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紮堆熱鬧
雲輕出去,給蘇泊兒端了碗粥,幾碟小菜。蘇泊兒瞟了一眼,垮肩,沒肉!
雲輕看着她的臉色,柔聲安慰道:“娘娘,你剛醒,這麽久沒有吃東西,不宜一下子吃太油膩的東西。今晚就先吃這個湊合湊合,明早咱們吃好點。”
蘇泊兒扁嘴撇臉,不過見雲輕臉上的擔憂現在都還沒有全部散去,也就沒有說什麽了。
蘇泊兒左肩受傷、右腿也不能動,所以她只好用一只手支撐着身子,艱難的起身,疼的她龇牙咧嘴直抽氣。雲輕見了,趕緊放下手中的碗碟,伸手去扶她,便埋怨道:“娘娘,你怎麽自己起來了,怎麽不叫奴婢?”
“雲輕啊,我這樣的話,是不是圍獵那天就不用去了?”至少不用上馬了吧?想着今天發生的事,蘇泊兒現在都還覺得後怕。不過這樣一來,自己也有理由不上場了吧?
雲輕點點頭,說道:“娘娘你都傷成這樣了,走路都不便,自然是不用上場了。不過……去不去就不一定了,畢竟陛下的聖旨已經下了。”私心自己還是希望娘娘能去的,畢竟不能全叫楚妃搶了風頭。
蘇泊兒覺得,只要自己不上場就行,至于去不去,現在還不是自己能決定的。而且照現在這個局勢發展下去,楚子怡和李昊的感情進展迅速,也不用自己多擔心了。
蘇泊兒起來的時候,右手握住了雲輕的手腕,然後她就聽到了後者猛吸了一口涼氣。吓得她立馬撒了手。
“雲輕,你手怎麽了?”蘇泊兒看着雲輕突然難看的臉色,狐疑的把她的衣袖往上面撩。然後就看到了她白|皙的手上兩條像蜈蚣一樣的傷口,看傷勢,應該是最近才有的。看着猙獰的傷口,蘇泊兒臉一板,嚴肅的問道。
雲輕把自己的胳膊從蘇泊兒的手裏抽回來,把方口都遮住,扯着嘴角,笑道:“奴婢沒事,不小心自己碰到的。”
蘇泊兒看着雲輕苦澀的笑顏,心裏直翻白眼,傻丫頭,誰家撞着的傷口會是這樣?你是撞着刀片了嗎?
“你說不說實話?你不說的話我叫人了啊,我相信整個披香殿,總有知道的。”蘇泊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雲輕,認真的說道。雲輕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最親近的人了,自己雖然沒有什麽本事,不過決不允許自己的人無緣無故的受了傷還要藏着掖着。
看着娘娘認真嚴肅的臉,仿佛自己不說,她就真的要大聲叫人過來了,于是閉閉眼,說道:“真的沒什麽,這是奴婢失職,應有的懲罰。”
蘇泊兒本來義憤填膺的表情聽了雲輕的話後一怔,馬上聯想到今天自己墜馬的事,心底一涼:別是自己連累了雲輕吧?以前就聽說了主子受傷、下人受罰的事,別再自己身上驗證了吧?要真是這樣的話,自己就罪過了,畢竟白天的事跟雲輕沒關系。
“雲輕,你告訴我,這傷……是因為我嗎?”蘇泊兒說着覺得鼻子有些酸。自己一向接受的思想都是一人做事一人當,突然之間要別人來承擔自己導致的後果,這讓她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
雲輕看着蘇泊兒自責的表情,慌了,連忙出聲,說道:“娘娘,奴婢沒事,一點都不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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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雲輕的話,驗證了蘇泊兒之前的猜想,這讓她心裏一抽,眼淚就突然滑落。雲輕不過十五六歲的丫頭,本該在父母懷裏撒嬌的年紀,卻這般早熟。那些看着都疼的傷口,竟然還說一點都不疼。
從來沒有看到過蘇泊兒掉眼淚,這次看到她因為自己掉淚,雲輕徹底慌了,手足無措的站在她的身邊,除了一個勁的給她擦眼淚,什麽都做不了。
好一會兒,蘇泊兒才平複自己的心情,她現在心裏五味雜陳。經過這件事後,她也深刻的認識到了一個自己以前都忽略的問題:自己現在是披香殿的主子,說的難聽些,宮裏這麽多的人都是依附着自己的。要是以後自己舉動稍有不慎,是會連累到他們的。這樣想想,自己之前偷偷溜出宮,也是對他們不負責的表現。
雲輕是自己的貼身丫鬟,這次因為自己的事,受到了這麽重的懲罰,相信其他的人也逃不過,不過是處罰的輕重罷了。
雲輕見蘇泊兒平靜下來了,于是伸手扶起她,往餐桌上走去。早就嚷嚷着餓了,粥都快涼了。娘娘能為自己掉眼淚,自己已經很滿足了,況且本來就是自己這個侍女的失職,還娘娘受了這麽重的傷,受罰也怨不得別人。
蘇泊兒現在也不好意思叫疼了,沉默的把粥喝了,菜基本都沒有吃。
“雲輕,你把擦我腿的藥拿過來。”吃完飯後,蘇泊兒把碗一放,攔住了雲輕想要收拾碗筷的手,對她輕輕說道。
雲輕當她是腿有疼了,也沒多想,立馬轉身把藥拿了過來。
蘇泊兒伸手搶了雲輕手上的小瓷瓶,看了看上面的寫着‘金瘡藥’,點點頭,這就對了!
“娘娘,你這是做什麽?”雲輕看着蘇泊兒把藥放在桌上,一只手輕輕拉過自己的胳膊,放在飯桌上,作勢要替自己上藥,吓了一跳,趕緊把用力,想把胳膊抽回來。自己一個侍女,怎麽好用娘娘用的藥?再說,自己剛才已經抹過藥了,雖然不如娘娘用的好,但也是有效的。
蘇泊兒一只手不能動,雲輕又在掙紮,她不好上藥,于是她對着雲輕一板臉,說道:“上藥呢,別亂動!亂動的話藥都灑桌子上了。”
雲輕聽後默然,看着蘇泊兒滿臉心疼得給自己上藥,忍了好久,眼淚還是流了下來。有上藥疼的,不過更多的是感動。
蘇泊兒看着她哭得稀裏嘩啦的臉,倒是笑了,說道:“傻丫頭,哭什麽啊。”
雲輕哽咽着,帶着哭腔,答道:“回娘娘,奴婢這是感動,是奴婢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娘娘不但不怪奴婢,還幫奴婢上藥。”進宮這麽些日子,自己從未見過那位主子這樣對過下人。就連一向以溫柔服人的竹妃娘娘也沒有過。
聽了雲輕的話,蘇泊兒神色黯然:“是我對不起你們才對。”雲輕聽後趕緊搖搖頭。
蘇泊兒苦笑。要是在現代,自己因為別人受了這麽重的傷,早就跳腳了吧。
蘇泊兒幫雲輕抹好藥後,把藥瓶放到她手裏,對她說道:“你把這麽拿下去,讓其他人也抹抹,不夠的話明天再來找我。女孩子,身上留疤就不好了,一定要抹!”
雲輕|握着手裏的藥瓶,重重的點點頭,說道:“娘娘,你放心吧。”
蘇泊兒在雲輕的攙扶下回到床|上,躺好後揮手叫她下去休息。雲輕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留下蘇泊兒一個人在床|上發呆,完全沒有困意,幾乎就這樣睜眼到了天明。
第二天早上,雲輕一進門就見蘇泊兒睜着大眼晴看着門外,吓了一跳。再看蘇泊兒的臉色,比昨晚跟差了。
“娘娘,你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怎麽臉色這麽差?”雲輕把手上端着的水盆放在架子上,向蘇泊兒走去,問道。
蘇泊兒搖搖頭,回到:“沒什麽,就是沒睡好而已。”
雲輕嘆口氣,以為她是疼得睡不着,剛想開口再說些什麽,就聽外面傳來一陣響動,随後就傳來公公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
雲輕一驚,趕緊把手中的毛巾放回水盆,出去迎駕。蘇泊兒身體不适,本來不想起身,不過想到昨天的事,又怕沖撞的李昊,連累披香殿裏的人,于是心底哀嚎一聲,認命的準備起身。
李昊大步的跨進來,一進門就見蘇泊兒掙紮着想起身,趕緊出口制止,說道:“你身體不适,就免禮了,躺下吧。”
蘇泊兒聽了,也不矯情,看了他一眼,又重新躺回去,口中說道:“謝陛下!”
李昊她臉色蒼白,皺眉,怎麽臉色還是這麽不好?不知怎麽回事,昨晚回了乾坤宮之後,自己滿腦子都是她昏迷不醒的蒼白的臉,揮都揮不走。今天上早朝的時候,心裏記挂着她的傷勢,讓福公公直接說‘有事啓奏,無事退朝’就後趕來了。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李昊走上前,坐在床沿上,問道。
蘇泊兒訝異于李昊的柔情款款,不過還是硬着頭皮答道:“臣妾一切都好,勞皇上費心了。”态度要恭敬,态度要恭敬!
雲輕看着李昊對蘇泊兒的态度,心裏一喜,眉開眼笑的。
李昊又問了些話,告訴蘇泊兒有什麽需要的話直接開口,想吃什麽告訴禦膳房就好。蘇泊兒只得不住的的點頭。
蘇泊兒看着一反常态的李昊,眨眼,這是之前那個态度嚣張、喜歡捉弄自己的李昊嗎?怎麽感覺換了個人?
李昊看着蘇泊兒狐疑的眼神,莫名的覺得有些尴尬。正不知說什麽好時,外面又傳來一道聲音:“楚妃娘娘、熙妃娘娘、竹妃娘娘、德妃娘娘到!”
李昊聽了之後站起身,皺眉,她們怎麽來了?
蘇泊兒聽着傳話公公報名兒的順序,笑了,孰輕孰重,一聽都聽出來了。好麽,今天算是紮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