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報仇
村長溫靜雖然也心疼陳末,但他更看重卻是孟言。
孟言可是秀才老爺,這上河縣,總共也沒有幾個秀才。
像孟言這樣十五歲就中了秀才的,更是千百年來就這麽一個。
可以說,只要孟言不是傷仲永,他注定飛黃騰達,前途無量。
這可是未來的官老爺,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村長得罪的起的。
于是,溫靜瞪了他夫人一眼,趕緊拿了一塊兒,家裏最幹淨的汗巾,替給了孟言。
“孟秀才先擦把臉,有話咱們慢慢說。你嬸子就是擔心陳末,說話直了些,你別介意,她沒惡意的。”
孟言趕緊道謝的雙手接過村長遞過來的汗巾。
不過,孟言并沒有真的用了這塊汗巾。
不說他不習慣用別人用過的東西,就說這塊汗巾一看就是新的,他也不好意思給人家弄髒了。
“村長客氣了。本就是小子無狀。哪裏有怪罪嬸娘之理。”
說着,這回孟言也不敢再磨叽了,他挑緊要的趕緊把他怎麽遇見陳末,陳末又是怎麽暈過去的和村長交代了一下。
交代清楚之後,他還再三保證,他真的只是路過,出于一片好心才會出手相助的。
他和陳末之間絕對是清清白白,什麽事也沒有。
河東村村長溫靜點點頭,相信了孟言的話。
陳末急匆匆的跑出去找她弟弟,他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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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言的人品他也信得過。
他們二人應該真的就是湊巧了。
溫村長看着儀表堂堂的孟言,想想同樣出挑的陳末,真覺得這一對要是真的,也不失為一樁美談。
不過,這事也就他自個兒在心裏想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陳家如今對陳末親事觀望的态度,那就是在待價而沽,價高者得。
雖說孟言如今看着前途無量,但他家那樣窮,想必拿不出陳家想要的聘禮。
而且,聽說孟言他娘一直當他兒子文曲星轉世,恨不得他兒子去尚公主。
陳末這樣的農家女,就是再優秀她肯定也是看不上的。
要不然孟言也不會十七了,連個上門說親的都沒有。
還不是她娘孟氏太厲害,一般人招架不住,不想去自讨沒趣。
孟言解釋清楚,河東村村長也沒有怪罪,他确定陳末有人照顧之後,就趕緊的告辭離開了。
他今日出來了一整天,再不回去,他娘和他妹妹該着急了。
而且這麽大的雨,他們家的老房子肯定也要修。
他雖然是個讀書人,很多事都不太會。但他怎麽說也是家裏的頂梁柱,有些事情他必須去做。
哪怕他一點兒都不習慣。
望着孟言漸漸遠去的,消失在雨幕中背影,溫村長還在覺得可惜。
雖然他家老婆子中意陳末這個兒媳婦,但在他看來,他兒子那個憨貨還真配不上人家陳末。
人家陳末和孟言,那才是真的男才女貌,天生一對。
不過,這事他也說了不算,管不着。
他還是趕緊去老陳家把陳大發叫來,讓他趕緊把閨女接回去才是正經。
陳末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沒有了孟言的身影。
她驚慌的四處張望,映入眼簾的是,她家泥房子破舊的房頂。
她這是被送回家了?
她的孟言走了。
陳末突然就有些失落,有些急切。
這時候,她突然意識到,如今她和孟言還只是不熟悉的陌生人。
孟言救了她,已經是仁至義盡。
以他的性格,他離開才是正常的。
畢竟,他是那樣潔身自好的君子。
要不是她昨天真的需要幫助,他肯定連句話都不會和她說。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言。
孟言一直這樣。
上輩子,孟言給她弟弟當了快一個月的先生,他們卻只說過一句話。
就已經可見一斑了。
陳末此時的心情,不可避免的有些低落。她握緊的拳頭,好像這樣孟言就在她這裏的餘溫,就不會冷卻。
但一想到,如今她重生了。
他們都還活着,她又忍不住的開始慶幸。
真好。
她還能看見他真好。
他們都還活着,那些不幸都還沒發生,真好。
嘀嗒,嘀嗒,嘀嗒……
一股從天而降的水流,打斷陳末的思緒。原來是昨天外面的雨太大,她家又露雨了。
她們家的這個老房子住了十多年,早就舊了。每次都是外面下大雨,屋裏下小雨。
她記得上輩子,她嫁入趙家以後,不到半個月,她們家蓋了一座比村長家還氣派的大瓦房。
那時候她高興的不得了。
即為趙家的慷慨,又為了她父母今後能過上好日子。
她曾經一度認為,她嫁入趙家真是掉進了福窩裏。
現在看着這破舊的屋頂,陳末就覺得,有些人,只配生活在這樣的陰溝裏!
她知道,一會兒她娘就會來找她哭窮,說她這次生病,家裏為她花了多少錢。他們多麽愛她,多麽不容易。
可是,哎,這錢有多少又是她賺的呢?
她只是喝了一點兒自己家采的草藥,又能花幾個錢呢?
陳末想起她上輩子,因為她娘的話,心中感激涕零,就覺得她真的是傻透了。
以前的她真的就是個冤大頭,是個不開竅的棒槌!
那個人從來都是把對她的愛挂在嘴上,從來沒有實際行動,可憐她上輩子竟然沒看穿。
陳末胡思狂想間,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穿着一件紅色的衣服推門走了進來。
她一看炕上的陳末醒了,眼睛頓時一亮。這下家裏的活,這算是有人幹了。
“末兒你終于醒了,為娘好擔心。”
說着,她伸出手,就完去摸陳末的額頭。
陳末看着她的母親打扮的這樣漂亮,就知道她說的什麽心疼都是騙人的。
她一定剛剛出去打牌回來。
她肯定是把她一個人扔在家裏,管都沒有管過。
陳末看着她向她伸過來的手,就惡心的不得了。她完全不想再讓這個人碰她一下!
啪!
陳末十分用力的,把她娘的手打掉了。
然後,她沒等她娘從詫異中緩過神來,她突然從床上暴起,逮住陳氏就是一頓揍。
她知道這個人是她娘。
但,她們之間的母女情分,早在上輩子她死的時候,就斷幹淨了。
如今,陳氏是她的仇人。
陳末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上輩子陳氏用她的命去換榮華富貴,這輩子,陳末就一定要讓她們付出代價。
“嗷!!”
“陳末你瘋了?!”
“老頭你快來,陳末這小賤。人她瘋了,她居然敢打我!”
陳氏雖然看着身強體壯,但她平時在家什麽也不幹,就知道找小姐妹去玩葉子牌。
她的力氣,還真沒有如今拼起命來的陳末大。
而且,陳末平時溫溫柔柔,任勞任怨。她這樣的突然發瘋,是陳氏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因此,比起身上的疼,陳氏更多的是詫異。
她懷疑,陳末是不是沖撞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才突然這樣性情大變。
陳氏驚疑不定的左閃右躲,有些後悔昨日心疼銀錢,沒有好好給陳末找個大夫看看了。
也不知道陳末是不是病的燒糊塗了,把她當成了壞人,還是怎麽樣?
這陳末平時多乖啊,她今天這樣肯定和出事了。
陳末的爹陳大發,聽到屋裏的動靜,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陳末揪着他娘子狂揍的畫面。
看着她媳婦的臉已經被陳末撓花了,他趕緊二話不說的就沖了上去。
陳大發一個幹慣了農活的大男人,他的力氣當然很大,不是大病初愈的陳末能比的。
所以,沒一會兒陳末就被陳大發治住了。
氣急了陳大發,根本沒管陳末是不是他女兒,她突然這樣發狂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他擡起手,照着陳末的頭就是一巴掌。
力氣之大,空氣中都有破風聲。
陳末卻不會停在哪裏乖乖讓陳大發揍。
陳末上輩子,是被陳大發親手推進聖水河的。冰冷的河水,窒息的痛苦,她一樣都沒有忘。
因此她恨陳大發,多過陳氏。
一個陳氏都讓她如此失控,那她看見陳大發只會更加激動。
眼看着陳大發的巴掌已經到了,陳末一個矮身,蹲了下來。
然後她一口就咬在了陳大發的大腿上。惡狠狠的樣子,活像要把陳大發吃喽。
陳大發被陳末也是咬的一個激靈。
他痛的直抖腿,只希望能陳末抖下去。
但鐵了心要報仇的陳末,哪是那麽容易打發的?
她嘴裏咬住陳大發的腿,手上也沒閑着。
陳末抄起一個離她最近的板凳,對着陳大發就輪了過去。
趁着陳大發被打懵之際,她緊接着又是一板凳,然後她站起來拎着板凳就去追陳氏。
陳氏一下子吓得魂飛魄散。
她看陳末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魔鬼。為了活命,她撒丫子的玩命往外跑。
“殺人了,殺人了!我們家陳末她要殺人了!!”
随着陳氏跑進院子,跑出大門,她的喊聲也越傳越遠。
此時的雨已經小了很多,大多數人都正在補屋頂。
一聽陳氏的話,看着陳末拎着板凳瘋魔的樣子,大家趕緊都放下來手頭的活,過來看熱鬧。
陳末本意就是要把事情鬧大,這會兒看着人來的差不多了。
陳末的眼裏閃過一絲冷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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