陣沉默後,張飛拍案而起,道:“我去會會馬超!”

張飛的話音剛落,營帳外的小兵來報,說馬超又在叫陣,張飛一聽這話,提起丈八蛇矛便要往外走,丁璇連忙叫住了張飛,道:“現在才早上,別這麽急,晾他一上午,等他力氣消耗差不多了,下去再去打。”

衆将:“……”

丁璇看了一眼曹操,又道:“打不贏也沒事,表哥以前怎麽打呂布的?說呂布非一人可敵,直接讓衆将一起上,對呂布尚且如此,還跟馬超講什麽規矩?”

“咳咳。”曹操曲拳輕咳,掩飾着自己的尴尬:“以前的事情還提它做什麽?”

他那會兒不是沒辦法嗎?能活下去就不錯了,哪裏能講究得起規矩。

但現在不一樣了,天下被他打下來一半,再跟潑皮無賴似的讓一群武将去圍毆一個人,旁人不說他,他自己也瞧不上自己。

曹昂忍俊不禁,笑了起來,道:“娘,你又揭爹的短。”

下午張飛出戰,回城之後直叫痛快,晚間準備再挑燈夜戰,卻被西涼軍拒絕了——他家少将軍是個講究人,哪能跟山野村夫一般粗野?

要戰明天戰,他家将軍要休息。

張飛氣得半死,點兵要去偷營,衆将死命才堪堪拉住。

夜深人靜,丁璇一人一騎,出了城。

白雪皚皚接連着月光傾瀉,白茫茫的一片。

月光之下,白雪之上,那人一身錦衣,齊眉勒着殷紅抹額,抹額随風飄着,是白色一片格外得紮眼。

那人修長的手指撥弄着筝弦,纏.綿的鳳求凰的筝音,被他彈奏出金戈鐵馬的殺伐韻味。

丁璇走到馬超身邊,馬超松了筝,擡頭看着丁璇。

馬超眼底藏着星辰銀河,微抿着的嘴角冷情矜貴如,永遠如九天之上的天神俯視人間,惹盡世間相思卻又漫不經心。

馬超靜默片刻,道:“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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