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前進或後退
陳沐的回憶得倒退到高中時和段天明交往的那三天時間，可卻占去了陳沐高中回憶的大部分。店還是那家店，就連招牌都沒有換過，招牌上的顏色已經淡得認不出來了。陳沐大概不會理解為什麽這家店還會存在。
以現在舊城改造的速度，這裏早就應該變成高樓大廈了吧，可這片還是原來的模樣，好像時間在這裏是停止的。讓人不由會懷念這個地方和這家小面店裏的招牌牛肉面。
“如果說是吃面的話，這裏的味道比不上那家朱雜面，可這裏有懷念的味道。”段天明笑着說。
陳沐瞥了眼段天明，她可不認為這裏有懷念的味道，她是跟段天明一起來過這裏沒錯。可她當時并沒有跟段天明一起進去，她只是呆在外面等段天明出來。段天明出來之後陳沐就告白了。
什麽叫懷念啊，陳沐突然覺得那時的自己肯定是窘迫樣。那種樣子有什麽好懷念的，應該把那段記憶都抹去才對。
“走，進去吃東西。”段天明拉起陳沐的手。
他這是什麽意思？陳沐喃喃自語：“什麽叫從頭開始再來一次，你是想我再跌倒嗎？”
“麻煩自言自語別那麽大聲。”段天明早已經聽到了陳沐的說話聲，“再表白一次吧。”
“有你這麽不要臉的嗎？”段天明要接陳沐進去，可是陳沐不肯，兩個人就僵在門口，段天明的意思是希望兩個能夠再開始。可是陳沐卻不那麽想，再僵持下去，她的眼淚就快流下來。“很辛苦，真的很辛苦，那三天……”陳沐擡頭看段天明，她料想段天明也不會理解她的心情。三天的戀愛，十多年的折磨，“難道這些，僅僅一句想從頭開始就可以抹去。”
段天明沒想到陳沐會發火，更沒想到陳沐會哭。“我知道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他伸手去抹陳沐的眼淚，可陳沐卻狠狠地揮開了段天明的手。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又對我感興趣的原因，但在同一個坑裏，我不想跌倒兩次。”
“你怎麽——”段天明捧住陳沐的臉，她的臉頰軟軟的，熱乎乎的。陳沐不知道，段天明喜歡她，更不知道段天明一直都沒有忘記她。
“你很無聊是吧，可我不想陪你玩。”陳沐想要掰開段天明的手，可段天明用力不想挪開，就在陳沐使出吃奶的力氣時，段天明的嘴唇出其不意落在陳沐的嘴唇上。
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吻了，每次都是這樣，她的心髒痛得要死。
“不要！”陳沐推開段天明，明明心裏是很喜歡他的，也早已經原諒了他，可就是感受不到他的心，更別說再告白一次重新開始。“你要玩找別的女人去玩，我不想再輸一次。已經夠痛了，這裏，很痛，很痛的。”陳沐捂着自己的胸口，“我不想被痛死。所以，請你，走開。”最後一下，陳沐推開段天明，想要跑開可馬上又停了腳步，她的手機還在段天明手裏。
陳沐索性抹掉淚，折回向段天明要手機：“手機，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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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還。”段天明有點生氣的樣子，不肯還手機。
“還有！”陳沐伸手攤在段天明眼前，段天明就是不肯。陳沐見他不肯定，她也不想求他還，一不做二不休，幹脆不要手機走人了事。她就不相信段天明拿着她的手機能怎麽樣。
“回來。”段天明喊陳沐，陳沐就當沒聽到。段天追過去拉住陳沐的胳膊，“還你。”段天明把手機拿出交到陳沐可手，可他的手也沒松開。“我是真的喜歡你，為什麽不讓我們從新開始。”
陳沐不知對段天明的表白該有何種反應：“喜歡兩個字從爺爺嘴裏說出來好像很廉價。”陳沐同樣喜歡段天明，可她弄不清楚，這份喜歡是以前的喜歡，還是現在的喜歡。“你讓我想想吧。再見。”
她将手機從段天明手裏取了回來，這次段天明沒有再追過來。
取回手機，開機，發現上面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還有微信，短信，都是同一個人發來的。陳沐沒心情回朱信方的電話短信微信，剛要把手機塞回到口袋裏，正好旁邊有輛車子經過，陳沐看到坐在車裏的段天明。
看到他的背影，恍然間讓陳沐心痛。明明是很喜歡的，可就是開不了口。明明很想談戀愛的，可就是無法投入其中去再談一次。
如果不是因為莫名其妙的第三天就被分手的話，說不定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到最後不知會不會孤獨一輩子。“段天明，你這個白癡。白癡……”陳沐兩腿發軟，慢慢蹲到了地上。此時的她，只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
電話又響了，朱信方來電。陳沐本不打算接，可想想還是接了，那家夥已經打了無數個電話，說不定真有急事。“喂。”
陳沐只說了一個“喂”字，朱信方就問她是不是心情不好。這麽簡單的一個問題，讓陳沐大聲哭了出來。“你在哪，我來接你。”陳沐不肯說，說他還在上班，不能随便出來。
“別傻了，你早上沒接我電話，我就向領班請了假。你在哪。”
陳沐看看四周突然說了一句：“我在回憶裏。”說完又笑了出來，吓得電話好運邊的朱信方連連問她沒事吧，還好嗎？“我沒事。”陳沐胡亂抹掉不知是笑出來的還是哭出來的淚。
朱信方堅持讓陳沐說在哪裏，陳沐說自己在某條街上。十來分鐘之後，朱信方開着車子出現在陳沐面前。
陳沐坐上車之後朱信方問她在去哪裏。陳沐不知道要去哪裏，可她的肚子已經告訴了朱信方。咕嚕咕嚕的聲音在車裏時特別響亮，她早上出來就沒吃東西，現在都已經過了中飯時間：“我想吃飯。”
“我做給你吃好不好。”朱信方問她。
“你會？做飯？”陳沐不敢相信，怎麽看朱信方都不像是會下廚房的人，“我都不會，你會？”
“我又不是你，爸媽每天都在身邊。我很早獨立。”朱信方面嘆笑，有部分原因是他和他爸爸的感情并不怎麽好，說是親生兒子，可上面還有一個哥哥。相比之下，朱必宣更喜歡大兒子。“不過我家裏沒東西，先去超市買，現在先買點面包填填肚子，但不能填太飽。”
這個人說話怎麽就那麽中聽呢，跟那麽讨厭鬼白癡比起來朱信方要溫柔許多，又會關心人，只是不接電話就讓他擔心成這樣。朱信方在開車時，陳沐一直在打量他。家境也好，人品也不差，雖然是個有錢人，但不讓人讨厭。長相也是，雖然說不上有段天明——
陳沐猛拍自己的腦袋，幹麻老是想起他那個混蛋，更本就是放心不下。陳沐郁悶地支起胳膊，可又想去看看朱信方，恰巧朱信方也看了眼陳沐，兩個人的視線對上時，陳沐先撇開了視線。
對朱信方，沒有對段天明的感覺，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不知是太熟悉了，已經把他當成了朋友。
路過面包店時，朱信方停車給陳沐去買面包和水。
“你在吃什麽，面包還是蛋糕。喝的也要，水還是果汁還是咖啡？”
如果是段天明，恐怕問都不會問，因為他知道。陳沐對朱信方說随便都可以：“不是等會兒還要做飯給我吃嗎？還是你不會做，想現在就把我撐飽？”
“好吧，我先随便買一點，等會兒請你吃大餐。”
朱信方離開之後陳沐拿起手機，猶豫之後給微信上的那位朋友發了條語音信息。原來一直都是文字交流的，因為有幾次陳沐用語音對方回來還是文字，陳沐想他可能不喜歡語音。所以之後一直都是用文字交流。
可這次陳沐心情太亂，幹脆用了語音。她說她有個兩難的選擇，她面前有兩個男人可以選擇。一個是想愛又怕傷害，很累。另一個只管享受被愛，更本不用用力。就是一個老問題了，如果是結婚的話，到底是嫁給一個愛我的人，還是我愛的人。
在對方還沒有回來時，陳沐又發了一條語音信息，她問那位朋友，可不可以見個面。一直以來有情都向他請教，都是些亂七八糟的瑣事，可對方就像是個良師益友指出正确的方向。“我很當面謝謝你。”
可對方沒有回信息。陳沐想他可能是在忙吧……
周顯拿着□□走進財務室，把□□放到會計面前：“上個星期出差的費用。”周顯的意思是快點把□□的錢給報了。按着一般流程，至少需要一到兩星期才會把錢批下來，“我簽了字。”
小會計極不情願地看了眼周顯，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老會計。小會計知道秦總的話，不敢先給報銷費用，怎麽着都得讓秦總先簽字的。老會計不吱聲，小會計只好戰戰兢兢對周顯說：“副總，秦總說所的費用都需要他先簽過字，才能報銷。”
“什麽時候的，我會讓他簽字，你先把費用給我報銷。”周顯很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吓得小會計不敢吱聲。
這時老會計才說：“副總，你為難我們有什麽用。有這時間還不如讓秦總先把字簽了。”老會計就是老會計，不像小員工見到副總經量會敬畏。
坐在旁邊的出納幫腔了：“副總，這是秦總的命令，我們也沒辦法。”
又是秦總！周顯怒氣沖沖可就算對會計出納發火也沒用。看樣子，不能由着秦洛宇了……不然……周顯憤憤地捏起拳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