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1)
看到趙珊薰哭了,胖子倒是很尴尬,大手輕輕拍着她的背,說:“唉唉,逗逗你嗎,怎麽給你逗哭了……紫衣你們三個別看戲,快過來勸勸啊。”
紫衣綠衣掩着嘴笑,慢慢地走到趙珊薰身邊,倒是紅衣過來的最快,抱住了趙珊薰,說:“沒事沒事,胖子跟你逗着玩呢,有我們三姐妹在他不會動你的。”
趙珊薰抹幹了眼淚,紅着眼對胖子說道:“我說過的話一定算數,不管你是不是逗着玩,只要你把周舟完好無缺的救了出來,我……我就随便你。”
胖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頭,說:“嘿嘿,那好,一言為定,倒時随便我……哈哈哈哈。”紅衣美女看見胖子又哈哈傻笑,擡腿給了他一腳,說到:“趕緊和趙小姐說正事。”
胖子這才嚴肅起來,說道:“對對,正事都忘了說了。趙小姐,其實我們找你來就是為了救周舟。因為我們救人的計劃中你是不可或缺的一個角色。”
趙珊薰用紙巾擦幹了臉,說道:“什麽角色。”
胖子忽然露出了一絲微笑:“誘餌。”
柳璃薇沒有再留我,将手機給了我便開車要将我送回學校。我們倆都坐上了車後,她并沒有發動車,而是将頭靠在了方向盤上,默默地看着我。
“李潇,我馬上要離開南京了。”
“嗯。”柳璃薇出去做通告是很常有的事,我習以為常了。
“大概有幾個月不會回來了……”
我這才感覺不對,幾個月不回來,那我怎麽辦。周舟走後,我的生活基本全部依賴柳璃薇,三餐總是柳璃薇恰好和我遇到,然後一起去吃,遇到一兩次可以說是碰巧,每天都遇到怎麽可能?而且周舟的公寓在她走後,仍然有人交了一年的水電物業費,這又是誰交的?本來我沒什麽感覺,可是當柳璃薇說道走這個字的時候,我才意識到現在的我是多麽依賴柳璃薇。
“跟我……一起走嗎?”柳璃薇靠在方向盤上,長發從縫隙中垂下,顯得妩媚動人,我真的很想回答好吧。可是隐藏在心底的那句再見,忘了我卻讓我無法張口。
“……對不起,柳璃薇,我要留下……我要等周舟……”我看着車窗外說道。
車子發動起來,載着兩顆悲傷的心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我以前一直覺得坐着柳璃薇的邁巴赫,永遠不會覺得颠簸,優秀的避震系統以及柔軟的真皮座椅,即使在月球上面開也覺得平穩安全。然而現在我們正開在南京市區的五車道柏油大道上,卻覺得一路坎坷,怎麽也不能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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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要走?”為了制止我頭腦中的胡思亂想,我打破了車內的寂靜。
“……其實這事我也正想和你說說。”柳璃薇專心看着前方的路,“最近南京會有一場大的風暴,我要出去躲躲……本來我也想帶你一起走的,但是……”
“……嗯,雖然這句話我說過很多次,估計你已經聽煩了,但是現在的我只有這一句話可以給你……謝謝,柳璃薇,真的很謝謝,但是,我一定要找到周舟……”我忽然覺得這麽說是不是太狠了,對着一個愛着我的女人說我其實愛另一個人。
“嗯,我知道。”柳璃薇忽然轉過頭沖我笑了一下,如果我沒記錯這是她上車後第一次面對我,“我能看得出來……你真的很喜歡周舟。”
我的心裏是撕心裂肺的疼,是,我真的喜歡周舟,但我多想說其實我也喜歡你啊。雖然以前的我不知道,能為一個人的一句話而傷心,能為一個人的一滴淚而落淚,能為一個人的離開而想念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但現在我知道了,這叫愛。
我愛周舟,我也愛柳璃薇。
不過現在的我無法再面對柳璃薇說這句話了,雖然我一直有着打破中國衆多不合理的法制制度的野心,其中就包括婚姻法的一夫一妻制,但是現在的我只是一個連炒飯都吃不起的窮小子,無法負擔得起所謂的愛字。
我笑了笑,笑得很難看,好在柳璃薇也沒看。
“李潇,這場風暴中會把陶氏父子卷進去……所以你只要接收陶氏裏面的特工發過來的短信就好,千萬不要妄想自己去救周舟,否則一定會被卷進去的……”
我沒有回答,我不知道自己到時候會不會聽柳璃薇的話,是爺們總要有些奮不顧身的時候,比如三胖子對着女生寝室放屁,比如琛哥對着流動紅旗自撸,比如十三香對着山立松的飯盒吐痰……
柳璃薇見我沒說話,自嘲的笑了一下:“也許你認為我的話是危言聳聽吧……李潇,這次真的是很大的事,你不要太沖動了。如果……你聽好,你真的遇到了危險,你按你手機的米字鍵,那個鍵一定要用力按,然後就會有人給你發短信,你按着上面的指示行動就好。”
“呵呵,你手機不是007的吧,這麽神。”我笑着想打破一下氣氛。柳璃薇卻完全沒有想笑的意思,搞得我也只能老實坐着。
車子又回到了南大門口,我打開車門說完再見準備走時,柳璃薇忽然打開車窗叫住了我。我回頭看着她,只見她表情朦胧,似乎有些眷戀,似乎又有些不舍。
“柳璃薇……”
“李潇……保重。”說完柳璃薇便關上了車窗,邁巴赫仿佛一只野馬一樣,絕塵而去,不留下一絲的眷戀。
趙珊薰看着眼前這個笑容欠抽的胖子,問道:“我是誘餌?什麽意思。”
胖子又哇哈哈地笑起來,說道:“就是字面的意思嗎,你傻啊。哈哈哈哈……”
說實話,要不是趙珊薰修養好現在早撸開袖子罵人了,你老笑什麽,吃屁噎着了?
胖子笑完說道:“周舟其實是一個導火索,引燃我們和陶氏父子的導火索。我們可以說為了正義要去營救被困的美女主持人,有個理由狼眼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了。”
“那你們去幹掉他們啊,正好救了周舟。”
“你傻啊,我們一動陶氏,這對狗父子肯定會把周舟轉移或者直接殺掉來反駁我們,說他們和周舟沒有任何關系。”
“那……你們準備怎麽辦?”
“原來這事很簡單的,派幾個人偷偷把她救回來就好了,可是你們這個周舟有些不配合,說白了就是她不相信我們,她不配合我們也沒轍,救她她都不幹,你說是不是她腦子有病啊。”胖子一臉郁悶地說道。
趙珊薰心想你們這麽動蕩的團夥誰相信你們誰才有病呢。
“那怎麽辦?”
“所以你就有用了嘛。哈哈哈哈……”胖子又爽朗的笑了起來,“你給周舟打電話,約她出來,她肯定相信你,她一出來我們救了她又有了陶博綁架她的證據,豈不是一濕三鳥。哈哈……”
趙珊薰聽見胖子故意把石讀成了濕,皺了皺眉頭,又問道:“可是我打她電話老打不通啊。”
“你打的時候她都和陶博在一起,自然得關機,說實話周舟這小妮子還算有點心眼,偷偷給你留了個手機,她什麽時候開機我們會通知你的。”
“我要做的就只有打個電話?”
“怎麽可能,你不是說随便我嗎,那七十二種姿勢我都想試試,哈哈哈哈哈……”
南京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一老一少兩父子面對面坐着,神色凝重的大眼瞪着小眼。
“老頭子,最近惹上點事。”
“你滾,上次沒收的盤我怎麽在家裏你的抽屜裏發現了?”
饒是趙安南見過不少大風大浪,聽見這句話老臉還是微微紅了一下。
“好了好了,說吧,你惹上什麽事了。”
“打了一個同學,家裏有點勢力,要報複我。”
“又來這套,幼兒園開始我就給你擦,好了好了,惹上誰了。”
“山家,做銀行和電子的。”
“什麽玩意?你惹上他們了?”堂堂警察局長一個髒字脫口而出。
“嗯。”琛哥大大咧咧地答道。
老趙癱在椅子上咕哝道:“娘呦,這陶氏父子想躲還真躲不開啊……”
“陶氏父子?”琛哥挖了挖鼻屎,将其彈到局長辦公室厚重的地毯上。
“怎麽,聽說過他們,就是拍了很多電影那對父子。”趙安南也扣了扣鼻子,随手抹到自己的椅子底下。
“知道。他們那破電影公司根本沒法和我那個比,他們那個公司的東西老外看了也就頂多面無表情的說幾個good,ok啥的,我那個公司得東西就完全不一樣了,老外一看,他要不喊沖着屏幕喊,我沖他喊。”琛哥得意洋洋地說道。
趙安南的臉色越聽越綠,最後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別提你那個狗屁公司了,那一個破公司差點把省裏領導都驚動了,要不是我來回走動,你早被抓起來了!”
琛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答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你那叫愛情嗎!”趙安南一忍不住,連髒字都吐出來了。
“我那怎麽不叫愛情?”
“啊!”趙安南幾近崩潰,一口白沫眼看就要吐出,又強忍着咽了回去。
趙安南雙手交疊的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其他的事先不說了,嘉琛,你這回惹上的麻煩不算小,陶氏父子明面上是電影公司,暗地裏是南京的第二大黑幫,我們平常都不敢動他的。好在他們和山家還不是鐵關系,你最近一直躲在家裏吧,過過再說吧。”
“有你和爺爺我當然好辦,主要是這事吧,還不是我一個人惹得,還有幾個哥們……”
趙安南嘆了口氣,“那就讓他們一起住過來吧。”
琛哥說道:“廢話,問題不在這,我有一個哥們最近不知道為什麽有點不正常,他根本不想躲,也不聽我的話,嘴裏一直念叨着陶氏父子什麽的。”
“陶氏父子?”
“對啊,所以你剛一提陶氏父子我有點驚訝。”
“他知道陶氏父子是黑道?”
“不知道,不過沒有正常人會一直念叨這兩人吧。”
“滾!這就奇怪了,陶氏父子是黑道這件事是很隐蔽的,別說普通人就是我們這種政府機構也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你們那同學怎麽會知道的?”
“……不知道”一時間,兩父子的表情都黯淡下來,屋內的氣氛開始冰冷。
自從柳璃薇走後已經有兩天了,我每天的事情就是拖着這個麻煩的軀體往返于學校與家之間,順便去吃點飯,然後就是盯着那個背後寫着個0的手機。
這兩天來一共發過來三條短信。
第一條:人在這。
第二條:人沒死。
第三條:不好救。
我特盼望他能發個第四條來,上面寫着人已救或者人無敵什麽的,但是這孫子自從昨天下午晚飯後就一點動靜都沒有了,連個屁都不放一下。我實在是有些憋不住,特別想給回複一條,可是又想起柳璃薇曾經說過的話,憋不住也給憋回去了。
時間在靜靜地流過,我躺在自己的房間裏,聽着鐘表的秒針在毫不留情的滴滴答答的走過,我非但不覺得它走得快,只覺得它走得好慢,慢到我還沒有等到周舟的消息。
自己的手機間斷的總有些短信發來,大部分是琛哥的,提醒我最近山立松要報複,讓我去他家躲躲。我懶得再看再回,直接将手機關掉,世界清淨了。
不知道什麽時間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又是一天太陽當空照,我爬起來看了看手裏緊握着的手機,還是什麽都沒有。
我七扭八歪的穿好衣服,準備去上課,生活總歸還是要續寫下去,只是不用續寫的那麽像生活罷了。
當我一臉癡呆像的走到校門口時忽然發現了些異常,太靜了,南大的門口無論什麽時候總是充斥着賣各種東西的小販,盜版書商,花癡女,白癡男,甚至還有琛哥公司的推銷人員——三胖子和十三香……但是今天竟然什麽也沒有,仿佛連門衛室都沒有看見人影。我一邊納悶一邊繼續向裏面走去,剛走兩步,就看見地上有兩道影子從我後邊突然閃現出來。
我心裏一驚,暗叫不好,想再掙紮時身上已經被一個口袋緊緊的罩住,接着就感覺到身體被人粗暴的的擡起,接着被大力的摔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裏。我使勁想睜開麻袋,卻發現麻袋的口被從外面緊緊地系住,而且我所在的空間實在太過狹小,連彎腰都很困難,更別提從中掙脫出來。
然後就是汽車發動的聲音,身體也開始有節奏的晃動起來,以我的判斷我現在身處一輛汽車的後備箱裏,既然我不能做些什麽,那我只好想點什麽。什麽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從南大門口把人劫走呢?而且為什麽要劫我,想來想去最後只能想到一個人身上,山立松,山家企業的獨生子,也只有他有實力去找人将我綁架。我現在開始後悔沒有聽琛哥的話了,其他的都還好說,要是他們二話不說直接把我閹了,那我可真是無精見周舟了。
我摸出自己的手機想打電話,竟然發現信號是空的,看來這幫綁匪還不是沒腦子的人,估計車身是特質的,可以阻斷信號的傳播,這回可真沒戲唱了。
正當我絕望之時,忽然口袋裏一陣振動,我摸出一看,竟然是柳璃薇給我的那個手機接到短信了,我還真是007啊,這都能用,啥手機啊,手機中的戰鬥機吧。用一句歇後語來形容就是中年婦女——波倒。
只見短信上簡單的寫了幾個字:人有變。
我徹底懵了,我說大哥你每次能不能多發幾個字啊,就他們三個字我知道是怎麽變的,我這就是特工的職業素質啊。
在李潇唧唧歪歪之時,全南京最大的夜總會“金碧輝煌”的地下包廂裏,一個胖子和一個美婦坐在沙發上再聊些什麽。美婦放下電話,說道:“搞定了,今天晚上她會和我見面。”
那個胖子沒有說什麽,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美婦一眼,大聲狂笑起來,那笑聲是那麽的嚣張,經久不散……
琛哥掏出電話,通訊錄的第一個名字叫A小親親,這個A據琛哥自己解釋是為了讓名字靠前才寫的。
“喂,米竹嘛?我是趙嘉琛啊,什麽,趙嘉琛是誰?是你爸爸……都知道的一個著名帥哥。”琛哥剛要罵街,突然想到對方是一個連字都不知道怎麽寫的小蘿莉,關鍵還是自己想的一個小蘿莉,于是趕忙改口。
“什麽,你爸爸不認識我?”琛哥有些崩潰了,廢話,我還不認識你爸呢,誰都聽得出來這是調侃好不?
“有正事,廢話,當然有正事,你還記得你欠我一頓豪華料理呢吧。哦,記得就好,我明天開始要深居簡出刻苦學習了,所以會有一段時間不上課,你今晚請我吃了吧。好,ok,7點是吧,在哪?金陵飯店?哦,一般般啦,那的菜還算能吃。行,不見不散。”琛哥籲了口氣,怎麽和這小妮子打電話就這麽累呢……
金碧輝煌,南京市最大的夜總會,表面上是很正規的娛樂場所,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它的所有者是夜幕這個團夥組織,然而最近幾天不知為什麽所有夜幕的成員都放棄了金碧輝煌,而一群黑衣人卻大大咧咧的住了進來,其中一個胖子更是額外眨眼。
金碧輝煌的精髓就在它的地下包廂,占地幾乎與地上面積一樣,可是經營的卻全是黃色産業,在這裏你可以找到你任意想要的趣味服務,當然價格也是不菲。其中有一件黃金包廂,是全金碧輝煌最豪華的所在,即使是南京市長也別想輕易進來揮霍,因為他還不夠格。
然而此刻這個包廂中卻坐着一男四女,其中唯一的男性正發出令人惡心的笑聲。
“啊哈哈哈哈哈哈。”胖子狂笑道,“沒想到你還挺鎮定,趙小姐,好了,你放心剩下的事情我們來做,周舟我們一定會救到的。然後,你也要履行約定……啊,哈哈哈哈哈。”
趙珊薰沒好氣的看了胖子一眼,說:“金陵飯店,7點,費用你們報銷!”
胖子哈哈大笑道:“報銷啥,你打完電話它已經是我的飯店了,随便吃,啊哈哈哈哈。”
趙珊薰有些不敢相信:“真的?你有這麽多錢?”
胖子不爽的咕哝道:“那當然,米蓋爾,米其林,米高梅,AC米蘭,國際米蘭,這些都是我經營的。”
趙丹君驚詫地看了看陪侍在旁的紫衣,紫衣微微點了點頭,趙丹君愕然道:“怎麽都帶個米字……”
胖子得意的大笑道:“廢話,老子本來就姓米!哈哈哈哈。”
我現在是很郁悶的,被關在一個狹小而憋屈的空間裏,心裏這個郁悶啊。看着手機上發來的那三個小字。
人有變。
怎麽變的啊。不行,實在是憋不住了,再憋下去我不被柳璃薇口中的風暴波及死也得被自己憋死。我點了回複那個鍵,輕輕敲了三個字回去:“怎麽辦?”
這回倒是回的很快,“你幹啥?”
真忍不住了,你不能一氣回四個字啊,行,跟老子玩三字經是吧,在琛哥身邊也歷練這麽多年了,還怕你來這套?
噼裏啪啦的敲了三個字回去。
對方顯然是驚異了一下,遲了一會才回短信:你是誰?
你親爸!
到底誰?
你大爺!
對過靜默了,我心想,無語了吧,你小子還敢和罵街老祖玩,趕緊多發幾個字過來吧。
過了一會短信又來了,我打開一看,還是只有三個字:
你大爺!
特工果然是特工,學的真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當真不是吹的。
老子也不跟他廢話了,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了,響了好幾聲都沒人接,反正不是我電話,我有的是時間,就響着去吧。
響了三十多聲後,終于有人接了電話,一個低沉的女子聲音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作為這個手機的所有者,你該知道這個手機不能輕易發短信或打電話吧。”
我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個女孩,對啊,即使是特工也是女孩更容易打入敵人內部的。特工,女孩,要再是個美女的話……啧啧,太有味道了。
“我也不想給你打,可是你發過來的信息實在是太朦胧了,你又不是瓊瑤,玩什麽惡心啊。”
“……好的,詳情我會再發,我挂了。”女孩的聲音冷冷的。
“等等……還有件事,我被綁架了……”
“……等等,我查下你的位置,上級說一切以你的安全為優先,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你能查到嗎?”
“你不要挂電話,給我一些時間,我就能查到。”
“哦,還真是高科技啊……大概要多長時間?”
“5分鐘吧,你的手機又不要話費,擔心什麽”
“我是擔心只能和你說5分鐘話啊,美女,不要冷冰冰的,咱倆聊會天吧。”
“……”
“美女?”
“……你又沒見過我,怎麽知道我是美女?”
“聽你的聲音就是,一定是個頭發長長的,眼睛大大的美女!”
“……你很輕浮。”我所謂的美女沉默了半天才說了這麽一句話。
“人不輕浮枉少年嘛。美女,你很年輕吧,為什麽會想到做特工這行。”
“……你怎麽知道我很年輕,也許我四十了也說不定。”
“聽你的聲音就是!”
“……人的聲音能包含這麽多信息嘛?”
“人的聲音當然不能,我聽到的是你心的聲音。”
電話那端沉默了,過了很久,才又開始說話,意外的聲音已經沒有那麽冰冷。
“我查到你的位置了。”
“在哪?”
“……我旁邊。”
還沒等我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我的身體向前一滾,我知道車子停下來了。
車子停下來後,我聽見耳邊開始有熙熙攘攘的說話聲,突然砰的一聲,仿佛是後備箱被打開的聲音,接着就感覺身體被人拎了起來使勁的摔在了地上。
這一下真摔的我是七零八蘇的,這還不算完,接着就是被人一陣暴踹,我緊緊的護住自己的要害。被踹了一陣之後,聽見有個粗澀男人的聲音說道:“老大,就是這小子,其他三個都躲起來了,唯獨這小子還傻乎乎的不躲。”
“其他三個抓不到了嗎?”
“他們中的一個有公安局的路子,不好辦啊。”
“那就算了吧,反正山家也不是我們的鐵瓷兒,把這小子教訓一下有個交代就好了。”
“好勒,您就瞧好吧。嘿嘿嘿……”粗澀聲音惡心地笑道。
一縷光線從我頭頂灑了下來,麻袋口被人解開,當我的眼睛還沒有适應突然而來的光明時,身體已經被人從麻袋裏拖了出來,一個瘸腿的禿子随手甩了我一巴掌。
“小子,今天給你個教訓,跟你說以後別輕易動山家!”禿子嚣張的呵斥道。
敢打你爺爺的人還沒出生呢,我一拳直接将正在滿嘴噴糞的禿子打倒,剛想上去踩兩腳時,已經有一堆禿子的小弟将我死死的抱住,一動都不能動。
禿子咬牙切齒的站到我面前,一口口水吐到我的臉上,又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還敢打你爺爺,弟兄們,給我把他往死裏打!”
禿子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嗷嗷大叫着将我推到,把我往死裏打,我只能抱頭護鳥,忍受着狂風暴雨般的拳頭與腿腳。
正當我感覺到我的意識散失時,一聲嬌喝傳來:“都給我住手!”衆人紛紛住手,只有禿子還偷偷在踹我。
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長發美女快步走上前來,一巴掌扇到了禿子臉上,禿子竟然轉了幾個圈,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是我們合作夥伴關氏集團的公子!你們還想不想幹了?”黑衣美女咆哮道,雖然她的長發遮住了她的半邊臉,但剩下的半邊臉已經是驚人的美麗了,比之柳璃薇也是不差分毫。
她,該不會就是那個特工吧。
“月姐,這小子是山家的仇人,我們是替山家……”
“山家是合作夥伴,關家就不是了?”所謂的月姐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我看見禿子有一個向後閃躲的動作,可是仿佛同時那女孩的手暴長了一寸,又把禿子扇出了一口血。
“好了,好了,月姐,我們錯了,錯了。”
月姐冷冷地哼了一聲,這一聲讓我聽出來了,确實是那個特工,沒想到還真是個長發美女啊。
月姐把我扶了起來,在我耳邊悄悄的和我說道:“跟我走。”扶着我快步離開了禿子所在的房間。
這時我才注意到,我好象身處一所辦公寫字樓。樓內的裝修很豪華也很前衛,完全不像是一個團夥的窩。
“這是哪?”我茫然地問道。
“陶氏電影公司南京分部。”叫月姐的美女帶着我走到了一部電梯旁,按下電梯轉頭對我說道。
陶氏電影公司?原來山家的靠山是他們啊,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巧合,但我知道這是一個機會,将周舟救出來的機會。
“哦……美女,你就是那個特工吧?”我沖她笑了笑。
她沒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我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說道:“我沒說錯吧,你是一個頭發長長的,眼睛大大的年輕美女吧。”
她還是沒說話,電梯開了,她先一步走了進去,我也跟了進去。
雖然外面也沒有人,也是我們倆獨處,但是一到了電梯這個狹小的空間裏,獨處的兩人便有了些東西。
“美女,你叫什麽名字,我叫李潇。”
“……我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你也沒必要知道我的名字。”
“那總得有個稱呼吧,不能老是美女美女的叫吧,你樂意我還不樂意呢,要不你一直叫我帥哥也成。”
美女用她那沒被頭發遮住的大眼睛看了看我,說道:“你真貧。”
這時電梯的門開了,我很有紳士的讓到了一邊,讓她先走,在她經過我面前時,她輕輕地說道:“叫我月好了。”
連名字都是一個字的,雖然有些裝的味道,但總之是有味道。
這層樓就不像是辦公用的寫字樓了,反而像個豪華的賓館,每個房間都是紅木雕花大門,門前鋪着厚厚的地毯。月走到其中一間前,用鑰匙開了門。
“這是哪?”我一邊問一邊跟着月走了進去。
“我的宿舍。”月脫下自己的風衣,露出被黑色毛衣緊緊包裹的美好身材。
“坐吧。”月面無表情的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靠着牆對我說道。
我環視了一下房間,發現只有一張床能坐,也不管月同學有沒有潔癖,一屁股坐了上去。
“你也跟我一起吧。”上天發誓這句話絕對是我的無心之舉,我要是故意的讓我女兒沒小雞。
月皺了皺眉,說:“別嬉皮笑臉的,既然你來了,我就和你說說那個周舟的情況。”
聽到這句話,我立刻啥心情都沒有了,緊張地看着月:“她怎麽樣了,你發來的人有變是什麽意思。”
“我從頭給你說吧。剛開始就是陶氏父子看上了周舟,想搞定她,但是這個叫周舟的女孩是主持人,有一定影響力,他們怕出問題不敢用強硬的手段。于是就想到了周舟的親人。”
“親人?”
“準确的說,是周舟的父親。”
就是那個将周舟母親不小心打死,然後被抓起來的瘋子?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不是應該在監獄裏?”我納悶地問道。
“嗯,他現在仍然在監獄裏,只不過那所監獄的幾個看守被陶氏父子買通了。”
“買通看守?”
“嗯。”
“有什麽用,幫他越獄?”
“不是,是給他投毒。”月平靜地說道。
“投毒?”
月同學微微點了點頭,臉上是一副很欠抽的仿佛看透一切的深沉表情。
“投毒幹啥?”
“讓周舟的父親中毒。”
“讓周舟的父親中毒幹啥?”
“逼周舟嫁給他。”
“你當周舟傻啊!”
月沒說話,甚至連眼睛都沒眨。我就納悶了,本來一個挺漂亮的女的為啥老愛把自己搞的像一雕塑一樣啊,再說了,人家雕塑都是不穿衣服的才是經典,有本事你別穿衣服啊。
腦子裏想歸想,可是剛才月同學扇禿子那兩巴掌我也看見了,雖然在精神上我是鄙視她的,但我并不是精神病,犯不着和一特工動粗口,誰都知道特工是不動粗口的,他們直接動槍口。
“為啥他們給周舟的父親投毒周舟還嫁給他,周舟這麽恨他爸?”月同學說了半天,我能理解的只有陶氏父子給周舟的父親投毒這一事實,剩下的只能自己問了。
“因為周舟并不知道她父親被投毒了,她認為她父親是得病了。”月同學輕輕甩了一下頭發,不過遮住她半邊臉的長劉海還是沒被甩開。
一言驚醒夢中人,我終于有點明白了。
“你是說,陶氏父子先悄悄投毒造成周舟父親得病的假象,再公然出現在周舟身邊表示可以為他父親治病?”
“嗯……陶博裝出一副治這個病要讓他傾家蕩産的樣子,又委婉的表示了自己喜歡周舟……”
“所以周舟心一軟,就決定嫁給他了?”
月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慢慢走到窗邊,看着窗外的景色,嘆口氣說:“在周舟心目中,陶博可是個大好人。”
“周舟在哪?”我站起來大聲說道,如果是一個比我更優秀的男人搶走了周舟我也就認了,可是現在竟然是一群人面獸心的家夥哄着周舟團團轉,我一定要救出周舟,無論如何!
月慢慢的轉向我,冷冷的抛出一句話:“告訴你,你又能怎樣?”
“我要去救周舟!”這句話也許是這輩子我說的最有底氣的一句話。
“憑什麽去救?”
“憑我的命!”
月仿佛笑了一下,是的,只是仿佛,因為當我想仔細看時她已經消失了。我以前常說眨下眼的功夫就怎麽怎麽樣了,然而這回我連眼都沒眨,但是月确實消失了,消失的徹徹底底。當我還沒反應過來時,一雙冰涼的手摸上了我的頸。
“現在,你的命已經沒了。”月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陶博最近有點郁悶,自己費了不少勁才讓那個主持人決定嫁給他,然而這個女主持人實在太過貞烈,每次自己想玩玩她時,她總是說:“我不是一個能在婚前接受那種事的人,我希望您能尊重我,也能尊重您自己。”
更郁悶的是自己這回走得是好人路線,還真不能,算了反正再過兩天也就結婚了,到時還不是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歌裏怎麽唱的來着:想上就上,要叫得響亮……
然而和另一件事比起來,這個主持人簡直就不算事,四君之一的胖子竟然降臨南京,搞得自己最近連門都不敢出,一切活動也都停止。實在不明白,統治整個亞洲黑道的老大為啥偏偏賴上南京了呢,他再不走只能自己走了,雖說有狼眼給自己撐腰,可是連狼眼看見胖子也都得禮讓三分啊。
不過要說高興的事情也不是沒有,最近一個漂亮的女殺手竟然主動投奔自己來了。據她自己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