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如果說在餐廳裏周荟拉住他的那個舉動,他還能因曾經同窗的情誼對她保持禮貌,現在這個電話一打來,邵廷所有的耐心都被磨沒了。

在他急着去找姜蜜擔心她誤會的時候,周荟不僅攔住他還質問‘難道你連和我多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麽’,就算這一點可以暫且先不提,現在的行為要怎麽解釋?

邵廷擰了擰眉,一剎那竟聯想到李薇儀。

喜歡把男人當成傻子的女人,才是真傻。

姜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裏浮着戲谑的光,仿佛在等着看他如何收場。

如何收場?

箭在弦上,早已是強弩之末,誰還有多餘的心思去管那些雜七雜八。

邵廷忍着滿腔燥熱火氣,直接挂斷來電。

“不接?”

姜蜜似是沒想到他會這麽幹脆,快刀斬亂麻一了百了。

“接了幹什麽?”邵廷反問。

“人家大晚上打電話來,說不定有事找你。”

“你想讓我接?”

姜蜜挑眉:“你的電話,接不接我說了哪算。”

邵廷勾唇,重重壓在她身上,腹部及以下緊緊相貼。他埋頭在她脖頸處,灼熱氣息噴灑在她耳際。

“你還是先想想怎麽讓你‘朋友’招待好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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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有所指的話,聽得姜蜜呸了他一句。

“我‘朋友’今天并不是很想見你朋友。”

“哦?”他挑眉,頂着她的觸感越發明顯,“那得問問才知道。”

俯首親吻,氣溫攀升,然而空氣才剛剛燥熱起來,又被來電鈴聲打斷。

邵廷不耐煩拿起手機一看,還是周荟。

姜蜜仰躺着,衣衫淩亂,微張唇喘着氣,這會兒連打趣他的力氣都沒了。

毫不猶豫挂斷電話,邵廷皺着眉,直接把周荟加進了黑名單。

剛剛找姜蜜找的急,沒空想她的事,然而稍動腦琢磨琢磨就知道,事情哪有這麽巧?

周荟一回來就找他,知道他開了新的餐廳,直奔殺來,而姜蜜後腳就知曉了他們見面的事。

沒人從中作梗就怪了。

周荟要是安安分分該幹嘛幹嘛,不再打擾他,今天的事過去也就過去,她偏偏非要死死纏着不放。

一次可以作罷,次數多了就是蹬鼻子上臉,他邵廷脾氣不差,但也不是屬梯子專給人踩的。

把手機一扔,再沒了不識趣的電話打擾。

邵廷在姜蜜唇上咬了一口,握着她的手探向自己腹間,去解腰上的皮帶扣。

再不釋放,撐得就快爆炸了。

……

天光大亮,日色一點一滴逝去,一整個上午過去,午後又過了兩三個小時,姜蜜才在混混沌沌中醒來。

被窗簾擋住的光線還是有些刺眼,天色将明的時候睡着的,此刻扭脖一看,下午似乎也快過完了。

身後抱着她的邵廷睡得沉,一雙銅臂般的手緊緊環在她腰上,像個逃不脫的小牢籠禁锢着她。

姜蜜費了一番勁才移開他的手,從地上随便撿起件布裹在身上,眼睛半閉不閉,睜都睜不開。

進浴室洗漱一番,熱水淋過皮膚,倦意沖淡,清醒了不少。

衣服在客廳裏,昨晚進門時在沙發上那一回,散亂扔得茶幾旁都是,皺巴巴的,慶幸的是沒被他撕爛。

姜蜜一件一件從地上撿起穿上,而後盤腿坐在地上,用毛巾擦濕漉的頭發。

邵廷也起了,從卧室出來,她指了指浴室,“裏面還熱騰騰的,洗澡。”

他點頭去了。

不多時圍着幹淨浴巾出來,淺銅色的皮膚上凝着沒淌完的水露。腹肌緊致,兩道斜斜向下的人魚線清晰明顯,肩膀、腰身、還有腿上肌肉,每一處都透着滿滿男性荷爾蒙。

邵廷坐到她身邊來,摟着她側頭就是一親。

姜蜜被他親得上氣不接下氣,實在沒了應付他的體力,手用力擋在他胸膛前推着。

長吻結束,邵廷忽地一下抱起她,從地上坐到了沙發上。

姜蜜抓着擦頭發的毛巾,皺眉瞪他,“你幹嘛?”

“疼不疼?我看看。”他伸手握住她的腿,往旁邊別開。

姜蜜哪能攔住他,擋了一會兒,撐不住很快便任那只大手得逞。

剛穿的褲子又褪了,青光白日,在這亮堂堂的客廳裏被他赤裸裸打量,姜蜜臉悶紅像只熟透的大螃蟹。

邵廷伸手過去,一邊細探一邊盯着那備受折磨的可憐地兒,視線凝凝一瞬不移,眸色不禁暗了些許。

“腫了。”喉間微動,他的聲音莫名啞了幾分,“我去拿藥。”

他起身,姜蜜并攏腿,倚在沙發上萬般不自在。

邵廷去屋裏拿了藥出來,姜蜜瞅了一眼,忽然反應過來。

“你什麽時候買的?”

他在家備着這種藥,她怎麽不知道。

邵廷擠了一些抹在手上,“之前買的,我想你應該用的上。”

“……”姜蜜抿着唇無言,不知該說什麽好。

膝頭被他手掌握着,兩腿分開,他探指,細膩塗抹,摩挲觸感令姜蜜不自覺繃緊了腳背。

越塗越裏,越探越深,一整根中指全然沒入,姜蜜的的臉已經紅的快要滴血。

“放松一點,咬太緊我動不了。”

他說的輕巧,姜蜜難受得只想擡腿一腳踹開他。

好半晌,來來回回探進去三四次,總算是擦完了藥。姜蜜抿唇飛快理着自己的衣物,臉上騰騰熱意卻沒有消退半分。

邵廷抽了張紙巾,淡淡看着她,一點一點細致擦着自己濕漉的手指。

理好衣物,姜蜜掃他一眼,他圍着條浴巾燒包得很,撇嘴故意發難:“還不換衣服?着涼了。”

邵廷望着她,勾唇輕笑,合着擦拭手指的動作,直令她再度面紅耳赤起來。

邵廷晚上有個應酬,談生意飯局避免不了,姜蜜正好嫌他在面前礙眼,加之已經是下午,懶得和他吃飯,讓他直接把她送回家。

腳下發虛,被他半抱半攙着出了公寓,直到上車姜蜜還在心裏暗暗罵他沒分寸。

同樣的事情,可偏偏不公平得很,她腰酸背痛渾身難受,他卻餍足知味精神頭足足的。

一時惡從心起,邵廷送她進了家門,走之前俯首來了個臨別吻的時候,她狠狠一口咬在他唇上。

不等他發作,立刻關上門将他擋在外。

她疼他也疼,算起來還是她受的難大些。

姜蜜趿着拖鞋回房,東西也顧不上吃,倒頭就睡。

再睜眼,一覺睡到了天黑。

七點多,家裏靜悄悄黑漆漆一片,沒有半點聲響,向萱不知去哪野了,還沒回來,只有她一個人。

一天沒吃東西,姜蜜頭昏眼花起床摸索着開了燈,從房裏一路出去,将所有燈都打開,整個家霎時亮堂起來。

邵廷的信息當然沒少發,姜蜜拿着手機,邊看邊從冰箱裏翻出水果。吃了兩個填肚子,而後給邵廷回了條消息,收拾好出門。

晚上想下廚,許久沒有自己動手做吃的給自己吃了。

一個紅燒排骨,一個香菇菜心,再炖一個鱿魚瘦肉湯。

在心裏默默盤算着需要的食材,姜蜜推着推車在超市裏漫步閑逛。

東西一一挑選好,稱重完畢,随手拿了兩瓶飲料,正要去收銀臺結賬,旁邊忽地有人喊她,“姜蜜?”

略帶疑惑和不确定的女聲。

姜蜜循聲一看,是個比她稍微矮一些的女人。

頓了一下,有點怔。

“我是鄭瑩……鄭瑩,高中的時候坐你前面的那個,你不記得了?”

面前的女人認真提示了兩句,姜蜜稍一回想,記起來了。

是了,鄭瑩,高中在她前面整整坐了兩年的女生,每次分座位她們都很湊巧分在前後座。

記憶裏是個話不多很溫柔的小姑娘,語氣斯文,輕聲慢語,偶爾回頭,都是問她借忘帶了或者用完了的文具,課間也時常向她請教作業。

“好久不見。”姜蜜彎唇輕輕笑了笑。

鄭瑩見她想起自己,也笑了,“是啊,好多年沒看到你了。你住這附近?”

姜蜜沒多答,只說:“不太遠,過來買點東西。”

鄭瑩道:“我剛搬到這邊。”頓了一下,問她,“今年的高中同學聚會,聽說你沒去?”

聽她提到同學聚會,姜蜜頓了頓,笑意微斂。

快到年關,在外工作的人陸續都回來了,當年高中的那些同學自然也是。往年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辦同學聚會,畢竟再往後就是春節,家家戶戶忙着過年大掃除,采購年貨,過完年又是走親戚的日子,不好安排時間。

“你別誤會。”鄭瑩察覺姜蜜表情不對,趕緊解釋,“我沒別的意思。我也沒去,你知道的,我每年都不參加同學聚會,聽說今年你沒去,所以随便問問。”

“聽說?”

“以前那些老同學啊,這不是快過年了都回來了,前幾天剛好碰見兩個,我是聽他們說才知道這個事的。”鄭瑩解釋。

見她的确不似有惡意,姜蜜笑了下,“今年我确實沒去,以後也不去了,同學聚會太吵鬧,我喜歡安靜,不太适合那種場合。”

鄭瑩看了她幾眼,說:“……其實之前那次聚會的事我聽說了,班長他們做的确實挺過分的。”

姜蜜看向她。

鄭瑩擺了擺手,“我沒有別的意思。我自己是那種不善交際也不太會處理人際關系的人,你們那次聚會的事,去的人回去之後有說,當年的交際圈繞來繞去就那麽點大,傳着傳着我就知道了。”頓了頓特意補充一句,“不是故意八卦。”

她指的過分,大概是那群人在那次聚會上把盛寧叫來的事。

姜蜜默了默,道:“沒什麽,反正都過去了。”

擡眸仔細一瞧,面前的鄭瑩還似從前那般,沒什麽變化,斯斯文文,看着也比同齡人小。她的膚色很白,頰上總是泛着微微的紅,看着格外腼腆。

話不禁多了些,于是又問了句:“今年同學會去的人多嗎?”

“還行吧,差不多都到齊了。”

姜蜜點點頭,随口扯完正要走,鄭瑩又道:“不過聽說鬧得不是很愉快。”

“……怎麽?”

鄭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聽說姚蕊丘被人打了。她幫忙找的場地,好像是她男朋友家的酒店吧,費用什麽的也都包了,結果聚會到一半有個女的闖進去,罵姚蕊丘不要臉和別人男朋友不清不楚什麽的,然後就吵起來,吵着吵着就打起來了。鬧得特別難看。”

大概沒經歷過這種事,鄭瑩說着莫名有些尴尬。

“聚會還沒結束就提前散了,那個女人下手特別重,幾個男人拉她都拉不住,姚蕊丘臉上被扇出了幾條血痕,後來把酒店經理都驚動了。聽那些同學說,姚蕊丘哭得特別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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