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問安
青兒早早就起了床,一夜無眠,精神并不怎麽好,她趁白哲熟睡之際換了件輕便的衣服,這些衣服是白府為了她特意趕做的,布料和做工都算是上等,青兒看後也十分滿意,退去了厚重的妝容,青兒草草的塗了些水粉,看上去不再那麽冷豔了,配上一身薄衫到有了飄飄欲仙之感。
開了門,丫鬟小蝶便守在了門外,焦急的道:“小姐,我昨晚聽到院子裏有動靜,可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青兒眉頭緊皺,無奈嘆息道:“本以為到了白家可以過幾天安靜日子,卻沒想到這裏比我們自己家還麻煩。”青兒說着,想起屋內的床單,嘆了口氣道,“你去裏面,把那件床單拿出來丢了。”
小蝶應了,趕忙進屋拿了出來,屋內光線昏暗,上面的血跡看不真切,小蝶只感覺一股血氣傳來,直到出了門,她才一驚道:“小姐!怎麽……這麽多血……不會是你把姑爺給……”
“瞎想什麽呢?他好好的,是他大哥,昨晚想要欲行不軌,被我打傷了。”
“什麽?是大少爺!天啊,那我們怎麽辦?要不要告訴老爺!”小蝶說的是郎府的老爺。
“不,不能告訴爹,連府上的其他人也不要說,若是傳出去,白哲恐怕日後會糟人恥笑。”
“小姐,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着別人!”
“你先去吧,回頭我在告訴你我的辦法。”
待小蝶離去,青兒抽出頭上的發簪,上面也帶着血跡,搖着頭嘆道:“可憐了這支精致的發簪,被狗血染了……”說完,她順手一丢,扔進了一旁的花壇裏,這支發簪純金打造,重量不一般,只“嗖”的一下,便被土埋住。
“也該叫他起床了,今日我們要給婆婆請安,一定不能晚了。”青兒說着,向屋裏走去。
白哲還在熟睡,青兒想了好幾種辦法将他喚醒,可每次都在望見他憨憨的睡相時不忍下手,于是她只好等着,他一邊吃着床上的紅棗和花生,一邊撩撥他的睫毛,弄得白哲是不是如小孩般發出咕哝。
“栆生貴子,呵呵,我要是真的為他生了孩子,那外人會怎麽看我……”青兒一邊嘀咕,一邊笑着。
小蝶處理了贓物後匆匆的回來,在門口輕聲的喚起了青兒。
青兒走出去,在她耳邊叮囑了一陣又道:“越快越好,事關我的安危,你可千萬給我抓緊!”
“記住了,小姐,我去去就回。”小蝶輕巧的應了,偷偷的從後門溜了出去。
再回房中,白哲已經起來了,他披散着長發,從他身上散發的一股男子氣息鋪面而來,他模糊的打着哈欠,還用手揉了揉眼睛,第一件事便是去換衣服。大概是忘記了青兒的存在,或者根本不懂害羞一說,他直接就脫了喜袍,內衣半脫半穿,露出一片白花花的後背,在櫃子裏随意的翻找着。
青兒見狀,雖然有那麽點不好意思,可她畢竟在前世生活過,見過許多類似的情況,甚至比這誇張的還有,倒也無所謂。她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找個下人來照顧他一下,畢竟這裏的人都習慣下人伺候。
“小玉”青兒喊了一聲,小玉便匆忙跑過來,手腳麻利不亞于小蝶。
“夫人,早”
“嗯,少爺醒了,你去伺候他梳洗吧。”
“啊?夫人!”小玉一臉驚訝的同時,臉唰的紅了。
“怎麽?難道讓我親自伺候?”青兒有點不快,長這麽大,她還從來沒伺候過誰呢!
“夫人,您繞了奴婢把,少爺打小就不準我們随便進他房間,除了打掃之外,我們若去了他一定會生氣的!到時老爺夫人怪罪,奴婢可擔當不起啊……”小玉說着慌張的跪在了地上。
“啥?”青兒有些摸不着頭腦。
“夫人,小玉說的都是真的,您繞了奴婢吧。”
“好了,你去忙吧。”青兒打發了小玉開始重新整理對他的了解。
這個白哲,平日裏看上去不瘋癫,只是行為有些幼稚,剛才小玉說她從小就不用下人伺候,那就是平日起居可以自理,她昨天也觀察了婚房,的卻是井然有序。這個白哲,有古怪!難道他的一切都是裝的?如果是這樣,那這個人……豈不是很危險?她昨晚差點将自己白送給他……
青兒嘆了氣,悄悄的回到屋子,想要繼續觀察,卻發現白哲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坐在桌子前面,盯着上面的酒壺,一動不動,他面色紅潤,分明是想起了昨晚的某些事情。
“你在想什麽呢?”青兒走過去,小心的詢問。
“姐姐,原來我不是做夢!你真的是我的媳婦啦……”白哲答非所問,見到青兒,十分高興。
青兒不知道如何開口,尴尬的笑笑,“呵……呵呵。”
“姐姐,你今天真好看,像個仙女一樣!”白哲起身,走到青兒身前,竟然擅自拉起了她的手搖晃起來。
青兒被他拉着,手心傳來一陣涼意,不由的心軟起來,看他這樣子,到底是不是裝的?一試便知!
“哲兒,你記不記得……昨晚……我們,做什麽了?”
“昨晚……啊……我大哥來了!姐姐,我大哥是壞人,他要把你搶走……怎麽辦啊……?”白哲忽然想了起來,一陣驚呼,握着青兒手的手掌也開始顫抖。
“別怕,別怕,他已經走了,不會在回來了,你放心。”青兒呼了一口氣,又擔心的囑咐道:“記住,這件事我們不能告訴別人,不然姐姐就會被我爹抓回去,以後就不能陪你了,知道嗎?”
“我知道,我不要姐姐被抓走,我要姐姐陪着我……”
“好,哲兒乖……只要你聽話,姐姐就不會離開你。”
安慰了好一陣,白哲才恢複了常态,趴在青兒的肩膀上又打起了瞌睡。
對于白哲這種狗皮膏藥般的黏人,青兒一陣不習慣,盡管他長的再好看,心靈再純淨,她還是受不了一個男子對她如此依賴,她随手扳開了白哲的腦袋,推向另一邊。
白哲腦袋一晃,精神過來,忽然看見桌上的酒壺,眼睛一亮,道:“姐姐,這裏面裝的什麽?我要嘗嘗。”
青兒一愣,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嘆了聲道:“這是酒!很辣的!一點也不好喝!”
“是嗎?我記得它很好喝啊!”說着白哲就要去拿,青兒趕緊一把奪過來,藏在身後,嚴肅道:“小孩子不可以喝酒!”
“姐姐騙人,昨晚明明還喂過我呢!”白哲撒嬌道,一邊還向青兒身後奪去。
青兒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右手抵住白哲的臉頰,阻止他接近。
“姐姐,就讓我嘗一下,好不好?”
“不行,你不聽話,我不理你了!”青兒威脅。
白哲嘴巴一嘟,乖乖的坐在了板凳上,兩只手臂橫在胸前,做不滿狀。
“姐姐欺負我,我要告訴我娘!”
青兒白了他一眼,心想,果然是個孩子,動不動就要向他娘親告狀。看來他這樣,也不像是裝的。
“好好好,你喝吧,我不管你了,我要去給公婆請安了。”說着,青兒便向門外走去。
騙小孩兒嘛,誰不會?白哲果然跟了出來,一臉讨好的笑容萦繞臉龐,陽光照射在上面,映出粉嫩的光澤。他笑嘻嘻的攔住青兒道:“姐姐,哲兒不鬧了好不好,我陪你一起去!”
前院的白家二老并沒有因為他們的遲到而生氣,反而喜笑顏開。
“兒媳拜見公爹,婆婆,二老請用茶。”青兒雖然打小沒有請安的習慣,可若是真的做起來可也是有模有樣的,并沒有失大家風範。
“哲兒拜見爹,娘。”白哲也中規中矩的行了禮,在二老面前,他倒是乖巧的褪去了頑劣。
“好好,快起來。”白松亭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青兒啊,你剛到我白府,有什麽不習慣的,就告訴爹娘,有什麽需要啊,也別客氣,千萬別委屈了自己,啊。”白夫人笑道。
“多謝公婆,青兒一切都好,只是确實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二老恩準。”
“什麽請求不請求的,別見外孩子。”
“是這樣的,昨夜我們睡着,忽然來了好些個野貓,吵了好久,惹得哲兒都不能好好休息了。”
“野貓?咱們家怎麽會來野貓?”白夫人怕貓,一聽就打起了冷顫。
“這野貓确實讨厭,你婆婆懷着哲兒的時候就被野貓吓過,還差點小産。”白父也附和道。
“青兒是向在後院養上兩條狼犬,一來能看家護院,而來那些野貓也不敢在來鬧人了!”
“養狗?”
“養狗?”二老同時疑惑。
“青兒啊,這……真有必要嗎,這狗可不能随便亂養啊,再說,你婆婆,她不光怕貓,她也怕狗。”白松亭為難說的說着。
“青兒啊……你看,是不是……想想別的辦法啊?”白夫人一聽見狗,又一陣臉色發白。
幾人說着,丫鬟小玉走進來,悄悄在白夫人耳邊說了幾句,老夫人一聽,立馬喜笑顏開,樂的合不攏嘴。
“老爺,既然青兒想養狗,那便依她吧,我不怕狗了。”白夫人忽然改變了态度,還朝着白父擠眉弄眼。
“夫人……你這是……”
“哎呀,青兒啊,這事就依你,娘給你做主,你就是想養只老虎,娘也不反對!”
青兒一陣頭大,可既然白家二老松口,她倒也省了不少口舌。
“謝謝爹娘。”青兒行了一禮,看了看身邊的白哲,他也是興奮的不行。
“太好了,太好了……可以養狗了!”白哲蹦蹦跳跳,猶如一只兔子,高興的向後院跑着。
青兒緊随其後,背後一陣惡寒升起,她總感覺下人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可又找不出哪裏不對!難道他們知道她昨天和他親親了?
青兒拍打着臉,努力不去想這些事情,快步的回到卧房,才發先關鍵所在。
床上,大紅色的百子床單平整的攤在上面,而床單下面,一團淡紅色的血跡若隐若現,是昨天白春頭上流出的血滲到了褥子上。
大意,太大意了,她怎麽就這麽不小心,這讓她以後在這個家裏怎麽待下去?她都沒辦法保持高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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