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愛情的力量
第一步,鋪臺布,陳沐用自己最拿手的鋪網式鋪臺布,幹淨沒有一點污漬,沒有一點破損,被燙得沒有一點皺褶。
嘩的一下,像漁民捕魚時撒下去網,一下子鋪在整個桌面上,只需再稍稍拉幾下就OK了
再來是第二步,盤子。這是定位的關鍵。潔白的盤子幹淨得能映出人影,在擺第一個盤時就要給桌子定位,在心中量好每個盤子的距離。八人桌是最容易的,難的是六人桌和十人桌。比賽選用的是十人桌。
要擺臺時要按着順時針的方向走動,從大盤子開始,到小盤子,再到碗碟和筷子筷架和調羹,每一個東西之間都有做到相同的距離。最後将疊好的杯花或是盤花放上去。
餐巾折花是比賽的必考項,也陳沐最喜歡的做的餐前準備。一塊小小的方型餐巾到了她手裏可以折出各種各樣的花和動物。
玫瑰,百合,雞冠花,馬蹄蓮,并蹄蓮,到了陳沐手裏都會變得栩栩如生。陳沐把疊好的花放進杯中,再把杯子放到調味碟上方一厘米的位子。
“锵锵。”就這樣把整張桌子都布置完之後陳沐會有無比充實的滿足感。整張桌子像是在閃閃發亮一下,特別的,“光彩奪目,有木有啊。”
看到自己擺的臺,陳沐感覺良好,她感足地拍了一下手算是給自己一個鼓勵。
“僅僅是這樣,馬上就會被淘汰。”原易青給陳沐潑了一盆冷水。
頓時桌上的一切黯然失色。
“哪裏,不對嗎?小原姐?”陳沐自己看自己擺的臺是決對沒有問題的,所以更需要經驗豐富的原易青來指導。
“筷子長短沒有放齊,餐巾有線角的一面在外面,盤子擺放時的角度不同。唯景的标志歪了,不是嗎?”原易青将陳沐擺放的餐具作了調整,“你知道我為什麽能贏得第一嗎?”
“小原姐擺的好。”
原易青搖搖頭:“雖說是技能比賽,可考的也是酒店人的意識。你有作為酒店人的意識嗎?也許是一個合格的服務員,但卻不是一個合格的酒店人。我不能告訴你什麽,這些東西都需要自己去領會。”
“果然,我還是不行啊……”陳沐自語。
“沒關系,還有時間,不是嗎?”原易青坐了下來,“我再教你幾種沒學過的疊花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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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陳沐拿起餐巾,“我自己也有在琢磨有沒有新的花樣可以疊出來。”突然覺得就算沒有朋友,有個這樣的工作夥伴也好。兩個人坐在一起,說說工作的事,也很好呢。
“我做完這個月要走了。”原易青放下餐巾。陳沐吃驚的同時看出了原易青眼裏流露出來的感情,那應該是舍不得走吧。可既然舍不得,為什麽還要走。“辭職報告已經交上去了,雖說沈經理也作了挽留……”原易青低下頭,“可我,有不能留在這裏的理由……”
人難受時,很想找其他人訴說。每個人都是如此,如果把話藏在心裏會憋得更難受。哪怕沒人會聽,最好也要找沒人的地方,說給自己聽。
原易青哭了出來……
“啊啾!”鄒冬利打出一個大大的噴嚏,坐在他對面的朱信方連忙抽了張紙巾遞給他,他說了聲謝謝,拿紙巾擦了擦鼻子。
朱信方本想用中午的時間去陪陳沐的,可鄒冬利說他有話要說,不然憋在心裏難受。做為鄒冬利最好哥們的朱信方只好陪他一起去解解悶。說是解悶就是讓他做個聽客,聽鄒冬利發牢騷,還要負責買單,兼當司機。
聽完之後朱信方心裏同樣不是滋味。鄒冬利說原易青要辭職回老家,她老家與這裏隔了兩個省。
“真愛就去追呗。”朱信方輕巧地說。
“家裏好像知道我有女朋友的事,我怕知道她家的條件之後會反對我跟她在一起。”鄒冬利的爸爸和朱信方的爸爸一樣,是這家公司的股東,兩個人來酒店工作的原因卻不是相同。
一個是因為家中要求,一個是自己主動要求,鄒冬利說自己想學做菜,想成為一個大廚師,事實是他确實在努力。而朱信方則是應父親的要求來唯景工作,說讓他把工作中的事都向新任總經理彙報。
“我是不光彩的角色啊。”朱信方感嘆了一句,從鄒冬利的牢騷中分了心。鄒冬利說的最多的,還是關原易青。
原來是原易青說兩個人不合适,一個是酒店裏的服務員,不僅是外地人,還是個窮人家的孩子。另一個則是酒店股東的兒子,标準的富二代。原易青會喜歡鄒冬利,是因為他性格,雖說是個富二代,可是為了實現夢想真的很努力。
“我喜歡她是因為——”鄒冬利傻傻地笑了出來,“她認真做事情的樣子不知道有多吸引我。很漂亮,不是嗎?”
“很漂亮。”朱信方托起下巴,他已經跳進了自己的思維中,想到的人自然是陳沐。
可有一點同樣會讓朱信方擔心,以朱家父母的做法,肯定會反對他和陳沐交往。難道要像他?
朱信方看到愁眉苦臉的鄒冬利,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可不像平時的鄒冬利啊……難道愛情這東西一旦讓人陷下去就會讓人變成這樣?
叮!朱信方突然聽到叮的一聲,他自認為很冷靜,可以分析兩個之間的感情。難道不沒有陷進去,難道說是愛得不夠深?對陳沐的感情,難道不夠深?
“你女朋友是要主動退出?”朱信方自語,兩個之間的差距離他也看到了,因為懸殊實在太多,而一方退出了嗎?朱信方很懷疑,如果他和陳沐交往,而受到他家父母反對的話,陳沐應該也會主動退出的吧,她就是那種人。
“說不合适,在一起不會有結果。還說什麽電視劇啊童話啊什麽的都是騙人的,那些都被美化過了。現實是窮人和富人不可能在一起,她說看清了自己的路,要按自己的生活方式活下去,讓我趁早忘了她。你說我怎麽可能……”
不相配的人,不能在一起……朱信方擔心陳沐也會有同樣的想法,又擔心自己愛陳沐根本沒有自己想的那麽深。
“啊——好煩。”朱信方猛得揉自己的頭發,“好煩呢,好煩呢。”
他像亂發脾氣似地揮手,偏偏一不小心把桌上的杯子給碰翻了,更沒想杯子倒下去時裏面的飲料會濺到旁邊正好經過的女孩身上。
朱信方連忙起身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還好吧,不是濺到很多,沒關系。”這個一頭長長的頭發,笑着說沒關系,還讓朱信方別放在心上,“擦一下就好了,沒關系的。”
女孩離開之後兩個人重重地坐了下來,朱信方繼續托起下巴,他不明白,什麽才叫□□一個人。
因為喜歡看到她笑,喜歡看到她的眼睛,永明都是那麽明亮。喜歡看到優雅地托起托盤在轉身時的那一瞬間,還喜歡她的頭發梳得幹幹淨淨一絲不毛。更喜歡看到她倒酒時流動的紅酒,可就是沒想過為她做點什麽。
是因為沒誠意,所以她才對自己沒有好感?朱信方長嘆一聲:“我跟你,是難兄難弟。”
“你和我?”鄒冬利說,“你們有在交往嗎?怎麽可能體會我的心情,我爸還說要考慮讓我回去接手他的生意,不想讓我繼續學廚師。如果我這個時候向家裏說小原的事,不等于找罵嘛。”
“噢,那你打算怎麽辦?她會留下來?”
鄒冬利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跟過去。”
“過苦日子?”鄒冬利不敢相信跟原易青回去會是怎麽樣的情行。他在這裏雖說是跟在廚師後面學習,但好在還有家族在。這裏還有朋友,同學,到了那裏會什麽樣子,根本無法想象。我不懷疑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
愛情的力量究竟有多大,才會讓相愛的兩個人茫茫人海中相遇。那麽多的人從身邊擦肩而過,只會看到某個人回眸的瞬間。頓時像光一樣,照亮了一切。
空調機傳來嗡嗡的聲音,時間在緩慢人流淌,兩個人坐在窗邊的景相像是被定格似的,伴着店內的背景音樂成了永衡。
“如果你跟着去,我一定做你的堅強後盾。看在我們那麽多年兄弟的份上,我支持你。”朱信方拍拍鄒冬利的肩膀,可他不明白,自己該怎麽辦。
說是喜歡陳沐,可現在卻懷疑,到底喜歡嗎?喜歡她的地方是有很多,可用了感情了嗎?
不行!朱信方嗖得站起來,差點又要碰到杯子,幸虧鄒冬利扶住了杯子。
“你怎麽跑了,哎,不講情義的,回來。”諒鄒冬利怎麽叫都無法把朱信方給叫回來,朱信方急着跑出去是想确定一件事,對他而言是件很重要的事。“不用我開車帶你,喂。”
一路跑回酒店讓朱信方累得氣喘籲籲,可回到西餐廳時卻發現陳沐不在這裏。
“陳沐呢?”朱信方抓着見到的同事就問。
坐在旁邊折杯花的方藍藍不鹹不淡說了句:“來了一個電話就跟柴領班請假了。不知道去哪了。”
不在,打她電話。朱信方連忙拿出手機給陳沐打電話,可陳沐沒接。出了什麽事,突然請假,還不接電話?
像這種時候會有什麽事情不能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