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
下午的課比較輕松,混混學分就輕松到手,熬到放學想起來柳璃薇讓我等她電話,我現在也無家可歸,只能等柳璃薇來電話和她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找個地讓我住下。找了個自習室,坐那開始翻包找手機,手機沒找到卻找到一串鑰匙。那是周舟家的鑰匙,走得急也忘還給她了,算了,回來找個時候偷偷溜進她家把錢包拿回來,然後再把鑰匙放她家吧。
找出手機給柳璃薇發了條短信,說我現在随時有空,要請我吃飯就抓緊時間。柳璃薇回了條:要是我請她吃飯她現在就來,要是她請我就過5個小時再來。我回信說我等,50個小時我都等。柳璃薇發回來一個汗的表情,讓我去校門口等她。
我剛走到校門口,柳璃薇那輛惹眼的邁巴赫就出現了,我在衆目睽睽之下鑽進車裏,潇灑的關上車門。柳璃薇看見說:“小人得志。”
我也不反駁,笑道:“你這麽快就來了,看來是想請我吃飯吧。”
柳璃薇白了我一眼,說:“無賴,誰請你吃啊,不過我倒是可以請你喝。”
“喝粥?”
柳璃薇狡猾的笑笑:“喝酒。”
一聽喝酒我頭就大了,別看我為人這麽潇灑,做人這麽帥氣。但是喝酒确實是大姑娘破處——頭一回。倒不是我不想喝,實在是沒機會喝,平常那點生活費連喝水都不夠,更別提喝酒了。柳璃薇一提喝酒我是喜憂參半,其他都好說,就怕柳璃薇酒後亂生生的玷污了我苦苦為周舟保留的清白之身。
不過要真是亂了我也就豁出去了,跟着她亂。柳璃薇開車七轉八拐,拐到一個很僻靜的酒吧,僻靜到我敢在那随地小便。
“你怎麽把我拉到這麽個連鬼都看不見的破地來了,不是想把我賣了吧。”
“賣了你還不夠我油錢呢。就這地人少,我不容易被認出來,其他地可麻煩了。”柳璃薇鎖好車,輕車熟路的領着進了酒吧。酒吧裏的小弟好像和柳璃薇很熟,把我們直接招呼到了一個包間。
柳璃薇點了一大堆特不正經的酒,什麽瑪格麗特,椰林飄香,莫斯科騾子……總之用琛哥的話說就是喝完就和雞交尾的酒,簡稱雞尾酒。柳璃薇狠狠點了一通之後,問我:“你喝什麽?”
“有娃哈哈嗎?”
“……沒有。”
“有上好佳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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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來杯山海關吧,要二十年的。”
柳璃薇和服務小弟徹底無語,愣了半天小弟才扭扭捏捏地說道:“對不起先生,您要的這些小店都沒有,要不您換點別的……幹馬蒂尼?”
我一聽這小子還有臉問我幹嘛的,勃然大怒,柳璃薇正拿水漱口,聽到我的話一口噴到我臉上,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半天才揉着肚子跟小弟說道:“別理他,他就一土包子,你給上瓶威士忌吧,冰塊多拿點。”
小弟點頭哈腰的告辭出去,包廂裏就只剩下我和柳璃薇兩人,一股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我走到包廂門口,拉了拉門。柳璃薇好奇地看着我說:“怎麽了,拉門幹什麽?”
“我試試這門還開的開嗎,以前有過和一只母老虎被鎖在一間屋子裏的經歷,心中有陰影。”我滿臉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柳璃薇聽後微笑着走過來,輕輕把手放在了我上,我腦子一陣迷糊,平常早該嚷嚷着什麽我和你拼了一類的話,怎麽今天……哎呦,太舒服了,柳璃薇的手,忽然使勁掐了下去,疼得我哇哇大叫。
“姑奶奶,你放手成不,你再掐我兄弟都快死了!”
“死了好!死了看你還怎麽欺負人。”
“你再掐我可叫人了!”
柳璃薇得意的笑笑,說:“你叫吧!我都吩咐過了,聽見什麽都沒人進來的。”
我果然世上最毒婦人心,這麽陰險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那老子也不客氣了,我張開嘴就叫了起來。
柳璃薇滿臉笑意地看着我,那意思是說你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救你,可是她越聽臉色越蒼白。
柳璃薇終于聽不下去,一把松開掐我的手,捂在我的嘴上,急道:“你別叫了!別叫了!人家還以為咱倆……”還沒說完,小臉已變得緋紅。
我鼻子中充滿了柳璃薇柔荑的清香,柳璃薇嬌嗔一聲,馬上松開了手。紅着臉氣鼓鼓的看着我。我義正嚴詞的說道:“男女授受不親,柳璃薇小姐,請你自重,不要老把手伸進我的嘴裏。”
柳璃薇被我搶白一通,想說話張了半天嘴也說不出來,最後只能使勁發出一個哼字表示她的不滿。不愧是大明星,連生氣都這麽好看。其實我知道柳璃薇根本沒生氣,女生一生氣你立時會感覺到空氣在凝結。她可能平時很少和異性有這行為,所以有些許不适應。說實話,演員固然光彩,卻也有不為人知的孤獨與心酸。
我坐在柳璃薇身邊嬉皮笑臉的講了幾個笑話,柳璃薇臉上立刻煙消雲散,最後笑得趴在沙發上直不起腰來。我剛想趁此良機再送上幾個琛哥級別的笑話,服務生小弟很不知趣走了進來,手上端着一堆瓶瓶罐罐。
服務生小弟問我:“先生您的威士忌加蘇打嗎,加的話是1比2還是1比3?”
聽着我就蒙了,我倒是知道山海關兌芬達幾比幾都沒事,兌出來都是一個味兒,可是這酒吓兌來兌去确實沒研究過。于是我深沉地說:“不加蘇打了,我一貫不喜歡。”
柳璃薇攔了我一下,說:“純威士忌勁太大,你別走不動道。”
柳璃薇一說我還到真是興奮起來,咱爺們這輩子都沒醉過一會,趁今天有美人陪喝陪聊還給買單,就一醉方休!心念至此,朝柳璃薇潇灑的一笑:“我在家喝威士忌跟喝白開水似的,每天不喝那十瓶八瓶的就尿不出來尿。”
柳璃薇啐了一口,朝小弟擺擺手,小弟聽話的将瓶瓶罐罐放在桌子上,轉身出去,帶上了房門。
柳璃薇拿起一杯雞尾酒,說:“來,我敬你一杯,說起來……要不是你,我大概早不想活了……”說着柳璃薇的神情黯淡了起來。
“你先等會,我怎麽成了你的救命恩人了,你不說清楚我也是無功不受祿,不接受敬酒。”
柳璃薇小臉一紅,在豔麗的雞尾酒的襯托下,顯得越發誘人:“不就是……就是……在金陵飯店那事嗎,要是……換了別的男人,我肯定已經被……那個了。那件事你确實為我受了很多苦……我,真的,真的很感謝你。”柳璃薇自己拿杯碰了我的杯一下。
這小妮子還算有點良心,可是那麽大個情敬杯酒就算完了,得了,老子住的地就賴上你了。
柳璃薇一說起那件事,我也想起了當時的疑惑,問道:“你幹嘛那麽看重清白啊?當然我不是說清白不重要,可是看你那勁确實是沒了清白就要死啊。”
柳璃薇沉默了一會,苦笑說:“這件事很傷心,每次說起來我都渾身發冷,全身顫抖,如果……你能讓我不感覺到寒冷,不再顫抖,我就告訴你。”
聽了柳璃薇的話她倒是沒顫抖我先哆嗦了,女生就是愛說這種特二的話,再揍逼的事畢竟都是過去的事,我爸媽散了六年我不該吃吃,該喝喝嘛,哪這麽多愁善感啊。不過女生确實是要感情豐富點。
我看着柳璃薇那副害羞的表情确實不知道該做出什麽表情回複她,而且也沒想出怎麽讓她不寒冷不顫抖,倒是讓她顫抖很容易。呆了半天才裝出一副悲痛欲絕的神情說:“作為一個男人,我有義務讓你不再寒冷,不再顫抖。可是現在的我還沒有能力讓你不顫抖,所以你還是先顫抖着,等我能讓你不顫抖時立刻讓你不顫抖。”
柳璃薇聽了本來傷春悲秋的表情立刻消失無蹤,鄙視地看着我說:“怎麽你這個人一說話就是這麽煞風景呢,我真後悔唯一的朋友竟然是你。”說罷,柳璃薇将手中的酒一引而盡。
我倒是有些驚奇:“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你要說我是你唯一的男朋友我還信,可是你難道沒有同性朋友?”
柳璃薇聽到男朋友這個字眼又白了我一眼,緩緩說道:“同性也沒有什麽朋友,只有我的助理還算熟一點……沒名氣的時候我在為有名氣而奮鬥,沒時間交朋友。現在有了名氣也有了時間,卻沒有人願意做我的朋友!”柳璃薇嘆了口氣,舉起酒杯。
我和她碰了下杯,問道:“為什麽呢?想巴結你大明星的人數以萬計吧,我們宿舍就有一個,天天晚上都對着你的照片……”我一時痛快,差點将琛哥的秘密說出來。
柳璃薇淡淡一笑:“對着我的照片幹什麽?”
我幹笑了兩聲:“哈哈,哈哈,也沒什麽,就是上柱香拜拜,只當你是觀音了。”
柳璃薇喝了口酒:“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幹什麽,無非是男人那些事……每天都會有無數男人面對着我的照片傻笑,然後親親,甚至……那個,你認為這些人能成為我的朋友嗎,而女性就更不用說了,我比她們漂亮,比她們有錢,誰會找一個讓自己成為綠葉的人當朋友呢。所以……”說到這裏,柳璃薇的聲音委屈無比,眼圈又紅了,“你可以說我什麽都有了,卻惟獨沒有可以和我分享這一切的人……”
怎麽又哭了,我一沾女人哭就不行,趕緊坐到柳璃薇身邊,輕輕摟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沒事,沒事,別傷心,你現在不就有我了,以後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朋友。”
柳璃薇反而越哭越傷心,哭着說:“誰知道你是不是晚上也對着我的照片那什麽……”
我逗她道:“瞧你說的,就咱倆這關系我還對着你的照片那什麽,我直接對着你真人那什麽不就得了。”
柳璃薇噗的一聲破涕為笑,捶了我一下:“你敢,你要那樣我就把你的……那個給切下來。”
我哈哈笑道:“你切是切不下來的,你可以咬下來。”
柳璃薇聽完臉紅彤彤的,使勁掐我。她這麽一撲騰我才意識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我還摟着她呢,确切地說是我一只手還搭在她的肩膀上。柳璃薇顯然還沒意識到,只顧掐我,這小丫頭不是有sm傾向吧。
我腦子一熱,趁勢手上一加勁,把柳璃薇結結實實的摟到了自己的懷裏,柳璃薇嬌呼一聲,手裏再想捶我卻被我緊緊抱住,動彈不得。懷裏緊緊貼着柳璃薇柔弱無骨的嬌軀,讓我心神一蕩。柳璃薇想掙又掙不開,急道:“李潇,你幹什麽啊,快放開我!”
我幹脆兩只手一起圍住了柳璃薇,把她緊緊地抱在懷中。柳璃薇掙紮了一陣就不再掙紮了,只是有些恐懼地看着我。我憐惜地看着懷中的佳人,确實是傾國傾城,可是自古以來,美人總是背負着沉痛的命運。西施,昭君,貂禪,楊貴妃,哪一個不是被卷入了國家的興亡,王朝的盛衰,成功了是男人的功,失敗了是女人的錯,她們曾經留下的眼淚也許只是為了心愛的男人,可是她們心愛的男人卻用那眼淚洗刷着自己身上的罪惡。洗幹淨了自己,洗髒了她們。
想的有點遠了,柳璃薇同學固然是辛苦了一點,孤獨了幾分。畢竟也得到了常人得不到的榮耀,財富,比起那些窮的沒了錢財,沒了尊嚴的人要強太多了。我收拾起悲天憫人的情懷,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樂觀,在柳璃薇耳邊吹了口氣,柳璃薇全身一顫,身子都熱了起來。
我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怎麽樣,現在不冷了吧,也不會再顫抖了吧。可以和我說說那件事了嗎?”
我一提到那件事,本來一臉嬌羞的柳璃薇神情刷的黯淡了下來,半晌,她使勁往我懷裏鑽了鑽,閉上眼睛說:“李潇,再緊一點。”
我依言又使勁抱了抱,反正白來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柳璃薇又将一杯酒一飲而盡,才将那段塵封已久的往事娓娓道來。
“我其實來喝酒就是想要忘了那件事,可是你卻又讓我重新想起,也罷……你看我現在星光閃耀,其實我并不是戲校的學生,也并沒有想往這個圈子裏發展。在其他女生做着自己的明星夢時,我早已看到了所謂明星光環背後的黑暗,那個圈子很亂,真的,李潇,是你不能想象的亂。”
我笑了笑,心裏倒是不太服氣,哪不亂啊,再亂也沒有琛哥亂啊,他那床單本來是花的現在都變成純白的了,還有什麽亂我想象不到啊。于是我問:“那當時的你怎麽知道的?”
柳璃薇的眼神忽然溫柔起來,說:“是因為一個人,一個男人……就是我當時的男朋友,他叫趙覓,是北影的學生,跑過幾個片子的龍套,他跟我說不要想進演藝界,實在太亂了,你付出的也許永遠得不到回報……而你的回報永遠換不回你的付出。”
柳璃薇說到這裏倒是把我吓了一跳,倒是老聽說什麽女演員陪男導演,男演員陪女導演的故事,柳璃薇指的該不是這個吧,難道她已經被睡了。
想到這裏我沖動的問了一句:“你,還是清白的嗎?”問完我就後悔了,悔得我想把自己虐了。這種問題簡直就是傻子問的。
柳璃薇擡頭死死地看着我,臉上的表情完全讓我猜不到她的想法,我開始害怕起來,懷中柳璃薇的身子仿佛忽然間沉重無比,沉默了一會,耳中聽到柳璃薇清脆的回答。
“不是。”
柳璃薇的回答固然讓我吃驚,但是柳璃薇的坦白更讓我害怕。我仿佛看到了柳璃薇眼中一閃而過的那絲輕蔑,我當時真想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其實我并不是那種很看重清白的人,要說一點都不在乎肯定騙人,但是基本不會因為這個而左右自己的感情。柳璃薇這樣的美人,別說不是清白的,她就是以前是賣的,我也照娶不誤。
柳璃薇回答完便是一陣寂靜,我不自覺地把懷裏的嬌軀使勁摟了摟,生怕失去這個撫平了周舟給我的傷痛的女孩。半晌,柳璃薇忽然笑了,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髒啊?”
“不是!”我條件反射般的回答道,我把頭埋進柳璃薇的秀發中,說:“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我不該問你那個問題,其實我并不在乎,當然……也稍微有點在乎,不然也不會問,啊……其實根本就不在乎,在乎也跟不在乎一樣……”我越想把自己自己心中的想法表達清楚可是越說越亂,急得我都快哭了,“柳璃薇,總之無論你是不是清白的,我都……就是……怎麽說呢。”
柳璃薇看着我慌亂的表情,溫柔地拍了拍我的頭,說:“好了,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不要再糟蹋自己本來就不多的智商了。其實不是你想的那麽回事……我的确不是清白的了,可是不是因為自己的事業什麽的,只是和我男朋友那個了……這個現在大學生裏很常見吧?”柳璃薇本來還是很大方,說到最後還是有點害羞。
原來就是便宜那個傻小子了,只要是女孩自願的,這倒無所謂了。我點了點頭,忽然發覺到從我抱住柳璃薇開始我們倆的動作十分親,開來這酒精的功能真是不可小視啊!
柳璃薇繼續訴說她的故事:“我不是一個開放的女孩,但是确實太愛趙覓了,自願的給了他我的一切,而他也确實是一個值得我那樣去愛的男人,所以沒等他畢業,我們就同居了。”
聽到這我不由得妒火中燒,老子那麽倜傥還只是和周舟名義上的同居,這小子不知道什麽歪瓜裂棗樣就能和柳璃薇天天滾在一起。我帶着些許醋意試探地問:“那個男人真有那麽好?”
柳璃薇仿佛看出了我的醋意,笑着捶了一下我腦袋:“反正比你好。”
我仰脖灌了一杯威士忌,接着聽柳璃薇的故事。
“本來日子應該就是這樣過下去,沒想到有一天趙覓要在家裏請兩個人吃飯,說是他下部片子的導演和制片,想套套近乎,讓他的戲份多一點。我也沒在意,還替他張羅飯菜,招呼客人。全然沒有意識到趙覓請的那兩個人會毀了我們的一生。”柳璃薇說到這裏,聲音變得凄厲起來,我趕緊輕撫着她的背,遞給她一杯酒。
柳璃薇一飲而盡,定了定神,接着說:“那兩個人是對父子,父親叫陶奕,兒子叫陶博。”我忽然想起刀疤臉當時留下的一句話,于是問道:“刀疤臉曾經說過他們是陶家的人,莫非……”柳璃薇點了點頭,肯定了我的疑問。
“是的,所謂的陶家就是陶氏父子,陶奕很有錢,經常投資給他兒子陶博拍電影,在演藝圈一直很有影響力。趙覓演的電影就是他們父子聯手制作的,當時我很高興,熱情的招呼陶氏父子,他們一看見我眼睛就沒再離開過,眼神色眯眯的,總是趁機占我便宜,可是畢竟是趙覓的上司,我也不好發作,只能默默地。他們臨走時邀請我擔任他們下部片子的女主角,說實話我倒是有些心動,可是趙覓一口回絕,後來他才告訴我原來陶氏父子拍的下部片子是部美國大片。”說道美國大片我腦海中無意識的浮現出一張柳璃薇的圖片。柳璃薇看見我目光呆滞,啪的輕輕扇了我一下,嗔道:“你想什麽呢,男人怎麽都這麽色啊。”
顯然柳璃薇早已看透我的所思所想,這小丫頭确實沒有周舟聰明,可是對男人卻相當的了解,有點出軌的想法基本都能被她猜出來,這大概就是曾經和男人同居過的經驗吧。
我尴尬的笑笑,解釋道:“是男人腦子裏想的都差不多,但是想歸想,我還是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的。”
柳璃薇表情不可琢磨的說:“那當然,要不然你和那些臭男人有什麽不一樣,我才不會把你當朋友呢。”
一看越說越對我不利,我趕緊轉換話題:“後來怎麽樣了?”
柳璃薇整理了一下思緒:“我當然對陶氏父子很沒好感,勸趙覓也不要和他們合作。可是趙覓說這部片子他好不容易争來一個角色,還是試試好。過了幾天,趙覓下班回來無精打采的,我問他他也不說,我旁敲側擊的從別人那裏了解到原來陶氏父子以角色為籌碼威脅趙覓放棄我,趙覓當然不肯,于是角色就丢了。我本來就不想讓他去演,現在丢了我倒樂得輕松,可是趙覓卻是意志消沉,整天悶悶不樂的。”
那叫趙覓的就是該,為了老婆當然不能去演那破電影,有什麽好郁悶的,真不爺們。要是我是那孫子趙覓我什麽也不演,就天天和柳璃薇在家演大片,然後臉上打上馬賽克放到網上去賣,再找琛哥當當動作指導。想歸想,我可不敢說出來。
“看着趙覓不樂我也很着急,有一天趙覓出去找活,我接到一個電話說有部片子讓趙覓當男主角,讓我馬上過去給登個記,晚了角色就沒了。說實話,我當時真傻,真傻……怎麽就能相信這麽明顯的假話呢!”柳璃薇說着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
這一巴掌沒扇我,可是我被扇懵了。那是真扇啊,我從沒見過柳璃薇使這麽大勁,心疼死我了。柳璃薇還想扇,被我一把攔住,柳璃薇哭道:“你讓我扇,我恨自己!”
我把臉貼在柳璃薇的臉上,一字一句的說:“聽好了,無論誰恨你還是你恨誰,你現在在我懷裏,除非我死了,否則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要扇先扇我!”
柳璃薇抽泣了一下,沒說話,但我忽然感覺到一陣風從柳璃薇的另一面臉頰傳來,我想都沒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頭伸向了柳璃薇的另一面臉頰。
啪!
這下倒是實實在在的扇在了我臉上,動靜比剛才那聲還大,扇的我暈暈乎乎的。我從大三開始,一個女孩都沒泡到,倒是替不少人挨了巴掌。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命犯桃花。
柳璃薇本來想使勁扇一巴掌,直接把自己給扇死得了,結果眼睛也閉上了,響也聽見了,巴掌确實也扇上了,可是怎麽就是不疼呢,她慢慢睜開眼,看見的是我臉上一個通紅的巴掌印。柳璃薇心疼的摸着我的臉,說:“你怎麽這麽傻啊,不躲就完了還把臉湊過來,打在我臉上比打在你臉上疼多了!”
我享受着柳璃薇滑潤的小手在我臉上蹭來蹭去,真恨不得好好享受這細致的活。現在柳璃薇緊緊的依偎在我懷中,小手還摸着我的臉,怎麽想也不是我們這種關系該有的動作,但是卻又沒覺得有任何不正常,看來果然是酒精迷人眼啊。
我和柳璃薇又幹了一杯,接着聽她的故事:“我接到讓我去登記的電話後馬上就趕了過去,還好我路上給趙覓打了個電話,告訴了他登記處在哪。結果,我到了那個所謂的登記處,空無一人,只有陶氏父子倆……嗚……”柳璃薇說着說着又哭了起來,哭的太狠,淑女的形象徹底毀滅,本來你要是林黛玉那樣的嬌哭,自然有一番梨花帶雨的動人情致,但是此時的柳璃薇是痛哭流涕,痛哭流涕啊,說白了就是既摸眼淚又流鼻涕,還流了我一身。沒辦法啊,美女也是人啊。
柳璃薇哭了會,聲音就漸漸小了下去,看弄了我一身,她也不好意思起來,說:“對不起……弄髒你衣服了。”
“不要緊,我的衣服就是為你而髒的。”這種酸話不經過大腦的就吐露出來,看來真是喝多了。
柳璃薇也有點醉,說:“你人真好,回來我給你洗,親手給你洗,不過,只能洗一件呦!”話音都變嗲了。
“那女子一言。”
“八馬難追!”
柳璃薇拿起桌面上的雞尾酒一杯接一杯,我也抱着威士忌的瓶子直接吹。俗話說,酒壯熊人膽,這話真不假。柳璃薇幾杯下肚,再也不哭了,打着酒嗝罵道:“後來,陶家那倆孫子就把我本姑娘給,給綁了。就要輕薄我。”
“就在此時,只聽得門外一聲爆響,我的趙覓如神兵天降一般沖進門來,他一個箭步搶到陶氏倆孫子面前,雙手齊揮,左右開工,打得那倆孫子是滿地找牙!”柳璃薇說的興奮,一下從我懷中跳出來,跳到桌子上手舞足蹈。
“本姑娘也不客氣,一人賞了一個大嘴巴,然後和趙覓揚長而去。那倆孫子氣的嗷嗷大叫,哈哈哈,哈哈哈哈……”柳璃薇狂笑起來,越笑越狂,聲音也越來越尖,最後凄厲的笑聲變得越來越悲傷,柳璃薇又哭了起來。
怎麽又哭了,剛才又上桌子,又罵孫子的,好像猥亵了似的,這會又哭哭啼啼,傷心欲絕,跟被猥亵了似的。喝了好多酒,我也暈暈乎乎的,懶得去揣摩她的心思,柳璃薇哭着哭着就從桌子上撲進了我懷裏。
柳璃薇的慘叫引來了酒吧的小弟,小弟推門而入,看到緊緊相依還不住顫抖的我倆會錯了意,說:“對不住,對不住,不過大哥你輕點,我們這做生意呢。”
我一時也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看見柳璃薇的失态,我急着想讓她安靜下來。我直接揚手使勁照柳璃薇的後腦拍了一下,柳璃薇馬上就暈了過去。
打暈柳璃薇不是我的本意,而是無奈之舉,她再叫下去估計就有人報警了,況且她情緒極度失控,真要搞個精神分裂啥的就慘了。
柳璃薇被我一掌打昏,看得服務生小弟一愣。
“你們這有她朋友或者家人電話嗎,趕快叫人收屍!”我也是酒大了,犯迷糊。
小弟趕緊撥了電話,我一邊喝着最後一點威士忌一邊琢磨今天晚上哪睡啊,看來一會等柳璃薇的人來了後我還得和他們商量商量,怎麽地也得給我弄張床睡覺啊,其實現在還不是很晚,但這酒多了真頂不住,兩眼皮直打架。
我正在迷迷糊糊之間,聽見一陣高跟鞋聲,然後就是“啊!”的一聲尖叫。我睜眼一看,一個很面熟的女孩使勁按柳璃薇的人中。
“你別按了,再按門牙都掉了。”我沒好氣的走過去阻止那個女孩,“我說,她偏給我灌醉的,你得給我找個地……”
啪!“壞蛋!”面部又是一陣火辣,以我近幾個月的經驗來看必定是又挨了一巴掌,還是女孩打得,因為如果是男人,肯定不是巴掌,而是拳頭了。
我喝完酒火氣也有點大:“怎麽是個女的就敢給老子一巴掌,當老子是氣球啊!”
啪!那女孩又是一巴掌,“服務生!怎麽回事,你麽就這樣讓他把小薇灌醉了啊,我要告你們!我要告你們!”
“你要告我們?”還打啊,我二話不說撸起袖子就想沖過去,幾個服務生一起把我按倒在沙發上,給我們服務的小弟跑過去跟那個女孩耳語了兩句,女孩聽後哼了一聲,扶起柳璃薇向外走去。
“我別走啊,我還沒地睡呢……”我剛一出聲,幾個服務生就把我按住,眼睜睜的看着她倆從我的視線消失。
他們一走,衆服務生才把我放開,說:“先生請冷靜,那位小姐剛才是錯怪您了,我們已經解釋清楚,希望您宰相肚裏能撐船。另外,小店快打烊了,請先生買單吧。”
“……”那女孩兩巴掌沒把我打醒,可是這買單倆字徹底讓我清醒了,喝下去的酒都化成冷汗順着後背直流,“你是說讓我買單?”
“是的先生,總共是2168元。”
“……挺便宜,便宜,這樣吧,你們記在那個小姐的賬上,她是你們的老主顧吧。”
“對不起先生,小店不接受記賬。”
“……”
“先生?”
“別先生了,我快升仙了。”我抄起一個酒瓶,“老子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們看怎麽辦吧。”
幾個小弟看見我抄起酒瓶子,以為我要鬧事,一個個表情嚴肅:“先生,請不要以為本店好欺負,您要鬧事我們就報警了。”
“拿着。”我把酒瓶遞給了一個小弟,小弟不知道我要幹嘛,不敢接。“讓你拿着你就拿着。”
另一個看着挺魁梧的一把把酒瓶搶了過來:“拿着就拿着,你還想怎麽着?”
“從現在開始,我往門外走,你要是要帳就給我砸趴下,不然就別在老子耳邊亂嗡嗡。”說罷我擡腳就往外走,用餘光看着那小弟的動作。
衆小弟都有點懵,一時也沒有什麽動作,還是那個魁梧小弟比較清醒,看我要走,拎着瓶子就沖上來了,一臉猙獰,氣勢洶洶。我靠,還真砸啊。看着那哥們朝我沖來,我立刻做出了一個特理智的舉動——跑。我撒開丫子就跑,好漢不吃眼前虧,爺爺還真讓你随便砸啊。一看我跑,衆小弟都回過神來,一起追我。
我蹭蹭的跑啊,也不管東西南北,總之一個字,跑!跑到實在跑不動時我才扶着牆根蹲了下來,那幫孫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不追了,本來我也是一個生長在祖國花園裏充滿朝氣蓬勃向上的小花朵,沒想到現在竟然淪落到吃霸王餐被人追的份上。
感慨了一番,摸着黑辨別了下方向,才發現此處竟然離周舟家不遠,一個念頭開始在我腦海裏萌發——我有周舟家的鑰匙啊。
如果是平時的我肯定不會動別的念頭,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可是今天的我不同了,我喝酒了,雖然被買單的事吓出來了一半,可畢竟喝的是超級烈的威士忌。酒在膽就在,如此猥亵周舟的大好機會,我豈能錯過。
于是我借着酒勁向周舟家走去,路很熟悉,而且彌漫着周舟的香味,與以前沒有什麽不同,不同的是此時的我走在這條路上顯得是如此的突兀,仿佛棺材裏的死人。
我輕輕上了樓,有些害怕周舟會發現,但終歸周舟會發現。終于我站到了那扇曾經為我打開,又曾經為我關上的門,門外是我,門裏是她。我有打開這扇門的鑰匙,可是沒有打開她的心的鑰匙。
但既然有一把,就打一把。借着酒勁,我也沒想到什麽很嚴重的後果,直接把鑰匙塞進鎖裏,一擰,啪,防盜門應聲而開。接着又是一塞一擰,裏門也應聲而開。現在,周舟和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物理障礙了,也就是說只要我想,我就能把她推到,不幸的是,我确實是這麽想的。
我輕輕關上門,蹑手蹑腳地走到周舟卧室門口,以前晚上的時候這扇門總是關着的,而如今它正大敞四開着,顯露出月光下周舟恬美的睡态。
我倚在門框上,不想再靠近去驚醒這美妙的一夢,是周舟的,也是我的。
我正看的爽歪歪,忽然一陣涼氣直沖鼻子,我不住使勁打了個噴嚏。這一聲仿佛往一潭平靜的池水裏面扔了個b84,驚起一陣波濤。周舟一骨碌爬了起來,看見門口有個人影在晃,“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說實話,我也知道一睜眼看見門口有個人影很恐怖,但是周舟的這聲尖叫更恐怖。
我趕緊按亮了卧室的燈,說:“周舟,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