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那不是威脅,這才是威脅[捉蟲]

随着一聲響徹世界的“轟”的聲音, 廖家大廳的地板以廖離為中心點,裂開一條條裂痕,像是開花一般, 原本完美無瑕的地面瞬間多了許許多多的蛛網紋圖案。

原本姿态姣好站立的人, 此時大半已經摔倒在地, 各種驚呼聲此起彼伏,不知道是誰吓尿了, 大廳裏還隐隐傳出來尿騷味,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人會關注這種小事情了。

而大廳中央巨大的紅木桌子,此時已經消失無蹤了, 唯一能證明它曾經存在過的,大概就是地上那一灘粉末。

那是廖老爺子花了不少心血才弄回來的東西,一直都很珍惜, 有專門的傭人負責,每天都要花不少時間進行保養,在現在的市場上已經是有價無市的東西了。

平時就算弄髒了都要被斥責一番,而現在就這麽消無聲息的消失了, 卻根本沒有人有心思理會。

在場所有人, 不管平時是孤傲的, 冷漠的,高貴的,優雅的, 不可一世的……

此時都只有以下幾種表情:驚恐, 震驚, 害怕,以及三觀破碎,懷疑人生。

所有人的思想在這一刻達到廖家史上最齊心的一次:剛剛發生了什麽事?廖離做了什麽?廖離是怎麽做到的?

看着地上那一灘粉末,所有人齊齊往後退了,膽子小的摔在地上的人,爬也要爬遠一點,此時他們只有一個念頭:逃離這裏。

然而就在他們想要轉身而逃的時候,廖離說話了,她說話還是保持着不緊不慢的速度,語氣也沒有刻意的裝冷漠,聽到的人卻像是被南北極冷風吹過一般,瞬間冷的直發抖。

“走出這個房門的,別怪我不客氣了。”

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般,所有人停住腳步,不敢再往外半步個,更加不敢靠近廖離,只能這麽僵持着。

原本打的不可開交的騰夢雪和廖藍心此時已經緊緊擁抱在一起,頻率一致的顫抖。

廖離笑着說:“看,他們現在不就停了?”

“……”

“看起來還很友好呢!你說對吧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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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離目光看向哪裏,被掃到的人就抖幾下,廖老爺子被她提到的時候,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整個人這才從夢幻當中清醒過來。

不得不說廖老爺子身體真的很好,經過這麽一番驚吓,呼吸雖然急促了不少,卻比那些年輕人有用多了,至少沒有丢臉的暈過去。

他僵硬的看了看那一灘粉末,再看看地上縱橫交錯的蜘蛛網,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才轉過頭看向廖離,平生第一次,他如此認真的打量着這個被忽略了十八年的小孫女。

活了七十多年,老爺子自以為已經沒什麽事情能讓他動容了,但此時他才發現,也許對某些事情,他依然像個小孩子一樣無知。

至少眼前的一切,他完全找不到頭緒。

這個人是他的孫女?

還是披着他孫女外皮的妖孽?

她現在露出真面目,是想幹什麽?

廖老爺子巡視全場,這裏是他廖家老中青三代所有的中堅力量,如果今天有什麽閃失,廖家瞬間就會從世上消失,就像剛剛的紅木桌子一樣。

老爺子忍不住的顫抖,他活了七八十年,死亡是早晚的事情,但是他卻不能眼睜睜看着廖家人覆滅。

他腳一軟跌坐在沙發上,聲音顫抖着問:“你想幹什麽?”

廖離故作詫異:“咦,爺爺你真健忘,不是你說讓他們住手的嗎?”

妒忌:“……”呵呵,我信了你的邪!

在場人都用看怪物的目光看着廖離,她掃了一遍,笑着說:“再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就都挖了吧!”

所有人再次打了個冷顫,全部低頭,然而一低頭又看到地板上的裂痕,他們又是一哆嗦。

廖老爺子連腸子都悔青了,他為什麽要讓廖離回來?她既然都自己搬出去了,為什麽還要去招惹她?

所有人都是害怕的,然而也有人不知死活,廖步凡跳出來:“你這個逆女,你現在這樣是要造反嗎?”

廖步凡從小在國外讀書,一向不信那些神神怪怪的東西,剛剛雖然也一樣吓到了,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了,他相信剛剛發生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麽超乎尋常的力量,而應該是經過某種精密設計,利用科技儀器造成的。

近段時間他下面的公司也在研究一些新技術,剛好前幾天他就親眼看到了下面人設計出來的一些東西,看似很神奇,其實全部是用科學儀器配合做出來的效果。

所以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廖離這個肯定也是科技力量。

無知讓他充滿了勇氣,連黎茗茗都拉不住他,他沖了過來:“是誰在配合你搞了這麽一出?儀器安裝在哪裏?是不是家裏有人被你收買了?”

老一輩的人像看傻子一樣看着廖步凡,年輕一輩的人卻被廖步凡說動了,廖離在他們眼皮底下長大,從小她有幾斤幾兩他們都清楚,如果她有什麽神秘力量,怎麽可能從小忍到大?

叔叔(舅舅/伯伯)說得對,剛剛的一切必然是廖離設計好的,目的應該就是吓住他們,然後趁機索取利益,他們不能怕她,怕了就是中計了。

所有的不對勁被他們壓在深處,他們不願意細想,寧願相信廖步凡的話。

“大家一起上,先拿下她再說,我們這麽多人,還會怕一個裝神弄鬼的女人不成?”有一個人帶頭,剩下的人負擔自然就少了,被人這麽一煽動,馬上抛棄了應有的理智,面紅耳赤壯着膽子朝廖離沖上來。

幾個老頭子面色凝重,卻沒有喝止他們,老人們心裏亂糟糟的,他們現在也顧不上思考廖離剛剛的表現究竟是真正有超凡力量,還是她精心設計的一場戲,他們只是死死的盯着混亂的場面,想看看這場一對多的“對決”究竟是誰勝誰負,他們要看看廖離有多大能力。

廖老爺子閉上眼睛,平生第一次無比誠懇的祈求各路神仙,祈禱年輕人們順利制服廖離。

然而他只聽到各種慘呼聲,以及肉體摔倒在地上的聲音,還有好幾聲清脆的骨折聲音,接着就是各種呻/吟聲,和女人們飽受驚吓的啜泣聲。

廖老爺子猛的睜開眼睛,原本生龍活虎的年輕人此時各種姿勢躺在地上,臉上都是痛苦的表情,中心的廖離一身衣服無風自動,連一頭柔順的頭發都自動往後飛,整個人怎麽看都不像正常人,反而隐隐有妖異之感。

——這真的是個妖孽吧!

沖到廖離面前的人都摔出氣了,只有廖步凡沒有,一百多斤的他被廖離高高舉在身前,而她輕松的就像是舉着一張紙片一樣,廖步凡的掙紮比剛出生的小貓小狗還無力。

“你們最好不要逼我哦,我可是有狂躁症的哦,我狂躁症可是随時會發作的哦,一發作可能會死人的哦。”不同于兇殘的舉動,廖離臉上甚至還帶着幾分笑意,然而此時再也沒有人因此而懷疑她的力量了。

沒有任何人敢升起一絲反抗的念頭,就連廖步凡,他是唯一一個沖上來卻沒有飛出去的,然而其他人從身邊飛出去所帶起來的風吹在他臉上,卻讓他感到比飛出去還害怕。

什麽科技力量,什麽有內奸配合,此時都被他抛在腦後,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她沒有把他扔出去,是不是打算用別的方法虐待他?

“我——我可是——你爸爸……”廖離不過是掃了他一眼,他就聲嘶力竭的喊出來,恐懼占據了他整個身體。

————

安全局的人原本還慢悠悠的坐車過來,半路上肖天一句“廖家魔力暴動”,原本坐的滿滿的車裏瞬間變成空蕩蕩,只剩下司機苦逼的繼續開着車。

青天白日之下,堵車的街頭,有人低頭看手機,有人煩躁的探頭出車門,也有人跟旁邊的帥哥美女聊騷,然後不知道有誰大喊了一聲:“天哪那是什麽?”

瞬間所有人都看向半空,只見藍天之下,一個身影一閃而過,下一秒出現在幾十米外,馬上又有一個身影出現……

“妖怪嗎?還是神仙?”

“海市蜃樓吧?這都什麽年代了,居然還有人迷信。”

“海市蜃樓你個頭,這裏能有海市蜃樓?”

“也許是什麽新的投影技術呢?”

…………

安全局衆人主要分為四部分,人類修道者,妖修,一些有了魔力的所謂超能力者,當然還有極少部分的冥修,以及數量更少的特殊能力者,原本因為天一篤定廖離不會出問題,所以出來的人并不多,不過在看到廖家魔氣沖天的時候,原本悠閑坐在安全局的人也瞬間觸動了。

天一最先到達廖家,白大褂他們也陸陸續續闖進廖家。

天一到的時候,就看到廖家一群男人全部沖向廖離,臉上兇狠的像是要生吃了她。

而廖離孤零零的站在空蕩蕩的大廳中央,臉上神色複雜,星辰一般閃耀的雙眸似乎都蒙上了一層灰色,平時活躍在身上的那種快樂氣息,此時也是無蹤無蹤。

似乎天地都與她為敵,而她孤身一人。

那一刻,天一似乎感覺到,心髒疼痛了一下。

當然下一秒一切就都變了,所有人飛了出去,平平高高在上的人此時全部躺在地上各種□□,眼裏都是對廖離的恐懼以及對死亡的害怕。

廖離身上的魔氣更濃郁了,狂暴之氣暴躁的飄散在空中,散發着強烈的攻擊性,虎視眈眈的審視着所有的一切,仿佛随時擇人而噬。

在她笑着說出她有狂躁症的時候,安全局所有人面色複雜,他們都知道她的狂躁症是怎麽回事,她是為了救白風才把狂魔引到身上的,他們對她是有感激,但是如果她發狂了,他們卻只能站在她的對立面。

安全局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普通人免于受到非正常力量的傷害,不管這個人之前跟他們是什麽關系,不管中間有什麽內情,只要他用非正常力量傷害到別人了,那麽他們第一要做的,必然就是制止他。

此時廖離身上的魔氣濃度,已經超出了在場所有人見過的最大程度,白風面露詫異,跟狂魔結合了好幾年,他是最了解狂魔發作時候的狀态的,但是廖離給他的感覺,卻好像不一樣?

沒有狂躁不可控制,沒有面目扭曲,她臉上甚至還帶着笑容?她甚至還可以自在的聊天?什麽叫做她有狂躁症?狂躁症發作是這幅德行嗎?

更讓白風覺得怪異的是,他發作的時候,魔氣和狂躁之氣都是狂魔吸收來的,兩種能量是混合在一起分不開的,但是廖離身上分明只有最外面一層才是狂躁之氣,裏面都是完完全全的魔氣,這是哪門子的被狂魔控制了啊?

白風陷入自我懷疑中,無法自拔。

齊褂怪異的看了一眼白風,然後越過他走到天一身邊:“怎麽辦?要用暴力制止她嗎?”

齊褂雖然沒有被狂魔附身過,也無法感同身受的知道狂魔上身是什麽感覺,但因為一直研究白風,所以他也隐隐有感覺,廖離的狀态似乎不大對勁,至少不像是被狂魔控制的模樣。

但是她具體是怎麽回事,他又不清楚,只能跟天一商量。

其他人也聚集過來,全部信賴的看着天一,畢竟天一是他們的老大,在今天之前判斷事情從未失手(雖然今天失手過一次)。

(雖然今天失手過一次)但是無傷大雅,這麽一次小小的失誤絲毫無損天一在他們心中英明神武的形象,他依然是他們最信賴的人,雖然他今天失手過一次了。

他們這幫人大咧咧進來,廖老爺子松了一口氣,他是大概知道安全局這幫人的身份的,見出動了這麽多人,天一還親自上場,他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

——廖家有救了。

“天一先生請救救我們一家老小,廖離她是個妖孽,她要殺管我們。”黎茗茗最靠近門口,此時搶先呼救。

她這一喊,大廳裏所有人都看過來,包括剛剛宣布她有狂躁症的廖離,廖離眨眨眼,眼裏的灰色消失了,身上兇狠之氣也消散了不少,順手扔掉廖步凡。

在安全局所有人目瞪口呆中,她委屈巴巴的說:“他們都欺負我,天一你是來幫我出氣的嗎?”

天一:“……”

廖家人:“……”

安全局衆人:“……”

剛剛被扔掉的廖步凡:“……”

剛剛是誰把一群人震飛出去,到現在還躺在地上的?剛剛是誰嚣張兇殘的說她有狂躁症随時會發作,一發作可能會死人的?就現在這場景,你要天一怎麽幫你出氣?給你當個啦啦隊搖旗吶喊為你鼓掌加油嗎?

你要裝可憐,先把身上那兇殘的魔氣和狂躁之氣去掉好嘛!

安全局所有人看廖離的目光之詭異和複雜,大概就相當于看到一個兇殘的恐龍,搖身一變變成身嬌體軟的絕世美女,他們有點分不清楚,該用看恐龍的目光看她,還是用看美女的目光看。

前後變化實在是太極端了。

齊褂則是更加複雜,不同于其他戰鬥力發達頭腦簡單的同僚們,他在廖離身上看到了更多東西,那一瞬間,一個大膽的想法大逆不道的蹿了上來,久久無法壓制下去。

——莫非她能夠控制魔氣和狂躁之氣????

——不可能,不可能,如果可以控制,就不會還被狂暴之氣纏繞,無法控制了。

天一一步一步靠近廖離,她身上的魔氣和狂躁之氣嚴密的圍繞在廖離周圍,像最衷心的衛士一般,死死的守護着她,同時無差別的攻擊一切靠近的生命體,天一越靠近她,阻力就越大,攻擊他的魔氣和狂躁之氣就越濃郁。

齊褂剛剛被自己那個大膽的猜測吓到,也就沒有第一時間拉住天一,他氣的差點跳腳,之前白風發作的時候,他們一向都是用遠程攻擊先放倒他的,現在廖離看起來雖然正常,但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就暴起殺人?

而天一居然就這麽不設防的走進去,簡直是太胡鬧了。

齊褂近段時間雖然隐隐感到,天一跟以往相比改變了不少,但是從來沒有想過魯莽一詞也會出現在天一身上,難道真的是被美色所惑,所以智商下降?

齊褂沒好氣的瞪了廖離一眼,長得雖然很美,但也沒有到絕世美女的程度,至少單純外表上她姐姐就要比她好看,性格也說不上多好甚至還有些惡劣,本身還是魔王附身者這種□□式身份,天一究竟是哪裏壞了怎麽會看上她的?

“看我幹什麽?要打架嗎?”廖離無所事事的挑釁齊褂。

齊褂:“……”

你狂魔上身你了不起,我惹不起惹不起。

看到天一朝廖離靠近,雖然不滿意為什麽其他安全局人不一起上,但廖家人還是很興奮,紛紛朝天一喊道:“天一先生,快抓住她!”

就連廖梵也期待的看着他,她就知道,只要她有危險,他一定會及時出現,就像之前那麽多次一樣,這次肯定也救她于水火之中,就算敵人是他的女朋友也一樣。

她甚至還想到,天一這樣的人一心為了人間正義存在,他是不可能容許有一個為非作歹的女朋友的,那麽從今天開始,也許他和廖離就不再是情侶關系,甚至有可能變成敵人。

那麽她,是不是有機會呢?

今天受了幾番驚吓,廖梵意志力十分的薄弱,此時她竟然忍不住想,可惜今天沒有死亡,不然天一和廖離就更加不可能了。這個想法一出現,她就被自己吓到,差點狠狠扇自己兩巴掌。

她怎麽會出現這麽邪惡的想法?

随着天一的靠近,最外邊的狂躁之力開始發作,蓄勢待發準備攻擊天一,而天一卻繼續往前走,連自身靈力形成的防護罩都撤掉,就沒有任何防備的靠近廖離。

看的一清二楚的齊褂痛苦的捂住臉,求求蒼天,快把他熟悉的那個天一還給他!

有人小聲的詢問:“天一老大這是準備以身飼鷹,感動對方嗎?”

“你這麽一說,好像是哦,天一老大好偉大。”

“不愧是我最尊敬的天一老大,這麽英勇無畏的樣子,太帥了。”

耳尖的齊褂:“……”呸!呸!呸!

他把白風拉過來:“狂魔的力量,能傷天一幾分?”

白風悲傷的說:“我哪裏知道,狂魔在我身上的時候,每次發作天一老大都是狠揍的。”每一次都是他和狂魔被揍暈過去為終點,哪裏有這麽溫柔的對待過他?

齊褂:“……你估算呢?”

白風更悲傷了:“在我身上的時候,如果天一老大不防備,應該最多也就是個重傷,但是現在廖離的狀态卻很奇怪,感覺要比我的時候強大不少,所以我也不清楚啊!”人比人氣死人啊!就是這麽個感覺啊!

遠處的妒忌魔又聞到一陣妒忌的甜蜜芬芳,光聞味道就知道是高級貨,不過他這次卻完全高興不起來!

因為從剛剛開始,有一個疑惑就深深的占據了他的心:為什麽他身上的魔氣會越來越少?為什麽廖離身上的魔氣,橫看豎看左看右看,都那麽像是他的?還有為什麽他和廖離的契約,還是無法解除?圍在廖家蓄勢待發的那幾十個修道者又是怎麽回事?

數了一下發現不止一個疑問,妒忌魔已經深深的被各種疑惑活埋了,而且更讓他覺得郁悶的是,自從和兄弟們分別後就再也沒發作過的妒忌之症,好像有複發的症狀了。

在一個滿是弱小人類的世界裏,為什麽他的妒忌會有發作的症狀?

是誰?有什麽地方?能讓高貴如他,産生妒忌?

妒忌之魔,最大的力量來源,是妒忌的之力;最大的困擾,是自身随時随地産生的妒忌,只要周圍有人有某方便突出,他的妒忌便會自動産生,有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反正妒忌就是了,就像是□□是會自動發情一般,很多時候他們自己是無法控制的。

這麽一想,妒忌突然覺得有點悲催。

——我高貴的妒忌之魔,現在居然妒忌起人類了,我幹脆改名堕落之魔算了。

天一離廖離越來越近了,廖離周圍的狂暴之力越來越暴躁,有一部分真的朝天一沖擊過去,天一眼睛都不眨一下,任由狂暴之氣攻擊。

不過他的身體還是很強悍的,攻擊他的狂暴之氣足以殺死普通人,就算是普通修道者受到剛剛的攻擊也會身受重傷,而他不過是出現一條小小的紅痕,并且很快消失。

齊褂松了一口氣,不過他也知道這只是最初的攻擊,如果天一繼續往前走,接下來的攻擊勢必越來越兇殘,強悍如天一,如果繼續不反擊不防護,後果肯定也會不堪設想。

廖離就看着天一,從剛剛她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天一為什麽要這麽走過來?難道是為了炫耀他強悍的體質?

魔王:“……”呵呵,超級直男想法,注孤生的節奏。

他只是一抹分神,大咧咧的出現在衆人面前,也沒有人能感應到他,他就飄在廖離身邊欣賞着天一的身體,時不時又回首看一看廖離。

從一千年前被封印開始,這麽多年他不知道契約過多少契約者了,最長的那個甚至跟了他有十年之久,最後因為試圖跟他講狗屁愛情,被他吃了。

就算是跟了他十年的那個人,他十年給他的驚喜都沒有這丫頭多,她就像是一個藏寶地一樣,時不時的就會出現一兩樣驚喜,讓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自從修煉了混沌功法以後,廖離已經很久沒有好好鍛煉過魔氣的應用了,然而今天卻直接引用了大量的魔氣,而且她還游刃有餘。

當然這不是重點,讓他驚喜的是,她現在用的魔氣竟然是從妒忌之魔身上借來的,這麽大量的魔氣運用,只能說明一件事情,她和妒忌之魔前幾天簽訂的根本不是臨時契約,而是正式契約,否則臨時契約根本承受不住。

妒忌魔是不會吃飽了撐的臨時改契約的,唯一能改的只有她,也就是說她在簽訂契約的中間神不知鬼不覺的改了契約類型。

她這愛作死的行為讓魔王有點頭痛,他在她身邊都能這麽作死,如果他不在了呢?會不會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就把自己給作死了?

也就是說,她現在身上已經有了三個魔族的正式簽約了。

如果這件事被人知道,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不管是人還是魔,精神力都是有限的。随着修為的增加和勢力的增強,精神力會增多,但廖離現在的實力,卻只是一個剛剛修煉沒幾天的人類而已,而這樣的廖離卻已經同時契約三個魔族,而且其中一個還是作為魔王的他。

每契約多一個魔族,她的精神力負擔都會相應的增加,如果超出自己的承擔,那麽她的精神就會逐漸枯竭,最終因為精神力消耗過度而神志失常,最終痛苦的死去,他的契約者中有一部分就是精神力枯竭而死的。

然而這家夥卻越來越神采奕奕,三個魔挂在她身上,她卻完全感應不到壓力,強韌的完全不像一個人類。

如果說這份強悍的精神力是她天生的優勢,別人就算羨慕嫉妒恨,最多就是酸一句“命好”。但今天讓魔王最驚喜的是,她居然無師自通,學會了混合運用魔氣。

廖離因為契約了三個魔,理論上來說她可以借用三種魔氣,但是魔氣并不是那麽好借用的,特別是多種魔氣的情況下,稍微不注意都可能會引起多種魔氣混亂,輕則身體損傷短期內無法再借用,重則多種魔氣混亂造成爆炸。

然而她卻同時借用了兩種魔氣,她先引用了妒忌的魔氣,把他的魔氣纏繞在身邊造成魔氣沖天的樣子,再借用狂魔的狂暴之氣環繞在魔氣外面,僞裝成她周身都是狂暴之氣的假象。

雖然現在兩種魔氣之間配合的還不是很好,但是第一次應用就能如此熟練,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天分可以解說的了。

就算是魔族衆人,也不一定能如此熟練的應用魔氣。

魔王陰笑,就他對妒忌之魔那個小氣鬼的一點點了解,妒忌之魔現在估計要被妒忌煩死了,而且他還很可能完全猜不出來妒忌是因為什麽而産生的。

魔王非常的自豪,他發現了這塊無人知道的璞玉,而這塊璞玉正在他的眼皮底下越變越美好,這份獨屬于他的樂趣讓他很高興,所以就算天一被狂暴之氣傷了,也沒能影響到他的好心情。

天一像是打定主意要靠着自身接近她一般,身上的血痕越來越多他也渾然不在意,倒是把安全局衆人心疼了個夠,廖梵更是又心痛又妒忌,沖着廖離大喊大叫:“廖離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怎麽可以傷了天一?”

廖離一揮手,廖梵就飛了出去,摔在牆上又掉下來,廖步凡夫婦心痛極了,卻因為廖梵的前車之鑒,根本不敢開口,甚至不敢朝着廖離表露出生氣的神色,怕被她借故發作。

廖離目光如炬,廖家無人敢與她對視,只敢在心裏暗罵,安全局這幫人是吃屎的嗎?來了這麽久也不把廖離抓走,還讓她在這裏嚣張?

安全局衆人也很冤屈啊!他們也不知道老大想幹什麽啊!不過他們或多或少都知道廖離身份不簡單,所以不能普通對待,所以他們也只能安靜的等待着,同時祈禱她能保持多點理智,不要傷天一太重。

“你這是打定主意要走過來?”廖離覺得自己看不透天一了,因為有魔王契約的關系,她雖然篤定只要她不殺人安全局就不會拿她怎樣,但是也沒想天一居然連武力都不打算動。

他居然冒着受重傷的危險一步步靠近她,這是為什麽?

她眼中的迷茫之色太過明顯,魔王都看不過去了:“你想知道為什麽天一寧願受傷也不願意動用武力嗎?”

廖離懷疑道:“這你都知道?”

魔王默念了三遍不生氣,這才解釋道:“……他一直篤定你不是個容易失控之人,但你剛剛表現出來的失控讓他誤以為真了,所以他猜測你剛剛受到過大的刺激,再加上他來的時候廖家人一家人對你的表現,讓他覺得你是因為太傷心才失控的,他怕動用武力會進一步刺激你,讓你更加失(傷)控(心),所以才決定這麽做。”

廖離:“……”

魔王:“沒聽懂?”

廖離:“……不,我聽懂了。”但是她無語的是,這只是魔王猜測的而已吧?為什麽魔王這麽臭不要臉,語氣肯定的像是他能代表天一一樣?

魔族的人,果然都不要臉。

魔王:“呵呵……”好心當驢肝肺,人類女人果然沒良心。

聽了魔王的推測,廖離有點無趣,她這次故意弄這麽大陣仗,目的之一是一次性搞定廖家人和騰夢雪,讓他們從此不敢出現在她面前,離她越遠越好;另一個目的也是想試探一下安全局,看看他們具體會如何處理她這次事故,順便也借着狂魔附身這個借口,跟安全局的人稍微交手,看看他們的手段。

反正安全局肯定不會輕易打死自己,就算她被抓,最後肯定也會不了了之,安全局的人還需要她心甘情願的配合他們研究,所以他們肯定也不會拿“可憐的第一次被狂魔控制住”的自己怎麽樣。

畢竟她鬧的陣勢雖然大,卻沒有人死亡,廖家那些人傷的最重的也不過是骨折,需要躺幾個月罷了。

沒想到因為天一這份莫名其妙的憐惜,讓她根本無法實現跟安全局的人動手的願望。

老實說,全部人看着她和天一,等待着天一的感化讓她徹底恢複正常之類的戲碼還真的挺羞恥的,她完全不想參與。

天一現在的表情可謂是他這輩子最溫柔了:“別怕,我會帶你出來的。”

廖離:“……”明明需要怕的是你好嘛,要是我一個控制不住把你殺了怎麽辦?

魔王又莫名其妙的冷笑,廖離轉頭看魔王:“幹什麽這麽詭異的突然冷笑?”

魔王冷冷哼了一聲,不想搭理她。

——鑒定完畢,魔王今天又更年期發作了。

打架是打不成了,廖家人和騰夢雪已經搞定了,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态也只是浪費時間,廖離假裝很受感動,跟天一對視的時候眼裏都是晶瑩剔透的淚水,在天一越靠越近的時候,她一口氣散掉全部狂暴之氣和魔氣,然後雙眼一翻,渾身一軟,讓魔王把她弄暈。

在她倒下來的瞬間,天一快步向前,一把抱住她。

安全局衆人爆發出一陣歡呼,這是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不需要動武力,就讓狂魔冷靜下來。

白風依然茫然着,她身上的和曾經賴在他身上的,真的是同一個狂魔嗎?為什麽待遇如此不同?好想哭。

齊褂則是冷冷哼了一聲,雖然天一這個辦法有用,但他還是覺得很不爽!

“鬼叫什麽?趕緊收拾殘局!”齊褂沖着安全局衆人發火。

廖老爺子顫顫巍巍走過來,看天一珍惜的抱着廖離的模樣,他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請問你們将會如何處置廖離?”

旁邊有人接話:“請一定要把她關好啊!一輩子都不要放出來啊!”經過今天的事情,他們下輩子都不想看到她,聽到名字都腿腳發軟啊!

太可怕了。

齊褂瞄了一眼不停點頭的廖家其他人,心說你們是眼瞎了嗎?如果要關着她,有誰會如此小心翼翼的抱着的?難怪能把廖離惹到發狂,果然有眼無珠又沒有分寸。

跟廖離相處過幾次,他就知道廖離不是容易失控之人,天一篤定廖離不會失控,其實他也是贊同的,後來見她在廖家失控了,他就猜測應該是廖家太過分了。

天一板着臉:“今天的事情誰洩露出去,将會以妨礙公務罪處理,希望各位把這件事記在心裏,爛在肚子裏。至于廖離,她身上有特殊能力,今後将會成為安全局的特殊編制人員。”

此話一出,廖家人又炸鍋了,嚷嚷不公平,說要投訴安全局。不過神奇的是,他們嚷嚷歸嚷嚷,卻根本不敢大聲,怕吵醒了廖離。

齊褂推了推眼鏡,鬼畜的說:“各位莫非把我們安全局當一般的公職部門不同?要投訴我們可以,只是你們要想清楚了,後果是否承擔得起。”

廖家人:“……”這是□□裸的威脅吧?

齊褂拍拍白風的頭:“小風,表演一個。”

白風翻了個白眼,對着大廳裏僅存的另一張桌子輕輕一拍,桌子悄無聲息的,也變成粉末。

齊褂再次推了推眼鏡,這才是威脅。

“天色已晚,我們就不打擾了,祝各位有個好夢。”

廖家人乖巧如鹌鹑:“……您請慢走。”

所有人陸陸續續都走了,只留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妒忌魔,坐在角落裏懷疑魔生:“喂,我要投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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