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

a女說“你來公司有段時間了吧?早該升主管了。”

b女說“但願吧。但你知道嗎?我聽我閨蜜說,這個新來的有點本事呢?”

ac女立刻說“怎麽個厲害法?”

b女說“我閨蜜喜歡一個男的,被她搶了,明目張膽的小三啊!”

ac女立刻說“怎麽搶的?”

b女說“誰知道啊,裝無辜啊。裝傻白甜啊,現在不是好多這樣的嗎?”

a女說“你那閨蜜我見過一回,長得特別好看,還是個外企高管吧?”

b女說“可不是嘛,就這樣還被撬了牆角,你說上哪說理去?”

c女說“你閨蜜做什麽了嗎?”

b女說“能做什麽?總不能把那小三吊起來打一頓吧。”

a女說“太可惡了,這個女人我們找時間教訓她一頓吧。”

c女說“就應該這樣,破壞人家和諧。”

我當時想,這種小三,我也應該出一份力聲讨一下吧。

“林初夏,你掉裏面了嗎?顧總找你了。”外面突然有人喊我的名字。

“嗳,我馬上出來。”我應了一聲,趕緊起來。

廁所外面頓時安靜了。

Advertisement

沖完馬桶我準備出去的時候,廁所門打不開了。

我拉了好幾遍,廁所門還是沒打開。

然而,我沒帶,還在桌子上。為什麽廁所門會壞呢?這是個謎。

我坐在馬桶上等了很久,希望有人進來,幫我開門。

但辦公室的人就跟下午都不用上廁所似的,再沒有人進來上廁所。我只好在裏面喊了好幾聲,但還是沒有任何人聽見。

不知道是幾點了,我的眼前突然黑了。我吓了一跳,直接跳上了馬桶,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公司夠節儉的啊,下班了,都把電斷了。

我想着,我不會在這裏度過一晚吧?

晚上不會有什麽怪獸跑出來吧。

和我熟悉的人都知道,我這人很多東西都不怕,但是特別怕黑。一旦怕黑了,恐懼感就爬升,好像身邊都什麽都危險。

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我告訴我自己,林初夏,你二十三歲了,還怕黑丢人不丢人啊?

我又告訴自己,林初夏,你二十三歲,只是怕黑有什麽可丢人的啊!

我腦子一團漿糊,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躲在角落裏,蜷縮着身體。竟然睡着了。

在這種情況下,我竟然還睡着了,我覺得我又多了一項佩服我自己的能力。

“砰”的一聲,門被打開,是用腳,還是用手,這不是我該考究的事情。

我只知道,我睜開眼的時候,顧睿他就站在跟前,臉色很難看。

我想上去抱住他。但我想到我還在和他冷戰。額,為什麽現在這段關系被我定義為冷戰,我忘記了。我只曉得,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決定和他冷戰了。

我縮在那裏不動,顧睿他伸出手要拉我出來。

我看了看他,自己扶着牆站起來。

我想顧睿他不喜歡我,我不能讓他拉着我起來,更不能讓他看出來,我現在多麽想擁抱他。

上了車。我沒問顧睿為什麽會出現。我一直沒說話,頭靠在車窗上,我告訴我自己,我在和他冷戰,不能說話,要忍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睿他突然開口“林初夏。”

我回“什麽事?”

然後我捂住自己的嘴巴,說好的要冷戰,要冷戰。

顧睿說“我跑了咖啡。”

我說“我不想喝咖啡。”

我再次捂住自己的嘴巴,為什麽顧睿他一說話。我就要回話。

顧睿說“我不是給你泡的,我是泡給我自己喝的。”.

我有點怒,管他什麽冷戰“那你幹嘛告訴我?”

顧睿說“因為這是個話茬,打破車裏的寧靜。”

我“……是個很爛的話茬。”

顧睿說“是嗎?但我們已經在說話了。”

我“……”

我把頭又靠在窗邊,夜色下的車窗倒映出顧睿的側臉。

他似乎有些尴尬,因為剛才那段沒有營養的對白。顧睿他在故意和我找話題,化解尴尬,但他用的辦法很笨拙。他是個科學家,經常泡在實驗室裏,他其實不太善于和別人接觸。當他在用笨拙的方法試圖和我說話的時候。我心軟了。我從沒讨厭過顧睿,相反,從十五年前沉澱下來的愛越來越多。

我嘗試不讓這份愛壓垮我,也不讓這份愛給顧睿束縛。我嘗試許多,但好像都不行,愛情這個東西,它的可怕之處就是不受控。我可以忍住不和顧睿說話,但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我保持這樣的态度不過三天,我覺得已經過了許久,我和顧睿之間我受不了這樣。這讓我們比以前相處的更糟糕。我想我應該用平常的方式對待顧睿,只是依舊隐藏愛了十五年的那份情。

顧睿他不應該讓我這樣對他,因為他是我愛的人,哪怕一點,我也不舍。

我對這車窗,練習出一個最林初夏的笑容,然後轉身,看着顧睿“我餓了,顧先生,帶我去吃飯吧,你請客的那種。我的工作被你要求辭了,我沒有錢吃飯了。”

顧睿他看了看我,說“好,吃什麽都可以。”

我用手做出爪子的樣子,假裝嘶吼一聲“吃你行不行?”

顧睿他極為認真的說“行。”

我瞬間洩氣,對他說“顧先生,一旦開玩笑,你這樣嚴肅的對待,這玩笑就開的沒意思了。”

顧睿說“我以為你說的認真的。”

我說“你又不是唐僧,我吃了你幹嘛?又不能長生不老。”

顧睿說“哦,你說的是《西游記》吧,那是一部神話你知道嗎?裏面的人物其實都是杜撰出來的,沒有任何科學依舊,所以說,唐僧肉其實吃了并不能長生不老,而且本身唐僧這個人物其實就……”

我打住顧睿“你知道你現在就像一個唐僧嗎?”

“嗯?”

“喋喋不休,比我媽媽還啰嗦,不,比我奶奶還啰嗦。”

顧睿他看了看我“林初夏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我說“誇你啊!誇你和我媽。還有我奶奶一樣賢良淑德,教育別人孜孜不倦。”

顧睿說“你再編。”

我說“怎麽能說編呢?顧先生你這麽聰明。”

顧睿他淡淡的說“把我的智商再降低60你才能說我是聰明。”

我“……”

顧睿說“你為什麽會在廁所裏?”

我說“你為什麽會知道我在廁所裏?”這問題,我見到顧睿那時候就想問了。

顧睿說“簡單推斷。”

我說“你簡短的說一遍。”

顧睿說“郭小雙找我,說找不到你,我找你,也找不到你。就來了公司,公司沒有人,而廁所顯示正在維修,我就試了試。”

我說“我真倒黴,上個廁所還碰到了廁所維修。可是他們維修的時候。怎麽不先問一問裏面有沒有人呢?為什麽要把我那一格廁所鎖起來呢?”

顧睿說“你可以用你一百多智商的腦子稍微工作一下。”

我“……我今天沒帶腦子出門。”

顧睿說“如果不能适應,就和我說。”

我說“我能适應啊,我今天上午打了幾十頁的文字呢。我以前寫小說的時候都沒敲那麽多字。”

顧睿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發“他們讓你幹這個?”

我說“重視我吧?估計別人都幹不了吧,他妹的,我手腕都敲疼了。”

顧睿說“那就回來。”

我說“那不行,明天他們開會還要用,哎呀,我明天還要起早去加個班。幾點起來呢,五點行不行?不然四點吧,嗯。就四點了。那我定個鬧鐘吧。靠,你們打了這麽多電話?郭小雙二十幾三個,你,顧先生,你湊熱鬧也打了,額,三個而已。”

顧睿說“我對別人,從來只有一個電話,沒人接,然後等他們回過來。”

我說“看來我待遇不錯啊。呵呵~”

我默默的定了四點的鬧鐘。

剛定完鬧鐘就接到郭小雙的電話“夏夏,你這電話比國家領導人還難打啊!”

我說“這不是忙麽?”

郭小雙問“你忙什麽啊?”

我說“忙着在廁所啊,你不知道,我在廁所忙了一個下午呢。”

郭小雙說“忙着直播吃翔嗎?”

我說“對啊,忙着直播吃你呢!”

郭小雙說“夏夏,你別欺負我,我可是讀過小學的人。”

我說“你小學畢業沒啊!”

郭小雙說“我哪天把我小學畢業證帶給你。”

我說“好啊。你找我什麽事啊?”

郭小雙說“你人在哪裏呢?”

我說“車上,和,先生一起。”

郭小雙說“車震?”

我說“車你妹啊,震你妹啊,你還好意思說過你念過小學?這是讀過小學該有的素質嗎?”

郭小雙說“你告訴我小學畢業該有什麽素質?”

我說“我懶得和你說。我要吃燒烤了。老張,停車,我要吃燒烤。”

我挂斷電話,和顧睿去吃燒烤了。

奈何情深似海 071 中了顧先生的圈套

我在山體滑坡的時候,想過要吃很多的東西。然後現在盡數都點了,烤中翅,烤玉米,烤腸,烤茄子,烤韭菜……

我兌現了我的諾言,但我沒有兌現另一個諾言,和顧睿表白。

我正在吃烤腸的時候,郭小雙又打來電話。

我說“我在吃烤腸,你非得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嗎?”

郭小雙說“我失戀了,你怎麽也不安慰我?”

我說“你失戀不已經好幾天了嗎?難道又失了一次?淡定點,霍建華都戀愛了,胡歌都失戀了。”

郭小雙說“你咒我呢?你是不是我朋友啊?”

我說“做朋友不就是要插朋友兩刀嗎?”

郭小雙說“不是為朋友兩肋插刀嗎?”

我說“哎呦,又又你真的讀過小學哎,這個都知道。”

這個時候,烤腸已經吃完了,我又拿起一根玉米吃了起來。

郭小雙說“我還是忘不了梁衍,這麽多天了,還是沒忘記。”

我說“也就十幾天。你搞不好第二天起床就把人家忘記了。”

郭小雙說“真的嗎?那我現在來陪你吃燒烤吧,再喝點啤酒,我可能明天就忘了。”

我看了看僅剩的一個烤玉米,說“這樣吧,你明天沒忘掉梁衍再來找我好嗎?”

郭小雙她考慮了下說“那好吧。”

我這才安心的把最後一根烤玉米吃完。

顧睿他送我回去,車上問我“還是回你家?”

我說“嗯,回我家。”

顧睿說“打算什麽時候回來?”

我說“大概,再過個三五天,或者十幾二十天,或者三五個月……”

顧睿他看着我,我其實也沒想好,但他那樣看着我,我就只好說“可能就是三五天呢?是吧,哈哈,沒有我,你孤枕難眠了嗎?”

顧睿說“回去喝點鮮榨的果汁淨化一下你的腸胃。”

我說“哦。”

樓下小區,我下車,走進大門。

“夏夏。”顧睿他依舊坐在車窗邊喊我。

“嗯?”

顧睿他看着我,我扭着身子瞪着他說下去。

他說“沒什麽,晚安。”

“哦。”顧睿這人真別扭,有什麽要說,又感覺沒什麽要說。

第二天,我被四點鐘的鬧鐘吵醒,雖然暗地裏已經在罵爹罵娘,但還是照常刷牙洗臉,換好衣服出門。

我看着林玄清男士和錢鐘淑女士緊閉的房門,想着還是不要奢望他們中有一個人會開車送我了。

從小到大,錢鐘淑女士只送我過一回,去學校。然後還很不巧的碰到了同樣來送孩子上學的廣場舞姐們,那孩子就是當時奧數考第一,而我考四十二的那個。

錢鐘淑女士跟我說了兩個字“丢人”,自那後,再沒送過我。

我一直想不通,考了四十二名有什麽丢人的,拿人家考四十三,考四十四的那些人怎麽辦,自殺嗎?

但郭小雙給了我一個答複,說,人家考四十三四十四的人可能就不回去查啊,他們不知道自己考了四十幾名。還以為自己考了第四名。奧數都能拿到第四名,那也沒什麽丢人的了嘛!我被郭小雙的理由信服。

以後但凡沒有拿到前三的考試比賽,我都不會再去追究到底考了多少名。

我查了一下可以去公司的公交車,最近的一班也需要五點半,等到那個時候,我恐怕就來不及了。于是我只好,又咬着牙決定去打車,希望這個時候還能攔住一輛車。

嗯,的确伸手攔到了一輛車,還是輛低調而不是奢華的黑色suv。

嗳。怎麽還有點眼熟?

“別告訴我,你還不認識車輛車。”清冷的聲音傳來,我吓了一跳。

看到顧睿的那一刻,我想起來了,這不是老張的開的那輛車嗎?

我笑嘻嘻的上了車,說“怎麽能看不出來呢!老張,你老實說,是不是去做了保養了?感覺變了個樣子呢。”

老張說“好久沒做了,林小姐你提醒我了,該做保養了。”

我“……”

我不想和老張說話了,然後看向顧睿,說“顧先生,怎麽這麽巧在這碰到你?你怎麽起這麽早?”

顧睿說“睡不着,想起來有個人四點鐘要去加班,就來了。”

我說“還有個人和我一樣苦逼嗎?誰啊!”

顧睿他看了看我,沒說話。

我以為顧睿只是順路把我送到了公司樓下,結果他還順路把我送到了公司樓上,還順路給我買了早飯,順路看着我吃完。順路看着我不停地打字。

他靠在我桌子邊,拿起我要打的稿子,說“這幾頁紙,還有四萬多字,你的速度是每分鐘一百二十個字,也就說至少還要六個小時才能完成。”顧睿他看了看手表說“現在是五點十二,也就是說你要到十一點多才完成。當然,這中間不算上你喝水,上廁所,或者跟別人聊天的時間。”

我半張着嘴看着顧睿,然後說“你怎麽不早給我算這個,我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回去了,你看還浪費了時間吃了個燒烤。”

顧睿說“你就不能想點別的辦法補救?”

我說“事到如今還有什麽辦法補救?我一定會被領導直接罵了。你不知道,我從來不怕陸航一他罵我,因為他就我一個員工,他敢罵我,我就敢罵回去。可是來了這裏,競争力多大啊,我要是想走,後面十幾個人排隊都上來了。我其實不怕丢這個人,但畢竟嫁了你們顧家了,你那個姑媽怎麽說來着?丢自己的人可以。不能丢了顧家的人。”

顧睿說“你倒是聽她的話。”

我說“人家都喊她顧總呢。”其實,顧劍楓她在我眼裏算個屁,我只是不想你因為我而被人說了閑話,說你眼光不濟。

九點多,所有人都開始陸續上班了。

九點半,開會沒有動靜,十點,開會依舊沒有動靜,直到十一點半了,我忍不住了,問我旁邊的人“這會還開不開啦?”

旁邊的人叫唐斯嘉,是個老員工,我現在歸她管。

唐斯嘉正拿着鏡子,修自己的眉毛,聽到我說話,極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不開了,顧總突然下達了各部門經理,今天會議取消了。”

我說“哦,怎麽就取消了呢?”

唐斯嘉說“你打的東西都打好了?”

我說“打好了呀,連标點符號都檢查一遍了。”

唐斯嘉難以置信“你真的都打好了?”

我說“是啊,是不是可惜了,會說不開就不開了。”

唐斯嘉說“明天呗,明天能用上。我再去看看,還有什麽需要你打的。”

打你妹啊!

早知道就不打腫臉充胖子了。

唐斯嘉不知道跑到哪裏,又給我一疊文件,說是後天開會要用的。

我打開來看了看,說“那個,唐小姐,有個小小的問題想請教一下。”

唐斯嘉弄完眉毛,開始弄她那空氣劉海,愛搭理不搭理的說“什麽呀,請教吧。”

我說“你讓我打前面這些文件就算了,你這從哪翻出來的2008年的勞工合同讓我打印,是不是逗我呢?”

唐斯嘉把鏡子一放,很有威嚴的跟我說“你的意思是我在故意整你喽?”

我說“哦,原來你是在故意整我啊?”

唐斯嘉冷笑一聲“你誰啊,我用得着故意整你嗎?我閑着嗎?”

我說“原來你是閑着才來故意整我的?那好,你把這些拿去自己打,你就不閑了。”

我把那一疊文件重新放到她辦公桌上。

唐斯嘉氣的瞪着我。

旁邊有人來勸說“好了好了,唐斯嘉。你和一個新人計較什麽啊。”

還有一個人過來說“就是啊,她這麽不聽話,以後就知道吃虧了,像這種實習期都沒過的人,過幾天就能走人了。”

我這個時候才聽出來,這三個人就是昨天在廁所裏的a女b女c女啊!

然而事情并沒有結束,唐斯嘉大概跟顧劍楓去告了狀,在下班的時候,顧劍楓把我叫到了辦公室,百葉窗簾落下,開始訓我“你才來的第二天就和老員工鬧矛盾,你覺得就靠着小睿的庇護,就能蒙混過關?”

我迷茫“這事和顧先生什麽關系?”

顧劍楓說“他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取消今天的例會。”

我“……”原來這就是顧睿說的別的方法。

顧劍楓說“我同意你來公司,讓你從基層做起,不要讓我覺得這個決定是錯誤的。更不要讓我覺得顧家選錯了兒媳婦。”

顧劍楓她知道用什麽話能激到我。

接下來的四天,我跟打了雞血似的,沒日沒夜的工作,拿出幫陸航一幹活那架勢。我盯着雞窩頭和黑眼圈,終于迎來了周末。

除了上學那會兒,從來沒覺得周末那麽可愛過。

———————————————————————————————————————

周末我一直睡到大中午,被錢鐘淑女士用雞毛撣子敲醒。

我很不樂意的說“媽,你知道我這幾天怎麽過的嗎?你今天怎麽忍心把我喊起來?”

錢鐘淑女士說“我也不想把你喊起來,可顧女婿已經在這等你三個多小時了,你再不起來,我就該喊人家吃午飯了。”

我反應了一下,這顧女婿是誰,然後說“媽,你從段女婿和顧女婿之間過渡的很順利啊!”

錢鐘淑女士得意的說“你媽是教文學的,段和顧還分不清麽?”

我怎麽想起來一句。是胡不是霍是霍躲不過,霍霍霍霍……

我說“你們留他吃個午飯怎麽了?以前段威來的時候,你們都留着人家吃飯,不能因為現在是顧睿就搞差別待遇那!”

“差別待遇,我讓你差別待遇。”錢鐘淑女士用雞毛撣子成功把我打下了床。

“今天是我和你爹結婚二十四周年,我們要出去吃飯,誰有那個功夫給你們倆做飯。”

我乖乖起來,果真在客廳等到了穿着polo衫,和卡其色運動褲的顧睿。

顧睿這打扮突然讓我回憶起來一件事:

周末,野外生存你去嗎?

去啊。幹嘛不去?

到時我來接你。

那是我和顧睿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分的對話。

我哈哈笑着說“原來都周末啦,這麽快。”

錢鐘淑女士毫不留情的在我屁股上又來了一雞毛撣子“還不去洗臉刷牙,頂着個雞窩頭還好意思見人。”

我埋怨的看着錢鐘淑女士一眼,然後乖乖刷牙洗臉了。

路上,我有些歉意,讓顧睿他等我等了那麽久。

我說“顧先生個,你應該叫我起來的。”

顧睿說“知道你一周辛苦了。”

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叫我起床,至少比我老娘那個方式溫柔些。”

顧睿“……”

我說“我們現在趕過去,是不是已經遲到了。”

顧睿他看了看手表說“确切的說。我們已經遲到四個小時零八分鐘,不,九分鐘了。”

我說“……這個時候,就別在乎一分鐘兩分鐘的了。”

當顧睿帶着我到了山腳下的時候,我有點迷茫的說“我們就是在這裏進行野外生存?”

顧睿說“确切的說,野外生存改成登山了。”

我說“什麽時候改的?”

顧睿說“今天早上。”

我讪讪一笑“改的夠随意的啊!”

好在我今天就是穿運動鞋出來的,和顧睿爬了半天,終于到了半山腰。我擡頭看了看,問“顧先生,我們這麽爬下去什麽時候才能趕上大部隊啊?我怎麽一點都看不到他們的影子呢?”

顧睿他再次看了看手表,很深沉的說“可能他們已經下山了。”

我“……”

顧睿說“我們再上去吧,到了這裏了,你不會半途而廢吧。”

我說“當然不能。”

我們又爬了一段路,眼見着就要到山頂了,突然電閃雷鳴。

我吓得不行,說“打雷了,下雨了啊,顧先生,你有沒有衣服在外面沒收啊?”

顧睿他涼涼的瞥了我一眼。

我說“我有啊,我昨天剛洗的裙子,還在陽臺上晾着。我爸和我媽在過結婚周年,一定想不起來我還有條裙子在陽臺上的。”

顧睿他看了看天,頗為可惜的說“這樣子,我們下不去了,看來要在山上過一夜。”

我說“點燃雷鳴的,在山頂更危險吧。萬一又碰到什麽山體滑坡之類的,我已經有陰影了。”

顧睿說“不用怕,山頂有木屋。”

我只好跟着顧睿上了山頂,,果然有一間不大不小的小木屋。今天就是我和顧睿在這裏過夜的地方啦。過。。。夜。。。過夜?想想都有些小激動呢。

但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我和顧睿進了小木屋,裏面是木質地板,看起來很有質感。椅子,床,書桌,一應俱全。嗯,還有火爐。

我搓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感覺到一陣涼意。

顧睿他給我一雙拖鞋,我換上走了進去,顧睿他已經燃起了火爐。瞬間,一陣暖意襲來。

我坐在地上。地上都是暖的。

顧睿他遞過來一杯熱牛奶,轉身又端過來牛排,再轉身,又提過來一瓶紅酒,兩只紅酒杯。

我說“顧先生,你是在變魔術麽?這小木屋好神奇,什麽都有。”

顧睿說“趕緊先喝杯熱牛奶。”

我嗯了一聲,将熱牛奶喝完。

顧睿他也是席地而坐,與我一起吃着牛排。

窗外還在下着雨,此時雨聲就是最美的和旋。在為我們伴奏。這寧靜來的讓人倍加珍惜。

吃完後,我們靠在床邊上,一人手裏捧着一只紅酒杯。

我晃着紅酒杯說“顧先生,總覺得這一切像是你可以安排的。”

顧睿他說“林初夏,你該不會是醉了吧?”

我嘟嘴看他“你才醉了呢。”

顧睿說“有沒有什麽故事要和我說?”

我說“顧先生你想聽故事了啊,那我和你說個故事吧。”

顧睿說“你說。”他移動了一下位置,順手就把胳膊伸了過來,攬住我的肩膀。我的頭要是不靠過去反而更難受。我斟酌了一下,就靠了過去。反正大家都喝了點酒,第二天。誰也不用對誰負責。

我說“顧先生,你相信一見鐘情嗎?我接下來就和你說個一見鐘情的故事。”

顧睿說“你說。”

我說“longlongago,有個小姑娘,愛上了自己的老師。哦,那不是禁忌之戀啊。小姑娘有一次上了那老師的課,就看上人家了。後來就等了人家十五年。十五年後,那個人就真的出現了,那小姑娘覺得,老天對她還真是不錯啊。但那老師卻不愛她。”

顧睿他等了我半天,問“故事結束了?”

我說“是個悲傷的故事對嗎?嗯。就這麽結束了。”

顧睿說“他們沒有在一起?那最後他們怎麽樣了?”

我說“哈哈,其實那個老師是個禿頂,還是個胖子,男人到中年就是不能看。那小姑娘後來長得落落大方,如花似玉的,她就被別人追走了。”

顧睿他看着我說“你這故事現編的吧?”

我說“哈哈,被你看出來了。”

顧睿,故事是真的,結局是假的。愛你的心也是真的。顧睿,我愛你。我在內心說。自此。我把劫後餘生所有的諾言都兌現。

我喝了幾口紅酒,問顧睿“你以前真的喜歡過vivien楊嗎?”

顧睿皺眉“你竟還記得她的名字。”

我在想,廢話,你公開承認喜歡過的人,她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認得。

顧睿說“我以前對你說過的喜歡她的話。”

我說“嗯。”

“也是和你開玩笑的。”

我“……”

顧睿說“我後來理清了頭緒,她只不過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女孩子,那感覺就像是我現在看sheery一樣。因為當時是第一次出現,我以為是別樣的異性感情。”顧睿他蹙着眉,又說“所以說感情是複雜的,完全不能用科學解釋。”

我驚訝“顧先生,你不是只喜歡vivien楊一個啊,還同時喜歡sheery啊,我就說嘛,你怎麽可能不喜歡sheery,早就知道你們不是單純的革命友情。這事sheery她知道嗎?當初就是因為sheery的出現,你才離開了vivien楊嗎?顧先生,你情史很豐富啊!除了vivien,sheery,有沒有emily。olivia,或者emma之類的了?”

顧睿他語氣有點不悅的說“我解釋的不夠清楚,還是你故意在和我裝傻?”

我讪讪一笑“是我智商太低,跟不上你的步伐。”

顧睿他看着我,與我對視,卻久久沒有說話。我心裏有些緊張,這氣氛來的有些詭異。

“我去關窗戶。”

我躲避他的眼神,起身去關窗戶,誰知道顧睿他也跟着起身,将我一來,我就順利跌進了他的懷抱。

我眨着眼睛看了看他,只是看着他,心跳快的我沒法說出話來。我們此時的姿勢很暧昧:他一手捏着我的手腕子,向旁邊扯着手臂,兩個人的臉,身體都貼的很近,我覺得胸部起伏一下的頻率,他胸口都能感覺到。

我仰頭就見他的喉結和還有那輪廓分明的尖下巴。

沒有哪個男人有這麽好看的喉結和下巴。

夜裏微涼的風,伴着樹葉的清香,一陣一陣的送到耳邊。就像是一個個略顯妩媚的聲音在那慫恿着我“上吧,上吧……”

那一瞬間我的腦袋裏出現了之後可能發生的很多龌龊的畫面,尤其是我在山體滑坡那一刻想到的那些龌龊鏡頭,現在都重新跳回到我腦海裏了。我應該先脫他的衣服,然後再脫我的衣服,然後把他壓在身下。

但我想,我不能這麽龌龊,出了這個門,我該怎麽看我?顧睿該怎麽看我?那些我的微博粉絲怎麽看我?

但這個時機了,幹柴烈火啊。孤男寡女啊,如果真的不上,我是不是太虧了?我可以不龌龊,但不能一點都不龌龊。于是我想了一下,經過了一番思想鬥争,扭捏的湊上去親了他的面頰一下。

顧睿被我親了。

這是我第一次去親顧睿,隐忍了那麽久,加了點酒精的催化作用。

我的嘴迅速的離開之後,我的心跳還很快,我正在為我剛才的舉動而感到驚嘆。

顧睿的聲音從頭頂傳過來“沒了?”

我“啊?”

顧睿說“你這樣不對。我教你。”

我“啊?”

然後顧睿他捧着我的臉,嘴唇附了上來,他的嘴唇已經貼在我的嘴唇上輾轉吸吮。随後輕巧的将舌頭伸了過來,掃遍我的口腔,我的舌頭也被他纏住,吻得像是外面的狂風驟雨一般。

我全身都在發抖,腦子一片空白。

顧睿他終于放開我,我喘着氣,看着他,良久來了一句話“顧先生,你這吻技可以啊,沒少練吧?”

我本來就是為了避免尴尬随意開個玩笑,可是顧睿他臉色卻變了,他摁住我的後腦勺,将我拉近,?尖捧着我的?尖。

我感覺到危險,趕緊說“剛才不過是開個玩笑,我其實是在變相誇你。”

顧睿他一笑,松開我“其實我也是和你開個玩笑。你好像吓到了。”

……有這樣開玩笑的嗎?

奈何情深似海 072 我們已經結婚了,不用和我這麽生疏

夜已經很深,窗外的風雨停歇,風雨過後草木獨有的清香吹了進來。我靠在顧睿的懷裏,坐在地上。他摟着我,我們像是一對結婚多年的老夫妻依偎在一起。

屋內的燈光柔和,火爐裏還有火在燒。

我想,這樣的夜真是浪漫。

我希望這夜越漫長越好,那樣我就可以更長久的陪在他身邊。

“林初夏。”顧睿他就在我耳畔說話,帶着紅酒濃郁的香氣。

“嗯?”我耳朵有些酥麻,盡量躲開些,又被他捉回來。

顧睿說“我們聊點什麽吧,不想就這樣睡着了。”

我強忍着哈欠不打,擔心我一打哈欠,顧睿他就放我去睡覺,這一睡,就是時光飛逝,歲月如梭了。第二天,我們就要走了。

我說“我們聊點高雅的藝術吧,比如音樂,比如電影。”

顧睿他笑了一下。說“林初夏,你別鬧。”

我認真臉,側過去看他“我哪裏鬧了?我多認真。你以為我不懂高雅的藝術麽?”

顧睿說“那你說說看你的高雅。”

我想了一下,然後說“我們還是聊聊vivien楊和sherry吧,我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顧睿說“不如我們聊聊你的前任吧。”

我趕緊打了個哈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