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白哲心事
杭州的夏季，花開遍地，綠草裝點着大地，到處都是一片生機。鳥兒等不及太陽升起便跳上枝頭，為人類送上動聽的歌曲，蛐蛐也結束了演奏，悄悄的睡在濃密的草叢裏。
清晨，白哲從夢中蘇醒，被一陣喘息聲打擾，身旁的人兒雙目緊閉，眉頭緊緊的皺着，有一滴透明的液體從她眼角滑落，滴在枕頭上，形成一朵水花，他心疼的為她拂去，拍打着她的肩膀，讓她可以安心睡着。他已經忘了這是第幾次安撫她，從她睡在他身邊的第一晚開始，她經常會在夜裏哭泣，被噩夢纏繞，仿佛經歷着無盡的痛苦，她到底夢到了什麽？他想問，卻總是在看到她堅毅的面容是不忍開口，他怕她想起痛苦的往事，怕她流淚，更不敢去觸動她堅定的信念。他曾經發誓，寧願一輩子為她保守這個秘密，一輩子在她痛苦的夢中為她守候，直到她肯親自向他述說為止。
他輕輕的吻上她的額頭，很輕很輕，不忍将她喚醒，她卻早已醒來，只待他一吻落下才肯睜眼。
“姐姐，”他睜大眼眸，目漏神采，故意嘟着嘴讓她親親，卻在她親吻的那一刻欲火中燒，他只好忍着，努力的表演，只希望她能忽視掉這小小的尴尬。她多想喚她青兒，多想狠狠的将她擁在懷裏，告訴她，他想要她，他想她做他的妻子，但他只能在自己天真的外表下深藏，他心如刀絞，只因愛她愛的太過深沉。
她愛他，卻只把他當一個親人。
“哲兒，你還要賴床多久，你若再不起床，我可要把你扔下喽。”青兒溫柔的撫摸着他的黑發，眸子裏碧波蕩漾。
“姐姐，你喜歡哲兒嗎？”白哲想問的是你愛我嗎？卻只能披着一層面具，問出這一句天真的話語。
“傻瓜，姐姐當然喜歡你。”青兒說着，摸着他的頭。
“那你給哲兒生個寶寶吧。”
“你……屁股又癢了嗎？”青兒壞壞的威脅。
白哲起身，用力的抓住她，将她壓在身下，體內的火熱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向她紗衣裏面襲去。
“哲兒，你弄痛我了。”青兒身體顫抖，驚得如一只雀兒，在白哲身下發出痛呼，他還是停下，不忍繼續。
她總是這樣，勾起他的欲望，卻又讓他的欲望跌落谷底，她明明知道他有多想，卻依舊不肯讓步，哪怕封閉她自己的感覺，她也要将他拒絕于千裏。既然如此，她又為何嫁他？既然不是愛，又何必千般萬般的對他不離不棄？甚至為他散盡家財連性命都不顧？
“哲兒，等你長大了……我再給你生寶寶。”青兒哄着他，目光裏是無盡的包容和憐惜。她從不與他發火，甚至他如此粗魯的對她，她依舊待她如珍寶，她明明聽到了別人對他的揭露，可是她硬是在心中否認。
“我已經長大了，我已經是大人了！十王爺不是和你說過我……”白哲話語停了，她到底還是在聽到他即将成為常人時一臉憂傷，她終是不願相信。她在害怕，她怕他變好，怕他變的如常人般與她耳鬓厮磨，她不想接受現實，一切只因為她不想面對他的感情。白哲還是深情的望着她，只得繼續僞裝：“姐姐，哲兒錯了。”
她卻能在聽見他天真的話語時再次綻放笑容，然後望着他純淨的臉，笑着，那麽開心，那麽安逸。她不是不曾懷疑，但她就是要欺騙自己，寧願相信他如此虛假的敷衍。
白哲第一次見她，她一臉的自信，如花般的容貌背後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讓人望而生畏，不敢臨近。他想多看她一眼，卻在對上她那如水的眸子那一刻心裏狂跳不止，他害怕她看穿自己，只能裝的若無其事。他本以為這一生都要仰視着她，只能在人群中窺探她的身影，所以他總是讓自己生病，為的便是希望在渺茫的機會中，見上她一面。然而，她卻在一個晴朗的日子裏，向他走近，撫摸着他的臉頰，問他願不願意娶她，他怔了，在他模糊的一生中，唯有那時有了活着的感覺，他認為，他的存在，就是為了等她問他那一句“娶我好不好”？他答應了，在與她相處的日子裏徹底迷失了自己，他瞬間從一個不懂事的孩童變成了一只乖巧的羔羊，他喜歡她親近自己，也喜歡她那抹柔軟的唇，還有她身上的芳香，她的到來如一抹陽光，照亮了他整個人生。他也知道自己很笨，為了不讓她讨厭，他努力的将所有規矩記住，一點點學習，他聽她的話，如同被她操控的玩偶，他唯一的希望便是讓她笑，她真的笑了，笑的那麽好看，他有了依賴感，他知道他不能沒有她了，所以在他尋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她的時候，他如一直迷途羔羊，怔怔的站在雨中，如同那日站在街上，只等她向他靠近。他本以為那便是世界末日，可見到她以後又如複生般欣喜若狂。
他生的漂亮，天生一副迷倒終生的面龐，他用自己唯一的籌碼牢牢的将她抓住，她果然被他束縛，且霸道的将他占為己有，她會因為他與別的女人接觸而吃醋，他以為她愛他，可是，她卻在他日漸清醒的歲月中将他打入了地獄，他開始後悔，與其這樣，他倒寧願一直是個傻子，也好過此刻痛苦的煎熬。于是他學會了僞裝，僞裝成那個天真的自己，只為換她一笑。即便他痛苦萬分，依然不忍見她有絲毫的失落。
他希望她叫他全名，他想對她說愛她，他想與她分享大病初愈的喜悅，這些在常人眼中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事情對他來說卻隔着無盡的險阻，他每日都在患得患失中望而卻步。
“哲兒，一大早就神情恍惚，生病了嗎？”青兒走來，用手貼了貼他的額頭，擔心的問。
白哲咧嘴傻笑，心中已是淚水灑落。
青兒寵溺的刮了刮他的臉，哄着道：“快起來吧，一會兒姐姐帶你去個好地方。”
“嗯，我現在就起。”
白哲被青兒帶到了一片花海，美麗極了，一眼望去，全是無邊無際的花朵，青兒笑着拉着他的手，奔跑起來，臉上全是幸福的笑。
“要是我們能生活在這裏該多好，在那邊蓋一間小屋，然後養許多狗狗，每天聞着花兒的香氣，朝起而坐，日落而息，然後再生許多可愛的寶寶。”青兒說着，拉起了白哲的手，笑容如同陽光明媚。
“只要姐姐高興，我們以後就生活在這裏，然後養許多寵物，生許多……可愛的寶寶……姐姐……”
“怎麽了？”
“你真的想和我生寶寶嗎？”
“當然想啊？我要為你生好多寶寶，到時候男孩像你一樣可愛，女孩像我一樣漂亮！”
“可是，如果我永遠都不長大，你還會和我生寶寶嗎？”
青兒眉眼低垂，若有所思，然後淡淡道：“你會長大的，到時我自會給你生寶寶。”
“姐姐，你別難過……如果你不願意，哲兒就永遠不長大，永遠只做你的乖狗狗。”
“不，我不要你一直做我的乖狗狗，我要你長大，做我的夫君，做我未來孩子的父親，我會等你，直到你長大的那一天。”
白哲閉上眼，明明不期望，卻偏偏要說等他，這讓他如何選擇？她明明可以說出來，只要她想，他就永遠做他的寵物，可她寧願自己難過，也要讓他成為常人……“姐姐，你愛我嗎？”白哲終于問出了心底的話，他在等她的回答，無論愛與不愛，他對她都不會改變，他只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讓他死心的理由，至少可以不用像現在這樣痛苦。
“傻瓜，姐姐當然愛你，你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活下去……”
白哲控制不住，一把将她擁入懷裏，淚水順着臉頰滑落，落入青兒的脖頸，喃喃道：“姐姐……別說……再說……我真的裝不下去了……”他将頭深深埋在青兒的頭發裏，面對即将迎來的現實，一切，總要有個結果，無論是好是壞，這一生唯一改變不了的，便是他們已經成為夫妻，無論有沒有愛，他們都會在一起。
青兒怔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同木偶般被白哲擁着，腦袋裏全是白哲的那一句“快要裝不下去……”她閉上眼，淚水同樣滴落，化作花瓣開在白哲胸口。他竟然早就好了，而她今日才知道！
“你真的……好……傻，我都做了些什麽……”青兒徹底的控制不住自己，如同委屈的孩子放聲大哭。
“為什麽，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這樣我就不用控制自己……我也不用整日擔心你會離開我。”青兒哭着，捶打着白哲的胸口。
“因為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常人的樣子，我以為你不愛我，我怕你痛苦，所以寧願僞裝下去。”
“你還記得我嗎？記得我們以前的一切？還有，你愛我嗎？我從來沒有聽你說過。”
“我記得，我什麽都記得，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愛上了你，我真的不能失去你，青兒，答應我，不管你對我如親人還是愛人，我希望你不要欺騙自己，做你真正想做的事，不要在意我，我會一直陪着你，永遠不會離開。”白哲将青兒扶起，抓着她的肩膀央求。
“我要你……我要你……永遠愛我。”青兒說着吻向白哲的嘴唇，這一吻很深，她在用行動證明自己的真心。
良久，二人再次分開，都驅開了壓抑，敞開了心扉。幸福，終于降臨他們的世界。
“哲兒，你……以後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粘着我，叫我姐姐了？”
“不，我不會，我要你做我白哲的妻子，一生一世，永遠也不要分開。”
青兒聽着，安靜的笑着。
“不，是生生世世。”
白哲笑了，高興的笑了，褪去了稚嫩的面孔，換上他獨有的英俊和潇灑，她愛他，她終于接受了他，她說要為他生孩子，她親口承認，她的心是屬于他的，他們要在這片花海中相守，他願意在她身畔，也願意用一生來報答她的深情，此生定不負她。
“你，以前為什麽不肯接受我？”白哲為青兒擦掉餘下的眼淚，心疼的問道。
“我不是不接受你，我是害怕你變成常人後，不接受我，我怕你會離開我。”青兒嬌羞的答道，面對這樣一個高挑帥氣的男子，她的心都亂了。
“叫我白哲。”白哲再次擁她入懷。
“白哲。”
“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很難習慣，所以我會給你時間，讓你重新認識我，你願意嗎？接受這個真正的我？”
青兒依舊羞澀，在他懷中點頭。
“我相信，我論哪個我，你都會喜歡的，請你也相信我，無論我變成什麽樣，我的心都屬于你，永遠不會改變。”
“嗯”
“青兒……那你願不願意給我生孩子？”
青兒徹底紅了臉，趴在他的胸前，臉埋進他的衣服，點着頭，再次應道：“願意。”
白哲從未見過青兒如此模樣，她如一朵安靜的百合，幹淨純潔，屬于少女的單純在此時映現，也唯有此刻，他才有了身為男子的感覺，并且他能感到，他擁有着她，擁有她的愛和依賴，心中無比的滿足。
白哲一把将青兒抱起，大步向客棧的方向走去。
“哲兒”
“我已經等了太久了，不能再等了，我要馬上回去，和你生一群孩子，然後讓你徹底屬于我。”
－－－－－－題外話－－－－－－
哲兒寶寶的病好了，大帥哥白哲來襲，你們猜青兒下章會不會給他生孩子呢？嘻嘻，再說一遍，我的小說不好看，你們都不要收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